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使用特征及满意度研究

吝成旺，杨延基，禹 冰，冯理明，王鹏飞

(河南农业大学林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城市湿地公园是指集降温增湿、生态修复、文化普及、休闲娱乐等多种生态及人文功能于一体的公园[1-2]。国外对城市湿地公园的研究较早，主要包含湿地公园的环境影响及改善机制、生物多样性水平、功能及其生态补偿机制、教育及其健康水平等[3-5]。国内对城市湿地公园的研究主要涉及湿地公园的空间分布现状及发展水平、自然生态修复能力、植物配置及其规划设计、科教功能研究等方面[6-10]，游客满意度方面的相关研究相对较少。游客的使用满意度研究是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消费者满意度的理论基础上发展而来[11]，随着旅游市场进一步成熟，国内外学者对旅游地使用者满意度研究也更为关注。在旅游领域相关研究上，Hamira等[12]最早提出游客满意度概念，并提出其主要涵盖认知、情感、系统3部分；Pizam、Beard等[13-14]认为使用者满意度源自对目的地外在景观、基础设施及接待服务等方面的综合评价；罗艳菊等[15]探究了在差异性水平下游憩利用影响的认知差异；沈向友[16]探讨了不同服务实绩对使用者满意度的正向影响；董观志、符全胜等[17-18]提出游客满意度来源于使用者事后对游憩活动中一些特定行为的评估。而将使用者满意度相关理论研究应用于城市湿地公园，从体验者角度对湿地公园的休憩、游乐、教育等功能进行研究，有助于促使其规划向合理化和人性化方向发展。基于此，探究影响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使用者满意度的主要因素及各因素对总体满意度的影响程度，以期对其优化与提升提出合理化建议。

1 研究区域

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位于河南省郑州市北部，惠济区黄河浮桥与黄河公路大桥间的黄河河道南岸，现总面积约 1 359 hm2，是国家批准的20个湿地公园试点之一，同时也是河南省首个国家级湿地公园(图1)。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的河流湿地生态系统具有典型性，园区内动物资源丰富，各类植物群落繁多。通过营造近自然状态下的环境，创建出具有生态保护和修复功能的黄河沿岸绿色联动空间。

图1 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区位概况

2 数据处理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收集

针对黄河国家湿地公园活动区内的使用者进行现场访谈及随机抽样问卷调查，结合社科类问卷调查方法来设计研究问卷[19]。2019年3月对湿地公园的使用者进行预调研，以确定所要设计的代表性问题，一定程度上排除对总体满意度影响较小的因素。对使用者的正式随机问卷调查选在2019年4月13日—27日，调查时间包含11个工作日及4个休息日。共发放调查问卷312份，收回有效问卷287份(包含50份由风景园林相关工作从业者和风景园林专业硕士生填写的问卷)，有效率为89.4%。调查问卷的内容分为2部分：①使用者基本信息及湿地公园使用特征调查(性别、年龄层次、文化程度、从事职业、收入水平、公园使用目的等)；②使用者对湿地公园各项满意度影响因子的评分情况，经仔细筛选后，共设置12项问题。

2.2 数据检验

2.2.1Cronbach′sα信度检验

得到使用者对湿地公园各项问题的评分数据后，需采用内部一致性系数(α值)对调查问卷进行检测，以此来判断问卷中题项的设置是否存在良好的内在统一性。调查问卷的信度为使用者对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的满意度问卷所能反映的社会大众对其评价的程度。科莱福德提出，Cronbach′s α值低于0.35时，问卷可信度较低；Cronbach′s α值为0.35～0.7时，问卷可信度处在一般性水平；Cronbach′s α值大于0.7时，问卷可信度高。被访使用者对湿地公园各项问题评价的Cronbach′s α值为0.811，大于0.7，表明研究所用测量表的内在信度较高，问卷设计合理。

2.2.2KMO与Bartlett球形检验

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是检测问卷中的原始问题是否适合进行因子分析的2个统计指标，用于分析所建立模型的有效性。当KMO>0.7时，对原始变量进行因子分析效果较好。数据研究中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119.242(p<0.001)，KMO检验值为0.767，表明调查问卷中的12个题项取样适当性高，适合进行因子分析。

