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对大学生网络思政话语权的影响研究——以传播学为视角

程兆宇

(太原旅游职业学院，山西 太原 030032)

一、职业院校大学生群体抖音使用现状调研

随着4G、5G等移动通讯技术的不断升级、互联网终端的不断普及，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类APP快速发展。流媒体网发布的《抖音用户画像报告》中提及，抖音2020年1月日均活跃用户(DAU)达到4亿人次、男女均衡19-30岁用户居多，已然成为影响力最强短视频平台。在大学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随处可见正在刷抖音、拍抖音的大学生，这也确证了抖音对大学生的特殊吸引力。因此，研究职业院校大学生群体使用抖音现状具有较大的普遍性和必要性[1]。

本研究以太原市高职院校大学生对抖音的使用与认知情况为主要对象进行随机抽样，面向山西职业技术学院、太原旅游职业学院等7所高职院校发放问卷，累计发放问卷1850份，回收1763份，其中，有效问卷1704份，有效率达92.1%，主要围绕职业院校大学生对于抖音APP的了解情况、使用情况、认可情况、使用评价等内容进行。

通过对问卷结果的详细梳理，职业院校大学生群体使用抖音呈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一)总体下载量使用度较高，但认可度依赖性逐渐下降

调研数据显示，大学生群体已经成为抖音APP庞大用户群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82.7%的学生下载和使用过抖音，其中，2017年及以前的下载使用率为16.9%，2018年的下载使用率为30.6%，2019年的下载使用率为35.2%，呈逐年上升趋势。且89.3%的学生通过抖音APP、微信、微博等各种软件观看过抖音视频。由此可见抖音的大学校园知名度、认可度、使用度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大学生了解并使用抖音的主要路径为：微信等社交平台的传播与分享、同学朋友同事的推荐与使用、应用商店和网站广告的宣传与推送。

但大学生对于抖音的内容认可度和必要性认知、依赖性程度上呈下降趋势。多数学生表示，在最初下载抖音时的关注热情比较高，但后期的使用频率与时长会有明显下降。有 63.7%的学生认为抖音为非手机必装软件，43.3%的学生认为抖音视频存在大量重复无用信息，仅有22.8%的大学生表示会持续使用抖音。

(二)单向观看使用为主，参与创作比例较低

调研显示，在抖音的使用方式上，82.4%的大学生使用者以“刷短视频”观看方式为主，点赞、关注、评论等行为次之，基本不涉及经济消费行为，个人参与创作拍摄并上传短视频仅占17.34%。在整体使用时长上，大多数学生能理性节制使用抖音，有意识地合理控制使用时间，每天使用时长上总体上基本可控，92.4%的受访者日均使用时长少于1小时,但也有部分学生每天使用时长超2小时。

(三)社交休闲为主要目的，与专业学习联系不够紧密

职业院校大学生群体使用抖音的主要目的是休闲娱乐，把短视频平台视为休闲娱乐的载体，受此影响幽默搞笑类段子最受欢迎，而专业学习性质的内容则观看人数较低。调研数据也支撑了这一结论，86.5%的大学生使用者表示，最主要的使用目的是消遣娱乐，比例远超第二位的关注时事(18.3%)、第三位的社交需求(16.7%)以及第四位“追随明星或网红”(14.6%)，仅有12.7%的大学生使用者表示希望通过短视频平台实现学习提升，在抖音上获取有效学习资源的学生仅占8.64%。

(四)理性对待使用是主流，部分群体产生依赖性指征

调研中67.4%的学生认为自己对抖音能保持较为克制和理性的使用状态，但有一部分学生认为自己对抖音有一定依赖，有7.3%的学生表示长时间不看抖音时会感到焦躁、烦闷，有14.7%的学生会出现不断刷屏、坐等更新等行为指征，并会打断正在进行的学习和工作。

抖音因何会让人爱不释手、难以自拔，对照美国尼尔·艾亚尔“上瘾模型”中的触发—行动—筹赏—投入—再触发上瘾机制，抖音针对90后、00后等主要群体用户求新求异求变的内在需求，积极设置和推送短小精悍的新鲜内容从内部触发用户，而且抖音操作界面简单明了，无论观看、分享、评论、录制，都非常容易上手操作，再辅助多元筹赏、多层互动增加用户粘性，促使用户在抖音上面投入更多时间和精力，观看、转发、评价、拍摄视频，抖音在收集用户的数据之后，运用精准推荐的技术，针对性地推送用户喜欢的内容，进一步触发用户，进入下一个循环，用户就产生依赖性了。

