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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2020-03-24朱其忠

科技管理研究 2020年3期
关键词:位势共生效应

孟 华,朱其忠,2

(1.云南财经大学商学院,云南昆明 650221;2.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广西桂林 541004)

信息技术的进步和知识经济的发展推动了产业结构的变革,系统化、网络化和生态化是现阶段产业发展的趋势,以动态分工和价值共创为基本特征的新型产业组织形式——价值网络开始出现并表现出显著的竞争优势。为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环境,企业实施业务聚焦战略进行资源整合、流程重组、结构优化,以技术、流程、产品或服务、组织结构的模块化设计,将自身打造成为基于核心能力要素的价值模块,通过与其他众多模块化企业进行基于核心能力要素互补的强强联合,形成资源共享、价值共创、风险共担、利益共赢的价值网络共生系统,最终实现经济收益的有效提升。

价值网络共生模式的形成与发展,加速了企业生产方式变革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首先,价值网络共生模式以客户价值需求为导向,进一步缩短了需求端和供给端的距离,利用通用模块灵活性组装实现大规模定制化生产,满足多样化、个性化的需求,通过提高顾客价值创造实现对市场的扩张。其次,价值网络以其特殊的共创、共享、共担、共赢的共生机制,显示出强劲的环境适应性和市场竞争能力,通过企业之间松散耦合机制促进企业内部、企业之间的资源流动和整合,进而推进组织创新和技术创新,实现企业生产方式的根本性变革。再次,价值网络共生打破了传统产业集群的地理限制,在全球范围内优化产业空间布局,推动产业布局与资源布局的协调发展,使价值创造的不同模块充分利用本地的区位优势以提高创新效益和生产效率,形成模块化虚拟再整合产业组织模式。最后,价值网络共生模式打破了产业之间的壁垒,加强了不同产业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形成跨产业的协同创新和资源整合机制,推进不同产业价值链的深度融合,在增强产业活力的同时促进了产业发展新动能加速聚集,进而加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目前,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产业特别是制造业产业面临的资源和环境约束不断强化,使资源配置向信息、知识密集的方向发展。坚持创新驱动、智能转型,加快从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实现向全球产业价值链高端跃迁是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主攻方向。新一轮全球产业革命的序幕已然拉开,如何帮助我国企业在产业革命中抢占未来产业变革的先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资源配置优化,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我国产业转型升级赋能,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重大课题。关于价值网络共生模式的研究正是这一课题研究的重要内容,对指导企业经营决策和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具有重要的理论及实践意义。

鉴于此,本文为了探索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通过剖析企业价值网络共生模式的形成机理及其运行机制,在对相关理论文献进行分析的基础上,构建了一个包含价值网络共生、企业能力、企业绩效和网络位势的有调节效应的中介模型。同时,设计相应的调查量表收集样本数据,进一步对理论模型进行实证检验,明确企业能力的中介效应以及网络位势的调节作用,以期揭示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作用路径,并为我国企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政策建议。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

价值网络是由利益相关者之间相互影响而形成的价值创造、转移、分配和利用的关系及结构,其本质是在专业化分工的生产模式下,通过一定的价值创造和价值传递机制以及相应的治理框架,由价值链上不同价值环节具有互补专用性资产的企业及其相关利益主体相互协作,共同为顾客创造价值,而形成的具有交互、进化、扩展和环境依赖的生态特性,且独立于市场机制和科层制的管理形式与合作关系的治理结构[1]。价值网络是以顾客价值需求为战略出发点,运用并购、外包、战略联盟等多种途径构建的价值创造和价值管理体系,价值网络结构主要包括两种:一种是以股权关系为基础的控制性股权网络,另一种是通过签定长期契约而形成的非控制性的契约网络[2]。价值网络包括企业的合作伙伴、供应商、顾客以及竞争对手,这些不同类型的参与者之间通过特定的方式建立起直接或间接联系,互为依存、彼此联动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利益共同体,因此价值网络也被称为价值星系、价值创造生态或价值生态系统[3]。

随着竞争环境不确定性和复杂性的提高,企业必须摒弃线性思维方式,用网络思维思考价值链的分解与重构。企业以核心竞争能力为基础对业务流程、能力要素、组织结构进行重组,以模块设计和模块整合嵌入到价值网络中,企业组织的模块化是对纵向一体化战略的扬弃[4]。价值网络的构建突破了传统价值链上价值活动顺序分离的机械模式,将价值创造和价值传递的各个环节、不同主体按照整体最优的原则相互衔接、融合、互动,最终的顾客价值是由每一个网络成员创造并由价值网络整合而成。Allee[5]认为,价值网络为价值在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流动提供了平台,促进了价值创造与价值传递。

