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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视角下《飘》中的新女性形象

2020-03-21史丽红

鄂州大学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白瑞德主人翁塔拉

史丽红

(阳泉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山西阳泉045200)

1936年,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发表了她的长篇小说《飘》,这是她生前唯一出版过的一部作品,正是这部作品让她在世界文学史上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小说对斯佳丽女性主义意识的发展描绘得十分到位——初步觉醒、逐渐增强、达到顶峰。[1]主人翁斯佳丽是一位复杂的女性,我们甚至无法用语言去评论她的好与坏。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魅力女性。同时,作家这种女性主义意识的创作赋予小说主人翁斯佳丽“新女性”形象特征,这些特征正是她女性主体意识的强烈表达。[2]

一、执着追求爱情和婚姻自主的“新女性”形象

(一)敢于争取,主张恋爱自由

斯佳丽对爱情的追求、对生命的尊重、对自由的向往,无不体现出她积极向上追求独立的“新女性”形象。斯佳丽对爱情的勇敢追求更是让人难忘。当再三听到阿希礼和玫兰妮要结婚的消息时,她敢于去争取,完全不受自己淑女形象的影响。她主动去找阿希礼告白时有这样一段话:“……你是懦夫,你是王八蛋,你不该哄骗我,使我相信你会跟我结婚。”一个蔑视传统观念、蛮横和刁泼的失意少女形象跃然纸上。斯佳丽这种敢于争取爱情的表白行为也是其女性意识初步觉醒的征兆。

斯佳丽、阿希礼、白瑞德三人之间的爱情纠葛贯穿全文。白瑞德是斯佳丽的灵魂伴侣,他懂得欣赏全部的她,她的美丽骄傲、她的执着追求、她的勇敢自我、她的自私蛮横,俩人性格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白瑞德是爱而不得法,斯佳丽是爱而不自知。当她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爱上白瑞德时,她没有退缩,而是马上找到白瑞德告知自己的心意。斯佳丽似乎从不缺少勇气,虽然小说没有讲到白瑞德离去之后俩人的结局,但是笔者相信斯佳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白瑞德”。这种敢于追求幸福忠于自己内心声音的做法让我们看到了“新女性”的光辉形象。[3]

(二)敢于反抗,主张婚姻自主

主人翁斯佳丽一共经历了三段婚姻。尽管出发点不同,但是每一段婚姻都是她的自主选择,也是她敢于反抗的果实。第一段婚姻是和她的追求者查尔斯。这场婚姻是斯佳丽在表白被拒后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婚后一个多星期,战争爆发,查尔斯参加南方军,不到两个月病逝于军中。总的来说,这场短暂的婚姻中斯佳丽并没有被束缚太多,甚至,在查尔斯死后,她还向黑人妈咪抱怨为什么自己明明不伤心还要装出伤心的样子来,为什么自己现在只能穿着一身黑衣。

第二段婚姻是为了得到钱保住庄园塔拉,才跟弗兰克成为夫妻。这场婚姻似乎更为儿戏,妻子为了钱、丈夫为了美色,俩人一拍即合。之后,斯佳丽为了能过上安逸的生活又嫁给了白瑞德,这是她的第三段婚姻,俩人从结婚至婚姻结束一起生活了六个年头。为了钱,她与他们结婚了,但没有丝毫的爱情可言。

小说中斯佳丽无疑是一个极具反叛精神的人物形象。女儿邦妮出生后,斯佳丽因为发现自己的细腰恢复不到少女时代的尺寸,就说自己再也不想要孩子了。对待女儿邦妮,她也不像白瑞德这个父亲那么有耐心,她完全颠覆了传统女性价值观。在斯嘉丽的爱情观念和婚姻经历中蕴含了作者对女性思想的理解和诠释。一次冲动、一次目的不纯、一次爱而不知,三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斯佳丽的婚姻幸福与否我们暂不讨论,但她婚姻自主的女性意识是对男权社会的一种抵抗,这种敢于反抗,主张婚姻自主的女性思想是斯佳丽女性意识逐渐增强的一种表现。

