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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体系构建研究

2020-04-07周小莉

出版科学 2020年1期
关键词:数据素养教育体系人才培养

周小莉

[摘 要] 数据素养是大数据时代人们必备的基本素养。当前我国数据素养教育方兴未艾,面向专业背景或学科领域的数据素养教育研究尚处探索阶段。本文以编辑出版专业为立足点,从教育改革、学科发展、出版业变革现状出发,结合国内外数据素养教育实践和我国编辑出版专业实际,从目标、对象、途径、内容和评价五个层面对我国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培养体系进行探讨。

[关键词] 编辑出版专业 数据素养 教育体系 人才培养

[中图分类号] G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20) 01-0067-06

Construction of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System for Editing and Publishing Major

Zhou Xiaoli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Abstract] Data literacy is an essential literacy for people in the era of big data. At present,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in China is in the ascendant, and research on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for professional background or subject area is still in the exploration stage. This article takes the editing and publishing profession as the foothold, starting from the educational reform,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scipline, the status quo of the reform of the publishing industry, combining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practices and the reality of the professional education of editing and publishing in China, from the educational goals, objects, approaches, and content.

[Key words] Editing and publishing profession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system Talent cultivation

大数据环境下,海量数据所发挥的“无用之用”正成为颠覆社会传统发展模式的神奇推手。密集型数据环境的形成, 对人们的数据管理能力提出更高要求[1]。目前的信息素养教育已无法满足人们对数据的驾驭和管控的需求,数据素养逐渐成为大数据时代人们必备的基本素养。在大数据研究领域中,数据素养跨越传统的信息科学框架,在其他领域得到施展空间。数字人文、数据新闻等研究前沿和热点,均出现数据素养的相关研究[2]。如数据新闻,有关学者就提出从丰富人才培养主体机构、创新人才培养方式,以及完善数据新闻教育内容体系等方面来加强数据新闻人才的教育培养[3]。

当前各领域和各学科之间专业知识跨度大,数据管理和培训服务的普适性素养教育对不同学科数据素养需求的针对性不强。是否需要建立面向编辑出版学科的数据素养教育体系?如何建立具有本专业特色的数据素养教育框架?如何构建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内容体系?这些既是编辑出版专业领域素养教育的薄弱环节,也是出版学科思考融入未来数据世界的当务之急。

1 数据素养教育的源起和发展

数据素养是大数据环境下人们对数据的新感知和新理解。数据密集型科研范式、用户的数据素养需求和图书馆的积极实践是数据素养研究的重要源起[4]。早在2004年米诺·谢尔德(Milo Schield) 教授就提出:数据素养是根据科研需求在不同数据源中获取、操作和总结数据,并从中推断结论的一种能力[5]。而数据素养教育则旨在通过培养数据意识,提高数据处理能力,加强数据使用伦理和道德,来帮助人们应对数据管理所带来的挑战。国外数据素养教育起步较早,2007年—2009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在资助美国雪城大学信息学院的科学数据素养项目中,就要求设计出数据素养教育课程框架[6]。不同学科领域,知识结构、科研环境等有所不同,对数据知识与服务也有着不同需求[7]。国外数据素养教育除在图书情报领域较为活跃外,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的教育学、英国剑桥大学的考古学和社会人类学、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统计学等学科也都开设有数据素养课程。

我国数据素养教育起步晚,还未形成配套的数据素养教育政策体系,也没有形成系统的数据素养教育模式,数据培养目标尚未脱离传统的信息管理与信息服务[8]。有观点认为,数据素养教育是大数据时代信息素养教育的拓展和延伸[9],更趋向于面向科研人员的专业技能培养,是信息素养教育进一步的提高和深化[10]。我国部分高校虽然在教学形式、教学内容等方面已迈出实践步伐,但缺少真正面向不同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

2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动因

大数据时代下,教育领域的改革、学术研究的融合和出版业态的变化成为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现实基础和重大背景。