价值网络的基本组成结点最终归结为企业与顾客,价值网络的活动是围绕顾客需求展开的,顾客是价值创造的主体,通过需求的满足给企业带来经济效益[6]。顾客价值创造与企业价值实现并不是单维的链式交易过程,而是由多个网络成员、多条价值链的交互作用构成的多维交易,在这个过程中,顾客的地位非常重要甚至是中心化的,这是价值网络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7]。价值网络缩短了企业与顾客的距离,企业能够快速、准确地获取市场需求变化的信息,增强适应需求变化的灵活性,而且通过与顾客间的关系维护与互动能够提高产品和附加产品所创造的价值[8]。

模块化组织的出现和价值网络的形成,改变了企业竞争能力的决定因素以及市场竞争格局,企业竞争能力的强弱取决于企业是否融入价值网络以及对所在价值网络的理解与适应,竞争格局已经由企业间竞争演变成价值网络之间的竞争[9]。价值网络形成了单一企业所不具备的竞争优势,从而获得了企业单独行动难以达到的收益水平。周煊[2]认为价值网络具备五种竞争优势效应:一是网络经济效益,价值网络能够为顾客提供更为丰富的价值组合;二是规模经济效应能够通过降低顾客总成本以提高顾客让渡价值;三是风险对抗效应,通过降低企业内外部风险,保证顾客稳定的价值让渡;四是粘滞效应,即提高顾客的忠诚度;五是速度效应,价值网络能够快速响应需求变化,节约了顾客时间。整体性的运作机制和高效率的治理结构是价值网络竞争优势的源泉,而企业绩效的提升是竞争优势效应的直接的体现。价值网络是不同网络成员核心能力要素的最优组合,强调所有价值主体的竞争优势,价值网络通过供应链管理使网络成员企业获得包括规模化经济、范围化经济、专业化经济、集群化经济、学习化经济和网络化经济在内的模块化经济[10]。刘国亮等[11]认为单独价值创造和联合价值创造是基于价值网络共生的企业价值创造的两个层次,联合价值创造大于单独价值创造之和,企业的价值获取取决于更为复杂的联结顾客及其他参与企业间的网络协作。简言之,价值网络的价值创造是基于网络成员的协同效应实现的,通过协调、整合网络成员的核心能力要素,实现价值溢出效应,网络成员可以获得更多的经济租金。

价值网络将各种资源纳入到一个统一的平台中,模块化企业跨越组织边界实现信息、知识、技术、人才、资金等资源的整合,通过网络成员之间的协作、创新和竞争,既增强了价值网络的整体竞争能力,同时也为成员企业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源,拓展了企业的成长空间,企业通过有效利用网络资源实现自身价值增长,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王晓辉[12]通过构建“价值网络——知识转移——企业绩效”的理论模型,从知识转移角度运用实证方法验证了价值网络对企业绩效的作用,认为模块化价值网络的结构和关系特性促进了成员企业间的知识转移,各成员企业通过知识认知、知识获取和知识吸收的最佳实践设计来实现协同网络驱动下的知识与价值的循环整合和螺旋上升,从而提升企业绩效。金永生等[13]在探索网络导向对新创企业绩效影响机制的基础上,通过实证检验得出网络导向与新创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而且价值共创在网络导向与新创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了完全中介作用。此外,吴晓云等[14]从价值网络合作创新角度验证了价值网络合作创新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Kindström等[15]认为价值网络的创新活动能够为企业带来新市场的同时也促进了企业绩效的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价值网络共生正向影响企业绩效。

1.2 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能力

价值网络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企业边界,使组织边界更具渗透性,企业对资源的利用与整合超出了边界的限制。价值网络是核心能力的集大成者,企业以价值模块的形式融入价值网络,通过利用网络资源,强化自身核心能力,扩大企业能力边界,企业借助价值网络实现自身能力的无边界成长[16]。罗珉[4]认为基于价值网络的企业核心竞争能力是通过业务核心化和业务模块化反映出来的,模块化企业在经营实践中不再局限于已拥有的核心竞争能力,而是通过价值网络来充分发挥自身的核心竞争能力,交易成本的降低使得模块化企业的核心竞争能力可以覆盖与之相关的所有价值网络,使的企业能力边界急剧扩张。价值网络集结了一系列专业化分工的模块化企业,灵活、开放的网络关系是基于企业核心能力动态组合而形成的。价值网络的模块化分工和治理模式,要求每一个成员至少具有一种独特的核心竞争能力,系统主导者专注于“看得见信息”的开发,模块生产者致力于“看不见信息”的封装,原价值链上的各个生产环节被模块取代,模块外在差异性减少的同时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增加,促使市场结构中的垄断力量加强,市场结构从垄断竞争逐渐向寡头垄断演化[17]。