2.3 研究方法

2.3.1使用者基本属性研究

以SPSS 20.0软件平台为依托，采取数理统计学方法对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使用者的基本社会属性及使用目的进行统计。通过对表格中数据进行分析，可以更直观地反映出湿地公园使用者在其使用特征和需求上的不同。利用统计数据对比研究，从而反映出不同属性的湿地公园游览者在其使用上的差异性。

2.3.2使用者满意度评价

对被调查的所有使用者(包含50名风景园林专业人员)，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对问卷进行打分(1=不满意，2=不太满意，3=一般水平，4=较满意，5=非常满意)。对于风景园林专业人员的问卷评分，采用SD(semantic differences)量表法，将各项问题的选项分为5个等级(等级越高表示满意度越高)，对这12项问题进行语义分析，探究各项问题的满意度[20]。对问卷中的12项与满意度相关的题项进行分析，采用因子分析法将这12个题项进行降维。取累计解释总方差为77.568%的前4个因子，旨在用4个研究因子来代替问卷中的12个变量，并对这4个研究因子重新命名，通过因子得分系数矩阵分析，得出每一项因子的得分函数解析式，并可以取得各项因子与总体满意度的相关性分析结果。通过进一步的量化分析，得出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的总体满意度线性回归方程。

3 研究结果分析

3.1 使用者社会属性及使用目的分析

被调查者的性别比例为男性占51.3%，女性占48.7%，两者比例基本相同。年龄分布中，以青壮年为主(占60.8%)，湿地公园距离主城区相对较远，而老年人行为活动较为不便，因此年龄较大的游客数量相对受到一定程度影响。被访使用者职业类型较多，以企事业人员、政府部门人员、学生这3类人群为主(占64.1%)，企事业人员及政府部门人员收入稳定，休息时间相对固定，因此可以利用周末及节假日来此游玩；学生所处的年龄阶段决定其娱乐倾向强的特质，加之固定的休息时间，可利于课余时间前来游玩。从收入统计上看，中低收入人群(月收入≤3 500元)占33.4%，中高收入人群(3 500元<月收入≤8 000元)占57.1%，高收入人群(月收入>8 000元)占9.5%，使用者中两极收入人群相对较少，中高收入人群占多数。对被访者的使用目的调查中，用于观光旅游和娱乐休闲的使用者居多(占68.5%)，选择运动健身和文化科普的使用者分别占总数的12.2%和14.6%，其他方面使用需求的使用者仅占总数的4.7%。湿地公园被调查使用者的基本特征见表1。

3.2 使用者满意度评价研究

3.2.1语义分析法

根据湿地公园调查问卷的统计结果，将12个评价因子的使用者满意度评价结果绘成SD(语义评价)曲线，更为直观地观测每项因子的满意程度[21](图2)。

由统计可知，12项因子的平均总体满意度为3.342分，表明使用者对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的总体满意度处于一般满意水平。正向满意度(满意度评分>3.342分)评价方面，“园内游览流畅性”及“标识系统”满意度最高，说明园内交通及其标识在对使用者的游览便捷性及整体线路感知上起重要作用，表明湿地公园在这2项上设计较为优越；“空气舒适度”及“环境整洁性”的评分也超过平均分，说明湿地公园在营造优美风景的同时，对其环境的塑造也较让人满意。负向满意度(满意度评分<3.342分)评价方面，“安全防护设施”、“休憩健身设施”、“娱乐设施”和“滨水景观”满意度较低，表明使用者对湿地公园在此方面的满意度低，这与黄河岸边严格限制各类人工设施的建设有关，可以考虑在湿地公园内距离黄河岸边较远的区域，以近自然生态方式加强这4方面的塑造。“植物丰富度”、“外部驳接便利性”、“绿化水平”及“基础设施维护”得分与平均分持平，表明使用者对此感触一般，提升这4方面的质量，对总体满意度的提升起着重要作用。