2.1 大數据时代编辑出版专业教育改革的需要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白皮书,提出加快信息化时代教育变革,建立数字资源共建共享机制。从数据素养视角看,大数据时代对编辑出版教育改革的要求体现在:面对出版活动中的营销数据、内容数据、行业数据的价值涌现,编辑出版理论教育需要从信息意识层面走向数据文化层面;面对编辑出版专业实践教育的外向拓展,尤其是出版产业的内容编辑与推送、数字技术的应用与推广、数字出版平台化运营等新业务模式,编辑出版实践教育需要从信息识别和信息获取的信息素养培养走向数据操作和数据处理的数据技能培养;面对研究活动中数据引用、数据出版和数据使用等数据管理问题,编辑出版研究人才培养需要从传统数据管理走向数据使用规范和伦理教育。

数字时代,传统编辑出版教育在数据意识层面的教育,既无法满足出版人才在未来市场上获得可持续竞争力的要求,也无法满足从事编辑出版研究所应具备的数据素养的培养需要。编辑出版专业在数据获取、分析、管理、利用、评价和数据道德伦理等方面的拓展,既是数字出版产业蓬勃发展对人才培养从数据意识到数据能力、再到数据伦理的深入要求,也意味着嵌入数据素养后的编辑出版教育在人才培养、课程设置、师资组合等方面需要进一步革新和重构。编辑出版专业教育改革应当从专业教学、科学研究和职业发展的实际需要出发,探索多样化数据素养教育实施路径 (如图1)。

2.2 学科融合与多学科交叉发展的需要

运用新视角、新理论和新方法来阐释新现象、发现新规律、寻找新路径是大数据时代的创新常态。以海量多源异构数据为支撑的新型科研范式,正成为多学科研究合作的共同基础,促使不同研究背景的专业壁垒在学科融合中逐渐消融。

在编辑出版研究活动中,学科素养教育是凸显研究特色的重要方面。编辑出版学的研究活动既有与其他学科研究的共性:即应具备基本的数据素养认知和意识、技能和理论、道德与伦理;还具有与之不同的差异性,即编辑出版专业的学科定位和出版实践的网络化发展,要求研究人员兼具媒介素养和数据素养两种基本能力。“出版工作”的双重属性也决定出版研究视角的双重性:一方面出版物的文化属性不仅要求出版研究活动要立足于文化传播的大视野,保持科研人员在媒介信息感知的灵敏性、媒介信息辨识的多源性、媒介信息途径的多向性等媒介素养能力培养要求;另一方面,出版产业的经济属性和内容属性意味着大数据时代的出版内容不仅需要从数据中筛选信息、组织知识、凝聚智慧,完成 “数据—信息—知识—智慧金字塔”从底层到顶端的攀登;还需从智慧成果中探寻信息踪迹,梳理知识脉络,验证源头数据,完成“智慧—知识—信息—数据金字塔”从顶端到底层的回溯。

数字内容资产管理思维的转变,要求编辑出版专业研究人员从出版数据流的宏观视角出发,思考出版内容产业的知识生产前端、出版发行中端、产品售后终端等产业链环节上数据流的流向,抓住从知识生产源头到社会反馈的整个出版数据流生命周期的动态性、阶段性和连续性(如图2)。在信息社会传播和互联网技术兴起的背景下,数据素养是出版学科多元素养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由于数据素养具有的兼容性和普适性,其嵌入不仅可以作为学科交叉研究活动的互通工具,也是不同背景学科在合作研究中需要重视的核心素养。

2.3 出版业态变革与数字出版人才培养的需要

海量数据资源及其多媒介共生对编辑出版专业人才的数据整合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数字化、知识化的出版产业呼唤复合型、创新型人才培养。“传统出版社的品牌、理念、团队以及各种生产要素已经从纸质载体向数字网络平台转移,并利用高速度的移动通信网络,大数据的存储、挖掘、分析能力和智能感应能力,形成全新的业务体系、商业模式和产品形态”[11]。我国出版产业的转型和升级对出版专业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不仅需要传统出版背景下的应用型人才,还需要具备以数据统计能力、数据分析技能以及用户分析工具使用能力等数据素养能力为核心的复合型和创新型人才。

