深圳先行示范区建设进程的量化评价与预测*

施 洁 谢志岿 吴定海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分两步走在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中央赋予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创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城市范例”的新使命。这一新使命要求深圳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勇当尖兵，先行示范。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探索。科学评估目前深圳经济特区现代化发展所处阶段，预测深圳到本世纪中叶的现代化发展水平对指导深圳先行示范区建设具有理论和实践价值。

现代化是一个客观的目标，也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现代化指向现代人类社会发展所呈现出的进步程度，是反映人类社会文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程度的综合指标①王明姬：《如何认识从2020年到本世纪中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两个阶段的丰富内涵—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系列研讨会报告之四》，《中国经贸导刊》，2018年第4期。，包含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全面进步与整体提升②何传启主编：《如何成为一个现代化国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中国现代化报告2013》，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城市现代化是现代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是现在或未来的城市综合发展水平达到公认的先进程度③姚月、罗勇：《论现代化城市建设的评价体系与“因城施策”》，《规划师》，2019年第4期；“发达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研究”课题组：《中国发达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调研世界》，2011年第12期。。城市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是将城市现代化这个定性的概念定量化，同时与现代化标准进行比较的过程。在国内外现代化定量评价方法上，指标体系评价是当前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的主流方法。基于以上理解，本文在充分把握城市现代化内涵和新时代发展的宏观大趋势下，根据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定位，参照世界先进城市现代化发展水平，构建全方位、立体化、国际化的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体系，通过系统权威数据和科学测算方法，量化定位深圳现代化发展程度，为先行示范区建设发展的政策制定提供决策依据和参考。

一、城市现代化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概述

在国内外现代化定量评价方法上，文献中先后出现过单项指标评价④人均收入被认为是现代化的核心指标。“发达”被理解为笼统意义上的“现代化”，从经济发展水平确定城市所处的发展阶段和发展水平就成为一种广为接受的方法。根据人均GNP或GDP的高低，世界银行1999年的划分标准为：低收入国家为760美元以下，下中等收入国家为761～3030美元，上中等收入国家为3031～9360美元，高收入国家为9361美元以上。这种方法在对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相关研究中被广泛使用。有学者采用这一方法对中国各省市区进行了测算，认为深圳已经达到第一世界的高收入国家水平。这种以人均收入判断的方法简单明了，度量比较直接，数据容易获取，但仅仅关注了经济单一领域，忽略了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城市现代化对社会、生态等领域发展的综合性需求。、多项指标评价⑤美国现代化问题专家、著名的社会学家英格尔斯于1983年在北京大学的演讲中，提到“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进行比较时的11个方面的指标和标准，被看做是一个“现代化”实现程度的判定体系，为国内学者广泛采用。根据这样的短板原则，何传启提出的第二次现代化理论，以服务业劳动力占比（大于60%）和大学入学率（大于60%）两项指标作为进入第二次现代化的判定标准。这种方法的特点是选择多个指标，每个指标都达标，才判定该评价对象实现现代化。其优点是能将现代化的重要方面纳入进来，从多维度对现代化水平进行综合考察，避免了单项指标评价的局限性，但又由于该方法过分强调单项指标的重要性，某一指标不达标将导致整个评价对象不达标，而且每项指标的门槛标准设定都存在一定的主观性，更加导致设定较为严格标准的指标项对整个系统结果的过度影响，使得整体评价结果不科学、不合理。因此，该方法在指标选取的时候需要非常慎重，指标判定标准不易把握，难以保障评价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和指标体系评价三种方法；比较来看，由于指标体系评价方法更能反映现代化发展的系统性和综合性，并且该方法的指标选取具有开放性和发展性，能够体现现代化进程中的主要特征和关键内涵变化，因此成为目前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的主流方法。指标体系评价是在科学构建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基础上，通过多指标综合评估技术得到单一的综合评估指数，从而实现现代化发展进程的定量判定。不同时期的不同研究文献的创新性，主要体现在指标体系构建、评判标准确立和综合指数测算上。联合国城市指标体系第一次系统对城市的发展过程和发展现状进行了定量分析，充分体现了该方法的系统性和全面性。①吴贻永、葛震明：《联合国城市指标体系概述与评价》，《城市问题》，2001年第3期。这一方法在国内也得到了广泛应用，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课题组（2004）从理论上分析了我国现代化发展道路，提出了“10+4”式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指标体系，指标体系中强调了要赋予各个指标一定权重，以体现各个指标在体系中不同的地位和作用，但是该研究没有深入进行现代化指标的定量测算。朱孔来（2006）构建了涵盖经济现代化、社会现代化、科技现代化、城市现代化、国民素质现代化、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信息化、生活质量现代化和生态环境优良化等39个领域的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以21世纪中叶“中等发达国家”有关指标的平均状况为基本“参照系”，成为确定现代化标准的重要依据。

