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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医药著作文本特点和汉壮翻译策略研究

2020-02-28滕明新

民族翻译 2020年5期
关键词:壮药壮语壮医

⊙ 滕明新

(广西民族中等专业学校,广西 南宁 530199)

引言

在漫长的历史发展长河中,壮族人民创造了自身灿烂的民族医药文化。壮医药作为中华医学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祖国医学传统文化做出独有贡献,同时也为保障壮族人民的健康生活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由于壮族历史上没有统一规范的本民族文字,不少壮医药诊治知识和相关技能的传承都是家族式的口传身授。相关的治病验方单方也多散见于一些汉文书籍或民间用方块壮字记录下来的验方单方手抄本。“在历史上,未见有一本完整的壮医药典籍形成并流传下来”。[1]4壮医药真正得到较为全面、系统的发掘整理,逐步形成较为系统的学术体系,始于20世纪80年代。广西壮族自治区相关医疗机构的壮医药专家学者对民间资料和各类汉文壮医药著作中有关壮医药对多种疾病的诊治经验进行了挖掘、整理,开始对治疗疾病的验方偏方加以保护和系统研究,同时开展相关学术活动,出版了很多专著。正因为这样的努力,壮医药体系才得以呈现在世人面前,更好更全面地造福人类。但是由于大部分壮医药著作都是用汉文编写,壮医学中常见的相关病名和药名都是借助汉字或者汉字近音、谐音来记录,如“流行性腮腺炎”记录为“航靠谋”(hangzgauqmou)、“消化不良,腹胀”记录为“胴郎”(dungxraeng)、“浮肿”记录为“佛浮”(foegfouz)等。虽然不少病名药名在汉文后面标注了拼音壮文,但是实际上它们当中有些只是直接用汉语拼音来代替壮文,变成了汉语拼音与壮文两种拼音文字杂糅的“文字”,如“四季海棠”(seiqgeiqhaitang)中的“haitang”就是直接借用“haitang”(海棠)的汉语拼音,因为壮文方案中是没有“t”这个声母。“毛草龙”(maocaolungz)[2]中的“maocao”(毛草)也是直接用汉语拼音的韵母“ao”来标写,按拼音壮文标注应该是“mauzcauj”。这种现象不利于壮医药的发掘整理、深度研究和开发利用,更不利于以壮语为母语的壮族人民依方施治。

近年来,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借助“民族文字出版专项资金资助项目”把这些汉文壮医药著作翻译成了壮文,这无疑是一举多得的好举措。从医学的角度看,可以使壮族传统的医学智慧更好地服务于老百姓,让壮药本身的治病保健功能继续发挥下去;从语言学的角度看,对壮族语言文字的发展传承也是一大贡献。通过医药书籍的汉壮翻译活动,加快壮医药用语中固有词的挖掘、搜寻、保存工作,使得壮语传统的文字资料得以传承下来,这对一个民族的语言保护无疑起到积极作用。

笔者有幸参与了这些医药书籍的汉壮翻译工作,本文将结合多年的汉壮翻译实践,就壮医药文本特点和汉壮翻译策略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壮医药著作的文本特点分析

(一)医学理论自成体系

医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需求,每个民族在历史上都有自己的医学创造和医药知识的积累。壮族是南方古老的民族之一,源于我国南方古百越族群中的西瓯、骆越部族。考古发现,早在旧石器时代,今壮族地区就有古人类活动。远古时期,今壮族地区生存环境和条件恶劣。唐代刘恂的《岭表录异》记载:“岭表山川,盘郁结聚,不易疏泄,故多岚雾作瘴。人感之多病,腹胀成蛊。”[3]在与疾病做长期斗争的过程中,壮族先民逐步积累了丰富的民族医药知识和实践经验,形成了独特的壮医药文化体系。

壮医药秉承古骆越文化精华,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涵,形成了自身独具特色的治病理论。壮医药在理论上,以“阴阳为本”“三气同步”“三道两路”为核心;在致病因素上,强调毒虚致百病;在诊断上,强调数诊合参,重视目诊;在治疗原则上,强调调气解毒补虚。壮医药对各种疾病并无很细的分类,对内科疾病的分类,是按痧、瘴、蛊、毒、风、湿、三道病、两路病、杂病等进行归类。[1]3总体上,壮医学强调专病专方专技专药,体现出辨病论治的特点。

