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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三重意蕴

2020-03-12

广西社会科学 2020年10期
关键词:资产阶级马克思现实

(南开大学 哲学院,天津市 300350)

19世纪中期,马克思开始关注意识形态,在与恩格斯共同撰写的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赋予意识形态以观念上层建筑的基本内涵。其实,在马克思早期批判中就已经存在被现今称为“意识形态批判”的东西,只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才被正式介绍与使用,所以对马克思“意识形态”含义的研究,就需要追溯到《德意志意识形态》之前的相关文献。马克思对意识形态概念的理解是变化发展的,早期他大多在否定意义上运用这一术语,认为其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是颠倒的、虚假的、维护资产阶级利益的意识。后期的马克思则丰富了这一含义,将一切思想性的上层建筑都归纳为意识形态范畴,又提出了兼具阶级性与科学性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并强调其是指导无产阶级斗争的理论武器。概括起来,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概念具有否定性、描述性、肯定性三重意蕴,其中描述性意识形态是一般性意识形态,否定性和肯定性意识形态则是特殊意识形态,本文采用从一般到特殊的研究方法,厘清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三重意蕴及逻辑关系。

一、作为上层建筑的描述性意识形态

“描述性”意识形态,即作为耸立于经济基础之上的思想上的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是一个不包含价值判断的具有历史唯物主义性质的中性含义,存在于社会发展的各个时期。长期以来,对虚假意识形态的批判一直占据着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重要位置,导致人们很难关注到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概念除了具有“虚假性”这一否定性含义外,还具有描述性与肯定性。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这样描述这一中性的意识形态:“在不同的财产形式上,在社会生存条件上,耸立着由各种不同的,表现独特的情感、幻想、思想方式和人生观构成的整个上层建筑。”[1]此时的意识形态不是马克思批判的对象,而是褪去了贬义的外衣,被视为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作为思想观念集合的上层建筑,它来源于现实的社会生活,是对社会关系真实、客观的反映,同经济、政治等共同构成整个社会体系的重要部分。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进一步强调了社会经济结构这一现实基础是意识形态的决定性因素,经济结构的变革会引发意识形态的变革,而正是对作为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的变革与具体形式的变革的区分,使我们意识到意识形态自身具有的相对独立性,即它在一定程度上对国家、社会以及现实经济基础具有反作用。“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2]即这一描述性的意识形态来源于现实的社会生活,且会随着社会的改变而发生相应变化,但又因其具有相对独立性,所以它也能客观地反映现实,服务于现实。这一意识形态的作用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是必然出现的,这是由于人们具有利益的期望、选择的倾向等诉求,而意识形态恰好具有客观反映和实现人们诉求的功能性,所以这一描述性的意识形态就必然对人们的社会实践活动产生作用,这是人们主动选择的结果。意识形态对社会现实基础的作用是间接进行的,其要通过制度、措施、教育等具体的形式来实现,因为意识形态是一种思想体系,而思想体系本身不具备改造现实的力量,因而要通过具体形式对人们起约束和启发的作用,改造社会现实。需要强调的是,意识形态会发挥怎样的作用是由其所处社会的现实基础决定的,因其本身只是一种对客观现实描述的观念体系,它的性质表现为是其所反映的事物的根本属性,所以它对现实的改造可能会是积极的、向好的,也可能会是消极的、阻碍的,即当意识形态滞后于社会变革时,就会成为社会前进的阻力,而当意识形态领先于社会变革时,就会成为社会变革的先导。例如,在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为其特殊利益需求服务,阻碍无产阶级革命的进行,它自然就成为社会前进的阻碍,而此时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指导革命,顺应历史发展潮流,也就自然成为社会前进的先导。

这一描述性的意识形态,作为一种制度化的观念体系和客观描述的意识,对它的价值判断取决于意识的主体及它所反映的内容,所以它通常表现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统治阶级的意识即其主体是社会的统治阶级,因而其也就表现为是社会上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是形成于社会的经济基础与政治基础上的观念体系,即现实的经济、政治关系在观念上的客观反映,也就是这个社会的统治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思想不过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不过是以思想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因而,这就是那些使某一个阶级成为统治阶级的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因而这也就是这个阶级的统治的思想”[3]。正因为它是一种描述性概念,本身无法超越任何特殊利益的范围,所以当特殊利益集团成为社会的统治阶级时,为了自身利益的实现,将意识形态变为奴役人们的工具,也会使得本应该促进社会发展的思想意识变为社会前进的阻碍,最终会使这一描述性的意识形态转变为具有虚假性的意识形态。这也就是为什么作为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是虚假的,而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则不具有虚假性的真正原因,即这是由其主体和所处社会的现实经济基础决定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现实基础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这实质是一种剥削关系,资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需求,借助意识形态掩盖对大众的剥削行为,将意识形态变为维护自身统治的工具,所以其意识形态就具有了虚假性;而无产阶级则代表大众利益,谋求的不是个人或团体的利益,而是人民大众的利益,其目标与社会前进的方向一致,所以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是对社会现实的真实反映,自然地发挥出积极作用。