(五)娱乐性功能逐步弱化，实用性地位不断加强

抖音平台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实用功能地位逐步凸显，从生活技巧到职业技能，抖音传播正能量的种种实践都展现出这方面的特点。面对疫情抖音及时上线“抗击肺炎疫情”专题页，及时更新疫情数据和抗疫知识、助力全国人民科学抗疫。在平台首页设置每日热点榜、时事推荐等链接，让“不爱明星和网红，只爱人民子弟兵”“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等极具正能量的价值观念获得广大学生的理解和认同，抖音的娱乐性功能正在逐步弱化，实用性地位不断加强，已然成为大学生群体信息分享、教育引领的重要网络空间。

二、传播学视角下抖音在大学生群体中迅速繁荣背面的“隐忧”

(一)传播乱象对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严峻挑战

抖音基于传播学“议程设置”理论的精准推送方式不仅满足了年轻人的个性化心理，而且十分契合大学生群体自由度较高、易接受新鲜事物的特点。同时抖音内容丰富、碎片信息、秒编视频、便于观看、自带滤镜等特征，极大地满足了青年学生的社交需要、互动需求和审美追求。但随着抖音用户数量的飞速增长，抖音上的各种传播乱象和负面影响也不断增加，特别是快速繁荣所带来的娱乐过度、依赖成瘾、信息茧房、沉迷网络、精神污染等负能量磁场冲击着大学生的三观，挤占了思政教育的部分阵地，给大学生的生活方式、思政教育带来严峻挑战。

(二)精准推荐加速信息茧房的形成，学生理性思考能力被隐化

在人工智能应用领域不断拓宽的背景下，抖音等新型自媒体采用信息筛选与智能分发的精准推荐模式，这种精准推荐模式虽然极大地提高了抖音平台短视频推送的针对性和高效性，但另一方面也使得受众用户陷入失去思考、被动接受、孤立隔绝的“信息茧房”困境。具体表现为多元信息交互，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影响力被淡化；多核中心输出，社会主流话语体系被弱化；碎片信息呈现，学生理性思考能力被隐化。

(三)极强的渗透性、高粘性使部分大学生群体产生一定依赖性

抖音在职业院校大学生群体的使用中呈现出两个矛盾。一是抖音渗透力强而学生“免疫力”弱之间的矛盾，学习力弱、缺少自律是职业院校大学生的普遍特征，而短小、新鲜、趣味性强的短视频成为学生逃避学习、娱乐休闲、寻求寄托的理想空间。这个空间一旦形成，就成了学生自律差、学习差的新因素，这个矛盾也凸显了职业院校引导学生正确使用抖音的特殊必要性。二是抖音的社交黏性强与学生自制能力弱之间的矛盾，抖音通过推荐添加的功能，可以快速将用户手机上其他应用的朋友圈进行复制和重组，形成相互关联多元互动的短视频社交圈。这些使得自制能力弱的大学生之间互相吸粉，使得更多大学生成为抖音用户。这两个“强与弱”的矛盾，是高校思政工作躲不开绕不过的话题，也映射出做好高校的思政工作必须抢占大学生“指尖上的世界”。

三、运用抖音主导大学生网络思政主阵地的现实路径

聚焦传播学“议程设置”理论，结合大学生抖音使用现状的已有研究成果和实际调研数据，分析探究抖音在职业院校大学生群体中风靡的“双刃剑”效应，提出实现职业院校网络思政教育中学校、教师、学生和自媒体企业多方面协同育人的有效手段与共建机制是本研究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凸显了研究的实践操作意义。职业院校“抖”出正能量，占领网络思政教育主阵地的具体实践路径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寻求突破：

(一)平台层面，以核心价值观引领为导向，设置传播正能量的议程

抖音作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重要载体和大学生用户占有量巨大的重要媒介，虽然不能直接决定用户对某一事件或现象的观点，但是可以通过提供信息、安排议题、编排顺序等改变和影响受众对事物的认知和看法[2]。因此，积极抢占抖音类短视频APP这块高校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阵地，在议程设置等理论视域下提高信息针对性和推送率，对激发大学生的能动性、责任感和使命感，积极践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意义重大。各类短视频APP平台必须担负起义不容辞的时代担当，以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为导向，不断推动价值导向积极的短视频议程走进青年学生的视野和内心，培养促进大学生形成观看正能量短视频的习惯，使抖音这块高校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新阵地洋溢更多青春正能量的气息。