汪婷婷等[18]将价值网络的竞争优势的主要来源分为两个方面,即内生性优势和外生性优势,内生性优势是企业核心能力与知识及其增长,而外生性优势是企业之间核心能力与知识的互补及其协同。价值网络促使企业资源和能力的潜力最大程度释放,为网络成员提供了优势资源的最大使用范围,企业在网络平台中通过核心能力和知识的互补与共享,在企业内部要素和网络资源的共同驱动下,将外生性优势内生化,进而实现自身核心能力与知识的增长。此外,周煊[19]从企业价值网络竞争优势的内生性角度,认为价值网络是企业核心能力和异质性资源的强化平台、调整平台和保护平台,网络成员的核心能力依靠良好的网络关系结构相互渗透,并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关于价值网络对企业能力的促进作用,不仅在理论分析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研究成果,而且也有一部分学者运用实证研究方法做了积极的探索。譬如:田家欣[20]提出并检验了网络视角下集群企业能力构建的理论模型,实证研究结果显示,全球网络中的知识转移、本地网络中的集体效率(包括知识扩散和企业间合作)均对集群企业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杨丹辉[21]以医药行业为例,研究了产业价值链分解不断深化和价值链全球优化配置的背景下,外部网络与企业核心能力的关系,结果表明,外包网络的构建和管理是大型医药企业培育核心能力的新途径。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价值网络共生正向影响企业能力。

1.3 企业能力与企业绩效

价值网络将成员企业的核心能力和优势资源汇集在同一个价值系统中,提升能力和获取资源是企业加入价值网络的一个主要动力。基于价值网络的企业能力,也被称为网络能力或网络化的能力,是网络企业识别、构建、维持、管理和优化网络关系以及利用网络关系获取竞争优势的能力。网络能力具有丰富的内涵,Möller等[22]将网络能力划分为网络愿景能力、网络管理能力、组合管理能力和关系管理能力等四种能力;而Ritter等[23]认为网络能力是企业的技术特性,将网络能力分为网络任务执行和网络管理资格。他们对网络能力的界定为后续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汪婷婷[24]将企业网络能力定义为“企业识别网络机会,判断预测网络发展变化,创造社会网络,基于企业内部资源基础平衡知识分布、协调内外关系共同创造价值的能力”。王鹏耀[25]通过对网络能力相关文献的梳理和分析,认为“网络能力是企业为了形成竞争优势掌控、利用和开发外部网络关系的能力,是具有动态性、层次性的战略能力。”

企业网络能力越强,企业对资源的获取、整合与利用的效率就越高,进而企业就能获得越多的生产者剩余。换言之,网络能力的增强可以促进企业绩效的提高,网络能力是网络企业价值增长的源泉。关于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已有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研究。汪婷婷[24]将基于开放式创新背景,将企业网络能力划分为网络战略能力、网络过程能力、网络知识能力以及网络关系能力,通过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企业网络能力能过够有效促进企业开放式创新,进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王鹏耀[25]在分析了企业网络能力通过网络位置和吸收能力影响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并构建理论模型,通过对模型的假设检验,发现企业网络能力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并且网络位置和吸收能力表现为显著的中介作用。此外,王建平等[26]探讨了价值网络创造能力对企业绩效的关系,认为价值网络创造能力是网络企业识别机会和价值属性,并将价值属性转变为利益属性进而产生价值增值的能力,通过以273家高技术企业为样本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企业的网络价值创造能力越强,越能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吴晓云等[14]从技术能力、市场导向和整合能力等三个维度考察了企业能力,并通过实证研究检验了企业能力对企业绩效的正向作用以及价值网络合作创新对二者关系的中介作用。由此可见,企业基于核心能力进行重构,通过构建能力型的价值模块参与价值网络分工,并利用价值网络共生模式强化自身核心能力以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最终表现为企业绩效的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企业能力正向影响企业绩效。