二、作为虚假意识的否定性意识形态

作为虚假意识的意识形态是现今被大家所广为理解的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含义,它是歪曲的思想观念和颠倒的意识,是人们对现实世界的颠倒的、虚幻的反映,在本质上是对存在与意识、生活与观念的关系的颠倒。马克思正是在对作为虚假意识的意识形态的批判过程中建立起了唯物史观。对于这一虚假性,需要注意的是其不仅包括对“颠倒”了的现实的如实反映,也包括对现实规律的错误反映和对现实现象进行带有阶级局限性的反映,即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可能来源于其产生的源头,也可能来源于其形成的过程。

对虚假意识形态进行研究就不可避免要涉及马克思对德国古典哲学和青年黑格尔派的批判。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在德国逐渐根深蒂固,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德国的意识形态一直处在“天国”之中,与现实的历史相分离。马克思指出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与意识形态相同的对现实世界的遮蔽作用,正因黑格尔将客观精神视为世界的本体和人的自我意识的来源,导致了他将观念与现实、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颠倒了,使人们形成了颠倒的意识。费尔巴哈则抛开了唯心主义成分,从唯物主义的视角出发对宗教进行批判,说明正因现实生活中存在苦难,人们才创造了宗教并被其奴役,宗教对人们精神的麻痹作用使人们将摆脱尘世苦难的希望寄托于幻想中,进而放弃与现实斗争,无法得到解放,所以马克思指出必须揭露并批判宗教的这一虚假本质。青年黑格尔派也发现了宗教对人们思想意识的束缚与奴役,主张用批判、利己的意识代替宗教的意识,以此实现人的解放,还主张将历史看作是观念的历史和他们所想象的主体的想象活动。因而在面对德国的现实问题时,他们不是从现实社会中寻找解决办法,而是到观念中去寻找,将人的解放也视为一场思想活动,彻底地脱离了德国的现实和真正历史。马克思指出,他们是在本末倒置,问题的真正解决则是要“从人间上升到天国”,立足德国社会现实。他们的虚假意识并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而是来源于资本主义社会自身,与阶级统治和阶级利益紧密相连,所以要想摆脱它,就要从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和意识形态所代表的阶级出发,揭露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虚假幻想。

在阶级社会中形成的意识形态,一定是归属于这一社会的统治阶级且能体现其经济和政治关系的思想观念,这也就注定它必须为这一阶级的利益服务。在资产阶级社会中,资产阶级作为统治阶级,占据物质和精神生产资料,所以此时的意识形态就是资产阶级的观念体系,是对其利益需求的绝对服从。资产阶级为维护自身的利益与统治,要求无产阶级向其臣服并为其利益与资本的扩张而劳动,他们通过将其意识形态具体化为法律、规范、宗教等观念的方式对无产阶级进行强行灌输,潜移默化地完成了对无产阶级的思想统治。同时又通过将自己的利益伪装成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采取向大众宣扬人人自由平等等方法欺骗无产阶级,这一少数人的意识形态通过被说成是符合社会全体成员利益需求的、具有普遍性和人民性的意识形态的方式,摇身一变成了为全体社会成员所接受的合理的意识形态,为其统治服务。在资产阶级统治的社会,无产阶级既不占有生产资料,又无法得到思想的自由,所以要想摆脱这一虚假意识形态,就只有推翻资产阶级统治,消除阶级对立,使意识形态不再是资产阶级利益需求和价值取向的反映,即“只要阶级的统治完全不再是社会制度的形式,也就是说,只要不再有必要把特殊利益说成是普遍利益,或者把‘普遍的东西’说成是占统治地位的东西,那么,一定阶级的统治似乎只是某种思想的统治这整个假象当然就会自行消失”[4]。