近年来，国内学者根据城市现代化内涵和特征的不同理解，相继构建了专门的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并取得一定成果。“发达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研究”课题组（2011）构建了中国发达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设置了“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生活质量与生态环境”4个领域，②“发达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研究”课题组：《中国发达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调研世界》，2011年第12期。但城市治理在城市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没有得到充分重视，同时该研究是以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为参照依据，没有实现与国际先进城市的直接对标。中国科学院《城市现代化研究（2013）》③何传启主编：《中国现代化报告 2013—城市现代化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提出了世界城市现代化的分析框架体系，包括城市四个要素的现代化、城市六个领域的现代化、城市六个系统的现代化共16个方面，但该研究侧重于国家和地区城市化发展程度的比较，没有深入到城市层面的分析。宋彦蓉等（2015）④宋彦蓉，张宝元：《基于地区现代化评价的客观赋权法比较》，《统计与决策》，2015年第11期。构建了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和知识发展3个一级指标、12个二级指标的地区现代化评价体系，但缺乏生态、环保、节能降耗方面的指标，对城市生态建设的重要性考虑不够。姚月等（2019）⑤姚月、罗勇：《论现代化城市建设的评价体系与“因城施策”》，《规划师》，2019年第4期。构建了涵盖城市经济、空间形态、社会发展、城市文化、生态环境、基础设施和城市治理7个评价维度的现代化城市评价指标体系，判断现阶段广东各城市与现代化城市的差距，但现代化评价标准限于国内城市经验数值，没有对标国际先进城市。

二、先行示范区建设进程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及测算方法

（一）指标体系构建短短四十年，深圳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在现代化建设的多个方面位居全国前列，甚至在部分领域能够与世界一线城市比肩而立。在国际组织和知名机构世界城市综合性评价指标体系的排名结果中，深圳开始占据一席之地（见表1）。这些评价体系从不同维度、不同侧面对世界上发展较好的主要城市进行了评价，在反映城市发展水平方面具有一定的客观性。然而，囿于特定的研究视角和研究目的，城市评价体系的指标选取并不全面，不能直接用来评价城市现代化发展程度。总体来看，目前学术界还缺少专门针对深圳现代化发展程度进行系统研究的成果。

表1 深圳在国际综合性城市评价体系中的排名

本文在现代化相关理论研究成果和国内外城市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⑥评价指标体系还参考了以下文件：《深圳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深圳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7-2030年）》《深圳市福田区政府绩效评估指标体系》。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城市范例”目标要求，立足深圳现代化发展现实基础、实现路径和目标需要，基于系统思维、全面考量的原则，从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即经济、政治（治理）、社会、文化、生态等5个维度的现代化状况，来构建综合性城市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体系。

在二级指标选择上，主要选择能反映现代化发展水平的显示性、导向性指标，指标选择主要遵循如下原则：（1）系统性与前瞻性相结合。各指标相互联系、构成一个科学系统，能综合反映各领域现代化发展现状，同时根据城市现代化的发展趋势，选取一些前瞻性指标；（2）可获得性与可评估性。所有数据尽可能采用公开的权威统计，指标必须可以量化；（3）可操作性。指标尽量与城市发展目标挂钩，可供政府在其管理工作过程中参考。