1.4 企业能力的中介作用

企业的优势资源和核心能力整合带来的收益增加,是价值网络形成的根本性因素,网络成员通过网络协作产生协同效应,使得网络创造的整体价值远远大于各企业单独从事生产活动时的价值总和,这种收益的增加势必会促使企业选择参与价值网络[18]。价值网络的形成促进了企业内部市场与外部市场的渗透与融合,构建了一个区别于纯粹科层和纯粹市场的中间组织结构,为企业提供了具有高度正外部性的直接环境。网络成员通过“面对面”合作与“背靠背”竞争,不仅有效降低了企业内部的组织成本与生产成本和外部的交易成本与协作成本,而且提高了企业的生产效率、创新效用和激励效能。价值网络共生模式有利于企业的自我生存、自我演化和自我进化,企业能力在开放的网络环境和紧密的耦合关系中实现升级,从而提高了组织的经营绩效。李海舰等[16]认为价值网络这种产业组织形式,一定程度上拓展了企业能力边界的成长空间,提升了企业的资源整合能力,使企业可以通过有效利用丰富的网络资源实现自身价值的快速增长。刘璐[27]从网络结构特征和网络关系特征两个方面对价值网络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并根据对企业吸收能力概念的分析将其细化为认知价值、获取资源、理解内化和开发利用等四个维度,实证结果表明,企业价值网络对企业盈利绩效和企业创新绩效均有显著影响,而企业吸收能力在价值网络和企业绩效之间发挥重要的中介作用。因此,价值网络通过优化企业能力实现对企业绩效的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4: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发挥中介作用。1.5 网络位势的调节作用

位势理论来源于物理学,描述的是物体由于处于某一位置而具有的势能。价值网络中企业由其自身能力以及拥有或控制的资源数量和质量而决定的势能,这种势能称为企业的网络位势,体现为企业在网络关系和网络结构中的地位与势力。张慧等[28]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将网络位势定义为:“企业由于自身能力及占用或控制的资源数量和质量而在企业网络中具条的地位和势能,具体表现为企业在关系网络中拥有的资源票赋、所处的位置以及与网络内其他企业间的关系”,在此基础上将网络位势的内涵细化为网络位置中心性、网络关系紧密性和网络资源丰富性等三个方面。企业的网络位势越高,对资源的获取、控制、吸收和转化能力就越强,导致资源更容易从低位势企业流向高位势企业,高位势企业通过整合与利用更为丰富的资源,进而形成更高的位势。网络位势包括网络关系位势和网络结构位势,网络关系位势由企业网络关系的丰富性和关系的质量决定,网络结构位势是指企业所占据的网络位置而获得的对网络资源的控制优势[29]。

企业在价值网络中位势的高低是影响其资源获取效率和能力的关键性因素。在价值网络中,位势高的企业处于中心化的位置,在获取资源的数量、质量、范围和效率方面均明显高于边缘化的低位势企业,同时高位势对能够其他企业的资源获取产生一定程度的控制,进而拥有了对资源获取的相对权力。具有较低网络位势的企业通常被动地融入价值网络,并且获取局部的网络资源和网络价值;企业可以通过虚拟整合构建自主的价值网络,获得较高的网络位势,不仅可以是企业摆脱被动分工的困境,而且可以获得更大的网络价值[11]。刘闲月等[29]基于知识扩散的角度,认为企业网络位势的不同导致了企业获取创新资源和知识扩散的方式及能力相异,企业应该通过建立和利用各种关系,丰富关系资源和社会资本,提高自身的关系位势,以获取更多高质量的资源,并在这些关系的分布中占据有利的结构位势,提升网络能力。在模块化价值网络中,依据各网络成员企业网络位势的相对高低,可以将网络成员分为模块集成商和模块供应商,其中模块供应商又包括核心模块供应商和外围模块供应商[30]。

企业能力的强弱决定了企业网络位势的高低,而网络位势的提升直接表现为企业能力的强化,最终促进企业经济效益的增长。张慧等[28]从组织学习视角构建了网络位势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通过实证分析得出网络位势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这种影响分别反映在网络位势的三个维度上:首先,企业的网络位置中心性越强,企业从价值网络中搜寻资源的成本越低,越有利于实施创新活动;其次,企业的网络关系紧密性越强,表明企业拥有交互频繁、关系稳定的合作伙伴,这有利于隐形知识的企业间转移,进而促进企业自主创新和网络合作创新;最后,企业的网络资源丰富性越强,体现了企业内部的资源禀赋及网络资源的丰富性越强,企业创新活动就越有保障。此外,王永贵等[31]将价值网络中各成员企业在资源获取上能力的明显差异归因于企业在网络中位置的不同,并对网络中心性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作为企业网络关键结构属性的网络中心,增强了企业的技术和知识优势,并提高了对组织间协作和有形物质支持等多样性资源进行交换的能力,进而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的促进作用。因此,网络位势的提高不仅有利于价值网络中成员企业能力和绩效的提升,而且使企业能力对企业绩效发挥更大的促进作用。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5a:网络位势正向调节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的直接效应;

