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国际经验及反思
2020-03-12谢素军孙慧
谢素军,孙慧
(广州市穗港澳青少年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635)
青年对国家的认同问题显性或隐性地发生在许多国家的大多数历史阶段,中国港澳地区同样面临此类问题。生活环境、成长经历等因素的影响,使得不同世代的港澳民众所遭遇的经济周期和所获得的发展机遇存在差异;自媒体的广泛渗透,使得青年世代的信息获取、资源动员、社会参与、网络链接等发生了显著变化。这些因素都极大的影响了港澳青年的国家认同。回归以来,香港、澳门在“一国两制”的大框架下徐徐前行,但反对之声、尤其是“港独”的声音时有爆发。特别是2019年6月以来,“港独”分子违法乱纪直至冲击立法会、香港警局及中联办等重要国家机关,意欲组织非法“三罢”活动,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对国家的完整统一、对“一国两制”的基本框架带来了实质性的威胁,这正是根源于青年对国家认同的削弱、误解乃至敌视。事实上,国家各级机关从未放松对增强港澳青年国家认同的工作开展,但效果欠佳。那么,基于解决实际问题的角度,海外国家是否有遇到同样的青年认同问题?有哪些比较成功的经验和措施?从中我们可以得到何种启示?本文尝试从海外经验中寻找可能的答案。
一、“认同”概念的内涵
国家认同的解读纷繁复杂,但根源在于identity一词,其来源于拉丁文idem,意思是the same,简而言之就是“认为相同”的意思。20世纪50年代后期,急剧的社会变迁导致族群矛盾日益尖锐,国民身份意识与国家归属情感出现严重危机,奥地利的精神学派分析大师、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把认同应用到心理学领域,将其作为一个心理学术语进行探讨,其基本含义是“认知和情感依附”[1]。埃里克森(Erikson)在弗洛伊德研究的基础上提出“认同不仅是个体的,还是群体的、社会的”[2]。泰弗尔(H.Tajfel)大力提倡社会身份论,并提出一个对社会认同研究影响深远的假设:人们建立社会身份,是为了透过所认同的社群提高自尊。受此启发,学术界形成了一系列社会认同论,这些理论的共同点在于认为社会行为不能单从个人心理素质来解释;要全面地理解社会行为,必须研究人们如何建构自己和他人的身份。这些探索构建了国家认同基本的理论基础。20世纪90年代,认同研究开始进入中国大陆学者的视野。江宜桦认为,“认同通常有三种涵义:同一,确认、归属,以及赞同、同意”[3]。沙莲香(2002)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对认同“进行了界定,她认为“认同是维系人格与社会文化之间互动的内在力量,从而是维持人格统一性和一贯性的内在力量”[4]。贾英健(2006)指出,认同的前提在于差异的存在,没有差异,也就无所谓认同[5]。
综上,“认同”概念及其内涵的扩展主要有两大流源,一是心理学派的自我同一性理论,这个视角下的“认同”是指自我在情感上或信念上与他人或其他对象连接为一体的心理过程;二是社会学的角色理论、参照理论与符号互动论,从这个视角来看,“认同”是人们意义与经验的来源,所有的认同都是“意义的建构”[6]。本文从青年视角出发,结合两大流源的定性,认为青年对国家的认同应该是社会行为和心理归属的统一,具体表现为青年的价值取向和情感倾向,个体行为和群体运动的方向。
二、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海外模式
基于建国历史和地区冲突,以及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的原因,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路径机制特征分明。欧美国家较具代表性的国家为英国、美国和德国,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凸出的代表为日本、印度和朝鲜,新兴国家和典型地区则更具现代性,我们重点关注新加坡。这些国家和地区在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路径和实施机制方面颇具特色,值得分析探讨和比较借鉴。
