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运六气解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2020-04-11田合禄李正富
田合禄 李正富
1.北京中医药大学 北京 100029 2.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
笔者在2006年出版的《疫病早知道——五运六气大预测》一书中,对我国3000年来的疫病作了总汇研究,颇多感悟,因此对2019己亥年终之气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NCP)略陈管见,探析如下。
1 《黄帝内经》确定己亥年终之气有瘟疫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曰己亥年“终之气,畏火司令,阳乃大化,蛰虫出见,流水不冰,地气大发,草乃生,人乃舒,其病温厉”,明确肯定己亥年终之气(农历的十一月、十二月)会发生“温厉”疫病,这是当时的主气客气与地域地气杂合形成,与三年化疫没有关系。
1.1 病名 己亥年终之气的主气是太阳寒水,客气是少阳相火,岁运是湿土不及,因此至少是寒、火、湿三气综合为病,故明代吴又可有“杂气”瘟疫之名。吴又可[1]27在《温疫论》明确指出,“瘟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笔者按:即非单一的风、寒、暑、湿、燥、火),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疫者,感天地之疠气”,所谓 “异气”“疠气”,又称 “杂气”,是杂气瘟疫。清代杨栗山[2]41《伤寒瘟疫条辨》补充云杂气还有“疵疠旱涝之毒气”,清代吴鞠通[3]在《温病条辨》中则说“疫者,疠气流行,多兼秽浊”。
按照《伤寒论·伤寒例》的说法,如果从秋分后到春分前主气是寒凉的时间段遇到非时之火热,则其所发疫病名冬温,故笔者觉得冬温这个病名比较好,因为这个病名有时间性及病性,时间在冬天,病性是热。若名“温热疫”,则容易与陈良佐《二分析义》所言夏季发的“热疫”相混[2]233;若名“寒疫”,则容易与《伤寒论·伤寒例》夏有暴寒所致的“寒疫”相混。
1.2 病因 疫病的发生,以天道的气与运为主,其次是地道地域的地气。己亥年终之气的主气,是太阳寒水、客气少阳相火及岁运湿气,而当时武汉的气候特点则是:11月份中下旬之前,长时间的气候温燥,骤然遇到强冷空气,即暴寒;12月上中旬,气候温热,为少见暖冬,之后气温下降,尤其是12月下旬以后,降雨增多,1月份气温高而湿度大,湿大于寒,气候凸显阴冷湿寒特点。而此次疫情,12月1日出现第1例NCP患者,此后逐渐增多,疫病发生情况与气候条件相吻合。再是个人体质。所以患病有因时、因地、因人之三因制宜。
这就是说,疫病的发生,非时加临之气(冬暖)是病因主导者,属于天气,各地相同,但发病决定因素是地域阴雨时至——地气,患者则决定于个人体质,即所谓因时、因地、因人之三因。
1.3 病机分析 因为2019年冬温病以气、运为本,从口鼻而入,以肺胃病变为中心,尤以肺为核心,肺主表里,少阳三焦相火首先犯肺,火以炎上烁肺为主。《素问·太阴阳明论》:“从鼻入在肺,候在喉,亲上,病胸头。从口入在胃,候在咽,亲下,病腹腿。”
1.3.1 两感疫病 冬温NCP,一来冬行夏令相火必有寒中,二来相火胜则寒水来复,寒雨时至(《伤寒论·伤寒例》说“重感于寒者,必病温疟”),于是有阴雨寒湿雾露之邪在表伤阳,再有岁运少土中气脾虚弱及“皆寒中”(《素问·气交变大论篇》)。发病有阴湿、有火热,因相火郁肺,寒湿不易直中三阴,是脾阳虚则水湿下流于肾,但不能说是寒湿直中三阴,更不能说是寒湿疫及阴雨寒湿毒邪直中太阴脾肺,而无视客气相火首先郁肺。因为客气相火郁肺,阴雨寒湿很难直中于肺。阴雨雾露伤表属伤寒,客气相火郁肺、火热伤阴在里属温病。吴又可[1]89《温疫论》说:“伤寒不传染于人,时疫多传染于人。伤寒之邪,自毫窍而入,时疫之邪,自口鼻而入。”此属冬温阴阳表里两感,即两感疫病。阴阳表里两伤最危殆,多死伤,《伤寒论·伤寒例》说伤寒两感者“必死”,何况冬温疫病两感!伤寒两感指相表里的两经,如太阳和少阴两感、阳明和太阴两感、少阳和厥阴两感;而冬温疫病两感,是阴雨寒湿雾露之气伤阳仪系统表阳、火热伤肺胃阴仪系统里阴的两感,不得混淆。郁热在肺,阴雨寒湿在外则皮毛鬼门不宣,内则肺失肃降腑道失和。其实,客气少阳三焦相火郁肺及阴雨雾露在表即是《伤寒论·辨脉法》所说“清邪中上焦”,寒湿下流即是《伤寒论·辨脉法》所说“浊邪中下焦,阴中于邪”。此乃冬温总病因病机,此理不明,动手便错。因气候多阴雨雾露,没有燥寒病因病机。