H5b:网络位势正向调节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能力之间的直接效应;

H5c:网络位势正向调节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

根据上述理论基础和研究假设所描述的变量之间关系,本文所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企业能力中介作用和网络位势调节作用的假设模型图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样本

本文的研究样本来自全国16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高技术企业,采用问卷调查法收集样本数据,通过实地发放和网络填写相结合的方式,累积发放问卷450份,回收346份(回收率为76.889%),剔除答题不完全、不规范等无效问卷42份,得到有效问卷304份(有效率为87.861%)。问卷整体有效回收率为67.556%。在对有效问卷整理的基础上,对研究样本的分布特征进行了分析,结果如表1。结果表明,研究样本的分布特征合理,保证了研究数据的科学性。

表1 样本的特征分析

2.2 变量测量

本研究所涉及变量的测量量表均来源于已有研究的成熟量表,同时在本领域专家的指导下,结合实际背景和预调研结果,对量表进行了适当的调整和完善。四个关键变量(包括价值网络共生、企业能力、企业绩效以及网络位势)的所有题项均采用Likert七级量表对该题项的同意或不同意程度进行打分,1分表示非常不同意,7为非常同意。各变量测量量表的题项如表2所示。

表2 问卷的信度与效度分析

(1)价值网络共生(VN)的测量。本研究主要借鉴朱秀梅等[32]用于测量网络导向、网络构建和网络管理的量表以及王建平等[26]用于测量垂直竞合战略和水平竞合战略的量表,结合本研究实际背景,对相关测量题项进行了调整,形成了价值网络共生的测量量表,包括7个题项。

(2)企业能力(FC)的测量。对企业能力的测量主要根据耿新等[33]对组织动态能力的测量,包括市场动态能力和技术动态能力两个方面,与此同时,结合了宁靓等[34]从员工接受新思想新文化的能力、网络学习能力、环境适应性能力、跨界融合能力和外部资金获取能力等维度测量企业能力,形成了本研究关于企业能力的测量量表,采用7个题项来测量企业能力。

(3)网络位势(NP)的测量。张慧等[28]从网络位置中心性、网络关系紧密性和网络资源丰富性三个维度对网络位势进行了测量,本研究延续这样的测量方法,并结合王永贵和刘菲[31]对网络中心性的论述和测量,用6个题项衡量本研究的网络位势。

(4)企业绩效(FP)的测量。现有研究关于企业绩效的测量已经形成了较为丰富的量表,根据研究的现实情境,本研究充分借鉴了金永生等[13]、吴晓云等[14]、王永贵等[31]、朱秀梅等人[32]开发的关于企业绩效的测量量表,用6个题项来衡量本研究的企业绩效。

(5)控制变量的测量。本研究将企业所有权类型(Own)、企业规模(Size)和企业所在区域(Area)等三个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已有研究表明所有权性质、企业规模和企业所在区域也是影响企业绩效的重要因素,譬如:曾铖等[35]、石建中[36]、徐彪等[37]通过实证分析,分别验证了这三个控制变量对企业绩效均存在显著影响。根据已有相关研究,本研究将这三个控制变量的测量作如下设计:企业所有权类型划分为5类:1表示“国有或国有控股”,2表示“民营”,3表示“外资”,4表示“中外合资”,5表示“其他”;企业规模用企业员工总人数来衡量:1表示“100人及以下”,2表示“101~500人”,3表示“501~1 000人”,4表示“1 000人~2 000人”,5表示“2 000人以上”;企业所在区域亦包括5类:1表示“东部地区”,2表示“中部地区”,3表示“西部地区”,4表示“东北地区”,5表示“港澳台地区”。

3 实证分析

本文运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24.0和Amos24.0软件对调查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具体包括:对变量的测量量表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以确保数据的可靠性和科学性;使用相关分析、多元线性回归和Bootstrap方法对假设模型进行检验。

