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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另类”作者遇上《满族文学》

2020-03-20温禹

满族文学 2020年2期
关键词:满族另类文学

温禹

在《满族文学》上,我那些已刊发的作品得用“另类”来形容。因为从我在这本杂志上发表第一篇小说开始,就是顶着“另类”这个标签的。多年来,我这个“另类”竟然能在这本杂志上几次“招摇过市”,就是因为她的包容。

说起我的“另类”文学生涯,时光得回溯到十九年前。那一年我还是一个打工族,在广播电台客串嘉宾主持。当时所在的县城作协举办笔会,我有幸参加了,便见到了时任《满族文学》主编王中和老师。中和老师当年风度翩翩,乃谦和君子一枚。我便按照要求交上了那篇题为《紫玉》的小说。

我其实就是一个读了很多浪漫主义文学作品,热爱文字艺术,过分强调意境与感受的个性化写作者。说白了我只想写一种感觉或味道,虽然我的终极目标同大多数作家一样,是挖掘人性、生活和生命的内涵,但由于功力不足,落到纸面上的文字好像有些“非驴非马”。“非驴非马”这个词曾经令我郁闷。但它在当时我的审美情趣之下,确实挺适合表述我对自己作品的评价。

令我想不到的是,在那次笔会上,王中和老师专门就这篇羞于谋人面的小说,跟我谈了一个半小时还多。我当时诚惶诚恐,不知所云。在中和老师问我平时读什么书,喜欢谁的作品时,不敢直言热爱泰戈尔和叶芝、惠特曼,不敢说自己翻阅了很多经典,在历史、政治、经济、文化,特别是绘画艺术等方面,都有过粗浅涉猎。更不敢说,许多时候觉得没有书的日子寡淡无味。尽管我暴露了文化底子的浅,但中和老师却很重视我的小说,还和其他几位老师把我的作品定位为“另类作品”,并主张发在稍后一期的《满族文学》上。

其实,《紫玉》是以我在阅读志怪类作品时记下的作品为模板,用自己的语言和文学表达写小说,貌似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描述的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的女儿紫玉与修道人士韩重的爱情悲剧。紫玉爱韩重,但夫差出于家国利益考虑,不允。紫玉气闷而死。死后与韩重相见,并赠明珠要跟韩重阴阳结合,但韩重出于各种考虑,没有立即这样做,直到死后二人才再度相逢。小说是以紫玉回忆往事的手法切入的。

多年以后,当网络文学风靡神州大地,特别是“穿越”文学成为流行色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写的《紫玉》,竟然是早期的“穿越”小说。而给予它平台的,就是《满族文学》。

《紫玉》已成过往,而我却为此脱颖而出。虽然后来因资质浅薄,未曾有更大的成绩,但它的发表却让一个踟蹰在人生旅途上的年轻人拥有了信心和力量,并因此成为作家。而此后,我却因能在《满放文学》上发表作品,有幸入职丹东日报社,成为一名编辑和记者,从此人生开启了新页张。记者和编辑生涯,也给了我看懂人世万象,积累素材的机会,让我的人生体验更为丰富。

不过写作风格所致,我的作品却既不能形而下皈依真正意义上的现实主义,也不能形而上直奔马尔克斯们的魔幻现实主义,我被卡在现实与超现实之间,作品依然四不象。因为我的四不象,《满族文学》的老师们苦口婆心,多次跟我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假如不能后退一步回到现实,或者也不能大踏步跳出去与超现实接壤,那么我的作品很可能永远逗留在方寸之间。因为爱惜我的文笔,他们一直不辍督促我把作品拿来修改,力图让它们离现实再近一些,或者离开现实再远一些,不再困守二者之间。于是后来,我又陆续在《满族文学》上发表了中短篇小说《倦鸟》和《看起来很美》。尽管这些作品已努力跟现实主义搭边儿,但明眼人一看,还会觉得它们“另类”。但这些“另类”却也收获了许多“粉丝”,直到今天还有读者跟我聊起它们,有的甚至爱不释手,令我每每思之便沾沾自喜。

时至今日,我的“另类”仍然令《满族文学》的老师们头疼,但他们一如既往鼓励我写下去。因为文无定法,因为创作无极限,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写作的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表达。而读者们也各有需求。只要这个人的写作能有自己的受众,就证明它有存在的价值。2017年,我的长篇小说《暖风轻送》出版,发行,第一版很快售罄。随即我发现网上有近十几家店铺在卖我的不同版本盗版书,于是再版,试图与盗版抗衡。

现在,我因为文学,和由文学所及的读书、朗诵、绘画等喜好,建起了一个文化工作室,经常带领这四支团队出没于山水间,行走在艺术的旷野,徜徉在書籍的海洋、文学的殿堂,做着我想做的事,追着我要追的梦,向着我理想的人生进发。偶尔还会写作,出手的作品依然“另类”,就像我的这篇稿子,“康庄大道”走不习惯,魔幻现实主义也望尘莫及。没办法,被《满族文学》宠的。因为她给我的启迪和教诲,给予的平台,以及呵护,另类的我,还将把写作这条路走下去,未来或许走得深远,或许最终回到原点,但都无所谓,因为至少,在文学路上我走过。

(作者供职于丹东日报社)

〔责任编辑  宋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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