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辉围剿推拿疗法治疗不寐经验

黄达（王曙辉）

（1.广州中医药大学针灸康复临床医学院，广东广州 510006；2.广州中医药大学深圳医院，广东深圳 518034）

不寐亦称失眠，是由心神失养或心神不安所致，以经常不能获得正常睡眠为特征的一类病证。主要表现为睡眠时间、深度的不足，轻者入睡困难，或寐而不酣，时寐时醒，或醒后不能再寐，重则彻夜不寐。包括现代医学中不与精神疾病或躯体疾病相关联的原发性失眠以及多种精神障碍、多种躯体疾病中作为伴发症状而存在的继发性失眠[1]。不寐的患病率较高，西医主要以长期服用镇静催眠类药物进行治疗，但容易导致不良反应的发生[2]。在祖国传统医学中，针灸、推拿、药物、耳穴、音乐疗法、正念认知疗法等传统疗法对不寐的疗效已经得到了许多文献及临床研究的证实，推拿疗法作为传统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操作简便、见效快、无不良反应等优势[3]。

王曙辉教授出生于中医世家，从事中医针灸推拿和康复临床医疗工作30 余年，是深圳市第三批名中医药学术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临床经验丰富，结合中医学中阴阳、藏象、经络、腧穴以及西医学中生物全息等基本理论和原理，将家传推拿技术总结提炼，创立了围剿推拿疗法，亦称包围推拿疗法，在治疗不寐方面取得了较好的疗效。现将王曙辉教授运用围剿推拿疗法治疗不寐的经验总结如下。

1 中医对不寐的认识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阴阳作为天地之道，治病必求之本，阴阳自和对于任何疾病的治愈都是至关重要的。同样，平衡阴阳对于不寐的治疗起着重要的作用[4]。《灵枢·营卫生会》曰：“日中为阳陇，日西而阳衰，日入阳尽而阴受气矣。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阴。”《类证治裁·不寐》言：“不寐者，病在阳不交阴也。”阴阳相合则能有个好的睡眠质量，若阴阳失调、阳不入阴则可导致不寐[5]。《素问·宣明五气篇》曰：“五脏所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是谓五脏所藏。”《难经》曰：“人之安睡，神归心，魄归肺，魂归肝，意归脾，志藏肾，五脏各安其位而寝。”好的睡眠也取决于五脏各藏其神[6]。《灵枢·海论》曰：“十二经脉者，内属于腑脏，外络于肢节。”人体经络沟通机体内外，将人体五脏六腑联系成一个整体，是气血运行的通道，同时也是营卫二气运行的通道，经络通畅，气血顺畅，营卫二气在经络的正常运行，又是保证正常睡眠的重要条件[7]。《灵枢·营卫生会》曰：“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卫气行于阴二十五度，行于阳二十五度，分为昼夜，故气至阳而起，至阴而止……壮者之气血盛，其肌肉滑，气道通，营卫之行，不失其常，故昼精而夜瞑。老者之气血衰，其肌肉枯，气道涩，五脏之气相搏，其营气衰少而卫气内伐，故昼不精，夜不瞑。”气血强盛、运行通畅，营卫之气也势必正常运行，周而复始，阴阳相贯，阴阳平衡。营卫协调实现了脏腑安和、目瞑而寐[8]。阴阳失衡、脏腑气血失调是不寐的重要病机。

2 围剿推拿疗法治疗不寐临证思路

头为诸阳之会，手足之六阳经皆上循于头面、颈项、肩背，手足六阴经中有手少阴心经和足厥阴肝经直接循行于头面颈项部，其他阴经的经别也都与阳经相会后上达头面颈项部；奇经八脉中除带脉外，其余经脉也均与头面部有联系。经络腧穴具有感应性和传导性，能沟通人体内外表里、网络全身，能运行气血、协调阴阳。王曙辉教授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在形态结构上相互依赖、不可分割，在功能上相互协调、相互为用，在病理上相互影响。机体局部的病变可以影响到整体，而整体的病变也是通过局部反映出来。机体内部病变可通过外部表象予以诊断和治疗，内病外治是中医重要的治疗方法，是中医整体观念的具体体现。不寐与机体阴阳失调、脏腑气血失和的整体状态密切相关，对患者身体、精神以及社会生活产生不良影响，需从整体层面对人体全身状态进行调整。王曙辉教授认为围剿推拿手法施治过程作用于人体头面、颈项、肩背等处经络腧穴，如按揉迎香穴、四白穴、睛明穴、印堂穴、神庭穴、太阳穴、翳风穴、风池穴、哑门穴，抹擦颈面、㨰揉啄弹面颊、点按梳理叩击头部、推擦项背、按揉天宗、按拿肩井、拿捏项后大筋、推桥弓等手法，达到推穴道、走经络、行气血的作用。通过推拿手法直接对人体体表产生刺激作用，同时通过手法在体表局部做功，产生热能效应，促进和加速了气血的流畅运行，使体表的五官九窍、皮肉筋骨与体内脏腑气血相通，协调一致，达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的整体功能调整的效果，改善患者睡眠质量，使患者精神身体状态得到提升，更好地参与社会生活。这充分体现了中医的整体观念、内病外治的治疗原则，从局部到整体，由外达内，调节机体阴阳平衡，达到全身整体治疗的目的。