3.1 信度与效度分析

本研究的测量量表是基于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而进行初步设计的,充分借鉴了已有研究的成熟量表,并根据我国情境和预调研结果对量表题项做了适当调整,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同时,运用SPSS24.0和Amos24.0软件进行相关检验,结果见表2。利用SPSS24.0软件分别计算了价值网络共生、企业能力、网络位势和企业绩效等四个变量的Cronbach’s α值,最小值为0.879,这说明这四个变量的信度良好。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的结果显示:各变量的KMO值在0.884和0.910之间,整体接近0.900的理想水平;各变量Bartlett球形检验的显著性均达到了Sig.=0.000的高度显著,且总方差累计解释量最低为60.382%,超过50.00%的最低标准。运用Amos24.0软件计算了各变量测量题项的标准化因子载荷SFL,所有SFL的最小值为0.673,远大于0.300的最低标准;进一步计算了各变量的组合信度CR和平均方差提取量AVE,CR均大于0.900,AVE均超过0.600,分别高于0.700和0.500的检验标准,说明各变量具有很好的信度和收敛效度。此外,如表3所示,所有变量的AVE值的平方根均大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说明本研究的测量量表具有很好的区别效度。更进一步地,计算了模型的拟合指标,结果显示:卡方与自由度比值CMIN/DF未 超 过3.000,GFI、AGFI、CFI、IFI和TLI均大于0.900,RMR、SRMR和RMSEA均保持在0.080的水平以内。综合上述,本研究的测量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3.2 描述统计与相关分析

表3给出了各变量的平均值、标准差以及各变量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由相关系数矩阵可以看出,价值网络共生、企业能力、网络位势和企业绩效之间均呈现正相关关系: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能力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r=0.666,P<0.001),价值网络共生与网络位势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r=0.642,P<0.001),价值网络与企业绩效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r=0.702,P<0.001),企业能力与网络位势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r=0.635,P<0.001),企业能力与企业绩效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r=0.689,P<0.001),网络位势与企业绩效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r=0.635,P<0.001)。本文的模型假设得到了初步验证,需要对理论假设做进一步的验证。此外,作为控制变量的企业所有权类型(Own)、企业规模(Size)和企业所在区域(Area)与本文的4个关键变量存在一定的显著关系:企业所有权类型、企业所在区域均与4个关键变量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P<0.050),企业规模与网络位势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P<0.050)。因此,在假设检验过程中,对这三个变量进行控制是有必要且合理的。

表3 描述统计与Pearson相关系数

另外,本文运用Lindell等[38]的方法对问卷调查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进行检验。选择一个理论上与其他变量不相关的被试者性别(Sex)作为标记变量,通过相关性分析发现,被试者性别与其他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均不显著。用该标记变量与其他变量相关系数中最小的正相关系数(r=0.014)作为共同方法偏差的估计,对其他变量之间原有的相关系数进行调整。调整后的相关系数如表3中对角线右上方的数据。通过对比发现,调整前后的相关系数显著性保持不变,说明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此外,为了避免变量间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对本文实证分析结果的影响,本文对变量间多重共线性问题进行了检验,分析结果如表4。各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中的最大值为1.610,VIF均显著小于10.000,同时容差(1/VIF)均显著大于0.100,说明本研究的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4 多重共线检验结果

3.3 假设检验

3.3.1 直接效应和调节效应检验

如表5,模型1至模型4是以企业能力为因变量的直接效应和调节效应回归分析结果。其中,模型2包含控制变量和价值网络共生,用于检验假设H2。模型2的回归结果显示,价值网络共生显著正向影响企业能力(β=0.725,t=18.619,P<0.001),假设H2得到了支持。

表5 直接效应和调节效应的回归分析结果

表5(续)

模型4包含了控制变量、价值网络共生、网络位势以及价值网络共生与网络位势的交互项,回归结果显示,价值网络共生与网络位势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β=0.246,t=5.096,P<0.001),说明网络位势能够显著正向调节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能力之间的直接效应,假设H5b得到支持。

模型5至模型10是以企业绩效为因变量的直接效应和调节效应回归分析结果。模型6和模型7分别包含了控制变量和价值网络共生、控制变量和企业能力,用于检验假设H1和H3。模型6和模型7的回归结果分别表明: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显著(β=0.821,t=24.636,P<0.001)、企业能力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显著(β=0.812,t=23.061,P<0.001),于是验证假设H1和H3成立。