(一)以英国、美国等为代表的欧美国家的经验
英国是一个典型的多元文化社会。在联合王国构建的历史进程中,以“不列颠”这一国家身份和民族历史的共享符号整合各民族,实现了整个王国的身份认同。二战后,苏格兰、北爱尔兰等各民族的自我认同不断强化,对“不列颠”这一国家认同形成巨大挑战,造成重大冲击[7]。英国面对国家分化的挑战,最成功之处便是宪政改革,推进权力下放,即将权力从威斯敏斯特议会和中央政府分散到各地方议会、政府的纵向放权行为,允许相关方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自治的方式,从而增强国家的合法性。面对独立运动威胁日益凸显,英国政府采取一系列扶持政策,为了加快“苏格兰硅谷”的经济发展,采取增加投资、实施优惠税收政策、增加文化活动拨款等一揽子政策,从而拉动青年就业,凸显对苏格兰文化的重视,增强苏格兰对英国的认同。
美国为了更好的构建多种族、多民族的国家认同,自独立以来不断调整国家的民族政策,重点针对青年群体实施。而为了塑造外来移民的“美国特性”,美国强力推行文化同化政策,要求外来移民必须放弃本民族的传统习俗与文化,强制接受以英语为基础的白裔文化,即所谓的“盎格鲁-撒克逊”化,后来同化政策逐渐演变成“熔炉政策”。美国最为成功的则是提出“美国信念”,强化对共同的政治价值观和理想的信奉,其具体内容体现为《独立宣言》和宪法所确立的基本原则,包括“个人的尊严,人人平等,人人皆有不可剥夺的自由权利,公正,机会均等”,后来发展成为一整套普世的思想和原则:自由、平等、民主、立宪主义、个人主义等,以及体现这一思想和原则的政治和社会制度[8],并以此确立了“美国梦”。美国获得独立后,源源不断的移民涌入美国“寻梦”,而通过美国化运动,移民逐渐融入主流文化,只要恪守美国身份的主要标志,亦即认同普世性的美国自由主义政治原则和政治理想,就可以成为美国人。总之,美国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不断灌输“美国信念”,树立整个美国共同价值理念,坚定了他们作为美国人的自信心,特别强化了美国青年一代的国家认同。
事实上,在增强国民尤其是青年的国家认同工作方面,德国、法国、瑞典等国家也比较典型,除了意识形态、法治制度等路径,其他一些创新的内容和形式也值得关注,如德国推崇的“青年历史观”,极大提升了青少年对国家的认可度.法国推行的“青春纪念册”通过引导青少年群体近距离了解马奇诺防线、诺曼底登陆等具有国家意义的实景故事,影响了一批又一批青少年投身国家建设。瑞典则将国家认同与城市认同紧密结合在一起,将国家认同融入青少年对祖国山河风景的热爱之中。
(二)以日本、印度等为代表的东亚和东南亚国家的经验
日本由“百余国”到“三十国”再到大和政权的建立,无疑是一个由分散到统一的历史的进步。为了支撑国家政权的稳固,日本开始寻求构筑国家统一体的国民认知的方法,就是构建以“天皇”为核心的认同体系。在这一过程中,“氏神”作为氏人最高的精神权威,首先被统治阶级所关注,天皇皇室势力开始收集和编撰各氏族的氏神传说,并将各其他氏族的氏神和自身的祖先神“天照大神”进行联系,而“天照大神”被塑造为主神形象,以此形成有利于天皇皇室自身统治的神话体系。从早期的大和政权、大化改新到近代的明治维新,日本政府都在塑造着统一、神圣的天皇身份以及国家认同。早期日本的国家认同教育就是基于同宗理念,通过观念上的同一化来实现整个社会的统一。二战后,日本国家认同教育模式转向了直接的国家认同,更多地关注本土、本国、本国公民,更多地本土化使得政府、民众必须去认清自我的定位,更好地实现自主发展。日本开始有意地摆脱完全的西化教育、美式教育[9],开展了以日本为核心、日本本国发展为目的的全新教育发展战略。此外,日本在构建国家文明体的过程中将自身的独特性和文化的极优性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还充分利用天皇的作用,使内向求同愈发深入,重点寻求战后日本海洋国家认同的架构,一方面吸取战争失败的教训,另一方面通过民族文化来促进民族复兴,不断加强传统文化的集体记忆,美丽日本、强日本等概念相继风靡全国。