确定指标后，需要进一步明确评价参照标准，即各评价指标期望实现的目标值，文献中常见的方法有两种：一是以评价对象各指标的中远期规划值作为参照；二是以对标对象各指标的现实实现值作为参照。深圳现代化发展的定位目标，是达到世界现代化城市发展的前沿水平。世界现代化先进城市，其发展水平具有现实可观测、数据可比较的特点，可以作为深圳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的参照标准。这里，世界现代化先进城市，根据上述“全球城市指数”“全球城市竞争力指数”和《世界级城市名册》中的国际城市排名，选择排名位居前列的纽约、伦敦、东京、新加坡和中国香港等几个城市作为参照标杆。

具体指标及各城市得分见表2。

表2 深圳现代化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及相关城市指标分值（2017年）

（二）测算方法按照上述指标体系与相关统计数据，计算深圳现代化综合实现程度。

首先，对所有指标进行一致性处理。本研究评价指标较多，体系复杂。有些指标的数值越大代表现代化水平越高，这类指标为正向指标。还有些指标的数值越小代表现代化水平越高，比如污染，这类指标为负向指标。这里对负向指标取倒数，将其转化为正向指标。变换后的指标记为。

第二，计算各城市分维度（领域）现代化实现程度。这里，取指标体系24个指标中各城市目前所实现的最大值或适宜值作为现代化城市发展目标值（满分值），每个城市指标实际值达到该指标满分值的程度作为该城市该项指标的得分，之后按平均加权得到各维度的现代化实现程度。其中，每个指标的权重记为

第三，计算各城市现代化总体实现程度。采用专家打分法，确定经济、社会、文化、生态、治理现代化指数各维度的权重分别为30%、20%、20%、15%和15%，之后按加权法综合各维度得分后得到各城市的现代化实现程度。

表3 深圳现代化发展程度评价指标体系相关指标权重说明

三、深圳先行示范区发展程度综合研判

图1 深圳与世界先进城市现代化实现程度比较（2017年）

经测算，2017年深圳已处于中等发达的现代化阶段（见图1），处于全面追赶阶段，具备成为全球城市的基础。在经济、治理等方面已赶上部分国际先进城市，但在社会、文化、生态等方面与国际领先城市相比还存在较大差距（见表4、图2）。

（一）深圳总体处于现代化实现程度的中间位置。2017年深圳现代化总体实现程度为49.7%，纽约、伦敦、东京、新加坡和香港则分别为81.5%、80.6%、77.1%、71.0%和60.3%（见图1），深圳处于现代化实现程度的中间位置。从关键指标人均GDP看，深圳人均GDP接近3万美元，也处于中等发达的现代化发展阶段。

（二）经济现代化已经超过香港，但与其他城市差距较大。一是经济体量相对偏小，经济效率差距明显。2017年，深圳GDP总量为3327亿美元，为东京的35%，伦敦的47%。人均GDP低于香港，仅为纽约的32.1%；制造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已超香港，但远低于东京、纽约和新加坡。二是高端产业发展不足。先进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核心竞争力有待提高，产业规模还相对较小。高端服务业方面，专业服务各细分行业全球排名前10的公司总部较少；GaWC报告选取的175个“全球性”先进生产服务企业分支机构的分布情况，深圳吸引或培育的全球性先进生产服务总部数量落后于纽约、伦敦。三是高质量创新成果、学术创新载体和学术人才较少。顶尖科学家和领军型人才稀缺。