(二)学校层面，开通学校及部门抖音号，打造校园官方传播品牌

抖音已经成为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阵地，目前已有超过1000所高校开通各类官方抖音号。本次调研的太原市7所高职院校也均在2019年以前进驻了抖音平台，以学院、团委、学生会等主体创建了33个官方抖音账号。全国各高校已经在新媒体建设上逐步发力，组建了校园官方抖音号专属运营团队，并开始打造独具特色的校园官方抖音品牌，以学生喜闻乐见的短视频形式将理论宣讲、校园活动、时政热点等内容融入其中，开创既严肃又活泼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探索，而且进一步推动了学校内部、校际之间不同主体抖音号的联动效应。同时，各高校应鼓励二级单位、学生团体开通抖音号，积极在网络阵地开展思政教育实践，营造积极健康正能量的良好舆论氛围，充分发挥抖音平台在学生与学校间的纽带和桥梁作用，使大学生网络思政主流话语权得到巩固，使网络正能量传播渠道畅通高效。

(三)教师层面，借助抖音的平台资源，提升学生的知识储备、职业技能、职业精神

在2019年抖音数据报告中，教师以6.2亿次的点赞量成为抖音点赞量职业TOP榜的NO.1，各类教师所演绎“抖音大V”日益增多，“向波老师”的化学课有1.3亿人听过，男生比例达78%；“只露声音的宫殿君”的古建筑学课程参与者达6410万人次，其中有54%的女生，是当之无愧的“教师男神”；在生物课堂上，“玩骨头的卢老师”有4118万粉丝，其中有三分之一是95后[3]。

把“抖音”融入课堂已然成为新风尚，在2019年抖音最受欢迎的知识门类中，语言教育、学科教育、职业教育分获TOP榜的第2—4名，这些都是职业院校一线教师的重要资源平台。其中不乏各类经典的技能展示与创作视频，可以和专业教学技能实训相结合，分门别类选取经典的片段，为广大学生提供经典案例和展示素材资料，或者教师可以根据实际需求，寻找素材自己录制简短高效的抖音视频，如烹饪专业、旅游专业、酒店专业、人物形象设计专业等，这类视频普遍具有体量小、内容精、易接收的特点，容易成为进行课程思政，正能量职业价值观引领，提升学生知识储备、职业技能、职业精神的良好方法和路径。

(四)学生层面，激励学生共同参与创作，充分释放大学生的同辈教育能量

抖音平台中每个参与者，无论团体还是个体都是自媒体中心的创作者和演绎者。高校的职责，不仅要平台引领，即打造集思想性、观赏性、创新性于一体的正能量视频，还在于个体孕育，即吸引激励广大学生积极参与录制短视频，增强大学生内部群体间的互动性、参与性、创作性。如共青团中央发起过的“我要笑出国粹范”活动；邀请雷锋班班长张向阳、95后女狙击手郭子睿、《红海行动》演员黄景瑜三位青年分享自己成长故事的活动；抖音联合国内著名博物馆发布的“文物戏精大会”短视频等等，这些“走下神坛，争做网红”的做法，都得到了大学生群体和年轻人的积极参与和广泛好评，突出了朋辈教育的引领作用。充分借助大学生朋辈教育的鼓舞力量，使抖音短视频创作由单向观看模仿变成双向互动参与、由个体自主参加变为组织导向引领、由知识技能展示变为思想教育活动，成为激励和引导大学生集体参与、自主体验、亲身感悟和追求美好的有效方式。

大学生尽管绝大部分已经成人，但其处理复杂问题能力、独立判断是非能力、独立面对风险挑战能力仍普遍存在一定短板，如果在抖音创作、分享、欣赏过程中对其缺乏教育和引导，则可能会面临误入歧途、过度依赖等问题。高校应通过氛围营造、政策支持等激发广大师生正确积极合理的使用抖音，积极发挥践行抖音在大学生网络思政教育中的重要角色，更好地释放抖音平台的实用性、功能性、职业性。在新时代背景下，借助抖音做好高校网络思政教育工作，应该做到四个到位：一是平台内容设置到位；二是高校氛围引领到位；三是教师引导影响到位；四是朋辈教育交流到位。通过平台、高校、教师、学生共同发力，构建起职业院校大学生规范使用抖音的积极健康体系[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