其实《伤寒论》就有两感疫病。《伤寒论·辨脉法》说:“清邪中于上焦,浊邪中于下焦。清邪中上名曰洁也,浊邪中下名曰浑也,阴中于邪,必内栗也。表气微虚,里气不守,故使邪中于阴也。阳中于邪,必发热、头痛、项强、颈挛、腰痛、胫酸,所为阳中雾露之气,故曰清邪中上。浊邪中下,阴气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气微虚,里气微急,三焦相溷,内外不通;上焦怫郁,藏气相熏,口烂蚀断也。中焦不治,胃气上冲,脾气不转,胃中为浊,荣卫不通,血凝不流。若卫气前(不)通者,小便赤黄,与热相搏,因热作使,游于经络,出入藏府,热气所过,则为痈脓。若荣气前(不)通者,阳气厥微,阴无所使,客气内入,嚏而出之,声嗢咽塞,寒厥相逐,为热所拥,血凝自下,状如豚肝。阴阳俱厥,脾气孤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阖,清便下重,令便数难,脐筑湫痛,命将难全。脉阴阳俱紧者,口中气出,唇口干燥,蜷卧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来,其人微发热,手足温者,此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发热者,此为难治。设使恶寒者,必欲呕也;腹内痛者,必欲利也。”杨栗山[2]30说此“乃论温病所从入之门,变证之总……人未之识耳。”由此可知,张仲景将“上焦”作表、“下焦”作里,“清邪”伤表部阳分、“浊邪”伤里部阴分。由于表、里皆病,导致三焦混乱,内外不通。三焦本体在胃脘,“里气不守”“里气微急”,三焦相火受伤而“阴气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乃《伤寒论·辨脉法》所说“形冷、恶寒者,此三焦伤也”,实乃三焦相火衰。阴火和客气之火伤表在上,故云“上焦怫郁,藏气相熏,口烂蚀断也”。湿流于下,故云“脾气孤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阖,清便下重,令便数难,脐筑湫痛,命将难全”“设使恶寒者,必欲呕也;腹内痛者,必欲利也”。营卫出中焦,三焦相火伤,不能腐熟水谷则营卫伤,卫气伤则不通,“小便赤黄,与热相搏,因热作使,游于经络,出入藏府,热气所过,则为痈脓”;营气不通,“客气内入,嚏而出之,声嗢咽塞,寒厥相逐,为热所拥,血凝自下,状如豚肝”。此种表里上中下焦俱病,则“口中气出,唇口干燥(脾主口唇),蜷卧足冷(脾主四肢),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若到七日阳气来复,“其人微发热,手足温者,此为欲解”;如到八日阳气不来复,“反大发热者,此为难治”。
火热郁肺而上焦受伤,即是“清邪中上”,寒湿下流而阴分受伤,即是“浊邪中下”,“阴中于邪,必内栗也”,此三焦定位之邪。中上之清邪是“雾露之气”,中下浊邪是寒湿之气,非风寒暑湿燥火六气,此乃杂气。上中下受邪,“三焦相溷,内外不通”,于是百病发生。
此种冬温疫病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寒湿伤表而肺热,一类是寒湿伤表里而肺热。寒湿伤人阳气,在春夏厥阴、少阳、太阳阳仪系统,为伤寒;火热伤人阴气,在秋冬阳明、太阴、少阴阴仪系统,为温病。无论是伤寒,还是温病,首伤其表,故多太阳阳明合病、并病,三阳合病,少阳阳明合病,少阳太阳合病,少阳太阴合病,太阴阳明合病等。