表1 使用者基本特征调查

图2 语义差异评价曲线

3.2.2方差贡献率及特征值分析

为简化对问题的研究，通过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确定能够对问卷总体满意度进行定量解释的最少因子数量。一般情况下，将特征值>1作为数据研究的纳入标准。利用该方法，可以提取出4个公因子(表2)，进而降低所研究问题的维度。降维之后因子的方差贡献率代表其反映原始变量信息量的多少，累计方差贡献率则代表降维后的几个因子累计反映原始变量信息量的多少，对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的各项问题进行主成分分析—总方差分解。初始特征值>1所对应前4个公因子的累计解释方差达77.568%，接近80%，可以保证不丢失重要信息，所以能够用这4个因子来替代12个原始变量，研究结果有效。

3.2.3因子旋转分析

为便于对各原始变量主成分分析后所得的公因子进行命名，采用正交旋转中的方差最大法对初始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旋转，从而得到各单项因子的旋转成分矩阵。各项因子的解释方差百分比与累计解释方差百分比见表3。

将负载>0.5的因子取作有效因子，从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中提取各项成分的有效因子，根据因子负载值相对较高的变量对各公因子进行命名，新命名分别为景观及生态水平(含植物丰富度、滨水景观、绿化水平、空气舒适度)、配套服务设施(含标识系统、休憩及健身设施、娱乐设施)、养护管理水平(含环境整洁度、基础设施维护、安全防护设施)及通达性(含园内游览流畅性及外部驳接便利性)。

表2 湿地公园各变量主成份分析—总方差分解

表3 各主成份的因子负载和解释方差

3.2.4因子得分矩阵分析

利用降维后的4个因子表示问卷中的12个原始变量，需要计算出每个因子与问卷中的原始变量之间的函数关系。因此，需要计算出每个因子的得分公式，4个因子的得分系数矩阵见表4。

表4 因子得分系数矩阵

由表4可得出下列各因子的函数解析式：

y1=0.036x1+0.099x2+0.155x3+0.170x4+0.205x5+0.195x6+0.028x7+0.047x8+0.0114x9+0.157x10+0.087x11+0.165x12

(1)

y2=0.149x1-0.219x2-0.034x3-0.110x4-0.001x5-0.040x6-0.0293x7-0.360x8-0.026x9-0.118x10-0.281x11-0.145x12

(2)

y3=0.460x1-0.335x2-0.228x3-0.106x4-0.045x5-0.151x6+0.298x7-0.193x8-0.129x9-0.293x10-0.291x11-0.337x12

(3)

y4=0.476x1-0.268x2-0.387x3-0.049x4-0.043x5-0.022x6-0.222x7-0.229x8-0.506x9-0.062x10-0.005x11-0.217x12

(4)

式中，y1、y2、y3、y4分别代表景观及生态水平、配套服务设施、养护管理水平和通达性4个因子，x1、x2、x3、x4、x5、x6、x7、x8、x9、x10、x11、x12分别代表园内游览流畅性、标识系统、休憩及健身设施、安全防护设施、植物丰富度、娱乐设施、外部驳接便利性、环境整洁度、空气舒适度、绿化水平、基础设施维护、滨水景观。

3.2.5相关性分析

将分析所得的4个因子作为自变量，总体满意度作为因变量，分别研究其与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总体满意度的相关性。研究获取每个因子与总体满意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并且对每项结果进行双尾T检验(表5)。

表5 各因子与总体满意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

注：**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表5可见，每个因子与湿地公园使用者总体满意度相关系数的显著性概率水平均值为0.01，表明景观及生态水平、配套服务设施、养护管理水平和通达性等4个因子与使用者总体满意度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

3.2.6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对降维后的4个因子进行综合分析，以确定其在共同作用下对湿地公园总体满意度影响力的具体数值。将这4个因子作为自变量，总体满意度作为因变量，对这4个因子与总体满意度的关系逐步进行线性回归分析(表6)。

