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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青少年的应对方式研究

2020-03-18柴智耀

山西警察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消极群体问卷

□柴智耀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

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发布的2013年未成年犯抽样调查分析报告显示,2009年至2013年14岁未成年犯占比由12.1%增长到27.75%。[1]

青少年犯罪原因错综复杂,其中压力因素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现如今我国正处于快速变革时期,经济飞速发展,社会结构发生改变,价值观念、流行文化、思想意识易变和多元,青少年每天要面对大量信息,处理各种问题,承受来自学业、人际关系、自我认同等方面的压力困扰。据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一项调查显示,有86.6%的中国学生认为自己的学习压力大或比较大。[2]在面对压力时,由于青少年心智发育还不太成熟,一些青少年能采取正确的方式处理压力并得以健康成长,而另一些青少年则错误应对或无法应对,产生焦虑、愤怒、怨恨等负面情绪,甚至出现自损、攻击等行为。因此,正确地应对生活中的压力对于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具有深刻影响。在心理学上,这种应对压力的方法就是应对方式。

最早对应对进行系统性研究的是国外的一些学者。Lindop&Gibosn(1982)认为应对是一种解决和消除问题的行为,它的目的是改变环境引起的负性情感体验。[3]Billings等(1983)认为应对是改变应激环境,或缓解由应激引起的情绪反应的行为。[4]Folkman & Lazarus(1986)认为应对是当个人认识到其与环境的交互作用带来无法承受的负担时,为处理这种交互作用的内、外需求而做的努力。[5]

在我国,不同的学者对于应对方式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黄希庭和余华等认为应对是当面对压力时,为减轻其所带来的消极影响而在思想和行动上的努力过程,并指出每个人的应对方式都是其稳定因素和情境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6]王振宏认为应对方式是个体面对挫折和压力时所采用的认知和行为方式。[7]陈树林和郑全全等提出,应对就是个体对所处的应激环境或对生活事件作出认知评价,并且在认知评价后为平衡自身心理状态所采取的措施。[8]井世洁和严芳认为,应对是自我调节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能缓解和调节外界对于个体的压力,对保持身心健康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9]

在有关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研究方面,徐莉萍和孙业华等对湖南省少年管教所数名男性暴力犯进行了问卷调查,结果发现男性少年暴力罪犯群体使用不成熟和混合型应付方式多于一般同龄群体。[10]李俊丽和梅清海等通过研究发现未成年犯精神质特征明显,性格内向,更倾向于使用消极应对方式。[11]常向东等通过对上海市未成年管教所的未成年犯进行研究,发现未成年犯在压力、受惩罚的影响下,更倾向于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12]景璐石和徐涛等从应激的角度对四川省成都市某少教所在押学员的攻击行为进行研究,发现青少年攻击行为与应激生活事件、不良应对方式有关。[13]

基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首先,关于应对的基本概念,不同学者表述虽稍有差异但大致相同,都包含有个体采取一定行动处理压力的成分。其次,可以看到,目前关于应对方式的研究多是从临床医学的角度展开,专门对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进行的研究开展较少。再次,从已有研究来看,他们多系运用各种问卷对犯罪青少年进行单方面的研究,在青少年犯罪团体内部进行对比研究,而并没有与其他群体进行对比研究,从而也不能得出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的特殊性。随着时代的变化,特别是互联网技术等新兴技术的出现,青少年生活方式和所处环境已然发生改变,其价值观及应对方式也必然发生了变化,更新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的研究也就很有必要性。

青少年犯罪形势依然比较严峻,不良的应对方式是导致青少年犯罪很重要的一个因素。通过对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进行研究,我们可以探寻犯罪青少年与其他群体在应对方式上的不同,从而分析导致其违法的原因,认识青少年犯罪的形成过程,并据此有针对性地对犯罪青少年服刑期间的心理干预和调整以及青少年犯罪预防工作提出一定的意见。综上所述,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研究无论在实践还是在理论上都有一定的价值,所以本文拟使用成熟的简易应对方式问卷对犯罪青少年和其他相关群体进行对比研究。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的主要对象包括两部分:某未成年犯管教所犯罪青少年150人,均为男性,平均年龄20.11岁,犯罪时的平均年龄16.93岁,平均刑期6年。该未管所所在地区的某高中学生160人,其中高一学生64名,高二学生96名,平均年龄为16.45岁。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的工具是解亚宁于1998年编制的《简易应对方式问卷》,该问卷是结合我国人群的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等特点,将国外应对方式量表简化和修改所得。其重测相关系数为0.89,全量表的α系数为0.90,积极应对量表的α系数为0.89,消极应对量表的α系数为0.78;在效度方面,应对方式项目分为“积极”和“消极”应对两个因子。[14]