从政治角度的阶级性完成对资产主义意识形态虚假性的揭露后,马克思又以经济视角从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出发,对意识形态在其经济和现实物质关系中的存在物——拜物教进行批判。马克思指出,对拜物教的揭露实质是“对资本主义经济生活中所出现的主体与客体相互颠倒的客观事实,以及对资产阶级经济学掩盖其实质的意识形态性质的揭露”[5]。劳动产品作为私人劳动的产物,以中介的形式交换他人与自己的劳动,形成具有社会性质、体现人与人社会关系的劳动。而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劳动产品变成了商品,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变成了以具有交换价值的商品为媒介的物与物的联系,商品也就取代了原有的劳动时间,成为劳动价值的体现。所以,本质上是工人间相互交换劳动的关系被颠倒为商品间交换的物与物的关系,造成了由人类生产的产品却反过来支配和控制着人类的局面,“在交换者看来,他们本身的社会运动具有物的运动形式。不是他们控制这一运动,而是他们受这一运动控制”[6]。这一颠倒的、虚假的意识的产生,使商品在人们心中变成了具有生命的“神”和崇拜的对象,完全掩盖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资本家与工人不平等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使得生产者生产商品、工厂主支付工资的这一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在表面看来无比平等。

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货币以一般等价物的形式出现,使一切商品最终都转化为货币,成为物与物之间交换的中介和丈量一切价值的尺度,同时也自然地取代了商品成为人与人之间关系物化的表现。所有的一切都因货币的存在成为可以交换、流通的“物”,而所有“物”的交换也都成为以获得货币为目的的活动,货币在商品交换中的中介属性完全变成了商品交换的目的,货币也完全被视为人们劳动的直接成果和衡量其有无价值的尺度,这就彻底地掩盖了商品是人类劳动的凝结的本质,也掩盖了劳动的社会性和劳动者的社会关系,最终货币一跃成为人的统治者和支配人的“神”,成为所有人最终膜拜的对象。

资本拜物教是商品拜物教和货币拜物教发展到最高的形式,是人们因“资本增殖能力”而对其产生崇拜,将其奉若神明。事实上资本自身不具有增殖能力,但资本家雇佣工人从事生产劳动,占有工人的剩余价值,获得较之前投入的更多的收益,这一现象被人们简单地视为资本自身的增殖,即钱生了钱,而人们并未看到这一增殖是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价值的积累。资本家用支付工资的方式购买工人的劳动力,并提供生产资料,因而工人在生产中所创造的价值理应完全归属于资本家,这看上去无比平等。可事实是工人创造的价值远远高于资本家支付的工资,即在他们中间产生了剩余价值,并且这一剩余价值被资本家以资本投入的方式转移后又以资本这一物化的形式表现出来,最终资本家的非法占有以资本增殖的形式合理化后被展现在大众视野中,这一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也自然被成功地掩盖了。而资本拜物教的神秘性也就在于其“把在生产中由财富的各种物质要素充当承担者的社会关系,变成这些物本身的属性(商品),并且更直截了当地把生产关系本身变成物(货币)。一切已经有商品生产和货币流通的社会形式,都有这种颠倒”[7]。

马克思对拜物教这一意识形态的批判具有历史性的意义,他是在众人所未关注到的、视为是理所应当的现实中,揭露了其虚假幻象,去除了商品、货币、资本的“神性”,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掩盖的事实全部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同时这一批判也褪去了无产阶级眼前的遮蔽物,促进无产阶级在思想观念上觉醒,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爆发在意识形态领域奠定基础。

三、肯定性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

社会的进步要求我们必须克服意识形态的虚假性,摆脱意识形态对社会发展的阻碍,对此马克思在批判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虚假性时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即要到其产生的现实社会基础中去寻找,消除其赖以存在和代表的那个阶级与支撑这一阶级存在的经济结构,也就是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群众是革命斗争的坚实基础,是革命胜利的重要保障,而若想获得其拥护,就要形成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用以启发和教育群众,使其认清自己的使命,摆脱对资产阶级思想的依附,形成自己的意识。在这一斗争中,无产阶级以解放者的身份出现,意识形态充当其精神武器和行动指南,起到了为革命进行宣传的积极作用,是阶级性与科学性的有机统一,这也是意识形态功能性的体现。而对其作用的理解,超不出工具和信仰这两个范畴,即将意识形态作为维护或改造现实社会的工具,或将意识形态视为人们价值信仰的理论来源。因此,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肯定性就表现在其是由无产阶级的指导纲领发展成为具有普遍性的意识形态,并使这一意识形态成为人们的信仰和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理论工具,发挥其引领社会、凝聚人心的作用。同时还表现在无产阶级对待先前意识形态的辩证态度方面,其并未全盘舍弃先前的意识形态,而是汲取其中积极成分,用以建设自身。而对于意识形态性质的判定要辩证看待,要结合具体的社会历史条件和经济关系,就像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并不是一出现就是一种阻碍社会进步的意识形态。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来源于社会实践,是新的生产方式的代表,所以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出现以及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推翻都是必然,是顺应社会历史发展趋势的必然结果。