生物全息理论认为，人体每一独立的部分都代表着人体全部生理病理信息，头面部能反映机体整体的信息，从额部到颊部是一个包括整个人体组织器官的完整缩影[9]。耳也是功能和结构上相对独立的部分，《厘正按摩要术》将耳廓的不同部分分属于五脏，“耳珠属肾，耳轮属脾，耳上轮属心，耳皮肉属肺，耳背玉楼属肝”，耳朵恰似人体的成比例倒缩影（倒胎儿形）[10]。王曙辉教授认为，生物全息理论与中医整体观念相通，两者理论可以结合运用，围剿推拿疗法通过对头面部及耳部“全息胚”器官的手法施治，如㨰揉啄弹面颊、点按梳理叩击头部、推抹眼眶、按压眼球、推擦耳根、捏捻掐提推搓耳廓、鸣天鼓等手法，能起到“直接”按摩组织器官的作用，调理各脏腑之气血阴阳，从局部到整体，可达到治疗不寐的目的。

此外，颈性失眠也是失眠中很重要的一种原因，颈椎病所产生的疼痛、椎动脉受压、交感神经受累、小关节错位、椎间不稳、颈肌痉挛或炎症均可引起失眠。推拿正骨手法具有恢复脊柱正常结构、改善脑部供血、解除局部组织压迫，进而达到治疗失眠的目的[11]。王曙辉教授认为，患者或因颈肩部不适导致失眠，也可因失眠导致颈肩部不适，整复手法在推拿手法中有着重要的位置。围剿推拿疗法中的整复手法（屈旋提拉斜扳法）通过机械和力学原理，直接使颈椎小关节半脱位者复位，骨错缝者整合，手法中的推擦项背、按揉掐拿肩井、拿捏项后大筋等手法可解除肌肉痉挛、松解粘连，增加局部血液循环，促使周围组织的修复，改善颈项部疼痛症状，消除心理紧张因素，有利于不寐患者症状的改善。

对于不寐的治疗，王曙辉教授认为，在围剿推拿疗法的基础上，配合中医辨证中药施治效果更佳，如：肝火扰心证配合龙胆泻肝汤加减；痰火扰心证可配合黄连温胆汤加减；心脾两虚证可配合归脾汤加减；心肾不交证可配合六味地黄丸合交泰丸加减；心胆气虚证可配合安神定志丸合酸枣仁汤加减。此外，根据虚实的不同加用重镇安神药，如煅龙骨、煅牡蛎、煅龙齿、朱砂等，或养血安神之品，如酸枣仁、柏子仁、夜交藤、合欢皮、远志、龙眼肉等。

王曙辉教授认为，对于继发性失眠的治疗，仍需找出患者的原发性疾病，在治疗原发性疾病的基础上，运用围剿推拿疗法常能取得较好的疗效。在治疗结束后，也强调患者需重视精神调摄，避免过度紧张、兴奋、焦虑、愤怒等不良情绪的刺激，保持心情的舒畅平稳，参加适当的体育运动以及参加怡情养性的文艺活动，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达到整体调理的目的。

3 围剿推拿疗法治疗不寐的手法操作

3.1 准备

患者取仰卧位平躺，嘱患者全身放松，自然呼吸，两目微闭，双手重叠放置在下腹部或自然放置在身体两侧，覆之以被褥。医者佩戴口罩，双手清洁及消毒后，端坐在患者床头头顶方向，全身自然放松，沉肩坠肘，双手十指自然张开，双手小拇指轻轻地塞闭住患者左右耳孔，无名指点按在耳后翳风穴上，中指置于颊车穴上，食指按住大迎穴，大拇指按揉在迎香穴上，十指指腹同时点按在相应的穴位上，呈包围围剿状扣置于头面部两侧，协同操作，但是以大拇指为主要着力点施术，其余八指有固定支撑作用。医患结合，同时凝神静气。