模型10包含了控制变量、价值网络共生、网络位势以及价值网络共生与网络位势的交互项,回归结果显示,价值网络共生与网络位势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β=0.387,t=9.211,P<0.001),说明网络位势能够显著正向调节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的直接效应,假设H5a得到支持。

为了更加直观地反映网络位势的调节作用,本文进一步对网络位势的调节效应做简单斜率分析,如图2和图3。图2展示了网络位势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能力之间关系中的调节作用,图像显示:无论网络位势水平高低与否,对应的直线斜率均为正,而且高水平的网络位势具有较大的斜率,这说明网络位势增强了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能力的正向影响,同时这种增强作用随着网络位势的提高而被强化。图3则展示了网络位势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中的调节作用,其简单斜率分析表明:网络位势增强了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而且这种促进作用随着网络位势的提高而增强。

图2 网络位势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能力之间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图3 网络位势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3.3.2 中介效应检验

根据温忠麟等[39]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对本文的中介模型进行分析,具体步骤如下:首先,检验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总效应,由模型6验证成立的假设H1可知,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总效应显著(β=0.821,t=24.636,P<0.001);其次,依次检验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能力的直接效应、企业能力对企业绩效的直接效应,由模型2和模型7分别验证成立的假设H2和H3可知,这两个直接效应分别达到显著水平(β=0.725,t=18.619,P<0.001;β=0.812,t=23.061,P<0.001),此时,已经说明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具有显著中介作用,假设H4得到支持;最后,检验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直接效应,由模型8的回归结果表明,模型8包含控制变量、自变量价值网络共生和中介变量企业能力,而企业能力的回归系数达到0.100%的显著水平(β=0.423,t=8.997,P<0.001),说明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直接效应显著,进一步验证了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具有显著的部分中介作用。

为了进一步检验企业能力的中介作用,运用由Hayes[40]开发的中介和调节效应分析插件PROCESS v3.3在SPSS24.0软件中进行Bootstrap检验。Bootstrap法是一种从样本中重复取样的方法,这种方法不涉及总体分布及其参数,因而不要求总体服从正态分布,而是利用样本所推导的经验分布代替总体分布,属于非参数方法;同时,Bootstrap法不仅能够检验中介效应是否显著以及中介效应是否受到显著调节,而且可以检验在调节变量的不同取值水平上中介效应的显著性;此外,Bootstrap方法的检验效力高于依次检验和Sobel检验[41-42]。Bootstrap方法判断中介效应显著性的标准为置信区间是否包含0,即如果置信区间不包含0,则表明显著。本文选择检验效力更高的偏差校正的非参数百分位 Bootstrap 法,将Bootstrap样本量设置为5 000,并选择95%的置信区间。

表6为企业能力中介效应的Bootstrap检验结果。结果显示,在95%的置信区间内,中介效应的上限和下限之间不包含0(Boot LLCI=0.215,Boot ULCI=0.427),表明企业能力的中介效应显著(Effect=0.313),即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和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中介作用,验证了假设H4成立。此外,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直接效应的Bootstrap检验,在95%置信区间的上限和下限之间亦不包含0(Boot LLCI=0.350,Boot ULCI=0.620),表明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直接效应也显著(Effect=0.484)。而且,通过计算,中介效应和直接效应分别占总效应的39.272%和60.728%,进一步说明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和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是部分中介作用。

表6 企业能力中介效应的Bootstrap检验

3.3.3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为了检验不同水平的网络位势对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的直接效应,以及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本文选择低于均值一个标准差(M-1SD)、均值(M-1SD)和高于均值一个标准差(M+1SD)分别作为调节变量网络位势在三个不同水平的值,检验结果如表7。

表7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Bootstrap检验

当网络位势处于较低水平(M-1SD=-0.971)时,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直接效应的Bootstrap检验在95%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之间不包含0(Boot LLCI=0.313,Boot ULCI=0.509),表明该直接效应显著;同时,当网络位势处于中等水平(M=0.000)和较高水平(M+1SD=0.971)时,该直接效应的Bootstrap检验依然显著。网络位势低、中、高三个不同水平,分别对应着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直接效应三个不同的效应值,依次为0.411、0.431和0.450。这表明:网络位势不仅对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直接效应具有正向调节作用,而且网络位势水平的提高能够增强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绩效的直接效应。这也再一次检验了假设H5a的成立。