(二)概念复杂,专门术语众多

漫长的发展过程中,随着对人体生理病理和本地常见病、多发病的深入认识,壮族群众在“三气同步”“三道两路”以及“毒虚致病”等壮医理论体系的指导下,根据病证和病因病机把壮医药区分为痧、瘴、蛊、毒、风、湿等,总结出了望诊、目诊、脉诊、甲诊、指诊、腹诊等诊断方法和草药内服、外洗、熏帖、佩药、骨刮、角疗、炙法、挑针等治疗方法,并创制出了大量的验方、秘方。由此出现了一系列壮医药本身独有的概念和专门术语,如“利谷道”“水道”“调水道”“调龙路”“火路”“通水道”“谷道”“通龙路火路”“消肿止痛”等就是壮医药特有的专有术语。

(三)病名和药名繁杂

壮族先民世代居住在岭南地区,该地区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形成了山岚瘴气盘郁结聚等特殊的气候环境,导致人们体内毒气不易疏泄,阳盛阴凝,蕴湿化热,挟痧带瘴,常易引发疾病。壮族地区气候炎热,阴湿多雨,故很多疾病皆与湿邪有关。岭南地区草木繁茂,四季常青,药材资源十分丰富。壮族的民间习俗认为端午节的草药根肥叶茂,药力宏大,疗效最好。端午节去药市,饱吸百药之气,就可以预防疾病,一年之中少生病或不生病。据考证,靖西端午药市始于宋朝,盛于明清时期,至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在壮医理论的指导下,壮族地区出现了很多特有的病名和药名。根据壮医理论诊治疾病所用的传统药物,按照药物来源大体可分为植物类、动物类、矿物类和菌类等。[4]1983—1987年的统计数据显示,仅壮族聚居的广西壮族自治区境内的中草药品种就约达4623种,其中包括植物药4064种,动物药509种,矿物药50种,在全国名列第二,其中壮医常用药高达709种。[5]

另外,壮族民间有“万病从痧起”之说,民间壮医对痧证的分类十分复杂,达上百种之多。临床上常见的就有热痧、寒痧、蚂蟥痧、红毛痧、标蛇痧等。[1]69

(四)表达方式冗长

作为专业性较强的医学著作,壮医药著作文本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表达方式冗长。为了表述准确全面,通常需要花很长的篇幅才能说清楚一个概念。如,在介绍壮医目诊要义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描述:“在4倍放大镜下,通过观察眼睛巩膜的色泽、形态以及眼睛上脉络的细微变化,来判断疾病的病位,辨别疾病的病因病性,并做出预后判断。”[1]19类似的长句在相关的壮医著作中比比皆是,这无形增加了翻译的难度。

(五)一药多名及多药同名现象严重

在翻译的过程中,笔者发现一药多名及多药同名的现象比较严重。在介绍每一种壮医药时,后面都有一串别名,即一药多名的情况。如,在介绍动物类药物“穿山甲”时,后面就附有“鲮鲤甲”“鲮鲤角”“川山甲”“鳖鲤甲”“山甲”“甲片”“麒麟片”等一串别名。笔者推测是编著者参照中医别名附上的,其实壮语药名远没有中药名那么复杂。

多药同名的情况是指完全不同的两种药其药物名称相同,一般表现为一种药材的名称与另一种药材的别名相同。如,壮医药里有一味药叫“山黄皮”,壮语标注为“gomaedgyaj”,而另一味药“了哥王”的别名也有叫“山黄皮”,壮语里却标注为“godeizgoek”。还有一味药叫“黄花菜”,壮语标注为“byaekvahenj”“byaekgimcim”“vagimcim”,而另一味壮药“石龙芮(byaekginzbya)”的别名也叫“黄花菜”。

二、壮医药著作的汉壮翻译原则

翻译活动遵守什么样的原则,关系着翻译作品的质量。结合多年的翻译实践,笔者认为壮医药著作汉壮翻译应该坚持以下翻译原则:

