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全球价值链重构背景下的中国发展新路径

2020-03-18杨晓焱

企业科技与发展 2020年12期

杨晓焱

【摘 要】当前,中美贸易摩擦、逆全球化趋势等复杂背景,加大了全球对外经济关系的不确定性,新一轮的科技革命、产业变革及区域合作等都不断推动全球价值链的重构,主要表现为新兴经济体的逐渐崛起、价值链逐渐转向本地化和区域化、价值链附加值的分布态势逐渐发生改变,在此重构大背景下,为我国企业深度参与全球价值链创造了重要机遇。文章通过对全球价值链重构的表现进行分析,探索我国如何在此背景下积极适应国际形势变化,抓住时机深度参与全球价值链重构,并提出未来发展的新路径,即依托“一带一路”倡议、RCEP自贸区建设等,积极参与和引领国际经贸规则重构,逐步构建以中国为主导的区域价值链,加快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稳步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迈进。

【关键词】全球价值链重构;重构主要表现;发展新路径

【中图分类号】F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688(2020)12-0004-03

0 引言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通过积极的产业政策,不断提升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度,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货物贸易第一大国及服务贸易第二大国。但也要看到我国出口制造产品中有相当一部分依然集中于中低附加值领域,不少行业在国际分工中仍处于产业链的中低端。

《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于2020年11月15日正式签署,“一带一路”建设也正处于关键时期,与此同时,中美贸易争端与摩擦愈演愈烈,逆全球化趋势加大了中国对外经济关系的不确定性,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蔓延也對不少国家的经济带来严重影响。在此复杂的背景下,中国面临如何以适应柔性商业规则为基础,以技术升级为抓手,不断提高产品竞争力,并稳步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迈进的挑战。

1 全球价值链内涵

米凯尔、波特最早提出企业价值链的概念,主要包括实现产品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基本业务活动(包括市场研究、研究开发、采购供应、生产制造、销售服务等),以及各类支持性或保障性活动(如财务管理、信息系统管理、人力资源管理、质量监控管理等)。随着全球国际化分工的日益细化,上述各个环节开始分别由不同国家的企业分别执行,企业内部的价值链也逐渐扩展为全球层面的价值链,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GVC)的概念由此产生。2002年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对GVCs进行了定义:GVCs是在全球范围内将产品的研发设计、生产、营销、售后等创造价值的环节分包到不同国家,企业通过参与产品生命周期的不同环节获取相应的价值增值。

当前,国际贸易的发展已经步入全球价值链时代,发展中国家更是通过提升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促进了本国经济的快速增长。但价值链中各环节所创造的附加值并不均等,研发、设计、营销等环节的附加值价值远高于产品生产工序环节。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企业位于价值链的中低端,主要负责组装加工等生产环节(如图1所示)。

2 全球价值链重构的主要表现

2.1 新兴经济体在全球价值链地理布局上逐渐崛起

过往全球价值链上的最终消费环节主要集中在以欧洲、北美国家为主的发达经济体中,但最近十余年来,新兴经济体如中国、韩国、印度等国家,在最终产品进口额、制造业增加值等方面迅速崛起,逐渐拉近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2020年7月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发布《2020年工业竞争力绩效报告》,根据工业化密度、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人均制造业增加值与出口额等8个指标对全球经济体进行综合评分与排名,反映各个经济体在全球制造业中的相对地位,德国、中国、韩国、日本、美国排在了前五位。

此外,全球价值链也逐步向需求端转移。发展中国家由于具有庞大的消费人口基数,因此吸引了更多跨国公司的布局。根据布鲁金斯学会2020年10月特刊《中国对全球中产阶级的影响》指出,20世纪50年代全球90%以上的中产阶层集中在欧洲和北美地区,而当前超过20%的中产阶层生活在中国,到2027年预计此数据会达到25%,这些变化会引导全球价值链向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发展中国家及其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转移。

2.2 全球价值链逐渐转向本地化和区域化

2008年,次贷危机后西方发达国家贸易保护主义开始抬头,如美国的单边主义和霸凌主义对全球多边体系形成挑战,不断制造贸易争端,以阻止他国产品进入本国市场,这对以加工、组装及制造等产业环节为主的新兴经济体造成严重影响,并逐步推动全球价值链活动向本地化、区域化转变。发达国家政策转变的原因一是为了应对经济危机,提高本国就业率;二是随着不少新兴经济体的崛起,它们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逐步提高,挑战了发达国家在价值链上的主导地位;三是随着全球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价值链上原有的低附加值环节逐渐可以通过成本优化使“制造业回流”成为可能。

