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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威廉·埃利奥特就任哈佛大学校长的演说 (上)(1869年10月19日)∗

2020-03-15查尔斯威廉埃利奥特著王文礼译

高等理科教育 2020年2期
关键词:入学考试学科大学

查尔斯·威廉·埃利奥特著 王文礼译

(1.哈佛大学,美国 剑桥 02138;2.江南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2)

关于语言、哲学、数学或科学能否提供最佳 的心智训练,普通教育应以文学还是科学为主,都曾引发无尽的争议,至今尚无定论。当前,大学已意识到文学和科学并非截然对立,它们不是数学或古典文学、科学或形而上学的简单替代品。哈佛大学应该拥有所有这些学科,并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作用。敏锐的观察、充分的推理、生动地想象,与清晰且富有说服力的表达一样,都是大学生的基本行为;每一门学科都应得以发展,而非受到压制。在普通教育分化为职业教育之后,大学才开始密切关注知识的应用。事实上,诗歌、哲学和科学能共同增进人类的物质福利,而且科学对人民的有用性被证明了并不比诗歌强太多。真理和正义在人类的思想行为的所有领域都超越了实用性。

有人建议未来美国大学所授学科应该比现在减少一些,这是一个刻薄的嘲弄。大学的领导者当前可预见的目标是深化、强化、刺激所有分支学科发展的美国式教学。在大多数美国教育机构发展壮大到足以精简学科之前,尚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英国1620年前到达北美洲的)清教徒移民的后裔仍然非常感谢祖辈向印第安人学习如何烤玉米的技能。

最近美国社会各界出现的争论指向教育智慧——这是世界上让人感到震惊的智慧。如今谁像卢瑟 (Luther)当年那样吹响了语言研究的号角?两个世纪以来,几乎没有一个重要单词增加到弥尔顿 (Milton)关于非盈利性语言学习方式的描述中。假如年轻的美国人从开始时是无知的,他了解如何通过旅行而获得益处,随后通过教育而成为卓越人士,他将发现培根 (Bacon)的建议是至理名言 (培根提出 “知识就是力量”等思想)。英国和美国几个世纪的实践是在优秀思想家关于教育箴言启发下进行的。在当前严重忽视英语系统研究的情况下,我们会发现洛克(Locke)当年所言是如此正确:“如果我们任何一个人能比他的母语使用得更娴熟或更纯粹,这仅仅是一个偶然,或因为他的天赋,或来自他接受的教育,或来自他的教师的努力教育。”

关于哪个学科具有更加重要的教育价值的讨论已经持续很久,最好的结论是在一个合理的计划中为所有学科提供发展空间,并采用正确的教学方法。刚进入大学读书的18岁男学生通常仅仅掌握少数拉丁文、希腊文和一点数学知识,这并非因为他们自身能力有限。许多大学毕业生对科学观察、推理和论证没有充分的认识,也不是天赋的问题,从小学至大学的拙劣教学体系要对此负责。年轻人对重要的思想方法进行实际的检验是可能的。语言学有语言学的思维方式,数学有数学的思维方式,自然科学和物理科学有另外的思维方式。如果予以充满智慧的指导,甚至儿童都将能掌握这些知识。解决这些实际问题,不是教什么,而是如何教。在其他劳动领域实现的革命,对老师们是一个借鉴。新英格兰人不会用长柄大镰刀割草,美国西部妇女也不会使用镰刀割小麦。当数以万计的人需要养活,单一的鱼钩肯定会被围网和拖网所取代,人的肩膀必然被蒸汽机和电梯所代替,木排路上的木轴牛车必然被运行平稳快速的货运列车所取代。在教育方面,也有大量的内容被更新。意大利中部地区奥尔维耶托 (Orvieto)的井水很好,在螺旋形的道路上一群驴艰难地驮着用小桶装的甘甜的水,在当时是一个极好的方式。但是现在我们只需在房间里拧开水龙头。奥尔维耶托的井水提醒大家一些教育方法并未消亡。通过好的教育方法,我们可自信地希望在给予20~25岁的年轻人作为未来职业的某个学科的知识外,还能使其获得与人类利益相关的所有主要学科的准确而普遍的知识。如果认为这些不可能实现,会使人类绝望。因为除非大多数人想熟练掌握众多学科的知识,否则就不会有理性的公众观点。而在现代社会中,理性的公众观点是社会进步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美国学校中目前被正式认可的学科的教学方法有必要进行改革,改革不仅适用于大学,也适用于预备学校,适用于从大学到小学的每一个年级。美国的大学有义务帮助美国的中小学。只要是中小学不会使用的基本教学方法,大学必须提供帮助。中小学教学方法经过多年改进之后,将促使学院提升其教学水平,若干年后,所有人都将适应这些教学方法,而不仅是小孩。大学在这方面的改进,将与中小学教学方法的改进形成互动,这种行动和互动将是持续的。大学不是建在空中的楼阁,而是建立在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社会和文化基础上的。如果整个结构需要重建,必须在这个基础上重建。因此,在美国高等教育中骤然重建是不大可能的。学院能提供预备学校所需要的更丰富、更多的课程;高校教师最近决定提供这些课程。高校应以全面的知识形式和普遍性原则设定拉丁文和希腊文的语法要求;被人们认可的常规标准的经典作家名单正在扩大;要求学生熟悉自然地理学;推荐学生学习基础的机械学;对阅读能力强的学生进行奖励;对英国作家的文章进行批判性的分析。同时,大学还要重视为他人提供建议。