3.2 操作

大拇指稍弯曲用按揉法，先顺时针再逆时针，各按揉迎香穴20 ～30 次，同时，以大拇指侧锋相对挤捏提拔鼻翼5 ～10次；接着，以大拇指指腹从迎香穴向睛明穴推擦鼻部两侧5 ～10次，以局部微微发红发热为度，整体动作舒缓流畅；接着大拇指从迎香穴轻轻推揉滑行至四白穴，按顺、逆时针方向按揉20 ～30 次，以局部酸胀为度，需动作连贯、力度适中；接着大拇指从四白穴慢慢推揉至睛明穴，同样按顺、逆时针方向按揉20 ～30 次，以局部酸胀为度，动作宜轻柔灵巧；接着双手大拇指指腹着力，从双目内眦睛明穴开始，沿上、下眼眶周围做“8”字形推抹10 ～20次，同时点按揉睛明、攒竹、鱼腰、丝竹空、太阳等穴，按摩方向要顺纹理走向，在推抹眼眶的过程中，可以用大拇指指腹适度轻轻按压眼球5 ～10 次，每次按压时间持续3 ～10 s，放松1 ～3 s后再按压。注意动作轻柔，按压时间不能太长，青光眼、眼压高、视网膜脱落等眼部疾病及心脏疾病患者则不进行按压眼球的操作。接着双手大拇指指腹轮换交替有节奏地从两眉中点（印堂穴）向头顶（神庭穴）方向做直线推按10 ～20 次，此时在前额部，可稍用力，以局部有温热感为宜；接着以双手大拇指指腹或手掌大鱼际肌紧贴前额部皮肤，从额中线向两侧分开推抹擦10 ～20 次，经阳白、头维、最后到太阳穴。在开天门到太阳穴后，以双手大拇指指腹，或手掌根，或大、小鱼际肌按揉太阳穴20 ～30 次；按揉太阳穴结束后，接着双手自然张开，以食、中、无名指指腹着力，食、中指在耳前，无名指在耳后，夹住耳廓，做上、下推按耳前、耳后诸多穴位，约20 ～30 次；推擦完耳根后，以大拇指与食指或中指指腹相对捏捻耳垂、耳屏、对耳屏、耳轮、对耳轮和耳尖等整个耳廓，并适当掐提耳廓，约20 ～30 次，以耳廓发红发热为度，接着以双手掌紧贴耳廓，做前后推搓10 ～20 次。接着以双手掌心或大、小鱼际肌紧贴封闭耳门，用中指指端有节奏地同时弹叩双侧下颌骨，以骨传导使耳内产生共鸣，约10 ～20 次；接着以双手中指指端按揉两侧耳后翳风穴20 ～30 次；接着以双手中指指端按揉两侧风池穴20 ～30 次，其按揉用力方向为指尖指向鼻尖，局部酸胀为度，如此时患者已入睡，则不必再行后面手法，确保周围环境安全安静的情况下，医者停止治疗，让患者继续睡眠。如患者未入睡，则接着一手置于头后枕部稍抬起头部，另一手中指指端勾起点按揉哑门穴20 ～30 次；接着一手置于头后枕部稍抬起头部，以另一手中指为主，食指、无名指和小指为辅助，合掌四指指腹沿颈椎至胸椎做来回上下推擦，从颈椎向胸椎推擦时，推擦督脉（棘突），从胸椎往颈椎拉回时，中指指腹在督脉上，食指和无名指指腹分别在脊柱两旁（足太阳膀胱经脉）推擦，两手可轮换交替，如此来回上下推擦10 ～20 次，同时，用中、食、无名指指腹或指端勾起向上垂直顶按脊柱和两旁诸多穴位5 ～10次，或者用双手中指指腹勾起推擦顶按颈项背部，当推擦颈项背部至第4胸椎时，两手分开平移至肩胛骨凹陷处天宗穴，以中指指端勾起顶按揉20 ～30 次。接着两手放平从天宗穴向上回收至双侧肩部，按揉掐拿10 ～20次；然后双手由肩井穴滑移至项后，一手扶提头后枕部，一手拿捏项后大筋，以大拇指或大鱼际肌与其他四指指腹相对合掌挤压拿捏项部软组织，约10 ～20 次；接着头部偏向一侧，充分暴露胸锁乳突肌，以大拇指指腹侧锋或其他四指并拢，紧贴耳后乳突（翳风穴），从翳风穴向前斜下沿胸锁乳突肌走行方向，做单向直线推擦至锁骨上缘，或者做双向推拉擦抹桥弓（胸锁乳突肌）。一侧做完，再做另一侧，两侧各推擦10 ～20 次，运用推桥弓治疗时，不可力量太大、时间太长，也不宜于晚上进行。推桥弓结束后，用双手掌心紧贴颈部两侧，由颈部中线（喉结处）同时分开向两边抹擦10 ～20 次，接着用右手掌抹擦左侧面颊部，左手掌抹擦右侧，两边轮换交替地从下颌颈部，经腮部、面颊部至前额部做弧形抹擦10 ～20 次；接着以大鱼际肌着力紧贴面颊部，分别㨰揉额、面、颊、颧、下颌等部位，约1 ～3 min；然后双手十指指端微弯曲，以指作锤，由指尖发力，轻柔弹叩整个面部，约1 ～3 min；接着双手呈包围状紧贴扣于头皮上，十指同时着力，从枕部开始，至顶、颞、额等部位，点按头部诸多穴位，约1 ～3 min；接着以指代梳，十指着力拿捏梳理头发和毛发，并以十指夹住毛发轻轻提拔，以十指指端作锤，由手腕部发力，均匀、柔和、有力、渗透地弹叩整个头部，约1 ～3 min；最后一手托住固定项部，一手拿住头后枕部，头面部旋转向一侧，拿住枕部的手向头顶上方用力提拉颈项部，到达极限时，稍加施力向旋转一侧斜上方向斜扳，即可听到颈椎有“咔嚓”响声，即宣告操作成功。两侧分别施术，注意切不可刻意追求响声，以免造成损伤。

