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禀赋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的影响研究*

2020-03-09沈宁徐秀英

林业经济问题 2020年1期

沈宁，徐秀英，b

(浙江农林大学 a．经济管理学院，b．浙江省重点培育智库——浙江省乡村振兴研究院，杭州 311300)

由于历史、自然以及非均衡发展战略的实施等原因，山区的经济发展处于相对落后、边缘的地位。良好的生计可以帮助山区农户脱贫，促进山区农村经济社会发展[1]。山区农户是山区农村社会中最小的生计单位，其选择的生计策略会直接影响到山区农户的收入水平、生活质量以及人类活动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2-3]。关于生计策略的影响因素研究，国外学者主要从家庭禀赋、居住地及市场条件、政策措施等方面展开研究[4-6]。而国内学者主要从家庭禀赋、自然条件、产权制度及政策等方面展开研究[7-10]。从总体来看，家庭禀赋是影响山区农户生计的核心因素，但学者们研究不同类别的家庭禀赋对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得出的结论不尽一致，部分学者研究发现家庭禀赋中的人力资本及社会资本较为丰富的山区农户，偏向于选择非农型生计策略[11]，但也有学者认为随着自然资本的增加，山区农户选择“非林化”生计策略的概率逐渐减少[12]；部分学者发现经济资本和自然资本对山区农户生计策略选择均有显著影响[13]。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山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不断扩大[14]，山区农户的生计策略出现了较大的分化，但仍存在部分山区农户依赖森林等自然资源为基础的生产活动来维持生计，林业经营可能是该部分山区农户家庭收入的重要来源，因而山区农户生计策略的选择与其他地区的农户存在一定的差异。因此，值得进一步研究探讨家庭禀赋对山区农户生计策略的影响。在生计策略影响因素方面，学者们在生计策略的划分上基本遵从单一农业型和生计多样化这一分类标准[4]；部分学者将其进一步细分为纯农型、兼业型、非农型等生计策略[15-17]；鲜有研究考虑到山区的特殊性来进行划分，因而关于家庭禀赋对于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研究较为薄弱。因此，以浙江省部分山区县(市)为样本点，采用mlogit模型实证研究家庭禀赋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的影响可以弥补现有研究的不足，以期能够更好地引导山区农户选择相应的生计策略，为该地区发展提供借鉴。

1 数据与方法

1.1 调查方法

2013—2015年，“集体林区民生监测”课题组对浙江省山区农户生计进行为期3期的调查。2013年7月，课题组根据区域分布及经济发展水平的条件差异，选择浙江省开化县、临安区、磐安县和龙泉市4个县级行政区作为研究地点。课题组采用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确定调查样本，将样本县(市)中所有乡镇按2012年农村人均纯收入的排序划分为高收入和低收入组，每组随机抽取1个乡镇，共8个样本乡镇。在每个样本乡镇中采用相同抽样方法随机抽取2个行政村，共16个样本村。每个样本村采取完全随机等距抽样的原则选12个样本山区农户，共调查194个山区农户。2014—2015年，课题组进行连续两期的追踪调查，部分地区因客观原因无法继续调研，因而以永康市替代磐安县，临安区太阳镇的景村代替武村，对于无法进行追踪调查的山区农户，则在村内选择替换样本户。2014—2015年分别调查了194和192户样本山区农户。依据参考文献[18]，考虑到相邻3年内同一山区农户家庭禀赋和生计策略的变化并不明显，剔除2014—2015年连续追踪调查样本108户和150户，加入新增样本86户和42户，共获322户样本山区农户，去除部分信息不全样本，最终得到315户有效样本。

调研采取与山区农户一对一访谈的方式进行，调研内容主要包括家庭人口、劳动力等基本特征，家庭成员的就业情况、林地及耕地资源状况、社会资本状况、家庭收入及来源等，样本调查数据均为实际调研年份上一年的相关信息。同时还进行了村干部访谈，访谈的主要内容为村人口及山区农户数量、村里企业数量、地理位置及交通情况、村基础设施的投入情况等。所涉及的收入数据均采用价格指数调整到2012年的收入水平。

1.2 模型构建

研究将山区农户生计策略分为林业专业化型、林业补充型、林业依赖型和生计多样化型这4种类型，并赋值为“1”“2”“3”“4”。鉴于山区农户对生计策略的选择为无序多分类变量，因此建立多元无序选择概率模型(mlogit)，定量分析家庭禀赋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模型以第3种生计策略类型(林业依赖型，n=3)作为基准组。建立标准化后的计量模型公式[9]如下：

