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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运用方式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解读

2020-03-13

广西质量监督导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生产力工人劳动力

朱 统

(天津财经大学 天津 300222)

一、引言

在马克思生活的年代,机器的作用仅限于对人类四肢和头脑的延伸,仅作为提升生产力的辅助工具,不能帮助工人完全脱离生产劳动,对生产流程的设置和操作仍然需要工人亲自完成,从根本上看这仍是人控制下的机器生产。人工智能的出现改变了这一情况,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看,人工智能时代的本质仍处于机器时代,机器依然是本次技术革命的载体,但人工智能将对传统机器产生质的超越。随着劳动资料经历了从工具到机器再到智能化机器的过程,智能化机械能够独立完成生产等任务,对生产整个流程实现自动控制。在某些低端制造行业,人工智能已经完全替代了原本的劳动力,流水线上的大量工人被排除到生产过程之外,失业现象随之而来。人工智能的发展是为了提升生产力,降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解放人类劳动,使人更好的生存与发展。[1]只有基于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才能化解自动化生产对简单劳动力的排挤效应,度过劳动力市场供需失衡的磨合阶段,避免出现生产关系桎梏生产力发展的现象,享受人工智能背景下生产力提升为人类社会带来的福音。[2]

二、人工智能的双重维度

人工智能的普及将同时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个维度产生影响。在生产力维度上,人工智能解放了生产力,提高了劳动效率,降低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加速了资本周转速度,在短期内提升了利润率,解放了人的劳动,有利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向来是在矛盾中不断运动发展,突飞猛进的生产力需要相应的生产关系与之适应,未能得到适当运用的生产力将对生产关系造成冲击。从生产关系维度来看,人工智能作为一种先进的生产技术必然会排挤生产工人,并导致长期利润率下降,进而引发资本同劳动者之间、劳动者与劳动者之间以及资本与资本之间的相互竞争,最终引发小资本冒险、资本间相互吞并的现象,衍生出相对过剩人口以及相对过剩资本,与之伴随的常常是周期性危机和失去劳动自由的劳动力。[3]

(一)生产力维度:最终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人工智能作为生产力提升的最新表现形式,最为直观的表现体现在产品的生产效率、质量以及对原材料的耗损几个方面。机器的使用克服了劳动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疲劳、失误等,通过更加规范化的操作,精准而有效地完成各项生产工序,产品的质量得到极大提升;通过机器的使用与改进,在越来越少的原材料投入下生产的产品却更多、更好。

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均衡分析中采用边际技术替代率这一分析方法,认为资本和劳动可以相互替代,但这仅局限在生产力水平不变的前提下,与现实往往是不符的。一方面,生产力水平的变化会对市场的竞争情况、超额利润的可获得性等方面产生影响,由于生产力提升所致的商品价值的下降导致非垄断行业产品的价格相应下降,这种下降的速度是仅靠压低工资、增加劳动数量和时间无法企及的,即所谓的量变难以追赶已经发生的质变,实际上不存在置盐信雄所谓的“选择”,新技术的引入是一种必然。另一方面,边际技术替代率这一分析方法只考虑了价格因素,未考虑产品质量、工作效率以及工人的身心健康和安全等因素,总的来说只是一种静态的、片面的分析。随着索洛模型及内生增长模型等经济增长模型的问世,动态方面的研究也不断增加,生产力这个变量或为外生或为内生的被纳入到研究中。但是,单方面的发展生产力忽视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运动,也正是先进生产力的应用可能引发生产关系领域的一系列矛盾。