大学的每一个院系将通过实验和反思来寻求最好的教学方法。大学坚信应全面学习语言,争取教授所有的语言——东方语、希腊语、拉丁语、罗马语、德语,尤其是本国语。人们可以在一所高校的院系中看到教师通过历史学科来教授这些语言。在语言教学过程中,需要美国一代代人进行创造,或从国外学习比传统的更好的教学工具;去设计,或从欧洲移植比当前教学方法更快捷、更全面的方法;为了更快地聚集最好的文化果实,并有其他的收获,需要拥有更多的高智力劳动者。

大学把自然学科和物理学科视为教育中不可分割的学科,这种观点形成已久,但是应采用一种理性的方式、可以控制的目标和工具来传授科学——而非仅仅来自书本上,不是通过记忆为主的方法,而是通过用眼睛看,通过动手做的方式。一些科学人士嘲笑动名词叠加和打油诗,这在美国人看来很正常;从全球范围来看,当前流行的教授科学的方法,比教授语言的方法还要缺乏智慧。大学应在中小学、大学和职业学校中开展科学研究,发展和训练人们拥有创造并丰富科学的思想和能力——观察力、归纳能力、冷静的思考、忠实而恰当的判断。小学生没受过研习一本好教科书的科研训练,即使他 “真正”掌握了它,也不是通过亲自聆听受人尊敬的教师的讲课所得。

很多学科看上去是交叉的或重叠的,倘若有哪门学科貌似固定不变的,那应该是数学;但是大学在过去的15年中,没有哪个院系像数学系对教学方法和应用开展了丰富的实验。如果小学能拥有改进乘法教学的理念,这将是非常好的。

历史、心理、道德、政治、哲学的重要地位,已为任何广泛的教育计划所认可;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前教授这些科目的方法是多么粗糙,即使教这些学科最多的老师也不清楚。不能仅仅依靠书本来授课,而应通过教师客观的思维以主动的、全面的、形象的、具体的方式来教授。让学生死记硬背一系列日期,并不是在学习历史。爱默生 (Emerson)曾说:“历史就是传记”。深层次而言这是对的。当然,向年轻人传授史实最好的方式是迅速抓住其兴趣点,把他带入具有伟大的历史场面活动中或感受具有时代特点的男人和女人的生活中。从他们已有的兴趣点延伸到更广泛的领域。尤其对年轻人来说,最好带着强烈的认同感进入历史的伟大时刻,这比让学生在众多的、让人疲倦的历史年代中兴趣寡然的学习要好。

哲学科目在讲授过程中不应该强调权威。它并非是确定不移的科学,而是充满了争议性的话题、开放式问题和深不可测的思辨。教师的作用不是为学生解决哲学和政治方面的争论,也不是向他们推荐一套更好的观点。教师的责任是向学生展示观点,而不是强加观点。学生应该熟悉这些争论的所有方面,熟悉每个争论方的主要观点;教师应该向学生展示:哪些哲学仍在起作用或正在壮大,哪些已经不适用了,哪些是最新的或正在流行的。“教育”这个词坚决反对教条式的教学。有人认为:教育的概念包含有教师权威地讲授他自己认为正确的内容这种权威性的倾向,这个定义在修道院内对教徒而言可能是具有逻辑性的、合适的,但在大学和从小学到职业学校的公立学校中都是不可容忍的。学术文化的有价值的部分是思想开放,培养思维缜密的学生,使用哲学调查法予以指导,掌握古人多年来累积的思考方式,并保持谦卑。由此,今天我们的大学仍然服务于基督教和教堂。

