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基·柯林斯女性主义意识下的人物叙写
——以《白衣女人》主要女性人物为例
2020-02-28张伟
张 伟
(福州工商学院文法系,福建 福州 350715)
威尔基·柯林斯生前盛名于世,他的作品彰显其深厚的写作功底,他精心编制故事,许多作品字里行间流露出层层悬疑的气氛,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别出心裁又引人入胜,有评论家称他为“英国悬疑和侦探小说的先驱”,为后世惊悚小说的发展提供有力的借鉴,其中小说《白衣女人》,曾被称为“重要的维多利亚经典著作”,成为19世纪英国女性主义小说的代表之一。在这部小说中,柯林斯采用辛辣的语言、幽默的笔调、犀利的笔锋,在令人焦虑不安和迫不及待的故事情节氛围中,从不同角度逐层剖析,渐渐拨开疑案疑云,最后揭开谜底。从男主人公沃尔特深夜去做家教途中偶遇似曾相识的一位披着长发且一身白衣的女子开始,到他与另一名名为玛丽安的女子一起设法揭穿反面人物玻西瓦尔阴谋、解救女主人公劳拉,并过上新生活,每位人物轮流通过口头叙述、日记记载、通讯信件公布等方式,把整个跌宕起伏的故事鲜活地呈现出来。整个小说故事围绕着充满极度神秘感的白衣女人展开,让读者更加深刻体会到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体系中,女性自我意识的萌发和发展,以及她们为提升家庭、社会地位所付出的努力。
一、柯林斯的女性观及对女性人物塑造的影响
(一)作品反映对女性的同情和尊重
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妇女自我意识逐渐发展起来,众多女性作家以及反映女性主义题裁的作品在当时产生巨大社会反响,柯林斯在耳濡目染中形成了尊重女性的女性观。柯林斯的父亲是一名画家,他在浓厚的艺术氛围中长大,他做过茶叶生意,之后改学法律,当过伦敦林肯法学协会的律师。柯林斯常常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经验为素材,律师的职业身份使他总想为弱势的女性争取某些利益和权益,先后创作了众多以女性为题名或主角的小说,例如《安东尼娜》《红桃皇后》《白衣女人》《无名氏》《夫妇》《可怜的芬奇小姐》《小姐呢还是太太》以及《法律和夫人》等。
柯林斯擅长用叙事的写作方式,尤其从女主人公自述的方式,让人身临其境地体会女性想要发出的“声音”。他借助法律知识,揭露了当时许多涉及妇女、非婚生子女或弱智人权益方面的不合理法律。所以,他笔下的妇女形象,无论是受迫害的“白衣女人”,还是“无名无姓”的复仇女神麦达琳,都从正面或侧面强烈地反映他为女性争取地位和权利的心声。如果法律都不能对女性的合理权益进行保护,并对男性的某些权力给予限制,那么在男权为主导的社会背景下,女性是不可能摆脱被男性奴役的命运的。小说《白衣女人》通过劳拉的命运,首先突出的是妇女权问题,[1]整部小说的核心线索就是女性的继承权问题。女性继承家族遗产,结婚后一旦出现意外,尤其是意外死亡,她的丈夫有权接管她的所有财产,这使得有些男性与女性结婚的目的就不单纯,结婚就是为了骗取钱财,这也给女性心理方面带来严重的伤害,更加剧了她们的悲惨命运。
最后,柯林斯在塑造女性英雄人物时,更加突出女性的个人魅力而不是她们的外貌,不论身世如何,她们都具有独特的人格气魄。《白衣女人》中的玛丽安就是典型非英国传统柔弱女性形象,她行动利索又不蛮撞,敢于面对和抗争邪恶力量,有很强的自尊心,坚定、执着、独立,浑身充满正能量。尽管生活在社会底层,她的不懈的努力和不屈的斗争精神都反映柯林斯想为英国底层妇女呐喊,为她们追求平等权利的强烈愿望。从她们身上可以看到新时期女性所具有的个性特征,是柯林斯想描绘出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女性形象。
(二)柯林斯的女性观的局限性
通读柯林斯的主要作品,有的女性人物先天充满病态,有的“两性”特征明显,有的甘为男性的性工具,他强调女性的重要性,但是也反映他本人强烈的男权意识。柯林斯年轻时就是典型的叛逆青年,他终生未婚却与不同女性交往,并生育了几个子女,女性只是他生活的附属品。他过着双重生活,作为一名有声望的作家,出入体面的上流社会;他懂得法律,明明知道“一夫一妻”的合法性,私下却分别跟两个情妇过着秘密生活,对待爱情没有认真和专一,对待婚姻更是违背法律规定。
柯林斯在作品中最早揭开家庭内幕,展示男性在家庭中对女性的任意践踏,他甚至曝光其中的种种性暴力和罪恶,这让读者与柯林斯自己的家庭生活联系起来。在小说《白衣女人》中,凯瑟里特太太被帕西瓦尔爵士奸污,因为女性贪恋钱财,可以出卖女性的人格,并被强制安排在穷乡僻壤的山区生活。然而,柯林斯自己对多个情人的生活安排,与小说的某些情节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很难想象到极力呼吁女权主义的男性作家,自己的私生活却十分混乱。