二、反抗旧制思想和努力发展事业的“新女性”形象

(一)直面现实,主动承担责任

斯佳丽的爱情悲剧是小说的一条主线,但《飘》不仅仅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爱情小说。作品中蕴含的女性思想意识才是小说的精髓所在。斯佳丽在生活和事业中所展现出的女性主义思想在《飘》中无处不在。她勇于直面现实残酷的生活,面对破败的家园,她勇敢、坚强地承担起保护塔拉庄园的重任;在战火中意识到钱的重要性之后,她努力追求自己的事业,冲破当时那个社会为女性所限定的角色。斯佳丽勇敢地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是新女性主义的集中体现。

小说中有这样一幕场景很是令人感动:战争来临之时大家都在忙着逃跑避难,玫兰妮是一个随时可能临盆的产妇,这样可怜的妇人是逃亡路上最容易被人抛弃的角色。但是,在他人眼中自私、任性、骄傲的斯佳丽没有选择抛弃而是主动去帮助玫兰妮接生。在那样残酷恶劣的战乱背景下,她成了玫兰妮的精神支柱。她的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因为对阿希礼的承诺,更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善良。战争最能考验人性,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她就是那样做了。

塔拉庄园是小说中主人翁最重要的一个活动场所。战争发生之前,斯佳丽是这所庄园的“公主”;战争发生之后,斯佳丽成了这所庄园的“主人”。当昔日的美好家园被战争摧毁之后,这位公主并没有倒下。她大声发誓说:“让上帝为我作证,北方佬不会把我击垮。我要挨过这一关,等这一切过去我就不会挨饿。不,我的亲人也不会挨饿。即使我不得不去偷,去杀人——上帝为我作证,我再也不会忍饥挨饿了。”她丝毫没有退缩,主动承担起保护塔拉庄园的责任,一切可以保护塔拉庄园的事情她都可以去做,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也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二)艰苦创业,勇敢追求自我

南北战争后,南方的社会制度发生了巨大改变,经历过艰辛的斯佳丽积极让自己适应战后的新生活,开始了艰苦创业的道路。在内战之前,美国的南方社会已经形成了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氛围。这种社会氛围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女性出现一丝反抗之声就会受到嘲讽甚至镇压。主人翁斯佳丽为了赚钱丢开妇女足不出户的规矩,闯入男人的世界。当发现自己比丈夫更有经商头脑时,她一手操纵财权,买了一家锯木厂,拒不交给丈夫,抛头露面地自己经营,成了亚特兰大唯一的一个女商人。

斯佳丽毫不顾忌任何风言风语,为降低成本还雇犯人做工,非法雇用囚犯,与“北佬”“提包客”打成一片。这样的行为在当时看来是离经叛道的,遭到了全亚特兰大保守人士的反感与憎恶,但她却很坦然地去做。她把保护塔拉庄园作为自己的底线,为了塔拉庄园,她可以把他人的恶意揣测全部丢掉,她所追求的是另一种自我。

斯佳丽的第三任丈夫是白瑞德,他很富有也懂得经营。但她明白白瑞德的钱再多也还是他的,若自己没有钱就得依附于他,听任他的摆布。所以,有了白瑞德的斯佳丽仍未停止前进的脚步,她继续经营着她的锯木厂,同时还开起了酒楼。在她精心打理下,锯木厂和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她的成就越来越大。在发展事业的过程中,斯佳丽领略到了经营事业的乐趣,变成了一个精明强干的当家人。事业的成功使她拥有了独立的人格,实现自我价值是她拥有成熟独立情感的基础,为其追求独立自由提供了前提条件。可以说正是斯佳丽对生活的不屈服和对事业的追求使得她成为新女性主义的代言人。[4]

米切尔在《飘》中描述的是一个家族衰落、阶级败亡以及斯佳丽个人爱情的悲剧,更深层次地讲是讲述了主人翁知音难求、灵魂难以安宁、青春爱情随风而逝的悲剧故事,从主人翁面对悲剧人生对爱情的追求、对生活的反抗中凸显出新女性形象的特征。“飘”字形象贴切地传达出全书浓郁的悲剧格调。同时,这也是一部女性主义文学作品。女性作家在文学创作中会不自觉地代入自己的女性意识,米切尔用女性所特有的敏感、细腻,深刻展示出在各种艰难情况下觉醒的一种新女性意识。小说中的女主人翁斯佳丽就是这样一位执着追求爱情和婚姻自主、反抗旧制思想和努力发展事业的“新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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