(一)遵循壮医药特色理论的原则

壮医药著作一般都是在壮医药理论指导下编著而成,并自成体系。可以说,“阴阳为本、三气同步、三道两路”是贯穿于壮医药著作中的核心理论。壮医认为:万物皆可分,万变皆由阴阳起,这就是阴阳为本;就人与天地的关系而言,人与天地需同步,人不得逆悖天与地,这就是三气同步;天地人之间同步运行及人体内部各部分之间的同步平衡是通过“三道”“两路”的调节来实现。“三道两路”就是“气道”(roenheiq)、“谷道”(roenhaeux)、“水道”(roenraemx)和“龙路”(lohlungz)、“火路”(lohhuj)。“三道”“两路”畅通则身体无碍,道路不通则会引起各种内科疾病。[1]8-14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要严格遵循这些特色理论进行翻译。比如“通气道谷道,清热毒,调龙路火路,散瘀止痛”,翻译过来就是“Doeng roenheiq roenhaeux,cawz doeghuj,diuz lohlungz lohhuj,sanq cwk dingz in”[6]186-187,这一句话就涉及壮医药里的“三道两路”理论。

(二)病名本土化的原则

所谓“病名本土化”,指的是翻译时不能一味地照搬中医、西医的病名,而是要选用壮医本身专属的本土常用病名。因为很多病名在壮医里是有相对固定的专门名称的。假如我们避开壮医病名不用,而换用西医、中医的病名,对壮族群众的求医问诊和自行依方捡药治病反而不利。比如,壮医对不孕不育症本身就有自己的叫法,不孕症是指女方无法受孕怀胎,壮语叫“(lwg)mbouj hwnj ndang”,回译过来是“(儿)不上身”。而“急性胃肠炎”在壮语里叫“dungxin rueg siq”,它是把得这种病以后的症状直接描述成病名,回译过来就是“肚子痛伴有呕吐又发泻”。如果我们舍弃这种地道的本土化叫法不用,而用音译法译成“gizsing veicangzyenz”或别的叫法,壮族群众对相关的病症反而变得陌生而难以理解了。类似的还有“腮腺炎”(hangzgauqmou)、“食滞”(dungxraeng)、“感冒”(baenzsa)、“水痘”(okmak)、“耳鸣”(rwzokrumz)、“月经不调”(dawzsaeg luenh)等,翻译的时候同样要遵循“病名本土化的原则”,直接采用本土通俗易懂的病名,而不必再另行翻译。

(三)语义准确、专业、便于理解的原则

用药知识关乎人的健康和生命安全,所以翻译壮族医学著作必须做到语义准确、专业、便于理解。一是方便研究者研究和学习,二是方便有需求的患者根据各自的病情以及本地的药物资源对症用方治疗疾病。汉语和壮语属于两种不同的语言,汉语讲究精炼、浓缩,有时一个字,甚至一个词就可以概括出丰富的内容。相比较而言,壮语讲究细致具体的描写,汉语中的一个字、一个词翻译成壮语,需要用几个词甚至一个句子才能完整地表达出来。另外,汉语中一词多义的现象比较突出,一个字在壮语中会有几个不同的含义,这就要求译者在翻译的时候要对原文进行仔细斟酌,理解原文所表述的语义范畴,再结合壮语选用最恰当的词语来表述,做到准确、专业,便于受众理解。比如,汉语中的“捣”,在壮语中表示几个不同的意思,甚至涉及使用不同的工具。如,对于壮药“三叉苦木”“用法与用量”的描述,汉文是“或外用鲜叶适量,捣烂外敷”。三叉苦木是一种植物类壮药,叶子呈纸质,两面光滑无毛,有透明小腺点,取鲜叶作药的话,要仔细的捣烂才能入药。描述中的“捣”就需用木头或者石头等坚硬的物品用力捣烂才行,壮文应选用“dub”才合适,翻译过来就是“roxnaeuz baihrog yungh aeu mbawndip habliengh,dub yungz oep baihrog”。而对于动物类药物蟑螂的描述是“蟑螂4~5只,捣烂敷伤口周围。”此处的“捣”翻译为“nienj”更为合适。因为蟑螂是一种不用费劲,稍稍碾磨就可以绵烂的,翻译过来就是“duzsap 4-5 duz, nienj yungz oep seiq henz baksieng”。