式中Z为可能影响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因素；Yi为一随机变量，分别表示第i个农户选择第n种生计策略；n取值从1到4，即n=1，2，3，4；Pin表示第i个农户选择第n种生计策略的概率。

1.3 变量选择

以生计策略为被解释变量(Y)，并将被解释变量分为林业专业化型、林业补充型、林业依赖型和生计多样化型这4种类型。家庭禀赋是核心解释变量(X)，包括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19]，但从短期来看，经济资本很大程度上是山区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结果，因而不考虑其对生计策略的影响[11]。人力资本选取家庭劳动力人数(X1)、劳动力平均受教育程度(X2)及劳动力平均健康程度(X3)加以衡量[20]，以此来反映人力资本的数量与质量。山区农户经营的土地资源以林地为主，因此自然资本选取林地面积(X4)与耕地面积(X5)两个指标来加以衡量。社会资本是家庭与外界联系的桥梁，选取经常走动的亲戚朋友数量(X6)及家族能人数量(X7)作为社会资本的衡量指标。此外，考虑到山区农户生活的村庄环境等因素可能会对山区农户生计策略选择产生影响[21]，因此选择村里企业数量(X8)、村委会到乡镇政府距离(X9)和村基础设施建设支出(X10)作为控制变量[7]。

1.4 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的分类

根据调研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得出：315户样本山区农户的林业收入均值为0.81万元，最大值为18.13万元，最小值为0万元；林业收入在家庭收入中所占比例为7.33%，最大值为96.49%，最小值为0%。由此可以看出，浙江山区农户从总体上对林业的依赖程度较低，但是仍然有部分山区农户在收入上较为依赖林业。参考文献[8]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的分类，即根据山区农户家庭林业收入水平高低及林业收入所占比例的大小两个指标，具体从家庭林业收入是否大于总样本林业收入的均值(0.81万元)、林业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例是否大于总样本所占比例的均值(7.33%)，将所有样本山区农户划分为4类：

第一类，家庭林业收入大于均值，且林业收入所占比例大于均值。该类型山区农户发展林业专业化水平高，且对林业有一定的依赖程度，生计活动相对单一，称为“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

第二类，家庭林业收入大于均值，但林业收入所占比例小于均值。该类型山区农户林业收入高，表明其具备较高的林业发展水平，但其收入来源并不以林业发展为主，基本实现了生计多样化，称为“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

第三类，家庭林业收入小于均值，但林业收入所占比例大于均值。该类型山区农户林业收入不高，其发展林业的能力较为低下，但是在家庭收入上非常依赖林业，其生计活动单一，称为“林业依赖型”山区农户。

第四类，家庭林业收入小于均值，且林业收入所占比例小于均值。该类型山区农户林业收入不高，同时林业收入在家庭总收入中所占比例也很小，不依赖林业发展，生计较为多样化，称为“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

1.5 数据处理方法

采用STATA 14.0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了mlogit回归处理并分别对其进行变量显著性检验。需要说明的是，选用mlogit模型对数据进行分析必须要满足一个前提：选择任意两种方式(即生计策略)的概率之比与其他选择无关，即备择无关假定(Independence of Irrelevant Alternatives，IIA)，因而运用Hausman检验对研究的模型备择无关假定进行检验。在模型结果中，RRR(Relative Risk Ratio)即相对风险比例，表示山区农户i选择第n种林业相关生计策略与选择参考类(林业依赖型生计策略)的概率的相对比。

2 结果与分析

调查样本数据的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从Hausman检验结果得知P>0.43，不能拒绝原假设，即表明选用mlogit模型来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Y)选择进行分析是合理的。从mlogit模型回归分析结果得知，Waldchi2=193.82，Prob>chi2=0.00，拟R2达到0.36，表明模型解释力较好。

表1 调查样本数据的统计结果Table 1 Variable definition

2.1 大多数农户林业收入不高，生计较为多样化

在315户山区农户中，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有49户(15.5%)；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14户(4.4%)；林业依赖型山区农户23户(7.3%)；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数量最多，共有229户(72.8%)。这表明浙江山区大多数山区农户林业收入不高，生计较为多样化。