杨栗山[2]59在《伤寒瘟疫条辨·表证》说:“在伤寒,风寒外入,但有一毫表证,自当发汗解肌消散而愈……在温病,邪热内攻,凡见表证,皆里证郁结浮越于外也,虽有表证实无表邪,断无发汗之理。故伤寒以发表为先,温病以清里为主,此一着最为紧要关隘。”此说虽精,但不适合于冬温。冬温本是寒热错杂之病,既有寒湿伤表证,又有火热伤里证。温病初起也需发汗,但需要寒热表里双解。冬温疫病表里两感,病急多危,故张仲景言伤寒有两感不治之证,则两感疫病更难救治。
1.3.2 肺伤湿蕴 火热郁肺,一来肺失其常不能通调水道,二来脾失运输,故有水湿聚在里而苔腻,口干不欲饮。特别是到了危重期,就是黄腻苔或黄厚腻苔,形成湿毒阻滞或痰热、痰瘀结聚。自古以来就是湿邪治肺,千古定论,一是燥胜湿,二是通调水道,虽有水湿聚里,不能说是寒湿直中三阴。阴雨寒湿雾露在表则表寒,会产生两种病理变化:一是郁遏阳气散发,出现恶寒发热,如麻黄汤、大青龙汤、越婢汤证等;二是损伤阳气导致阳虚生湿,会导致阴湿、湿毒,如桂枝汤、小建中汤、桂枝甘草汤证、苓桂术甘汤、五苓散等,甚则导致寒湿证,如四逆汤、参附证等。火热在里,也会产生两种病理变化:一是火热炽盛,可至火极动风;二是火热伤阴津液,阴虚动风。在冬温疫病中,两者同病,互不分离,只有偏轻偏重标本缓急而已,方药必须两兼。
1.3.3 心肺脾三本俱伤 从《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论瘟疫病因看,离不开君火相火,二火通心,所以杨栗山[2]40说:“温病要得主脑,辟如温气充心,心经透出邪火,横行嫁祸,乘其瑕隙亏损之处,出现无穷怪状,令人无处下手。要其用药,只在泻心经之邪火为君,而余邪自退。每见人有肾元素虚,或适逢淫欲,一值温病爆发,邪陷下焦,气道不施,以致便闭腹胀,至夜发热,以导赤、五苓全然不效,一投升降、双解而小便如注。又一隅之亏,邪乘宿损,如头风痛、腰腿痛、心痛、腹痛、痰火喘嗽、吐血便血、崩带淋沥之类,皆可作如是观。大抵邪行如水,唯注者受之,一着温病,旧病必发,治法当先主温病,温邪退,而旧日之病不治自愈矣。”笔者再补之说。寒邪太过则伤心。《素问·气交变大论》说:“寒气流行,邪害心火。”《素问·至真要大论篇》说:“寒淫所胜……病本于心。”火通心,寒伤心,两伤其心,且火克肺,肺失其常,则脾不能运输而聚水湿,心肺脾三本俱伤,神气不生,气血错乱,营卫不通,君主不明,其危殆在即。《伤寒例》曾说,“荣卫不行,腑脏不通,则死矣”。
终之气的主气伤心阳,阴雨时寒伤心阳卫表,客气相火郁肺三焦腠理。肺有火热致燥,是火燥,不能只言肺燥,因为燥之本是寒凉,言肺燥容易让人误认为是肺寒。
1.3.4 神伤病危 己亥年的冬温疫病以肺脾病变为中心。《素问·六节藏象论篇》说肺吸天之五气和脾纳地之五味而生神,今肺脾皆伤,难以生神,营卫血气虚衰,心无神舍,心血亏损,心主不明,故危在旦夕。
2 易感人群
从目前收治的病例来看,素有阴火之人,常有脾气虚、心肺阴火、湿流下注的阳虚三联证之人,最易感受此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因同气相求,客气之相火易入肺,寒湿易入脾胃,而且客气火伤阴本亦犯肺,寒湿伤阳在表。2019年冬温,岁运脾土不及则脾胃虚,脾胃土主百骸,主生营卫,主十二经之海冲脉,脾胃土伤,无分经络,毒邪流行,随虚而陷,最难预测。此疫病,外、上有火热阴雨雾露之邪,内有脾伤蕴湿,内外兼病。
3 发病地区
笔者在2006年出版的 《疫病早知道——五运六气大预测》一书中,曾汇总了近3000年中己巳、己亥年的疫病爆发地区,并作图以示[4]。今附列于下,见图1。今再列本次NCP爆发的地区图(截止到2020年2月10日17:31),见图2。由图中可见,本次己亥年NCP重病区与上面统计的近3000年己亥年发病区基本一致。不过在古代交通不便,流动人口外出疫区少,故疫病区集中,现在交通发达,外出疫病区的人口多,所以看似疫病地区广。
图1 我国近3000年己巳己亥年疫病爆发地区预测图Fig.1 Forecast of epidemic areas with the years of Jisi and Jihai in recent 3000 years in our country
4 NCP证候分析