印度是联邦制国家,塑造统一民族的国家认同显得尤为重要。为了降低多民族文化认同倾向,强化统一国家认同,印度联邦强调国家一体化,灌输统一国家理念,塑造统一民族和国家文化的认同,实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政策,试图建立一个统一或单一的“印度民族”国家。最典型的做法就是通过制定明确的法律法规,凝聚少数民族中的落后阶层,在很大程度上加强了国家和民族认同,削弱了分裂群体的力量。印度政府试图推动印地语国语化,虽然最终以失败告终,但是印度在宪法中明确规定,将英语确立为官方语言,印地语确立为国语,孟加拉语等十多种小语种可以作为地方城邦的官方语言,并承认少数民族地区的语言、文化保留和发展的权利,明确了语言的平等地位。印度政府在语言上采取了中庸之策,所有的民族都可以在语言上产生交集,“三种语言方案”照顾到了大多数人,而逐步落地的“印度普通话”也顺利推广,印地语在不断加强并形成认同感[10]。总而言之,印度联邦推进的国家认同教育有其独特内容、方法和经验。一是规定认同教育的刚性目标和任务。印度联邦通过立法,刚性规范认同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内容,为教育机构落实爱国主义和国家统一认同教育提供法律化的刚性制度支撑,把学生培养成为合格的为社会和国家服务的好公民。二是构建国家统一认同教育的有效机制。印度联邦通过设置一系列的基础教育课程进行国情与爱国教育,使每一个公民更加全面和深刻的认识国家,增强其对国家统一认同重要性的教育感知。三是运用国家认同教育的各种资源。印度联邦一方面运用大国主义思想催生印度民众统一国家的自豪感、荣誉感和使命感,以大国主义精神推动印度统一国家文化认同的构建。
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国家大多经历了西方殖民主义的侵害,虽然国家历史悠久,但在近代史上重新走向独立却历经劫难,再加上近年来西方文化的入侵,青年的国家认同状况不容乐观。日本和印度作为两个不同发展背景的国家,在构建国家认同的举措方面各具特色,东南亚诸多国家所推出的机制策略也或多或少受其影响。另外,还有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国家,处于东亚一隅的朝鲜,该国通过带有宗教信仰特色的国家崇拜和伟人崇拜机制形塑青年国家认同感,经过数十年的培育几乎形成一套完整的信仰崇拜体系,并配以严苛的管教体系,虽然看似实施效果显著,但其未来发展和国家影响值得后续关注和思考。
(三)以新加坡等为代表的新兴国家和典型地区的经验
新加坡是一个种族、语言、文化错综复杂的典型的多元性质移民国家,但很好地实现了多民族混居、多民族共学、多民族共进的新加坡共同体建构,成为全世界解决多民族国家认同问题的典范。新加坡国家认同的成功经验,得益于其立足国情,与时俱进,不断完善和发展国家认同的基本策略和运行机制,实现国家认同的构建模式由“制度认同”向“文化认同”、动力机制由“外生”向“内生”、价值理念由“共存”向“一体”的嬗变[11]。此外,新加坡针对青年群体推出打造“新加坡人”的国家认同意识计划,增强国家认同感和民族凝聚力,积极确立和弘扬本国核心价值,构建共同的国家认同,基本实现了国内各种族和谐共处、各宗教宽容共生的社会和谐状态。具体举措有:一是强化共同价值,提出国家至上,社会优先,家庭为主,和谐共处。二是独辟蹊径宣扬东方文化的复兴,确立新加坡人的价值和地位。三是强化国家认同的教育,在学生群体中特别提出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新加坡”的口号,明确“我是一个新加坡人”的国家意识,同时发布了《理想的教育结果》,把培育青少年的爱国主义情操,作为新加坡教育的首要目标。
典型地区还有中国台湾(地区)、以色列等。以以色列为例,以色列建国之初便倍感国之于家的意义,虽然没有明显的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政策措施,但其所渲染的历史环境、地区环境、政治环境乃至战争环境之中一直将浓厚的国家意识贯穿于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更重要的是,以色列特别重视强化海外族人的同宗同族意识,并不断通过经济和科技影响力提高国家的凝聚力和召唤力。