2.2 不同类型农户家庭禀赋存在差异

表2 4种类型山区农户家庭禀赋情况Table 2 Family endowment among the four types of mountainous farmers

不同类型山区农户家庭禀赋存在较大的差异(表2)。总体来看，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家庭禀赋的整体状况明显优于其他三类山区农户，人力资本、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均处于最高水平，因为这一类别山区农户较为富裕，对于教育和医疗保健的投资更为重视，同时较为注重社会网络的维系，从而能够获得农业上的互助及更高层级的就业机会等。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的各项资本禀赋仅次于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但其拥有的人均林地面积(X4)最多，对林地的依赖较强，可依靠较高的林业收入维持生计。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在人力资本的指标上大多处于样本平均水平，略高于林业依赖型，而自然资本极低，因而该类型山区农户必须凭借自身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来追求生计多样化，以改善生计状况。林业依赖型山区农户总体的资本禀赋处于最低水平，因而开展其他生计活动的能力较差，土地资源作为该类别山区农户最重要的自然资本，是其开展生计活动所依赖的基础。

2.3.1 不同类型农户收入水平与来源存在差异

表3 4种类型山区农户收入来源及所占比例情况/万元Table 3 Source and proportion of income among the four types of mountainous farmers/Ten thousand yuan

家庭总收入水平从高到低依次是林业补充型、林业专业化型、生计多样化型、林业依赖型(表3)，与各类山区农户家庭禀赋高低的总体排序基本一致，说明山区农户家庭禀赋是决定收入水平的关键因素。

林业专业型山区农户的林业收入最高，其次是林业补充型。林业收入与自然资本中的林地规模息息相关，林业专业化及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拥有较多林地面积，并能够充分利用林地资源，提高自身林业经营水平，从而获得较高的林业收入。耕地面积(X5)最多的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种植业收入远高于其他类型的山区农户，说明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能够较好地利用耕地资源发展农业生产，同时丰裕的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储量也为其开展农业生产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的工资性收入与自营工商业收入均处于最高水平，合计所占比例达61.51%。结合家庭禀赋特征进行比较，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的人力资本及社会资本禀赋最丰富，能够帮助其更好地获取较高的非农就业收入。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这两项收入水平仅次于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但是所占比例高达75.48%，居于首位。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这两项收入所占比例最低，仅为16.54%。

综上所述，林业专业化型、林业补充型、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的家庭收入均以工资性收入及自营工商业收入为主。这表明山区农户单一地发展林业并不能使其富裕。

2.3.2 不同类型农户在不同分位水平下家庭总收入的频率分布存在差异

表4 4种类型山区农户家庭在总收入不同分位水平下的频数分布Table 4 Frequency of household income at different levels of four types mountainous farmers

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家庭收入略高于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因此，对不同类型山区农户的总收入在不同分位水平下的分布情况进行分析(表4)，可以更好地比较不同类型山区农户的差异。可见，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均处于高位收入水平，林业依赖型山区农户则处于中等及偏下水平，而家庭收入差距较小的林业专业化型及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在4个分位水平上均存在。从样本分布来看，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大多处于中间及高位收入水平，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则较为平均地分布于4个分位水平，且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在最低收入水平上的比例远低于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说明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贫富差距较大，处于较低收入水平的风险相对较大，易发生低收入的状况。

2.4 人力资本禀赋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显著影响

2.4.1 家庭劳动力人数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显著影响

家庭劳动力人数(X1)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表5)。这说明山区农户劳动力数量越多，选择林业专业化、林业补充型、生计多样化型生计策略的意愿越强，这一结果与涂丽的观点[22]相符。原因可能是：家庭劳动力数量的增多有利于扩大林地经营规模和从事林业专业化生产，从而增加林业收入，或者有更多的机会从事非农就业等其他多样化的生计活动。

表5 mlogit模型估计结果Table 5 Results of mlogit model

说明：*、**和***分别表示10%、5%和1%水平上显著(一定程度、显著和极显著)。

2.4.2 劳动力平均受教育程度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显著影响

劳动力平均受教育程度(X2)对山区农户林业补充型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劳动力平均受教育程度越高，山区农户越倾向于选择林业补充型生计策略，这一结果与安士伟的观点[7]相符。原因可能是：山区农户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收入较低的务工者大多从事体力型劳动，教育程度的优势得不到充分体现。但是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往往更易于获取外界信息，也具备较强的学习与实践能力，能够有效地配置资源，发展生计多样化，规避风险，提高家庭总收入。