根据近10年全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我国数字化閱读方式接触率从2008年的24.5%,增长到2017年的73%;网络阅读接触率从2008年的15.7%增长为2017年59.7%;手机阅读接触率从2008年的12.7%增长为2017年的71 %。以互联网为基因的阅读革命正悄然改变人们的阅读习惯,电子书、云出版和有声书等数字出版产品在内容生产、制作、发行等各环节都已形成与以往出版产业运营模式迥异的经营逻辑。计算机技术的运用、数据分析能力的形成和内容制作软件的使用,均对编辑出版专业人才培养提出适应出版业态变革的新要求。

3 我国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框架设计

2018年9月德国科学资助者联合会(Stifter-verband)在发布的《未来技能:高等教育中数据素养的培养方法》中对高等教育数据素养教学路径进行专门研究[12]。国外数据素养教育实践在充分利用线上优势开放课程的基础上,尤其注重结合学生的专业背景来开展教育[13]。我国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也应基于对象的不同需求来制定有侧重、有层次的教育目标。并围绕数据素养的能力要求,设计相应梯度的教学内容,通过多种教学方式形成适合本学科专业背景的数据素养教育模式。因此,本文根据现阶段数据素养教育的实践特点,提出了针对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框架(如图3)。

3.1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需求调查

数据素养教育现状与需求调查要立足于编辑出版专业教育实际,对当前编辑出版专业教育、科学研究和职业发展中不同群体的数据素养状况和需求情况进行摸底调查,建立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需求的特征框架。需求调查需从三个大方向入手:首先在编辑出版专业教学中,调查了解教学过程的数据技能融入程度;其次在科学研究中,对科研人员的数据技能需求程度和数据管理使用行为状况进行调查;此外,在出版业务流程中,编辑出版专业人才在数据管理过程中遇到的障碍和问题也应详细调查,以此了解编辑出版专业不同群体当前数据素养的现状、需求、态度等,分析这些群体希望通过何种方式获取何种数据知识和数据技能,从而为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培养找准方向和目标定位。

3.2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对象划分

根据编辑出版专业不同群体的数据素养能力状况和群体属性划分教育对象,主要有教师、学生和科研人员三类。讲授不同编辑出版专业课程的教师、不同知识背景的学生以及不同出版研究方向的科研人员对数据技能的要求均存在差异。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理论课程侧重传授数据知识、培养数据意识、强化数据伦理教育,而实践课程则侧重数据技能的应用教育,提高教育对象的数据操作能力。不同学科背景的学生对数据的敏感性不同,数据技能可能参差不齐,对本专业特有的数据类型、数据格式、数据分析工具的认知还十分有限。此外,编辑出版专业领域不同研究方向也影响科研人员数据素养需求,如出版史研究方向需要对海量零散史料资源收集整理与统计分析,侧重数据的组织、保存和管理;出版营销管理与出版经济研究方向更重视产品数据、营销数据、用户数据的可视化、数据挖掘等技能。因此,还需根据不同教育对象建立以实际发展需要为基础的数据素养教育体系。

3.3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目标侧重

不同的教育对象,其培养目标侧重有所不同,数据素养教育目标包括数据意识、数据思维和数据能力三个层次。数据意识是数据素养的基础,要求培养编辑出版专业人员对数据的洞察力和灵敏性,这是初级培养目标;数据能力是数据素养的核心,要求编辑出版专业人员掌握实际发展所需要的数据技能,如灵活掌握SPSS、SAS等数据分析和处理软件,并具备数据处理和判断能力,这是中级培养目标;数据思维则要求编辑出版专业不同群体在数据交流、出版、共享中遵循数据伦理与数据道德,并树立正确的数据价值观,这是高级培养目标。不同的教育对象,所追求的目标层次不同,但均有向数据素养高级目标迈进的预期。

3.4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内容框架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可分为意识教育、技能教育、应用教育和道德教育四部分。在意识教育层面,着重建立教育对象的需求意识和使用意识,要求能够描述本专业所需数据格式、了解编辑出版专业数据、出版产业研究报告或出版机构官方发布的数据来源和收集工具。在技能教育层面,可分为知识和技能两部分,旨在完成从数据知识理论学习向数据技能实践学习的过渡,课程内容的设置需结合编辑出版专业领域的实际需求进行融合教学,培养他们对数据操作的综合处理能力。应用教育则立足于数据交流和数据表达上,要求能够利用适合编辑出版专业的可视化工具和方法,通过图表或统计等方法进行数据展示,并能够顺利进行数据共享、出版、阐释和引用等传播行为。道德教育包括数据伦理和数据文化,通过数据伦理教育树立合法合规守信的数据操作行为,引导建立诚信的数据价值观,构建具有编辑出版专业特色的数据文化环境。