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无论是在革命之初还是在革命完成后,代表的都是人类的根本利益需求,其意识形态的性质不发生改变。在此之前的意识形态之所以不具有科学性,原因就在于其自身的阶级局限性,所以在成为统治阶级后,为了自身利益摒弃了最初支撑革命的意识形态。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资产阶级作为新的生产方式的代表,宣传自由平等,通过启蒙运动解放思想,带领人们同旧有体制抗争。在革命过程中他们是全体革命者利益的代表,建立的意识形态是先进的且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普遍性,这一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在帮助人们摆脱封建统治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在革命胜利后,他们不再代表人们的共同利益,反而以利益集团维护者的身份出现,也未将革命过程中建立的意识形态上升为全社会的意识形态,而是将其变为奴役同盟者的力量,这归根到底是其阶级局限性导致的,事实上,资产阶级在整个革命过程中,一直都是在维护自身利益。资产阶级自身的局限性在革命之初之所以未在意识形态领域显现出来,是因为在初期其特殊利益与广大同盟者的利益一致,而在革命完成后,二者利益发生冲突,资产阶级为了巩固统治、占有更多的生产资料,通过灌输意识形态的方法来论证其统治的合理性和私有财产的合法性,在意识形态领域对群众进行精神控制。

彻底摆脱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无产阶级革命是唯一的手段,而革命的成功,不仅仅需要坚实的物质基础,更需要群众的支持和思想的力量。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在获得人们认同后,具有团结人们思想观念、为革命制造舆论并获得效果的作用,它可以使群众意识到资产阶级社会存在的剥削与欺压,相信革命阶级代表的是大众的利益,继而拥护并参与到革命中。那么,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在最初是如何获得人们认同的呢?无产阶级以全体成员代表的身份出现,组成正义之师来反对他们的压迫者。无产阶级首先向人们展示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弊端和推翻的必要性,即充满剥削、压迫和被利益集团的控制,已经失去挽救的可能性,只能将其彻底消灭;其次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发展趋势,为大众描绘共产主义社会的美好蓝图,在那里,人将获得彻底的解放和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最后通过宣传教育让人们相信,通过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共产主义必然实现,从而消除人们的怀疑、树立革命信心,自觉地加入革命。

无产阶级将解放全人类视为其革命目标,赋予革命以普遍的形式,通过这样的观念传播取得了人们的认同,进而将其指导思想发展为被大众普遍接受的意识形态。一种思想一旦发展成全社会普遍接受的意识形态,它就可以通过规范、法律等具体形式来积聚力量,就可以改造现实世界。所以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成为推动世界前进和改造现存社会的巨大力量,无产阶级革命必将胜利。在革命过程中,无产阶级意识形态通过设立革命目标、进行思想教育等方式为人们提供精神动力,旨在提高人们的思想觉悟、激发人们的革命热情、使人们意识到自身的使命与担当,来实现人们理论素养和政治立场的双重提升,成为革命斗争的精神武器。

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三重意蕴及其逻辑关系,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性和价值性的统一,显示出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丰富内涵和具体历史性特质,对人们在意识形态领域形成国家认同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以及现今中国的意识形态安全建设等方面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和现实意义。在经济全球化浪潮下,西方意识形态对我国意识形态建设的冲击不容轻视,一些西方国家试图垄断自由、民主等概念的解释权,批判一切与其意识形态不符的国家,借此将其主流意识形态强行灌输给他国。所以,我国在意识形态建设过程中,首先要认清西方戴有“普世价值”面具的虚假意识形态,揭露其欺骗本质,严防其对我国的渗透,为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同时,批判地借鉴西方思想文化的有益成果。其次,要坚持意识形态与经济基础的内在联系,建立能够不断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而自我调整、自我创新、与时俱进的意识形态,坚持中国共产党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地位,因为中国共产党代表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利益,因而在其领导下建设的意识形态是反映全体人民利益需求的意识形态,也是不断发展完善的意识形态。再次,要加强我国经济和政治建设,强大的国家实力是我国抵抗西方意识形态渗透的有力支撑,也是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坚实的物质基础和政治保障。同时,在我国意识形态建设的过程中还要保持高度警惕,确保其不被西方主流意识形态渗透和干扰,不被少数人利用,成为少数人牟利的手段。最后,要发挥意识形态的建构功能,在精神方面对人们进行激励与教育,以实现凝聚共识、提升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共同建设祖国的美好目标,从而让意识形态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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