(二)生产关系维度:引发一系列社会矛盾

1.机器生产成为资本家的被动选择——劳动与资本的竞争

资本具有不断缩减所使用的活劳动的特性。所谓机器的使用能够扩大就业的说法实际上是由于附属部门的合并,而非原本工厂规模的扩大,这些工厂工人人数的增加甚至意味着就业总人数的减少。大量工人在与机器的斗争中败下阵来,被游离出生产领域,“过剩人口”由此产生。此外,随着从购买手段中被“游离”出来的工人对商品有效需求的下降,商品最终的市场价格将下降。下降的价格又导致这一部分厂商采取裁员,最终出现“机器不仅在采用它的生产部门,而且还在没有采用它的生产部门把工人抛向街头”[4]的现象。虽然新技术也将引申出新业态吸纳就业,但在同一行业中表现出替代效应。

2.机器替代工人导致的相对人口过剩——劳动与劳动的竞争

一方面机器的使用提升了劳动生产率,对在职工人产生了直接替代效用;另一方面劳动力身份的门槛被降低,更多的劳动力涌入市场,这是产业后备军形成的两个直接原因。在此基础上又衍生出两条间接原因:即购买力下降导致生产收缩引致的裁员以及在职员工为应对裁员的潜在威胁进行超负荷工作所导致的劳动力需求的进一步下降。加上经济周期下行作为外生因素对用工规模产生的影响,最终促成了产业后备军的形成。随着劳动生产力的不断增长,资本对工人的需求越是减少,这部分被裁减下来的劳动力又进一步扩充了产业后备军的队伍。

3.相对过剩人口衍生出资本的相对过剩——资本与资本的竞争

相对过剩人口的出现伴随着资本过剩的出现,资本家会努力使生产中使用劳动所必需的资本维持在一个最低的限额。然而,这个最低限额会随利润率的下降而增加,资本的积聚也会同时发生增长。当超过一定界限后,即使大资本的利润率较低,小资本的利润率较高,大资本的积累速度仍超过小资本。随着积聚日益增长,利润率将再度下降。在大资本的排挤下,大量分散的小资本不得不通过冒险谋求生存。利润率的下降和资本的生产过剩进一步引发竞争,以避免成为被闲置下来的那部分资本。盲目的竞争一方面表现为过度投资和相对生产过剩,另一方面表现为资本家之间类似“大鱼吃小鱼”的无情兼并,不仅导致不必要的浪费和资本的闲置,还将降低市场的多样性。对于那些被闲置下来的资本而言,他们或多或少会发生贬值,然而,“一定的、预定的价格关系是再生产过程的条件”[5],价格的普遍下降将导致再生产过程的停滞与混乱,货币在行使支付手段职能的过程中将出现一些问题,由于预定的价格关系被破坏,债务链锁随之被破坏,生产中广泛使用的信用制度由此崩溃。为了挽救不断下降的利润率,资本家所进行的危险尝试最终极易引发严重的危机。

三、人工智能背景下我国制度的优越性

我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有着更加理性的宏观调控手段,能够将人工智能的发展与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相联系。面对人工智能可能引发的失业问题,从企业层面来看,一些企业已经开始通过轮岗的方式避免大面积裁员,这同时也有利于实现劳动者“工作-家庭平衡”。从国家层面来看,我国正在从教育培训等方面积极化解相对过剩人口,随着对“工匠精神”的弘扬、高等教育的普及、职业教育的发展以及对失业人员再培训的落实,国家希望通过劳动力自身素质的提升,促使其自发重返市场。[6]人工智能可以替代工人,但却无法替代工匠。此外,“双创”政策的出台、共享经济对共享生产资料的倡导意在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

随着作为智能化最新载体的人工智能被逐渐运用于养老、医疗、军事、制造业等各个方面[7],更多的闲暇时间被创造出来。由于不以营利为最终目标,人工智能带来的便捷与闲暇将被用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需求以及实现人的全面发展,这将使得我国能够避免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的矛盾,兼顾多方社会利益,充分考虑人民多方面需求的不断提升。[8-9]通过宏观调控消除资本与劳动、劳动与劳动以及劳动与资本之间竞争所致的负面影响,保留生产力提升带来的正面效应,将人工智能的发展用于促进全人类的福祉,化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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