高校入学考试的内容、范围和全面性不断增加,使一些观察者感到沮丧。多年来,高校入学考试实际要求的增加是很难观察到的;但是我们只要回顾过去10年或20年,就会发现这种改变是明显的,几乎是全方位的改变。高校入学考试的权威性和重要性在稳步增加,这也表明预备学校在不断改进。当美国学校逐步改进并达到德国文法高中 (Gymnasium)水平的时候,我们可以期待美国高校更接近德国高校哲学系的水平。将美国的高校入学考试与法国大学的第一次入学考试做个比较,实际上美国的高校入学考试更好一些。法国大学的第一次入学考试是在法国男子中学生活即将结束时进行的,是为了获得文科学士学位或理学学士学位进行的考试。这些学士学位是授予那些从中学刚毕业的学生,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过大学教师的讲课,他们中间有相当多的学生将不可能进入大学学习。参加我 (美)国大学入学考试的年轻人比法国授予文科学士学位的年轻人的平均年龄要大些。考试不仅测试申请者的能力,也考量申请者所在学校的教学水平;大学入学考试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件大事,甚至是标志性的事件,尽管在法国没有那么重要。考试由与考生没有任何关系的高校教授和助教进行管理。如果接下来的所有大学入学考试都由有能力的监考人员公正地实施,他们都来自大学以外,有偿服务,这样做将会获益匪浅。当教师监考自己所教班级的时候,监考的效果并不好。如果理科、神学、医学、牙科的学位考试都由独立的考试委员会来实施,由受人尊重、影响力大的专业团体任命监考人员,这些学位的含金量将大大增加。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法学学士学位,当前法学学士学位只是通过考查学生的出勤率来获得学位,而不是通过考查学生的出勤率和考试而获得学位。美国允许教学团体监管学位授予,现在美国是由少数高校教师之外的人管理学位授予,这些人对考试的学科完全不熟悉,而教学团体对学生和教师非常熟悉。这种困难现在应该能克服。但是这种现象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是当学生未经严格审查,并在规定的时间内修完且通过规定课程,然后获得学士学位的时候,仅有高校教师这一团体能明智地授予其学位。高校应改革授予学位的模式,引入一个与教师团体有区别的考试团体公正地负责授予学位。迄今为止,在过去的多年里,哈佛大学做得比较正确的是建立监督委员会 (Board of Overseers),往这个方向前进了一步。

严格的高校入学考试对高校课程有比较正面的影响:它阻止了教师向没有能力的人进行浪费性的教学。像西点军校,入学标准较低,毕业标准较高,通过淘汰一大批学生来保证其教育质量。这样使一大批学生感受到挫折,还浪费了大量公共的、私人的资源。但是另一方面,也不必认为每名进入哈佛大学的学生就必须毕业。哈佛大学的学生必须通过学校每年举办的严格的考试。这样导致在哈佛大学学习的学生中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学生拿不到学位。

就在几年之前,哈佛大学的所有毕业生都必须通过一系列统一的课程。每一名学生学习同一门学科的同一个部分,没有考虑到他的天生爱好或偏爱。他们既不能选择学科,也不能选择授课教师。这种体系如今在美国的许多高校仍然盛行,并有坚定的拥护者,它具有简单化的价值。这曾是我们祖先管理学校的方式——一个识字课本、一个问答教学法和一根棍棒,就教授所有的学生。整体上来看,一套普通的、经过精心选择以满足学生基本需要的、学生能忍受的课程,看上去对大多数美国人都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自然的事情,甚至对成年人来说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人,我们不应将劳动分工的原则应用到精神活动中;但我们应有一个针对高度专业化的人才需要进行特别培养的理念。庸俗地幻想——美国佬可以干任何事情,而且可以不知不觉地将这件事做好,这是荒谬的、无意义的。我们习惯于看到一个人从农场或商店的家庭走出,然后成为法官或神职人员。我们半信半疑地认为普通人可以安全地使用一步跨七里的培养天才的模式。我们习惯性地要求立法者拥有多少知识和经验?我们通常认为外交家需要经过哪些专门培训?——尽管美国已经知道当务之急的发展走向。只有在若干年最痛苦的经历之后,我们才逐渐相信:对士兵专业化培训在未来战场上的价值。我们对学生的爱好把握不准、对一门学科的价值集中在一个目标上,这将导致我们的国家处于危险之中。