本次疫病,早期除以发热、乏力、干咳为主要表现外,少数患者则伴有鼻塞、流涕、咽痛、身体酸痛等上呼吸道症状及纳差、恶心呕吐、腹泻等消化道症状。轻型患者仅表现为低热、轻微乏力等,无肺炎表现,重症患者多在发病一周后出现呼吸困难和/或低氧血症,严重者快速进展为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脓毒症休克、难以纠正的代谢性酸中毒和凝血功能障碍等。值得注意的是重型、危重型患者病程中可为中低热,甚至无明显发热。可知本病的基本特点是:第一,以发热、干咳、乏力为基本症状;第二,病情发展迅速,传染性强,很快就进入重症期;第三,传染广泛,正如《素问·刺法论篇》所说,“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
本病初起相火犯肺,火燥病位在肺,则发热、干咳;火热伤肺气,相火通三焦,伤三焦元气,故乏力。相火犯肺并时有阴雨寒湿伤表,则有鼻塞、流涕、身体酸楚、咽痛等外感表证。岁运土不及,脾胃虚弱,则见纳差、恶心呕吐、腹泻等消化道症状。
图2 本次NCP爆发的地区图Fig.2 Area map of this NCP outbreak
从五运六气理论看冬温病因,离不开君火相火,二火通心,所以杨栗山[2]40说:“温病要得主脑,辟如温气充心,心经透出邪火,横行嫁祸,乘其瑕隙亏损之处,出现无穷怪状,令人无处下手,要其用药,只在泻心经之邪火为君,而余邪自退。”笔者又补之说,寒邪太过,必伤心阳。《素问·气交变大论篇》说:“寒气流行,邪害心火。”《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寒淫所胜……病本于心。”火通心,寒伤心,两伤其心,且火克肺,肺失其常,一来肺不通调水道,二来脾不能运输而聚水湿,气血错乱,营卫不通,君主不明,故其危殆在即。肺间质在三焦腠理,为气血交换之处,三焦相火灼伤肺间质,肺间质伤则出现呼吸困难和/或低氧血症,严重者快速进展为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脓毒症休克、难以纠正的代谢性酸中毒和出凝血功能障碍等。脓毒症似是中医之肺痈,即苇茎汤证。
总之,“清邪”在上在表伤心肺,伤肺则绝呼吸动力源;“浊邪”在里伤脾胃,脾胃伤则营卫不通,营卫不通则百骸病矣。肺伤不能吸纳风寒暑湿燥火天气,脾伤不能摄纳地之五味,心肺脾三本俱伤,神气不生,形神分离则死[5]。
5 治疗
NCP冬温疫病生于五运六气,以气、运为病变中心,治疗自当以气、运为基础。其基础病因是五运六气中客气少阳三焦相火在泉和岁运土不及,《黄帝内经》说少阳相火在泉治以咸寒,土运不及用甘和,火郁于肺要用辛凉,所以基础方要扶助脾胃正气,透热清肺以祛邪,用药当以辛咸寒透热清散和温健脾胃为主,基础方当以竹叶石膏汤和苇茎汤、升麻鳖甲汤为主。《伤寒论》以大小白虎汤治相火太过,竹叶石膏汤是大白虎汤,竹叶、石膏透清火热,火热伤阴用麦冬,伤气用人参,温中补脾用甘和的炙甘草、粳米,化痰降逆用半夏,加以咸寒解毒之鳖甲、升麻。用苇茎汤,一来防其脓毒肺,二来恢复肺的宣发肃降功能,芦根清透肺热养阴宣肺,瓜子仁、薏苡仁清热化痰排脓,并肃降腑道,桃仁化瘀。
在基础方之上,可随地域地气、时气、个人体质、宿病加减应用,或加解表,如外有阴雨寒湿雾露伤表则加辛温解表药,伤心阳则加扶助心阳药,或加温中芳化,或加温化利湿等,或知犯何逆,“谨守病机,随证治之”。若用一方通治,贻害无穷。
因为NCP是两感疫病,所以开始就应该用基础方加减双解表里,或选用刘河间防风通圣散(杨栗山改名双解散)、杨栗山增损双解散。
治疫病当以人为主体,自然环境为客体,病邪侵入人体扰乱内环境,所以当以驱逐邪气为第一关隘,只不过是伤寒以辛温逐邪、温病以辛凉逐邪而已。
6 结语
根据本次NCP源于五运六气的特点,笔者从五运六气角度探析了NCP的病因病机及其症状,认为此次冬温NCP是杂气病,是阴阳表里两感疫病,以后天二本肺脾为病变中心。肺为核心,是肺气失常导致水湿结聚形成腻苔,肺天脾地伤,气味不纳,神气不生,形神不合,而病危重。笔者根据NCP疫病的这种特点,提出治疗方案当以相火郁肺为核心,建立以竹叶石膏汤、苇茎汤、升麻鳖甲汤为基础方,在基础方之上,可随地域地气、时气、个人体质、宿病加减应用,知犯何逆,“谨守病机,随证治之”。若用一方通治,则贻害无穷。强调扶正祛邪,但以驱逐邪气为第一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