三、青年国家认同问题的反思
尽管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在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实施机制方面措施不同,手段不一,实施的效果不尽相同,但都有着高度一致的目标和方向。在这些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措施背后,存在一系列值得反思的问题。
(一)海外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共同经验
从海外国家和地区纷繁复杂的具体实施机制中可以归纳出几个共同的关键词:入心、入教、入制和入俗。入心即紧紧抓住国民心态尤其是青年意志。群体心态和意志的形成往往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现实基础,国家在制定提升青年国家认同的机制时,不同的国家会基于其国情和社会背景去实施。入心的关键点在于价值培育和经济支撑。在主流价值的培育方面,西方发达国家一直推崇西方式民主和自由意志,并将这种价值贯穿于国家发展之中以规范国民行为。而亚洲发展中国家则更倾向于培育个人必须服从集体的“家国”意识,将国家摆在第一位。通过发展经济来增强自身合法性,通过提升整体经济实力来获得民心支持。入教即将国家认同融入国民教育体系。虽然各国的教育内容和方式不同,但在培养青少年的国家认同感方面,其教育的本质和目的高度一致,即对国民进行全面地价值观引导和灌输。入制即进行增强国家认同的机制制度建设,其目的除了引导普通的国民热爱国家之外,更重要的功能是对不具认同感的群体进行规范及惩戒,入俗则是将国家认同与民风民俗融于一体,由于各国和各地区的风俗人情不同,宗教信仰相差甚远,于是,通过仪式、歌曲、舞蹈,以及地名的确立、故事的创造等融入到风土人情的国家认同教育非常重要,尤其是对宗教发展的方向引导,因而引导风俗民情是影响力最为广泛的一种手段。
(二)海外增强青年国家认同实施机制的弊端
尽管海外国家在增强青年国家认同的路径和措施上有诸多可借鉴之处,但事实证明这些措施并不能完全解决认同问题,甚至衍生出新的国家认同问题。其一,增强国家认同的青年方向不够明确,虽然各个国家在增强民众国家认同的措施上都将青年涵盖在内,但都欠缺针对青年群体的指向性政策措施,而是以区域为重心,以政治为导向,多数处于“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阶段,而未能真正意识到青年工作的重要性。其二,大熔炉模式带来的伤害不可磨灭,无论是语言、文字、文化还是种族、宗教等,基于某种大一统的方向去推动政策,即便最终取得了大多数的认同,也难以对少数的反对派形成影响力,况且还会破坏、摧毁部分有价值的文化记忆。其三,照搬模式存在水土不服问题,国家认同所面临的问题永远处于变化状态,尤其是政治模式的效仿,如印度在政治上大张旗鼓推进改革,加快实施议会民主制、选举制、多党制,这对印度的民主氛围营造确实起到了效果,民众的政治参与度空前提升,国家和民族认同感也迅速得到巩固。但在触及到深层次问题时存在弊病,尤其是民族政策的不完善导致后期民族问题日益突出,助长了少数民族的分裂情绪,以及相关政策落实不到位,事实上不平等问题严重,给印度国家认同带来巨大隐患[12]。最后,伴随历史的进步和人类文明的发展,最终得以存续的永远是进步的、符合人类发展规律的、能够给最大多数人最大幸福的认同体系,尤其对青年国家认同感而言,最终的落脚点一定是对价值、文化、自身和未来的认同。
(三)海外经验对增强港澳青年国家认同的启示