2.3 全球价值链附加值的分布态势逐渐发生改变

随着全球价值链的重构,传统价值链附加值的分布态势也会随之发生变化。根据传统的全球价值链利益分布规律“微笑曲线”,价值链前端的研发环节与链条终端的销售服务环节能够创造最大的附加值,而处于价值链中端的加工制造环节则只能获得较小的利益。但随着全球价值链的重构,以及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加速演进,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逐步与制造业深度融合,逐渐向信息化、数字化和智能化转变。先进的制造业逐步由加工组装向研发制造流动,并转变为知识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智能化生产流程,获得越来越高的价值链附加值。因此,拥有创新发展技术能促使地区占据价值链主体的主导地位。

3 我国在全球价值链重构中的发展新路径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国际贸易发展速度迅猛,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随着近年来我国在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度和市场地位的不断提升,在一定程度上挑战了发达国家在某些产品领域原有的领先地位,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几年中美贸易摩擦愈演愈烈的原因,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使用贸易战对中国有一定领先优势或有超越之势的行业实施打压,从战略上围堵我国的高端制造业,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国的经济贸易发展。基于此,面对当前复杂的国际局势,我国应加快国内经济结构调整,积极适应国际形势变化,探索在全球价值链重构中的发展新路径。

3.1 以更高水平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促进中国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培育若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随着全球价值链的不断发展和生产技术的逐渐成熟,新产品制造的部分环节逐渐由发达国家转向发展中国家,但全球价值链中的高附加值环节仍然掌握在发达国家手中。我国需要抓住新一轮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机遇,稳步迈进全球价值链中高端。

(1)促进技术改革。我国目前处于从全球价值链中低端迈向高端的起步阶段,我们应发挥新兴经济体的综合优势,把握我国制造业的现有优势,全面进行技术升级,不断促进科技改革,推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技术在各领域的应用,积极研发核心技术,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提高出口商品国内附加值比重和国际市场份额,进而提升在全球产品链中的主导和控制能力。

(2)重点发展服务业。服务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战略地位日益突出。现代服务业大多集中于知识密集型产业,2000年以来,我国现代服务业的前向参与度不断提升,2019年我國服务贸易总额达到5.4万亿元,其中知识密集型服务进出口额为18 777.7亿元,同比增长10.8%,出口产品所含技术含量及研发因素逐渐增加,并促进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不断得到改善。所以,我国应继续加大对服务业的投入,积极推进服务业和制造业的深度融合,从而提升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战略地位。

3.2 积极参与和引领国际经贸规则重构

2020年11月15日,历经8年谈判的RCEP协定正式签署,东亚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取得历史性突破;再加上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截至2020年11月中国已经同138个国家、31个国际组织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协议,这些都为我国参与及引领全球经贸规则的制定提供了契机,尤其当前中美贸易争端不断升级,我国应同欧盟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互利合作,坚定支持和维护全球多边贸易体制,并逐渐由规则接受者向规则制定者转变,在国际经贸规则重构中积极贡献“中国方案”,以应对全球价值链本地化、区域化趋势,坚决反对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推动贸易投资自由化,打造互利共赢的新型全球化格局。

3.3 优化以中国为主的区域价值链合作

在全球化陷入危机的背景下,区域经济合作逐渐占据重要地位,并在未来全球价值链重构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在当前发达国家的“高端回流”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中低端分流”的双重压力下,我国应抢抓住RCEP及“一带一路”建设机遇,基于自身优势探索新的区域合作方式,优化与这些国家合作环境,带动我国与区域国家进行更大规模、更为频繁的投资与贸易活动,与这些(RCEP和“一带一路”)成员国通过加强全球供应链和全球价值链,更加高效率地衔接,形成更合理的分工和优势互补,使得各参与方在链条上实现更加广泛、更加深入的合作,推动我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4 未来展望

当前,世界范围内新一轮科技革命发展迅猛,再加上持续的贸易摩擦背景,全球价值链体系的重构已不可避免,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成为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最重要的推动力。在此复杂国际局势下,我国要应对各种风险与挑战,把握住各种机遇,提高现代制造业中数字化智能技术的应用,巩固原有优势的同时注重新的贸易优势的构筑,加大创新投入,推动产业升级,在国际经贸规则重构进程中积极贡献自己的方案,加强与区域合作国家的分工合作,并逐步确立在区域价值链中的主导地位,进而推动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体系中不断攀升。

参 考 文 献

[1]张熠涵.全球价值链重构与跨国企业高质量发展[J].中国国情国力,2020(2):26-30.

[2]罗仪馥.全球价值链重构与中国对越投资前景[J].云大地区研究,2019(2):62-92,198-199.

[3]彭波.基于全球价值链的外贸发展新模式[J].国际经济合作,2019(2):4-10.

[4]吕越,马嘉林,田琳.中美贸易摩擦对全球价值链重构的影响及中国方案[J].国际贸易,2019(8):28-35.

[5]孔茗,苏钱宏,许建邦,等.中小企业如何在全球价值链重构中突围[J].清华管理评论,2020(3):68-77.

[6]刘慧岭,凌丹.全球价值链重构与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基于价值链分布的视角[J].中国科技论坛,2019

(7):84-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