2.4.3 劳动力平均健康程度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显著影响

劳动力平均健康程度(X3)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劳动力平均健康程度越好，山区农户越倾向于选择林业专业化、林业补充型、生计多样化型生计策略。原因可能是：劳动力健康状况的改善促进劳动力生产能力的增进，从而提高山区农户的收入水平。若劳动力健康水平低下，则人力资本匮乏，山区农户只能通过单一的林业依赖型策略维持基本的生计。

2.5 自然资本禀赋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显著影响

2.5.1 林地面积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显著影响

林地面积(X4)对于山区农户选择林业专业化型生计策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林地面积越大，山区农户选择林业专业化型生计策略的概率越高。原因可能是：林业专业化型山区农户具有较强的学习和资源配置能力，能够充分利用林地资源，进一步提高家庭收入。

2.5.2 耕地面积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显著影响

耕地面积(X5)对于山区农户选择林业补充型生计策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耕地面积越大，山区农户选择林业补充型生计策略的概率越高，这一结果与黎洁的研究结果[8]一致。原因可能是：土地是山区农户最基本的保障，更多的耕地面积会促进山区农户选择林业补充型生计，传统的经营耕地依然是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重要的收入来源。

林地面积与耕地面积这两个指标对于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均不显著。原因可能是：该类型山区农户样本量最大，经济来源渠道多样化，收入出现两极分化的现象，因而导致自然资本对其无显著影响。

2.6 社会资本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有显著影响

2.6.1 经常走动的亲戚朋友数量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没有显著影响

经常走动的亲戚朋友数量(X6)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无显著影响，这一研究结果与刘精慧的观点[16]相符。原因可能是：随着山区农户生计实现多样化，山区农户缺少时间参与村内集体活动及亲戚往来导致社会资本水平下降，因而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无显著影响。

2.6.2 家族能人数量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有正向显著影响

家族能人数量(X7)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家族能人数量越多，山区农户越倾向于选择林业专业化型、林业补充型、生计多样化型这3种生计策略。原因可能是：家族能人相对来说社会资本较为丰富，信息传递的机会就更多，其数量越多，越能获得更多帮助，进而提高农户林业生产水平，同时便于农户进一步发展生计多元化，降低生计压力。

2.7 村里企业个数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没有显著影响

村里企业个数(X8)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无显著影响。原因可能是：浙江省山区农户存在较多外出务工或经商的渠道，选择村里企业打工的多是年纪偏大的农民，其工资水平较低，因而对家庭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不显著。

2.8 村委会到乡镇政府距离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有正向显著影响

村委会到乡镇政府距离(X9)对山区农户林业专业化型生计选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相较于林业依赖型山区农户，村委会到乡镇政府距离越远，山区农户越倾向于选择林业专业型生计策略。原因可能是：偏远的地区，山区农户的森林资源往往较为丰富，有利于山区农户发展林业专业化生产。

2.9 村基础设施建设支出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有正向显著影响

村基础设施建设支出(X10)对山区农户林业相关生计策略选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村基础设施建设支出越多，山区农户越倾向于选择林业专业化和林业补充型生计策略。原因可能是：村基础设施建设对于改善林业生产条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林业生产条件的改善有助于降低林业生产的成本，提高山区农户林业生产效益，增加山区农户的林业收入。此外，村基础设施建设有利于加强山区农户与外界的联系，对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发展多样化生计产生积极作用。

3 结论与启示

3.1 结论

山区农户林业收入所占比例较低，但仍有部分山区农户生计较为依赖林业经营，因而存在4种类型的林业相关生计策略。林业补充型山区农户的家庭禀赋处于最高水平，生计多样化型山区农户的自然资本禀赋处于最低水平，但家庭收入居于中位，林业依赖型山区农户的家庭禀赋及收入均处于最低水平，说明山区农户单一地发展林业并不能使其富裕，必须要实现生计多样化。山区农户生计策略的选择建立在家庭资本禀赋的结构上，因而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对山区农户选择生计策略类型均有正向显著影响，其中人力资本的影响最大。此外，村委会到乡镇政府的距离及村基础设施建设支出对山区农户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显著正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