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痕研迹
2020-03-26曾红梅彭敦运
曾红梅 彭敦运
“发现性档案”在研学旅行的“过程性评价”中是极为重的,但是,眼下還没有引起师生们的足够关注,从而导致我们不仅没有看到“发现性档案”在这种“游研”过程评价中的作用,更没有看到这种“发现性档案”对学生今后成长的影响,以及对学校教研文化的推动作用。
● 59秒钟的启发
听见手机有响动,打开一看:抖音!点开画面上那个圆圈中的三角形,短视频中跳出了七(2)班的林颖,她非常自豪地讲述了这次游研过程中自己制作的一件“蕨”标本。
抖音视频中的她,手里当真拿着一件蕨菜标本。标本中,一棵有根、有秆、有叶的蕨,安静地被固定在一张长20厘米、宽12厘米的白纸上;纸面顶端有一个标题,那是用黑色的二号宋体打印着的“蕨标本”三个字,下面则是蕨菜的学名。
白色托纸的右下方,有一块8×5厘米的矩形框,框内填写着:
“别名:蕨菜
采集人:林颖
采集地点:纸坊街麻雀咀村东边
采集时间:2019.11.17。”
短视频还在继续。林颖告诉大家,制作蕨标本的七个步骤……
为了保证这个标本的质量,她还特意在亲戚家的过塑机上封上了一层塑料薄膜。不过,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特意在抖音里隔空喊话,问了一下老师:“这样可以吗?”
59秒的抖音很快就结束了,但没有想到的是,却引发了许多同学的共鸣:他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动物也可以制作标本呀,怎么制呢?”
“泥土可以制作标本吗?”
“石头子可以制作标本吗?”
“我们可以进行标本展览吗?”
“我们可以汇总这次游研的收获吗?”
……
一个59秒钟的抖音,就像一粒石头子丢进了水池,荡漾出来的涟漪久久不散,其中还包括两个抖音提问。
班主任吃惊了,教师们被震撼了:是啊,这个抖音在启发我们,研学产生的过程资源需要积累;不同学生的关注点,需要我们去整合;不同的发现,需要大家进一步开发……
这是不是“互联网+游研”对教学、对教研文化的又一次引导?
● 教研的新方向
我们把林颖制作的“蕨标本”归入“发现性档案”,是学生在游研活动中产生的一种原始性资源,值得学生本人,乃至学校认真地积累。
教师们都知道,游研的形式是“游”,目的在“研”。
“游”是载体,“研”是内容,没有“研”,“游”就显得单调而浅薄。
然而,对于才进入校园的“游研”,别说是学生,就是教师与学校领导,也在很多地方没弄明白,如教学目标、课程内容、质量标准、检测手段……许多教师认为,之所以要在学校开展游研活动,就是为了弥补学生校外活动的不足,这是过去那些“春游”或者“秋游”的演变,并没有将其当成一种新的课程形态来做科学处理,更没有将其纳入教研的范畴。
2013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第一次提出“研学旅行”概念,但那时,这个新概念并没有引起基础教育界的关注,直到不久后河北、上海等省市试点推行研学旅行,武汉市也成为全国中小学开展研学旅行的实验区之后,游研才开始进入中小学的视野。
然而,在“师生安全一票否决”的现实面前,没有上级的明确指令,哪所学校敢轻举妄动?
2016年12月,教育部等11部委联合发布的《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指出:“中小学生研学旅行是由教育部门和学校有计划地组织安排,通过集体旅行、集中食宿方式开展的研究性学习和旅行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育活动,是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衔接的创新形式,是教育教学的重要内容,是综合实践育人的有效途径。”
渐渐地,我们才明白必须根据学段特点和地域特色,逐步建立小学阶段以乡土乡情为主、初中阶段以县情市情为主、高中阶段以省情国情为主的研学旅行活动课程体系。
但是,怎样保证这种“行走的课堂”的教学质量,教师们依然不清楚;怎样确保游研的安全,以及游研目的地的规范服务,学校领导的心里没有底,教师们更是两眼一抹黑。
2017年,国家旅游局发布《研学旅行服务规范》,从服务提供方、人员配置、研学产品、研学基地、安全管理等各个环节规范研学旅行服务流程,这才让研学旅行开始有规可依。此后发布的《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等一系列文件,也为研学旅行的规范化发展、标准化建设、品质化推广提供了有力的政策支持。就是基于上述这一系列可操作性的文件,我们学校迈出了研游的第一步,第一次让“行走的课堂”变成了师生学习生活中的一部分。
2019年11月30日,华中师范大学举办首届中小学实践教育论坛,300多位专家学者和基础教育一线工作者汇聚一堂,共同聚焦“研学旅行课程开发”这一主题,研讨如何让“行走的课堂”更精彩,助推实践教育创新发展。这次会议,也让我们进一步看清了“互联网+游研”的前景与魅力,看清了新课程改革怎样才能走进深水区。
不过,林颖发布的抖音,也让我们感觉到,如果只把游研当作出门走一走,那也是大错而特错的。
这种“行走的课堂”,其目的是要培养青少年不断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尤其是“发现问题的能力”。林颖的抖音,显然是在提问;我们发现了什么?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这种发现?
是啊,我们发现了什么?这个“我们”是不是包括所有的学生和教师?如果包括所有的学生,那么所有学生的“发现”在哪里?该怎样让大家知道别人的“发现”又怎样用“别人的发现”来启发大家?
如果这个“我们”也包括班主任和科任教师,那么,教师们从中又该怎样提炼出主题,作为驱动教研文化发展的一种动力?而这种动力却是新常态下还没有出现过的新奇。
经过一番激烈地思考,我们开始有了点头绪:原来,开展游研时的重点与难点,并不是把课堂搬到高校、公园、社区和大自然中,也不是征集家长义工帮助服务,而是课程内容、形态,以及教研重点与教研的可持续性。
众所周知,是课程,就需要教学,就需要师生互动;只要有教学,有师生互动,就需要教研,就需要教研文化的不断发展。
而课程的生成和教研文化的发展,又怎能离开原始教育资源的积累呢?
一个59秒长的抖音,把我们的目光拉到了一个严峻的现实面前:必须关注怎样形成“游痕研迹”,并利用云盘,分类来存储这些痕迹,以便于学生适时回望,便于教师总结,让游研教育真正成为校园文化中那最具时代特色的亮点。
在这个特殊而漫长的寒假里,这段抖音,给我们开启了一段美丽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