本研究所选用的简易应对方式问卷共有20道题目,总体分为积极应对方式和消极应对方式两方面。积极应对方式由题目1-12组成,从不同角度反映了积极的应对方法,如“尽量坚持自己的立场,为自己想得到的斗争”和“借鉴他人处理类似困难情境的办法”等;题目13-20为消极应对方式,重点反映了消极应对的特点,如“接受现实,因为没有其他办法”和“自己安慰自己”。问卷为自评量表,采用多级评分,在每一应对方式后,列有经常采用、有时采用、偶尔采用和不采用4种选择,由受试者根据自己情况选择一种作答。

(三)研究程序

整个调查研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我们来到了某省的某少管所,在少管所安全管理规定范围内,将犯罪青少年带到看守所内某安静地点,先由管教民警宣读指导语,待所有被测知晓问卷测试要求后,开始集体施测,待测试完毕后,由管教民警再统一回收问卷。我们要求犯罪青少年尽量回忆并根据自己入狱前的情况作答。

第二阶段,本研究选取未管所所在地区某普通中学,采用随机取样的方式选取了高一高二学生作为被试。同样是选取学校某安静场所作为测试地点,由班主任老师宣读指导语,待同学们都知晓问卷要求后进行同步施测,测试完毕后统一回收。

第三阶段,对前两个阶段收集到的问卷数据进行统一录入,并利用Excel 2010和SPSS17 for windows 对数据进行统一分析和处理。

二、结果

为了分析犯罪青少年具体得分情况以及比较犯罪青少年和其他组之间的差异,我们利用既有收集的数据以及所掌握的相关研究资料对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的情况进行了三个层次的检验。

(一)犯罪青少年和普通青少年差异比较

我们将收集的问卷数据汇总、录入,并计算本研究所选两组被试各自的应对方式平均得分以及标准差等数据,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犯罪青少年和普通青少年应对方式得分情况

由表1可以看出,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普通青少年得分要高于犯罪青少年,而在消极应对方式方面普通青少年得分要低于犯罪青少年。

为了进一步比较二者的关系,基于表1所得数据,我们对两组被试在积极应对方式和消极应对方式方面的差异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犯罪青少年和普通青少年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结果

注:*P<0.05,**P<0.01,***P<0.001,下同。

从表2中可以看到,犯罪青少年和普通青少年无论是积极应对方式还是消极应对方式都存在着显著差异,两者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和消极应对方式方面的P值都小于0.05,这表明犯罪青少年和普通青少年在应对方式上存在着统计学上的差异。

(二)现阶段两组青少年与简易应对方式问卷常模群体的差异比较

基于我们所查阅的简易应对方式问卷常模群体得分数据,我们比较了本研究犯罪青少年、普通青少年和常模群体在应对方式上的差异,他们之间的得分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常模群体与本研究两组被试应对方式得分情况

由表3可以看出,与常模相比,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犯罪青少年组得分低于常模得分,而普通青少年组的得分高于常模得分;在消极应对方式方面,犯罪青少年组和普通青少年组的得分都低于常模得分,并且犯罪青少年组的得分高于普通青少年组。基于表3的数据,我们进行了独立样本的T检验,具体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4可以看出,在消极应对方式方面,本研究所选取的犯罪青少年和普通青少年和常模群体的差异都很显著,说明他们与常模群体的差异都具有统计学上的意义。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本研究所选取犯罪青少年与常模群体也存在实质性的差异,而普通青少年与常模群体虽然在平均得分方面存在区别,但我们所得到的P值大于0.05,也就是说此差异没有统计学上的意义。

表4 常模群体和本研究犯罪青少年普通青少年差异显著性检验情况

(三)现阶段犯罪青少年与2006年犯罪青少年差异比较

我们选取了李俊丽和梅清海在2006年的相关研究中的数据进行比较分析,二者得分情况如表5所示。

表5 2006年犯罪青少年与现阶段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得分情况

由表5可以看出,2006年所选取的犯罪青少年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得分低于本研究犯罪青少年,其在消极应对方式方面的得分要高于本研究犯罪青少年。基于表5的数据,我们进行了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2006年犯罪青少年与现阶段犯罪青少年差异显著性检验情况

从表6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本研究所选犯罪青少年和2006年所选取的犯罪青少年无论是在积极应对方式还是消极应对方式方面P值都小于0.05,说明二者存在着实质性的差异。

三、讨论

通过将犯罪青少年与其他三个群体进行比较,我们能够对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的特殊性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但为了更好地预防及矫正青少年犯罪,还需要更进一步探讨为什么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会与其他群体产生差异等问题。