此外,当网络位势处于不同的水平时,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和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的Bootstrap检验在95%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之间均不包含0,说明在不同水平网络位势的调节下,企业能力的中介效应均显著。低水平、中等水平和高水平的网络位势对应的企业能力的中介效应值分别为0.170、0.180和0.191。结果表明,网络位势在不同的取值水平上,价值网络共生通过企业能力对企业绩效产生不同的影响。一方面,网络位势正向调节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另一方面,随着网络位势水平的提高,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增强,也就是说,网络位势水平的提高使得价值网络共生更容易通过提高企业能力来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于是,假设H5c得到了支持。

4 结论及建议

本文以价值网络理论为基础,通过对价值网络共生模式的形成机制及运行机理的分析,构建了“价值网络共生—企业能力—企业绩效”的理论模型,并以304份来源于高技术企业的问卷数据对该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实证结果揭示了在网络位势的调节作用下,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和企业绩效之间发挥中介效应的作用路径,并形成两个方面的研究结论:一方面,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能力和企业绩效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进一步地,价值网络共生通过企业能力对企业绩效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也就是说,企业能力在价值网络共生和企业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而且是部分中介作用;另一方面,网络位势作为网络企业关键的网络特性,对上述关系产生了重要的调节作用,即网络位势不仅正向调节价值网络共生对企业能力和企业绩效的直接作用关系,而且对包含企业能力中介效应的传递路径显示出了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近年来,作为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的产物,智能制造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并开始成为全球产业发展的新环境,加速推进智能经济的发展受到了各国政府的广泛关注和普遍重视。智能经济的发展对全球价值网络产生了颠覆性影响,价值网络共生模式开始呈现出新的演化趋势,以数据驱动、人机协同、跨界融合、共创分享为基础的运作机制和以开放、有序、智慧、高效为特征的共生环境开始形成,数据、信息、知识、智慧逐渐成为价值网络共生模式演化的主要驱动力。于是,价值网络共生模式正朝着宽领域、全方位、跨产业、全球化的方向演进,信息流、技术流、资金流、人才流、物资流在双向、平衡的网络流动中实现更为有效的聚集,价值网络的数字化、网络化、模块化、虚拟化、集群化、生态化特征更加显著。

基于本文的研究结论,并结合我国高技术产业及企业发展所面临的现实境况,为了指导我国高技术企业更好地参与全球价值网络体系,进一步强化企业网络能力、提升企业网络位势、更大限度地提高企业经济效益,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企业应积极适应全球分工空前细化、企业间协作日益紧密的产业环境,准确把握技术进步和产业发展的趋势以及市场需求的变化,结合自身条件和优势,通过实施业务聚焦战略,对业务流程、产品或服务以及组织结构进行模块化设计,以模块整合构建或融入价值网络,确保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赢得生存和发展空间。与此同时,企业应对自身价值模块进行动态调整,以提高对价值网络的适应程度。此外,企业还应充分利用价值网络的集群效应和网络效应,通过自身能力与网络资源的有效整合,培育并提升自身的核心竞争能力,保证自身在价值网络内部“淘汰赛”式的竞争中获得稳固的地位,并且促进自身经济效益获得持续稳定的增长。

其次,网络成员在妥善处理好彼此之间合作与竞争关系的基础上,应建立长期有效的沟通机制促进信息、知识、技术的交流与共享,在提高企业网络关系质量和丰富性的同时加强价值网络合作创新,通过自主模块创新与网络合作创新相结合的创新方式,实现关键技术、产品功能、组织结构的全方位创新,最大限度地提升自身竞争能力。在此基础上,企业应认真洞察市场机会,并借助价值网络的各种能力和资源,不断进行商业模式创新,适时构建自身的商业生态系统,以增强对价值网络的控制力,强化自身在价值网络系统的相对权力,努力由网络边缘企业向网络中心企业进而向网络核心企业的突破,实现自身网络位势的跃升。

最后,企业应时刻清晰自身的网络定位不是在价值网络中占有一席之地,而是通过不断强化核心能力成为网络规则设计商和网络系统集成商,最终占据价值网络结构优化的主导权。企业充分发挥自身所具备的系统集成能力,促进本土价值网络的优化与重构,发展网络系统的竞争优势潜力,通过实施蓝海战略和进行全球化布局相结合的方式,突破产业发展的资源和环境约束,加速本土价值网络融入全球价值网络、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进程。进一步地,加强不同产业价值链的交叉融合,通过构建跨产业的协同创新和资源整合提高本土价值网络的竞争优势,逐步推动本土价值网络向全球产业价值链的高端渗透,促使我国企业摆脱发展过程中的路径依赖,突破全球价值链的低端锁定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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