（三）社会现代化与纽约差距较大。一是房价收入比过高，住有所居保障压力较大。从国际不同机构发布的数据和排名看，深圳的房价水平、房价增幅和房价收入比均已处于世界高位，部分观测年份房价收入比甚至高于伦敦、新加坡和纽约，高房价导致生活和创业成本持续攀升。二是教育资源供需矛盾比较突出。在教育师资方面，2018年，深圳中小学师生比为1：16.27，低于新加坡、东京、香港和纽约（上述城市均在1:12到1:13之间），教育资源保障力度偏低。在教育质量方面，深圳百强中学数量相对偏少，还存在优质教育资源跨区域分布不均衡问题。三是医疗服务能级相对偏低。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全球顶尖医院相对缺乏，临床诊疗水平、精细化服务水准、医疗监管能力和水平基础医学创新能力等距离世界前沿水平还有较大差距。

（四）文化现代化差距最为明显。公共图书馆设施网络已初步形成，布局密度（3.3平方公里/馆）与国际先进水平基本相当（纽约为3.5平方公里/馆）。但按全口径计算的公共文化设施（包含公立私立图书馆、美术馆和博物馆、歌剧院和剧院、画廊等）空间密度，仍然较小，设施的等级仍然偏低。与国际先进城市相比，文化创意产业规模仍然偏小；在产业链分工方面，原创研发设计与终端销售环节扩展不足，与创意之都的目标尚有差距。国际游客数量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地区文化吸引力大小。2018年，深圳国际游客数量为172.96万人次，仅为香港的15.6%、纽约的12.7%、东京的12.1%、新加坡的9.3%、伦敦的9.1%。深圳在游客吸引力方面距离国际化都市的要求还有很大差距。

表4 深圳和世界先进城市发展水平比较（单位：%）

图2 2017年深圳与对标城市现代化程度分领域比较

（五）生态现代化距离最好水平还有一定差距。一是与先进城市相比，深圳资源能源消耗仍然偏高，同时考虑到需要维持实体经济的基础地位，单位GDP消耗进一步下降的空间减小，生态环境持续改善的难度较大。二是深圳轨道交通网线密度、保障水平与东京都、纽约等城市差距还较大。目前公交出行分担率尚低于60%，落后于国外先进城市水平。三是深圳污水管网缺口较大，污水收集能力与污水处理能力不匹配，污水处理设施运行效率不高。

（六）治理现代化距离最高标准还有一定差距。在营商环境方面，对照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指标体系，深圳前海蛇口自贸片区营商环境便利度得分为77.44，在全球190个经济体中排名第31位，距离新加坡（84.57）和香港（83.44）有一定差距。在贸易自由化方面，深圳单一窗口覆盖了税务、海关、边检、外汇管理局等25个际贸易管理部门，其覆盖范围小于新加坡领先水平（35个），还未完全实现各部门业务系统对接，通关便利化作用未达最大化。在基础设施方面，互联互通水平有待进一步提升，要素高效便捷流动的良好局面有待形成。

四、深圳先行示范区2020-2049年发展预测

图3 深圳向对标城市的静态追赶

从预测结果看，深圳只要保持稳健的追赶速度，补齐短板，全面实现现代化，成为全球标杆城市的愿景可以如期实现。

（一）必须以不低于2%的净增速才能实现综合追赶。从总指数的追赶看，假设其他城市保持现有水平不变，深圳以每年2%的增长速度，2027年可超过香港，2036年超过新加坡，2040年超过东京，2042年之前超过伦敦和纽约（见图3）。假设其他城市未来30年以0.6%①在目前得分基础上，其他城市现代化发展水平以每年0．6%的速度增长，到本世纪中叶几个城市中的最高分数能够达到100%。为了其最高分数不超过100%，本文假设其他城市现代化综合评分以0．6%的速度增长。的速度增长，则深圳需以2.2%的速度，2030年超过香港，2041年超过新加坡，2045年超过东京，2048年超过伦敦，2049年超过纽约（见图4），实现在本世界中叶现代化程度全球领先、建成全球标杆城市的发展目标。