3.5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方式选择

由于面向具体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具有学科化特征,同时不同教育对象的数据素养需求也有差异性,国外各高校多开展嵌入式教育。嵌入式数据素养教育是面向不同学科发展的教育需求差異性而形成的教学方式,旨在将数据素养教育嵌入专业教育、科学研究、学习、工作等过程中,以满足不同学科背景用户个性化、有针对性的数据素养需求。因此,嵌入式教育方式值得在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实践中进行尝试,将数据素养教育嵌入我国编辑出版专业传统课程和不同的科研团队之中,达到学以致用的效果。与此同时,还可以与图书馆、出版业、大数据等行业协会组织进行合作,开展面向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专题培训讲座或者开发网络在线课程等多种教学。

3.6 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教学评估

数据素养教育的教学评估包括教学形式评估、教学内容评价和教学效果评估三部分。在教学形式评估中,对培训讲座的参与情况、嵌入式教育的渗透程度和科研成果中数据素养教育的贡献程度进行评价;在教学内容评估中,对数据素养教育的意识、技能、应用和伦理四部分的具体教学内容进行评价;在教学效果评估中,重点对教育对象的数据素养教育满意程度和未来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评价。尤其重要的是,要完善和改进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培养效果,还需要细化数据素养的评价指标体系,探索更加多样化的教学评估方式。

4 思考与总结

大数据为社会发展、商业管理和媒介生态带来颠覆性的挑战和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这要求我们必须拥有良好的数据洞察力。面向编辑出版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首先应对本专业的数据素养情况进行调查,建立本专业不同群体的数据素养需求分析框架;其次,要建立本专业的数据素养教育团队,形成数据素养教育的师资力量;第三,有重点有步骤地开展数据素养教育,循序渐进地将数据素养教育体系嵌入出版学科的传统教育整体框架中,形成完整而系统的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培养体系,以弥补和完善现有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教育的不足;最后,建立科学合理的数据素养教育评估体系,以促进编辑出版专业数据素养与专业教育的合理嵌入和深度融合。数字化时代,编辑出版专业在拥抱大数据的同时,应考虑将数据素养教育理论融入我国编辑出版专业教育中,这既是编辑出版专业人才培养所需,也是保持编辑出版专业学科定位前瞻性的重要举措。

注 释

[1] 张晨.大数据时代的图书馆与数据素养教育[J].图书与情报,2014(6):117

[2][4]孟祥保.数据素养研究:源起、现状与展望[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6,42(2):111-112

[3] 赵红香.我国数据新闻人才培养的路径探索[J].传媒,2019(10):84

[5] Schield M.Information literacy,statistical literacy and data literacy[J]. IASSIST Quarterly,2004,28(3):6-11

[6] 胡卉,吴鸣.面向不同参与主体的国内外数据素养教育现状研究[J].数字图书馆论坛, 2016(9):61-67

[7] 郝媛玲,沈婷婷.数据素养及其培养机制的构建与策略思考[J].情报理论与实践,2016 (1):62

[8] 刘勋.高校图书馆开展嵌入式数据素养教育探究[J].图书与情报,2016(3):88

[9] 黄如花,李白杨.数据素养教育:大数据时代信息素养教育的拓展[J].图书情报知识, 2016(1):21-29

[10] 黄如花,林焱.大数据背景下数据素养教育研究[J].数字图书馆论坛,2016(5):20

[11] 陈昕.数字网络环境下传统出版社的转型发展[M].上海:格致出版社,2015:37

[12] Heidrich.J.,Bauer,P,Krupka,D. Future Skills:Ans?tze zur Vermittlung von Data Literacy in der Hochschulbildung[R].Arbeitspapier Nr.37.Berlin:Hochschulforum Digitallisierung,2018:45-46

[13] 马晓慧.大数据背景下大学生数据素养教育探讨[J].软件工程,2019,2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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