不论是英国的宪政改革、“美国信念”的确立,还是亚洲国家“家国”意识的构建,其本质都是以培养公民意识为核心。可以说公民意识是国家认同的基础,它有效解决了多民族、多种族历史背景下国家认同的重构问题。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于增强中国港澳青年国家认同的实施机制而言,不同国家成功的制度和措施可以提供技术性的参考,但这些机制措施背后的特征和内涵才是最值得深思和借鉴的内容,只有真正了解一个国家和地区的青年群体所思所想,摸清楚这些青年群体所处的国内环境和国际环境,才能探索出契合发展实际的道路。中国作为具有自身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在其民族、历史、文化等方面都具有自身独特的优势,在增强港澳青年国家认同路径方面应充分考虑“一国两制”的基本国情,借鉴海外有关增强国家认同的有益做法,同时凸显自身优势,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增强国家认同模式。
首先是经法层面。在经济层面,建议以新加坡为参考,香港亟需立足并融入粤港澳大湾区去寻找新的发展点,湾区发展不仅带给港澳青年发展的机会,也使港澳在内地青年的眼中更具有吸引力,粤港澳大湾区的协调发展有助于增强港澳青年对国家政治经济体制的认同感。由于港澳和内地的制度不同,在语言、法律、生活、文化、价值观等方面也有所不同,如何在“两种制度”下实现跨境协调,实现经济要素的自由流动,这是湾区最大的挑战,也是国家战略规划需要谨慎做出的抉择。在法律层面,由于法律本质上和经济密切相关,因而弥合港澳和内地法律上的分歧和差异对于未来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成立粤港澳自由贸易仲裁中心,创新争端解决和调解机制,拓宽经济纠纷解决渠道也是完善法律保障机制的重要举措。三地司法资源和司法信息应该共享,三地政府可以加快建立资源共享中心和司法信息分享机制。另外,要尽快统一地区行业标准和认证标准,在经济贸易、环境保护、土地产权、劳工问题、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实现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的全面对接,打造一支有政府资源、有香港专业机构、有市场资源参与、分工明确的工作团队,为推动港澳青年创新创业工作提供优质服务。
其次是政治层面,本土主义由相对和平的公民抗命走向暴力化的社会抗争甚至港独,与政改失败给香港人带来的普遍政治挫折感、对中央的不信任感以及对未来生活方式与价值观维系的恐惧感有关。建议以印度为借鉴,以循序渐进的民主发展最大化压缩本土分离主义的政治空间和生存土壤,最大化争取香港青年世代的转向与认同。民主是香港社会与法治并列的核心价值观,也是传统泛民的核心政治立场。在“一国两制”之下,需要理解内地与香港政治发展阶段及政治价值观的基本差异,通过兼顾国家利益及地方民主发展,实现“一国两制”的与时俱进以及对香港的宪制整合。体制内发展民主也是一种关键性的政治吸纳机制,可以有效拆解泛民与青年本土派的政治捆绑,分化分解反对派的阵营与力量,促成有利于特区繁荣稳定的政治秩序的形成。
再次是教育层面,以日本为参考,除了做好教育的顶层设计,更重要的是脚踏实地循序构建新的教育体系。在学校、社区培训机构等教育领域加强对国歌、国旗、国徽等国家象征符号的宣传和推广;在政府有关课程设置等教育导向中突出强调国家地位,将国家认同教育置于更加重要的地位;巩固并扩大“爱国爱港”学校的比重,引导学校在教学环境中通过升国旗、唱国歌、讲授普通话等形式营造有利于提升国家认同情感的氛围;选好配齐公民教育课程师资,由于公民教育的课程体系具有专业化、连贯性、体系化等特征,而目前存在的专职教师配备不足、代课老师流动性大等问题,影响了国民教育和公民教育的连续性和有效性,政府要摸清师资配备的底数,加强对国民教育、公民教育的资源倾斜;探索建立全社会协同推进青年国家认同教育的体系,通过资源倾斜、政策扶持、资助计划等壮大“爱国爱港”团体力量,推动全社会形成青年国家认同教育的良好环境。
当然,除了经济、法律、政治、教育等方面,文化、社会参与、青年心理等诸多影响青年国家认同的因素都有待排摸和探索。港澳青年国家认同危机并非偶然突发,其有深层次的历史和现实原因,更有海外势力长久以来的侵透和策反。面对危机,通过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并不能一劳永逸,攻心和收心才弥足珍贵,学会以史为鉴、以邻为鉴才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