(四)表达通俗易懂的原则

壮医药著作的汉壮翻译,要坚持“表达通俗易懂”的原则。在相关的壮族医学著作里对病症、病因的描述通常都是专业化、概念化的术语较多。医学著作虽说讲究科学、专业、严谨,但是译文毕竟是面向广大受众的,我们要考虑便于受众的理解和接受,所以,翻译的时候就要尽可能表达通俗易懂。如,“壮医认为外感湿热之邪伤及肝胆,胆失疏泄,胆汁外溢浸润肌肤,下入膀胱,使目黄身黄、小便黄。”[7]173这一句话中的“外感湿热之邪”和“胆失疏泄”“下入膀胱”等都是专业的表述,翻译的时候我们只能用通俗的语言来处理,把“外感湿热之邪”译为“baihrog lah deng gijyak caepndat(外面受到湿毒热毒的感染)”,“胆失疏泄”译为“roen mbei mbouj doeng(胆道不通)”,“下入膀胱”译为“haeuj ndaw rongznyouh进入膀胱”,整个句子最后译为“Ywcuengh nyinhnaeuz baihrog lah deng gijyap caepndat sieng daengz daep mbei,roen mbei mbouj doeng,raemxmbei roenx okrog daeuj cimq nyinh naengnoh,haeuj ndaw rongznyouh,hawj da henj ndang henj nyouh henj.”[7]9

再比如,“医院治梅尼埃病有哪些好经验?”中的梅尼埃病是一种由内耳水肿引起的眩晕病,常见的症状有听力下降、眩晕、耳鸣等。翻译的时候就得把这种病的状况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讲明,通俗地翻译为“daraiz ranzbaenq”(两眼发花,感觉房子旋转)就更容易被受众所接受。假如我们借用西医的病名直接译成“binghmeiznizaih”(梅尼埃病),壮族群众反而感觉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疾病,症状如何。

三、壮医药著作的汉壮翻译策略

(一)挖掘民族固有词

在翻译过程中努力挖掘民族固有词。壮医药著作的汉壮翻译是一项艰苦的工作,需要翻译者多方寻访,多方求证。但这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工作,一是让读者明了壮药名称的壮语标记,二是可以挖掘、抢救濒临失传的壮语固有词。对壮语固有词的挖掘、抢救工作,有以下几种方法。

第一,南北方言中兼有的词汇,以北部方言为主。南北方言里都有壮药相关词汇,优先以北部方言为主,尤其以壮语标准音武鸣话的民族固有词为主,特别是那些已经收录在《壮汉词汇》[8]中的固有词,这是以《壮文方案》中壮语标准音为主的原则。如,俗称“推屎虫”“屎壳郎”的一味药“蜣螂”,在壮语中就分别有“mbongjmbwt”“mbwtgij”“gungmbwt”[8]520等多个词汇。笔者首选其中的“mbongjmbwt”作为规范的壮药名称,另外的“gungmbwt”“mbwtgij”等作为别名进行了处理。又如,“田基黄”在北部方言标注为“go'iemgaeq”,在南部方言却标注为“nyavetrwz”。笔者以北部方言为基准,将“go'iemgaeq”作为了规范的壮药名称,把南部方言的“nyavetrwz”作为别名进行了处理。

第二,一种方言独有的词汇,遵循先北后南的原则。有些固有词在某一个方言中已失传,但是在另一种方言还保留着比较地道的词汇。我们就本着名从主人的原则,对保留在方言中的壮药名称进行挖掘抢救,以方言中尚存的壮药名称为主形成民族的共有词汇。在此我们也本着先北后南的原则。也就是说,先看北部方言有没有,有就采用,如果没有再看南部方言有没有。如,中国无忧花也叫“四方木”,在南部方言中有“maexlangmax”的词汇,但是北部方言已经查不到,所以应翻译为“maexlangmax”,而不能简单地翻译为“faexseiqfueng”。因为此药物虽叫四方木,但药材本身却不是依据药材四方而得名,更与四方之形无任何关联。