图4 深圳向对标城市的动态追赶

表5 2049年深圳人均GDP以不同增速对纽约的追赶预测

（二）经济必须以不低于1.5%的净增速追赶，其中人均GDP必须以6.8%的净增速才能实际动态追赶。从经济现代化指数追赶看，假设其他城市保持现有水平不变，深圳以每年1.5%的增速，2025年超过新加坡、2040年超过东京、2041年超过伦敦、2044年超过纽约。假设其他城市未来30年以0.26%①该取值方法同城市现代化综合水平预测。的速度增长，深圳仍以1.5%的年均增速，2027年可超过新加坡，2045年超过东京，2047年超过伦敦，2050年超过纽约，达到经济现代化最高水平。从人均GDP追赶来看，假设其他城市保持现有水平不变，深圳以每年4%的增长速度，将分别于2031年、2037年、2041年、2045年、2047年超过香港、新加坡、东京、伦敦、纽约。假设其他城市未来30年分别以其过去十年平均增速增长②新加坡、香港、伦敦、纽约、东京人均GDP名义增速分别为4．34%（2007～2017）、4．20%（2007～2017）、3．37%（2006～2016）、2．74%（2006～2016）、0．8%（2006～2016）。，则深圳需以每年6.8%的增速，分别于2034年、2039年、2047年超过东京、香港、纽约，并于2050年超过伦敦和新加坡，实现人均GDP全球领先。以对纽约追赶为例，纽约经济发展较成熟、经济结构较稳定，假设纽约未来人均GDP保持低速增长，深圳实现赶超的速度保持一定稳定性。则不论纽约增速为1%、2%、3%或4%，都需要深圳人均GDP每年增速比纽约高出4个百分点（为5%、6%、7%或8%），才能在2049年之前实现对纽约的动态追赶（见表5）。

五、结论和建议

总的来看，深圳现代化发展进行到中段位置，处于全面追赶世界领先城市先进水平阶段。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建设，是前无古人的开创性事业。必须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把建设先行示范区作为深圳一切工作的总牵引、总要求，聚焦“高质量发展高地、法治城市示范、城市文明典范、民生幸福标杆、可持续发展先锋”五大战略定位，对标全球最高最好最优最强，做全方位、各领域的“全能冠军”③王伟中：《奋力谱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壮丽篇章》，学习时报，2019年10月18日。。针对评价发现的短板，提出如下建议：

（一）经济方面。深圳在经济现代化发展方面处于中间水平，短板主要在人均GDP和劳动生产率，因此，应继续夯实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制度基础，加快发展动能转换，依靠创新驱动发展，围绕制造业关键领域和薄弱环节，加强科技创新，大力发展智能制造，稳步提高劳动生产率和人均GDP水平。

（二）社会方面。补齐医疗、教育、住房等社会领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短板。通过加大土地供给、财政专项资金等多种措施支持医疗、教育、养老、幼托等事业发展，尽快破解社会民生领域存在的问题。建立和完善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长效机制，进一步加大公租房、安居型商品房和人才住房等保障房建设，不断增强市民获得感和满意度。

（三）文化方面。大力发展数字文化产业和创意文化产业，探索社会力量参与的文化服务多元供给方式。推动深圳高校质量和特色差异化发展，积极融入大湾区国际教育示范区建设。大力吸引国内外优秀人才来深发展，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加强文化交流互鉴，为先行示范区建设提供强有力智力支持，提升深圳在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中的话语权。

（四）生态方面。大力提倡绿色生产生活方式，加快推动现代化经济体系构建、现代化生活方式养成以及市民文明素养提升，从源头上解决资源能源消耗水平过高，居民生活排放刚性增长问题。同时，不断提高生态环境建设能力和保障水平，持续改善水环境质量和轨道交通网线密度，为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提供深圳经验。

（五）治理方面。对标国际最高标准、最好水平，简化优化对企业的各类审批程序，降低企业制度成本和运营成本，建立公平的市场准入门槛，与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接轨，扩大对外开放程度，加强智慧城市建设，做好公共服务，建立企业和个人社会诚信体系，提高城市管理成效和生活品质，打造便捷高效、稳定透明、竞争中性、可预期的城市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