(一)犯罪青少年组与普通青少年组差异分析

从结果不难发现,相比较普通青少年,犯罪青少年更多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虽然两组被试所处的社会大环境相同,但是他们的个人成长环境有一定的差异。根据本研究问卷调查所得数据显示,犯罪青少年文化水平较低,小学或者初中文化水平者占到总人数的70.2%。他们大多数在学校期间不能正确应对学业方面的压力,逃课、辍学,未顺利完成学业。过早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心智不成熟,缺少应有的甄别能力,很多青少年在步入社会后学会了吸烟、酗酒,甚至沾染上毒品,周围人对于生活的消极态度慢慢地改变着青少年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使他们对消极的应对方式产生依赖心理。

家庭因素也是造成差异的重要原因。影响青少年犯罪的家庭因素包括家庭软环境和硬环境两个方面,硬环境是指家庭的经济实力和物质生活水平等,软环境是指家庭氛围和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等。不良家庭环境包括单亲家庭或父母关系不和睦的家庭,经济贫困的家庭,父母行为不端的家庭以及教育缺失的家庭等,都对孩子的健康成长产生一定的消极作用。[15]另外,正常的家庭环境下,也会存在溺爱、粗暴等错误教育方式,如药家鑫案中父母对他的过分严格要求,李天一案中其父母对他的偏袒溺爱,都给他们烙下了错误应对方式的印记,或逃避、或激进,为以后的生活埋下了隐患。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虽然普通青少年有时也会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如在成长过程中,很多男性青少年都会有问卷中“通过吸烟、喝酒、服药和吃东西等来解除烦恼”的经历,但其父母或学校发现后会对其劝导,引导其通过积极的应对方式来进行解决,所以普通青少年采取消极应对方式也是暂时性的。而犯罪青少年采取消极应对方式后,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消极的心理状态会让其对消极应对方式产生依赖心理,再次遇到事情时,便会习惯性地采取消极应对方式来处理问题。

(二)犯罪青少年与常模群体差异分析

从问卷数据可以看到,犯罪青少年选择消极应对方式要多于普通青少年,但是二者在消极应对方式上的得分都要小于常模群体,对于这种差异,我们可以用年代效应来解释。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所选择的常模群体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人群,那个时代国家刚刚跨入高速发展的轨道,计算机、网络和各种娱乐场所设施在当时都没有发展起来,人们的物质生活方式与现在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排解渠道十分有限。当面对困难和挫折时,他们较易选择自我忍受,而不愿寻求他人帮助或通过其他方式排解。反观现在的青少年,特别是95后、00后群体,他们出生于网络化时代,信息技术的爆炸式传播与发展可以满足他们各方面的要求,同时也为他们提供了更多的排解方式。所以在面对压力和挫折时,如今的青少年更愿意在一些社交软件上发布动态,通过他人的安慰得到心情的舒缓,而不会选择独自面对。现在,学校非常重视孩子的心理健康,如增加心理健康课程、设立学校心理咨询室等。

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犯罪青少年的得分要低于常模,而常模和普通青少年不存在差异,对此我们可以用群体性的差异来进行分析。

常模群体和本研究普通青少年都属于无违法犯罪行为的人群,其认知方式、价值观和人生观与社会主流相同。而犯罪青少年在个人经历以及生活的环境等方面与普通人群相比存在着不同,且其灵活性、适应力、控制力等方面较弱,导致其有时无法或不愿意采取积极应对方式。也就是说,虽然时代在进步,但由于犯罪青少年群体心理以及经历等的特殊性,导致其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的得分低于正常群体,面对压力所采用的积极应对方式少于正常群体。

(三)犯罪青少年与2006年犯罪青少年差异分析

之所以将2006年犯罪青少年纳入本文比较分析的范畴,首先是因为常模群体距今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时间跨度太大,对2006年犯罪青少年群体进行分析比较可以更好地研究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随时间的变化特点。另外上文犯罪青少年与常模的比较既涉及了年代的差异又涉及了群体的差异,通过两个不同时代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的比较,可以更好地展现年代效应的作用。

从所得数据可以看出,本研究中的犯罪青少年在消极应对方式上的得分要低于2006年犯罪青少年,而在积极应对方式方面得分较高,但差异性不如其与常模和普通青少年相比时那么显著。究其原因,犯罪青少年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其道德观念、行为方式等与普通群体相比存在差异,大多犯罪青少年都会有出入网吧娱乐场所、吸烟、喝酒的经历,现阶段和2006年两组犯罪青少年存在着很多的相似性。