在教育方面,个体学生的不同心理特征没有得到教师充分的关注。儿童在学校所有阶段的学习科目都要有代表性,对知识的主要领域都要关注到。19或20岁的年轻人应该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最适合什么。如果他之前接受的培训是充分的、广泛的,到了某个阶段,他知道自己是最适合学习语言、还是哲学抑或自然科学或数学。如果他没有感觉到爱,他将可能心存怨恨。在那个时代教师将明智地放弃年长妇女常常让孩子(学生)进行复述的教学活动,在这样的教学活动中学生声称他们不能学到任何东西。当教师自己的特殊品格和能力显现给年轻学生的时候,要让学生热烈欢迎教师,尊敬教师,感恩上帝,充满勇气。然后,教师会了解他自己的欢乐,积极工作的方式,遵循上帝的意志,使自己成为有用的人、成功的人。教育一个人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进行。从石头做的斧头到机器大工业经历了上千年。随着工具的发展,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独有的目的更加积极地运用它。于是拥有更高级工具的人创造了国家。对个人而言,集中精力、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能力就行了。但是对国家来说,他需要智力成果的多样性,而非单一化。

在过去的四十多年,这些原则体系被有选择地进行研究,证明了选修课程体系的合理性,并随之在哈佛大学发展。当前哈佛大学在第一学年,只开设针对大一所有学生的混合课程。在其他的3个学年,超过一半的时间,让学生根据学校开设的课程表自由选择,在大学二年级就有6门课程供学生选择,在大学三年级有9门课程,在大学四年级有11门课程。选修课的范围是广泛的,尽管仍存在一些明显的不足。学生选修课程的自由是广泛的,但是也有严格的限制。学生必须填写一个课程表,其中大约一半的课程是必须选择的。学校提供给学生的选择范围并非限于人文学科、专业学科或实用学科。对学生完全开放的课程有人文学科、训练性质的学科,既不是专门学科也不是高深的学科。在这样的系统下,事实上,哈佛大学并没有要求第一学位为文学学士学位的学生要修完一系列固定的课程,但是也有较高的和明确的要求,就是学生要接受不少于四年的通识教育。

有学者声称:选修课制度必然削弱同一个班级成员之间的联系纽带。这有一定道理,但是考虑到另一个可能引起班级内学生的亲密关系弱化的因素,这个观点变得不那么重要。大学班级规模的不断扩大无疑会对同班学生的亲密关系产生很大的影响。在150名学生的班级中同学之间的关系没有过去50名学生的班级亲密。班级规模的扩大有其进步意义。如果没有强烈地改变班级规模的动机,考虑到与之相联系的大学生平均年龄的增大,这将导致学校采用不同于过去的教学方法。大学选修制度能培养学生的学术能力。因为它能给予学生自然的偏好和天生的能力以自由的发展,学生对自己选择的课程更可能产生热情,减轻教师的压力,使学生被迫选择自己不喜欢的课程从而减少厌恶学习的现象,通过将各种各样的课程转变成为充满活力的小班授课来提高教学的效果,部分课程将对一个大班级不同部分的学生进行多次重复教授。哈佛大学因此建议应保留已经建立的选修课制度,并努力改进和扩大。高校实施选修课制度可能在行政管理上面临困难,刚开始看上去是艰难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必定会有好转。

关于讲授法 (lecture)和背诵法 (recitation)二者的价值已经进行了比较多的讨论。两者都是有用的,讲授法能启发、指导学生,是一个人能正确谋划整个学科领域的综合性的方法;背诵法是为了测试和了解学生是否全面掌握文章或作者所写的对话式评论和细节的方法,是为了模拟和竞争。单独的背诵法很容易退化为臭名昭彰的复述,单独的讲授法也常常是一个无用的活动。教师辛苦地拿出筛子来筛选,而水可能是健康的,但通过筛子就流走了。一个人的大脑必须不断思考,才能不断增长智慧。但是,正如学生可以不需要经常性的质疑和复述,就可以掌握和评价作者一样。同理,没有背诵,学生也可以掌握和评价作者。相应的,哈佛大学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出现一个明显的趋势——减少背诵的次数,相信,通过定期的考试来评价学生就可以取得较好的效果。如果进行慎重地控制,这种趋势是正确的。