4 验案举隅

患者刘某，男，48 岁，2018 年 7 月 9 日初诊，以“入睡困难、寐时梦多易醒1月余”为主诉。患者平时以在办公室脑力劳动为主，1月余前开始出现入睡困难，心中烦闷，寐时易做梦，常惊醒。间断夜间睡前口服艾司唑仑片镇静安眠，未见明显好转。时有心中烦闷、心悸，易急躁发怒，善太息，口干口苦，颈肩部酸胀不适。近1个月工作时精神疲倦，常感头晕头胀，记忆力减退，胃纳一般，小便色偏黄，尿时无不适感，大便偏干。舌暗红，苔薄黄，脉弦数。查体：颈肩部有压痛，多处可触及条索状结节。辅助检查：应患者要求并结合患者症状，予查三大常规、生化等，结果未见明显异常；心电图检查提示窦性心动过速。中医诊断：不寐（肝火扰心证）。治法：疏肝泻火、镇心安神、调和阴阳。治疗方案：予围剿推拿疗法治疗配合辨证中药口服，拟龙胆泻肝汤加减。围剿推拿疗法：每日1次，连续5日施以整套手法治疗。中药处方：龙胆草15 g，黄芩10 g，山栀子10 g，泽泻10 g，木通10 g，车前子10 g，当归10 g，生地黄10 g，柴胡10 g，煅龙骨15 g（先煎），煅牡蛎15 g（先煎），香附10 g，生甘草5 g，每日1剂，共5剂。嘱患者调适心情。

2018 年7 月16 日二诊，患者诉入睡困难明显改善，做梦、惊醒次数明显减少，心烦、心悸、急躁易怒、口干口苦、颈肩部酸胀不适明显好转，颈肩部轻压痛，工作时精力改善，胃纳可，小便色仍偏黄，大便略干。舌红，苔薄黄，脉弦。期间未服艾司唑仑片，未予其它治疗。治疗上继续给予围剿推拿疗法：每日1 次，连续3 日，后2日治疗在按揉两侧风池穴时患者已经入睡，未予后面手法继续治疗。患者入睡1 h 后自然醒来，诉期间入睡安稳并未做梦，醒后仍略感疲倦。中药处方：龙胆草15 g，黄芩10 g，山栀子10 g，木通10 g，车前子10 g，当归10 g，生地黄10 g，柴胡10 g，煅龙骨15 g（先煎），煅牡蛎15 g（先煎），香附10 g，生甘草5 g。每日1剂，共3剂。嘱患者调适心情。

2018 年7 月23 日三诊，患者诉夜间正常入睡至天亮，偶有做梦，未惊醒，工作时精神可，心悸消失，心情好转，无口干口苦，稍感颈肩部不适，可正常工作，二便正常。舌淡红，苔薄略黄，脉和缓略弦。治疗上予围剿推拿疗法，每日1 次，连续3 日施以整套手法治疗。未予中药处方。嘱患者工作之余可适度运动，调适心情，择期复查心电图。

2018 年7 月30 日电话回访，患者诉不适症状基本消失，复查心电图未见明显异常，生活质量明显提升。

按：本案例是肝火扰心所致不寐。治疗上以围剿推拿疗法调和脏腑阴阳；中药以龙胆泻肝汤疏肝泻火，配伍煅龙骨、煅牡蛎重镇安神，香附疏肝理气，患者三诊时症状明显改善，中病即止，中药予停用。患者心电图结果的改善也是整体调理后身体状态好转的体现。消除患者顾虑和紧张情绪，保持心情舒畅在不寐患者的恢复过程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提倡患者适度参加户外运动，放松心境，改善生活和工作环境，达到整体调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