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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档案留住社会记忆

2020-03-30陈静

办公室业务 2020年2期

陈静

【摘要】身处复杂多变的现代社会中,手中拿着不断更新换代的影像工具,我们记录什么,如何记录?透过影像,我们如何去留住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记忆?本文从影像媒介与档案之间的联系、影像档案的优势和影像档案如何留住记忆对影像档案进行思考和探讨。影像工具的出现,为大众书写更翔实的档案提供了可能性;影像档案也以自身独特的优势为我们留住了社会记忆,成为充满记忆的历史文献。

【关键词】影像档案;影像媒介;社会记忆

这是一个自然与文化生态多样化迅速消亡的时代。在全球化与现代化进程的剧烈冲击之下,一大批不适应现代社会发展的文化傳统正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与此同时,信息技术的深入发展,数字多媒体已广泛应用于社会经济的各方面,人们对影像档案的利用需求日益加深。日常办公、科教活动、电视传媒媒体、图报、网络、编研修史等活动都大量引用影像档案资料,家庭和个人也通过影像设备来记录自己的生活点滴。影像工具的日趋普及为大众书写档案带来了更大的可能,不仅在为档案书写累积材料,也参与书写更完备的档案工作之中。冯惠玲教授在中国人民大学举办的第一届博士论坛上指出:“人类社会最大的遗憾之一是丢失了许多弥足珍贵的记忆,以保存社会记忆为天职的现代档案工作者没有理由再加重这种遗憾”。为了不加重这种遗憾,全民族都需要加入抢救工作之中,用影像留住我们的记忆。《探索·发现》坚持用影像书写形象化的中国通史;《纪事》执着于记录行进中的影像中国;《中国记忆》则通过聆听口述历史,从亲身经历者口中抢救重大事件背后不为人知的记忆细节。近几年,档案工作者们也开始认识到影像的重要性,不再只是文字性档案的辅助性材料,影像技术受到了档案界的广泛关注。中国国家数字影像资料馆网站的开放,由安徽省档案局馆拍摄完成并公开上映的3D档案纪实专题片《安徽》,浓缩反映安徽建省后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和出现的杰出历史人物;社会各界不仅仅是传媒者、档案工作者承担着不同程度的记录历史,留住记忆的重任,普通大众也担负着同样的责任。

一、影像媒介与档案之间的天然联系

(一)影像作为记录档案的一种工具。影像媒介与档案相同的本质特征就是记录性。这个所说的记录性有三方面的含义:一是信息记录真实;二是记录的信息来源人类的社会实践;三是记录的信息具有时间特征。影像最大的贡献就是“保存记忆的功能,它可以使那些废墟永远保存在我们回忆的档案里。”影像所记录的是不断逝去的历史长河中的某一个瞬间或者是某一段,记录下被拍摄对象的形态和状况。时间是不可逆转的,历史也是转瞬即逝的,而影像却用镜头留住了即将消逝的事物,定格了记忆,留住了历史。可以说,影像媒介的保存价值就是在于它与纸质档案一样有记录和备忘的功能。

(二)影像档案作为特殊载体的档案。影像档案的最大的特点是直观、立体,蕴含的深刻意义往往胜过千万文字的表达。过去,人们只能通过文字描述或者是画家们的临摹来认识秦始皇、汉高祖、赵匡胤和康熙的面貌,而现在和以后我们可以借助影像档案去认识毛泽东、周恩来等伟人的音容笑貌以及他们所生活和战斗的场景。舞蹈是转瞬即逝的时空艺术,想要了解那个时空的舞蹈艺术,只能靠揣测那些凝固在石窟壁面或画卷上的各代舞蹈形象来了解古代舞蹈文化,而现在和今后所有优秀的舞蹈艺术都可通过影像被记录下成为档案并永久被保存下来。影像档案,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把此地与彼地、此刻与彼刻密切联系起来。

二、影像档案具有独特的优势

(一)影像档案对人类历史的再现。“影像档案是指国家机构、社会组织以及个人在从事各种社会活动中形成的对国家和社会有保存价值的照片、底片、影片、唱片、录音带、录像带等不同材料为载体,以影像、声音为主并辅以文字说明的历史记录。”不同于文字性档案,影像档案更具有包容性,包括文字、声音、视觉元素等在内的符号,这会为史学进行抽象分析研究提供了无可限量的开放空间。影像档案本性是对物质现实的复原,利用影像档案可以为历史文本提供鲜活的“影像注脚”。影像档案信息准确逼真、覆盖面广。影像档案通过直接提供记录下来的场景和画面,而不是依赖间接性文字叙述获得联想和想象,这也决定了其基础信息的传递不受大众的知识水平所限。特定历史时期形成的原始影像档案记录不仅可作为历史发生的第一现场,更是重返回历史现场的至关重要的通道,这些影像档案让历史一改沉闷形象、不再是寂静单一的时空,而是有了鲜活、生动和立体的质感。此外,影像档案对文字性记述还有校正和补充的作用。由于影像记录所形成的档案与文字性档案在记录方式、手段、渠道等的不同,一些官方的文字性档案记录中较少涉及的对象在影像档案中可能被无意识记录下来。如缺乏文字史料记载的儿童、妇女、下层民众等,哪怕是做陪衬出现在影像中,这也起到了“拾遗补缺”的作用。

(二)影像档案对文化传统的传承。2001年冯骥才遇到了一位会唱很多古老歌谣的老太太。一年后他专程到她家去采访时,老太太已去世。她女儿转告,老太太临走前遗憾地叹道:“他们怎么还不来呀?”冯骥才痛感自己所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时至今日,还有多少都市人能绘出色彩斑斓的刺绣?剪出灵动的窗纸?不可回避的是越来越多的文化细节正走在濒临消失的道路上。如何更好地将祖辈们的文化遗产、文化记忆鲜活、持久地传承下去已成为学术界讨论的热点问题之一。影像档案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类自发或者触发的行为带来的结果,是当下者为展示“曾经的存在”,为后世者提供“再经历”“再认识”“再研究”的过程。影像档案不仅能够真实客观、生动地再现文化形态和生产生活状态,甚至能记录下当时还没有被人们所察觉的细节信息,即“无明显特征信息”。即便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文化传统,人类依然可以留存的影像原始资料进行分析和研究,察觉并认识那些“无明显特征信息”,甚至会对其新的发现。

(三)影像档案对社会记忆的冻结。社会记忆是客观存在的“社会事实”,既广泛地存在社会大众的头脑之中,也普遍存在于各种有记录功能的载体之上如档案、文学作品、历史遗迹、工艺制成品、影像作品之中等。阿尔温·托夫勒指出:“当把社会记忆从人类头脑中取出来时,记忆就变成了客观对象,体现在人工制品、书籍、照片和电影中。一旦符号被写在纸上,复制在照片上,摄入电影中,就变成了消极静止的东西,这实际上是将社会记忆冻结了起来。”所以档案不仅仅是记录文化行为,同样也从事文化行为。影像档案不仅是一面“有记忆的镜子”,忠实复制现阶段人类在生活和生产所产生的社会记忆,同时原始影像档案也为我们重构想要了解的过去人类的生活状况提供了蓝本。影像档案是具有社会记忆属性的,它将国家、社会、民族、家庭的历史记忆以立体直观的形式呈现在特定的设备上,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国家、社会、民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家庭已淹没在时空里,但是影像档案依然为我们留存了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