但是,两组犯罪青少年仍存在着不同。2006年时,虽然我国科技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但受成本、人们认知程度等因素的影响,电脑、网络这种新兴事物普及率并不高。而从2006年到现在,我国科技发展的速度呈现出几何式的加快,很多产品都经历了几次更新换代并成为寻常事物。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网民的规模由2006年的1.37亿增长到如今的8.29亿,互联网普及率增长了近50%,特别是随着智能手机的普遍化,手机网民规模已经占总体网民的98.6%,而这一数字在2006年只有12.4%。[16-17]更高的信息化程度,愈发开放的文化氛围、优越的生活条件,使得这个时代的青少年视野更加宽阔、价值更加多元,智能手机和网络的普及使得青少年更多的通过社交软件和网络游戏来排解压力。年代的改变带来了技术和环境的改变,也造成了人们应对方式的改变。

(四)启示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到,家庭、教育因素以及社会大环境对于青少年应对方式的选择具有一定的影响,甚至会进一步影响其人生道路的走向。因此,如何从家庭、学校和社会的角度塑造青少年良好的应对方式,以及对在押未成年犯如何进行改造使其顺利回归社会便成为我们需要关注的问题。

首先,家庭因素对于塑造青少年良好应对方式的影响是巨大的。从父母自身角度来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塑造青少年良好的应对方式要求父母注重自身的文化道德修养,在孩子面前注意自身的言行举止,杜绝赌博、酗酒等不良嗜好,不做有悖于人伦道德的事,更不能做出违法犯罪行为,以免造成孩子心理上的畸形和认知上的偏差。从教育子女的角度来说,父母首先要注意营造良好的家庭环境:夫妻相敬如宾,长幼上和下睦,有什么样的家庭环境,就会陶冶出什么样的孩子。另外父母应注重教育方法,不放纵也不严苛,努力成为孩子的朋友,了解其兴趣和烦恼所在。

其次,学校教育是青少年所受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学校是青少年社会化的重要基地,是应对方式养成的重要一环。虽然学校是学生获取知识的主要场所,但不应只注重学习成绩,给学生过多的压力。学校应合理设置课程并适时开展相关活动,使学生在繁重的学习任务中多一些排解压力的途径。同时学校应注重学生心理健康,开设有关生理、心理健康的课程,设立心理咨询室,对于表现反常的学生予以关注并适当对其干预。另外也应注意对于教师师德、师风的培养,教师不仅要教授正确专业知识,也要传播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再次,社会是青少年所处的一个大环境,对青少年会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为此我们需要宣传正确且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并注意社会中各种事物对青少年的影响,这其中网络就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如今我们的社会是一个网络化的社会,网络带给人们便利的同时,也造成了一定的消极影响:有的青少年沉迷于网络游戏,荒废学业,网络上色情、暴力等不良信息的泛滥污染了青少年的精神,极易引发各种犯罪。为此,国家应通过完善立法、增强部门间的合作等手段大力整顿互联网环境,努力营造积极向上的社会氛围。 互联网公司应认真落实实名身份登记和未成年人防沉迷系统等工作,积极配合政府相关工作,实地做好网吧等场所的管理工作。

最后,在押未成年犯的矫治工作是十分重要的,良好的矫治工作可以使未成年犯更好地回归社会并尽量避免再次犯罪现象的出现。第一,应注意改变其已养成的一些错误观念、价值观和应对方式,加强思想道德教育,心理健康教育,法律意识教育,在统一教育的同时注意把握未成年犯个体之间心理特点的不同,有针对性地开展相关矫正工作。第二,注重强化未成年犯适应社会的能力,在押期间组织其学习有关基础知识,进行相关职业技术培训,使其回归社会后具有一定的自我生存能力。第三,充分发挥家庭在未成年犯矫治中的特殊作用,通过社会各方面的力量对家庭问题进行社会干预,帮助未成年犯的父母意识到其在子女成长过程中不可替代的地位,并指导其掌握对孩子的教育方法和技巧。

(五)本研究的局限和展望

本研究采用简单应对方式问卷,通过将犯罪青少年与普通青少年、常模等群体进行比较,得到了有价值的结论。即便如此,本研究仍然存在一些问题,需要在后续的研究中不断提升。

一是由于时间以及能力的限制,本研究所选择被试数量较少,地点较为单一,在样品容量和代表性上都有待加强。且本研究只是对犯罪青少年与其他群体应对方式的差异及差异的原因进行讨论,并据此提出一定的建议,但是与更深入的解释、预测等科学研究功能还相去甚远,我们还要对犯罪青少年应对方式的前因变量与后衍变量进行更为深入的考察。

二是因为本研究的目的是考察犯罪青少年在应对方式上和其余群体的差异,所以在研究中仅仅选取了男性犯罪青少年,而未选取到女性犯罪青少年,并且未对普通高中生的性别进行区分。这使得对于犯罪青少年作为一个整体的应对方式的论述缺少了一定的说服力。需要今后我们在研究中增加对于违法女性青年犯的考察,以应对日渐变化的女性青少年犯罪新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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