关于讲授法和背诵法的讨论已经引起了许多关于教科书及其使用的鲜明观点。教师和学生都对教科书和指南已经厌倦,这是很自然的。这些书籍至少大部分有缺陷,需要博学的教师进行持续不断地修订。在当前不发达的条件下对其形成的刻板印象,部分可以归于它们有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不断更新教科书和指南,使其跟上学习的步伐需要的费用较高。然而,教科书的缺陷并未引发人们对它的广泛批评。很少有教师能编写出比他所教学科的教科书更好的教科书。一般来说,科学性的指南比语言、文学或哲学的指南更糟糕。但是在最近20多年,美国医学教育的主要改进是增加了让学生系统背诵教科书,之前教师主要采用理论教学的方法。事实上,尽管这种培养医学学生的方法存在不足,但它提供了以科学性为主的教学方法和成果的最好的案例。一所医学名校的普通学生经过三年教育后所发生的改变,将是对他受到的教育最好的见证。

人们对一般的学院有普遍的误解,对哈佛大学误解尤其严重,我在这里花几分钟时间解释这件事情。首先,尽管人们对学生面临的道德危机有一个貌似熟悉的认识,但是在一个人从儿童到成年人的关键阶段,没有一个地方比在一所好的大学更安全的了。大学在整体上是安全的,主要因为她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动。她的公众舆论,尽管容易误入歧途,仍然具有很高的地位。她的学术品味和习惯,她对友谊的热衷以及快速聚集的仇恨,她的激烈的讨论,她开展关于个性、政治、宗教问题的坦率而深入的讨论,所有这些都有效地制止了懒惰、粗俗和邪恶。大学的社团,甚至在大学校园内偏僻的地方都充满了教学氛围。欺骗、自大、虚假的荣誉都不容宽恕。这些仅仅是对夸夸其谈和多愁善感的嘲弄。在哈佛大学中人们真实感情和情绪的低落,确实是严重存在的。缄默比任何无辨别能力的交流都值得尊重;但是,并非说美国人的害羞和英国人的迟钝就是好的。这一点对你们尤其仍是本科生的年轻人影响很大。当你真正崇拜一名教师的时候,你会对工作充满热情,当你对一些精彩的讲话感觉到愉快的时候,这些事情会使你印象深刻。不要对这些情感感到不好意思。珍惜对激发出你更大能量的教师的自然感情。与一名智慧的教师相处应该感觉到愉快。但是我们美国人往往丧失了这种愉悦感。而德国和法国的学生往往能感受到愉悦。如果多年以后,你为曾经的敬仰而面带微笑,相信你也眼含热泪。

许多优秀人士看到任何的大学排名体系就极为反感,但是为什么我们对年轻人比对年纪大于他们的人有更多的期待呢?有多少男人和女人仅仅出于最高的信仰去做他们每日工作的——为了上帝的荣光,或为了人类自身的救赎?大多数人工作是为了面包,少数人工作是为了蛋糕。大学排名体系加强了大学进一步发展的动机。在这个为了更高品质的大学排名运动中,没有哪所大学能够拒绝。仅次于轻视敌人的危险是拒绝同盟。但是,设计一个评价大学生忠诚和成就的合适方法,是一个讨论了很久的问题,迄今还没有得到满意的解决。最差的大学排名体系可以作为自我反省中的自我激励,对有抱负的人和大学都是有意义的。年轻人越少考虑开发自己的心智,关注自身的心理发展,自我反思,这样做就越好吗?

大学的小学科吸引了很多来自朋友和敌人的关注。但是应该记住,关于礼仪的规则,让师生在习惯和行为方面有必要保持较高的标准,这是哈佛大学的一个特征,然而公平而言它是小事情。作为大学成功的顶点,它将在技术上被认为是一个不错的术语,不能被人们接受。大学的成功不能由大学惩罚学生的频率和多寡来衡量。在一个较好的学习环境中,成功或失败的标准既不是由微不足道的少数群体进行的恶作剧来衡量,也不是由罕见的破坏性行为来衡量。必须通过每年教学机会的增加,学习中弥散的学习热情,累计的文化财富和个性来评价大学是否成功。让年轻人为自己拥有的孩子气而感到惭愧的最好方法是培育他的学术气质和男人气概。一个社区的风气要以道德力量为主进行转变。大学的章程需要进行一些修订,减少关于犯罪和轻罪的章节。如果我们想要补偿我们的父亲,那么我们需要从培养我们的儿子开始,使他们拥有正义感。我们较少准确使用大学章程,在使用中那些非常具体或准确的规定无疑是明智的、适当的。大学章程要求学生必须虔敬地忍受、适当地考虑诸如规定星期日应穿黑色衣服等神圣的规定。在当时黑色衣服不仅仅是高雅的着装,因此我们似乎不必要减少这种较好的、特殊方式的礼节。过去人们认为良好教养的缺乏仅仅是外在的表现,而不是物质的缺失,这些已经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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