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银行资本补充研究

(北京银行博士后工作站 北京 100033)

一、商业银行资本补充的政策梳理

进入2019年以来，银行补充资本金的问题得到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重视。国务院、银保监会出台了多项政策鼓励商业银行补充资本。

继2月11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支持商业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金之后，2月14日发布的《关于加强金融服务民营企业的若干意见》中再次明确提出，支持金融机构通过资本市场补充资本。而银行补充资本金问题被明确写入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下半年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连续四次会议提出支持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更凸显了其重要性和紧迫性。

二、2019年商业银行资本补充实例

按照《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银行资本分为核心一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

(一)核心一级资本补充

外源性的核心一级资本的补充工具主要有IPO、定增、配股以及可转债等，见表1,表2及表3。

表1 2019年A股上市商业银行IPO情况

表2 2019年A股上市商业银行定向增发情况

表3 2019年A股上市商业银行可转债发行情况

以可转债为例，由表3可知，2018年末平安银行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8.54%，在上市商业银行中处于较低水平，所以其迫切的需要补充资本。平安银行是首支将可转债强制赎回价定为120元的银行，较低的强赎价更易于转股补充核心一级资本，有利于发行人。最终由于可转债条款设计的特点,近上市不足半年大部分平银转债便实现成功转股，补充了该行核心一级资本，增强了资本实力。2019年还有常熟银行和宁波银行通过可转债的转股成功补充了核心一级资本。

(二)其他一级资本补充

其他一级资本补充工具主要是永续债和优先股，见表4和表5。

表4 2019年A股上市商业银行永续债发行情况

永续债方面，中国银行于1月25日发行了第一支银行永续债，规模为400亿元，这也为后续商业银行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提供了范本。随后多家商业银行都公布了永续债发行计划，包括主要通过自身盈利内生性补充很少依赖外部资本工具的招商银行、城商行中的杭州银行、郑州银行以及农商行中的张家港行。11月15日和11月28日，非上市中小银行台州银行和威海市商业银行分别成功发行永续债16亿和30亿。

表5 2019年A股上市商业银行优先股发行情况

优先股方面，国有大行工商银行和中国银行分别发行700亿元和1000亿元。

(三)二级资本补充

二级资本补充工具以二级资本债为主，见表6。

表6 2019年上市商业银行二级资本补充情况

二级资本债方面，2月28日，中国建设银行在境外成功发行了18.5亿美元减记型二级资本债券，债券期限10年，发行票面利率4.25%，较同期限美国国债收益率利差188BP，创下有史以来中资商业银行境外资本工具发行利差的最低水平，进一步提升了中国建设银行服务实体经济和防范化解风险的能力。

三、相关建议

根据《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到2018年底，按照《巴塞尔协议III》，系统性重要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及资本充足率要分别达到8.5%、9.5%和11.5%，非系统重要性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与资本充足率分别不低于7.5%、8.5%与10.5%。2018年底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1.03%，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1.58%，资本充足率为14.20%，高于监管标准，但未来仍需补充资本，特别是其他一级资本还存在着不小缺口。结合当前政策和同业资本补充的动态，具体建议如下：

1、通过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各类商业银行均可通过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永续债，特别是非上市的中小银行可积极发行永续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同时可以通过二级资本债的发行，保证二级资本充裕达标。国有大行可选择尝试在海外市场发行二级资本债券，多渠道补充资本降低融资成本。

2、非上市银行可试点发行优先股。银保监会对商业银行发行优先股补充一级资本的条件进行了放松，非上市可利用政策机遇发行优先股，积极补充一级资本。

3、加强市值管理，适当稳定股价，为定向增发、可转债等资本工具的运用提供更多的空间。由于定向增发的发行价格和可转债的转股价格均与发行公告日前20个交易日的平均股价有关，较高的股价有利于融到更多资本。大部分上市商业银行股价长期低于每股净资产，可通过股东和高管增持等方式稳定股价,待股价回暖市净率提升之时启动定向增发和可转债的发行，补充核心一级资本。

4、坚持轻资本发展之路,通过内生性增长补充资本。坚持资本集约式增长，不断提升高附加值以及高质量服务的业务比重。做大投资银行、财富管理、交易银行、代理托管等收费型、资本占用率低的业务，提高中间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