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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迟子建的文学作品比较研究

2020-03-30郭雨晴

神州·上旬刊 2020年3期
关键词:生死观女性意识迟子建

摘要:萧红、迟子建同为东北文坛世纪始末的两位优秀女作家,她们不仅生的地域相近,而且她们共同关注童年、家乡的物、小人物的现实与精神世界,在文学题材的选择上表现出了很多的相似性。在分析这些相似性背后的内在联系,同时着重从“儿童经历”、“女性意识”和“生死观”这三方面入手,对两位女作家的创作异同进行比较,以期深入分析作家作品。

关键词:萧红;迟子建;女性意识;生死观

一、萧红、迟子建小说童年世界的比较

(一)相似的童年成长经验

阿德勒曾说过:“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童年时光总是让人记忆深刻,不管是幸福的童年,还是不幸的童年。因为童年是人生旅途的起程,也是精神世界的源头,童年就像影子一样追随人的一生。生活在东北那块黑土地上的萧红、迟子建有着相似的童年经历。

两位女作家的童年都是是孤独寂寞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这句话在萧红的《呼河兰传》中出现过多次,荒凉不仅仅是指家的荒凉,也是心的荒凉。迟子建从小远离父母,寄养在中国最北方的“北极村”里的姥姥家,在那里迟子建没有得到父母的爱,也没有许多同龄的小伙伴。在那片黑土地上,她们都感受到了孤独寂寞。

但上帝为她们关上这扇门的同时,也为她们打开了另一扇窗。没有得到母爱的萧红,却有慈祥而犹有童心的祖父的呵护与陪伴。童年经验让两位作家受用一生,这些美好的经历为两位女作家的人生和写作奠定了基础,同时也注入了一种特殊的活力。

(二)不同的情感寄托

出生在同一片黑土地上的萧红和迟子建虽然有着极相似的童年回忆,但成人后不同的生活经历,以及社会的变革又使得她们对诗意人生的构筑在情感基调上产生明显的差异性。

萧红童年记忆中的快乐源泉来自于她的祖父和那座后花园。对年幼的萧红来说,祖父的爱犹如一束阳光,使她的童年生活温暖光明。祖孙间纯真的感情和童年生活的欢乐排遣了萧红现实生活中的孤独寂寞,也成为她心灵的慰藉。童年的回忆成了萧红历经坎坷人生后的灵魂栖息地,她通过细细品味童年那段与祖父一去不复返的美好时光来慰藉心灵。

虽然迟子建和萧红有相似的童年经历,但她们的出发点并不一样。萧红借追忆童年来慰藉现实,反思人生,而迟子建是通过童年的回忆来回避现实,追求精神家园。迟子建的童年生活犹如童话般,充满诗情画意,童年记忆中的土地成了她精神的家园。

相似的童年乐园,相似的童年经历,但带给萧红和迟子建的是不同的情感寄托。一方面是她们人生经历不同,另一方面是由两位作家所处的时代背景影响的。生活在灾难深重的旧中国中的萧红,反思生命的意义;处于社会进步中的迟子建,追求精神家园。

二、萧红、迟子建小说女性意识上的比较

(一)相同的表现题材

作家之所以有其特色的话语,很大程度上受其地域文化的影响。而萧红和迟子建都是是生于东北黑土地,有着共同的地域文化,这对两位女作家小说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地域联系就如家庭成员间的血缘纽带般,是地区群体之间牢固的亲和力,是解不开割不断的地“缘”。

(二)不同的女性意识

虽然萧红和迟子建都是以女性视角来塑造同一片地土上的女性,但是由于两位作家生活年代、个人经历的不同使得她们有不同的女性意识。

萧红是一位女性意识非常强的作家,这源自于她从小的经历以及成人后亲身領受了女性的苦难,她在小说中书写了北方农村苦难女性的在男权社会中的艰难生活,强烈地表达了自己对男权社会的不满与抗争。在萧红的笔下,女性已经在封建思想的束缚下失去了灵魂,她们无知且麻木。萧红控诉男权社会的同时,也为女性呐喊,试图争取女性作为“人”的权利。

然而迟子建认为女性独立的目的不应该只是局限在对男权主义的嘲讽、批判下,而是应该追求两性平等、互相依存的状态。这种观念可能与迟子建在成长过程中未遭男权文化的压抑和窒息有关。她的作品中看不到男权的霸占与女性的被剥削,而是夫妻之间的温馨绵长、至死不渝的深情。

萧红对男权社会的抗争充满了张力之美,而迟子建对两性共存的追求充满了和谐之美,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迟子建比萧红的女性意识更成熟,更进步,也更具有现代性。

三、萧红、迟子建小说在生死观上的比较

(一)共通的生命意识

生与死是漫漫人类史上的一个永恒话题,人们对生与死有着不同的看法。但不同的生死观能看出一个人对生命的态度。萧红和迟子建对生命的看法上是相同的,她们在作品中表达了不同的死亡意识。命运坎坷的萧红认为死亡是沉重的,但受萨满文化影响的迟子建认为死亡是浪漫的。虽然萧红和迟子建处于不同的时代,但她们有着共同的生命意识。

萧红在她的后花园里感受到了生命是自由自在的。在她萧红的眼中,花鸟虫都有无限的本领,并且是自由的。不仅人与动物的情感是互通的,而且在那个年代里,人与动物的地位也是互通的。他们是相似的,一起忙着生,忙着死。

在迟子建的创作中,生命也同样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因为每个生命都是与众不同的。萧红尊重生命,用艺术手法描绘出一个个富有灵性的自然生物。

萧红和迟子建有着相同的生命意识,她们尊重生命,认为人类与自然生物是息息相通的,并且人类应该与自然生物互相依存。

(二)不同的死亡意识

萧红和迟子建的描写死亡时,表现出不同的死亡意识。在萧红笔下,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是虽生犹死,而迟子建文学作品的人们却是虽死犹生。如果说萧红眼中的死亡是麻木的,那么迟子建眼中的死亡是富有诗意的。

在萧红看来,人们永远感受不到“灵魂”的存在,人们的生与死好像只是一种本能反应,生活在呼兰河镇上的人们对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既看不出生的欢欣,也感觉不到死的悲哀。作品中更多的体现了人们对死亡的麻木,生活在那片土地里的人们处于虽生犹死状态。

与萧红相比,迟子建对生死之谜有着不同的体悟。迟子建受到萨满文化的影响,认为死亡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死亡只是离开现在生活的世界去另外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迟子建笔下的死亡不再是传统上的悲伤与沉重,而是充满诗意的。

作者简介:郭雨晴,民族:汉族,籍贯:安徽,学校: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本科生,研究方向: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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