表6 回归系数分析

注：**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景观及生态水平、配套服务设施与养护管理水平3项与总体满意的关系符合线性回归方程，各项的p值均为0.000，常量值为0.021，均小于0.05，由此建立的方程具备统计学意义。对其3项的方差膨胀因子数值进行分析与讨论(图3)，可以直接拒绝这3个因子之间互相共线的假设，一定程度上排除3个因子相互关联的可能。从而得出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总体满意度的多元线性回归方程：

y=0.431+0.351x1+0.211x2+0.319x3

(5)

式中，y代表总体满意度，x1、x2、x3分别代表景观及生态水平、配套服务设施、养护管理水平。

图3 旋转空间中的成分

4 讨论与结论

4.1 讨论

研究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的使用者满意度评价结果，并进一步进行数据处理和量化分析。

1)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能一定程度上满足大多数使用者的使用需求，使用者在性别上无较大差异，受访者以中青年为主，年龄的两极分布人数相对较少；职业上看，使用者的休息时间越为固定，相应游览人数越多。使用者人数在受教育水平方面的曲线大致服从正态分布。在一定收入范围内，随着月收入的升高，受访者人数呈现递增趋势，到中高收入处呈现出反增长。使用者使用湿地公园目的指向性较强，多数受访者能准确表达出游览湿地公园的目的，使用目的上呈现不均匀分布，观光旅游和娱乐休闲的人数占多数，表明对于湿地公园其他游览方式的开发尚存在较大提升空间。

2)对筛选后设置的12项问题进行问卷调查分析及SD语义分析法分析，结果表明，各项问题之间的满意度得分存在着显著区别，表明郑州黄河国家湿地公园各方面的完善程度存在较大差异。在对影响满意度的12项问题进行降维分析后，得出影响使用者满意度的4个主要因子分别为景观及生态水平、配套服务设施、养护管理水平和通达性。

3)降维后的4个因子中，景观及生态水平这一因子的贡献率最高，可见提高湿地公园总体满意度的关键是提高其在外在景观及园内生态上的设计，如植物的丰富度水平及滨水景观，内部环境舒适度等对塑造整体形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次是配套服务设施，说明指示牌及健身与娱乐设施为使用者在赏景之余提供更便捷优质的配套服务，不能忽视配套服务设施对总体满意度的影响。第三是湿地公园的养护管理水平，当园内的环境较好、基础设施和安全防护设施养护水平较高时，则为使用者提供了一定的安全保障。最后是通达性，说明湿地公园的内部游览流畅度和外部驳接便利性对总体满意度也起到了一定作用。而在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中，前3个因子符合与总体满意度的线性回归曲线。综合表明，在提升湿地公园总体满意度时，景观及生态水平、配套服务设施、养护管理水平是不可或缺的3个方面。

4.2 结论

1)湿地公园使用者满意度评价是以使用者为主体，评价所研究目的地的游览质量及体验感知程度高低的一种相对科学的方法。其对总体满意度的评价体系可以较为准确量测使用者满意度的双层次系统，同时也是能相对综合地反映湿地公园建设现状的评价指标集合体。评价结果可以较为真实地反映出湿地公园存在的优势和不足，与实际评价情况基本吻合。

2)在城市湿地公园的规划与改造提升中，要十分注重外在景观及内部生态功能的塑造，丰富各种植物景观在层次及色彩上的变化，同时也要注重相对完善的配套服务设施，精细化的养护管理等内涵式发展。另外，相对合理而便捷的内外部交通也对整体满意度的提升起到了一定的辅助作用。总之，只有最大化发挥这几方面的潜能，提高各个要素的发展水平及各要素间的协调性，才能在整体上提升湿地公园的满意度水平。

3)文中构建的因子得分系数方程及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不仅适用于不同等级的湿地公园(国家级、省级以及地方级)，对于其他类型公园(地质公园、森林公园、主题公园及自然保护区等)的使用者满意度评价也具有一定参考价值。考虑到不同的湿地公园具有不同的发展模式，评价因子的选取与因子的贡献率及得分会有所差异，如何科学而全面地选取满意度评价指标仍需进一步研讨与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