(二)仿译法处理外来药名

这一方法是参照壮语构词法的特点,结合药物的性状仿译外来的药名。壮语的构词特点通常是结合物品的形态来给事物命名。如,“一点红”之所以叫“goganjsieg”(花朵像勺子一样的植物),就是一点红所开的花朵像一个带把的勺子。又如,“仙人掌”(golinxvaiz,叶子长得像牛舌一样的植物)。依据壮语的这种构词的特点,翻译外来药物名称时,就可以采用这种方法。如,“肾茶”别名也叫“猫须草”,原产于印度以及南洋群岛等地,现在我国广东、海南以及云南南部等地也有种植,而且在不少壮药单方里也有它的身影。因为肾茶开出的花很像猫的胡须,可以依据上面所讲的壮语构词法中的构词特点,把肾茶翻译为“nywjmumhmeuz”就较为形象生动而容易被理解,而不能简单生硬地按照借音的方式翻译为“gosincaz”。再如,“百眼藤”是一种外来的药用植物,但是它已经进入壮药系统成为一种壮药单方中常见的一味药。因为它所结出的果实外形很像鸡眼,所以也叫“鸡眼果”,翻译时我们可以把它翻译为“godagaeq”,既形象又贴切,受众也容易理解和接受。

(三)调整语序删繁就简

汉语具有把字句、使动用法、倒装句等一些特殊的句型,显得字面较为冗杂。翻译此类句子的时候,可以通过调整语序删繁就简来进行翻译。但是“简”又不是无原则的“删除”,而是在保证完全传达原文信息的基础上调整表述的语序,删繁就简。如,“对以邪毒为主的疾病,壮医采用各种治疗手段如药物、放血等,驱毒外出,从而使人体恢复健康。”可翻译为“Ywcuengh aeu roengz yw、cuengq lwed daeuj yw gij bingh doegyak,hawj vunz dauqfuk ndangcangq.”这句话回译过来就是“壮医用放药、放血来治疗邪毒疾病,使人恢复健康”,形成了以主语“Ywcuengh壮医”+谓语“yw治疗”+宾语“gij bingh疾病”的语干,译文删除了原文当中“……各种……治疗手段如……等,驱毒外出,从而……”等冗杂多余的成分,结构非常清晰,内容简单明了,让受众一目了然。

需要注意的是,壮医药著作的翻译是一项繁重而劳心劳力的工作,除了文本内容涉及医学、植物学、动物学、药理学等跨学科因素外,还面临翻译量大、时间紧等困难。有时一部几十万字的译稿要安排好几位译者一起来完成,这无形中又增加了翻译本身的工作量。因为分配翻译任务看起来减少了工作量,但实际上由于每个译者对原文的理解存在差异,自然就导致处理的方法不同,再加上方言差别等,往往就会出现一个概念、一种病名或者一种药物,选取的壮语词汇各自不同等现象,从而可能导致前后不一、风格各异、用词不规范等情况。如,“裂隙灯”是裂隙灯显微镜的简称,是眼科检查里必不可少的一种重要仪器,医生们通常用裂隙灯透过一个裂隙对眼睛进行照明来检查眼科疾病。根据不同的译者,裂隙灯可译为“daenggehluengq”“daengdekluengq”“lecizdwngh”,或者甚至可能出现更多的翻译结果。为了避免一词多译的现象,译者们在翻译前要相互沟通,统一翻译要求和标准,由一位功底深厚、经验丰富的同志负责最后的统稿把关,从而使得整部译著风格统一、用词规范、同一种病名或者药物名称前后一致。

结语

壮医壮药是我国丰富的医学文化宝库中有机的组成部分。把汉文出版的壮族医学著作翻译成壮文是汉壮双向翻译中的一个新课题,目前还处在摸索探究的初始阶段。把用汉文表达的壮族医药知识还原为壮语,一是能更好地对壮医壮药以及壮医病名进行追根溯源,方便母语读者学习借鉴,二是能方便患者参照译著提供的单方利用本地的药用资源寻药治病,更好地发挥壮医药治病保健的功能,三是可以为日后相关部门编撰壮汉植物词典、壮医药词典等提供重要的母语资料。期盼更多的专家学者关注并参与到壮医药著作文本的汉壮双向翻译这一翻译活动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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