此外,柯林斯在塑造女性人物时,往往通过男性的眼光来判断她们外貌的美与丑。在性格上英勇无比,具有典型独立意识和逆转乾坤能力的女性,柯林斯在外貌上似乎有点丑化她们的倾向,皮肤粗糙、四肢有力、体格健壮,赋予明显的男性的特征。《白衣女人》中的玛丽安,完全颠覆了男人心中的美女形象,黝黑的皮肤,宽大的嘴巴,洪亮的嗓门,浓密的体毛,尤其是嘴角那两撇似胡须的柔毛,卸去了裙装,也卸去了女性的甜美。可以看出,柯林斯以男性视角为立足点,尽管有两性特征的人物外貌上偏向男性,内心却趋于女性,尤其是女性与身俱来的体质弱和意志弱,所有的这些描写都是迎合男性的审美需要。
在小说《白衣女人》的结尾,当玛丽安接受自己女性的角色,当她的姑妈爱丽诺高高举起劳拉的小儿子,向世人宣布“这是利默里奇原庄园的继承人”时,仍看出柯林斯在意识中仍坚持男性拥有财产的唯一继承权,女性依旧属于从属地位,女性为了维护利益的平衡终究要放弃斗争,这也被后人为之诟病。
二、《白衣女人》主要女性形象及其女性主义特征
(一)劳拉——“微弱”女性理想追求的代表
劳拉天生丽质,单纯善良,娇媚温柔,加上一袭白衣,衬托苗条的身材,举手投足展现完美女性的优雅与魅力。与年青画家沃尔特的偶遇,点燃她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但是在英国传统旧式家庭里,严格遵循父命成了她难以跨过的第一道坎。劳拉极不情愿地嫁给了唯利是图的大庄主玻西瓦尔从男爵,在邪恶掠夺财产的计划中,她成了丈夫任意摆布的棋子,身心均遭受非人的折磨和蹂躏却默不作声,严格遵循夫命成了她难以逾越的第二道坎。整部小说, 一共有八个叙述者, 却没有一个篇章是出自劳拉之口,[2]从侧面也反映小说作者柯林斯有意“剥夺”她的女性话语权。
劳拉,父亲拥有一个大庄园,家里没有兄弟,她知道自己天生被剥夺了财产的继承权,所以对于继承没有过多的想法。她似乎非常简单,就像任何一位英国传统女性一样,易于接受他人的观点,愿意牺牲自己、同情他人。在沃尔特出现之前,她认为婚姻就是“听天命”,父亲养育她,她就对父亲百依百顺,服从父亲的任何安排“只要父亲答应,我就答应”[3]80。与玻西瓦尔结婚后,尽管劳拉心里已移情沃尔特,但她不愿违背婚约,把实情告诉了丈夫:“我已经认真地考虑了这件事,相信自己有勇气去做,因为良心告诉我,这样做是对的。”[3]99这反而成了玻西瓦尔强占财产的重要把柄,顺势把劳拉逼疯,达到最终偷梁换柱的目的。婚后的劳拉,沉默寡言,常常答非所问,直到最后流着泪,在姐姐玛丽安和沃尔特的干预下,拒绝在玻西瓦尔的转让财产的文件上签名,对丈夫艰难地说了:“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我一定要结束了这件事。”[3]141这可以算是她唯一的一次对夫权的坚定反抗。遭受婚姻不幸打击的劳拉,精神开始反常,疯疯癫癫,也失去了往日的靓丽。沃尔特不改初心,带着她找回对往事美好的记忆,不顾自身安危,坚持不懈解救劳拉,也加深了劳拉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两人的情感也得以升华,揭穿了阴谋,最终走到了一起。
19世纪的英国,女性仍然是受到歧视的,在家属制度中妇女是价值交换的对象,而从事交换的人则是男人。[4]432法律规定女性一旦结婚,其财产全部归为丈夫所有,不合理的规定把有些女性带入阴谋的漩涡,成了男人利益追逐的工具。强大的男权意志和社会氛围,往往压的女性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家规婚约的制约,女性要想打破各方面桎梏的枷锁真是难上加难,劳拉最后微弱的呐喊成了她唯一的一次为自己争取的权利。英国的女权主义者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发表的《为女权辩护》(1791),她批判了女人生来是男人附属物的观点,明确提出妇女与男人一样具有理性,应当在政治、教育、工作及财产继承等方面享受与男性同等的权利,呼吁女人不作只知打扮、取悦男人的寄生虫,而应作为世界的改革做贡献的具有地理人格的人。[5]14
(二)玛丽安——有独立人格追求的女性代表
玛丽安是典型女性主义“双性同体”代表人物,在超越性别对立的基础上融合两性优点的完美“人”形象。她外貌上宽脸大嘴、目光犀利,尤其毛发浓密,唇角边的柔毛极像男性的胡须,为人率真、头脑机敏、做事利索、待人仗义,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具备足够能力保护自己和他人,甚至赢得了一些男人的敬畏。她敢于直面现实的生活,不愿退缩和被现实打倒,骨子里的坚韧使她即使染上严重的斑疹伤寒,也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助力劳拉脱离苦海。
在利默里奇原庄园生活期间,没人敢不听从费利尔先生的指令,唯独玛丽安让他害怕,她敢当面呵斥他,发泄自己的不满、宣泄自己的愤怒,使得听不得大声说话的费利尔先生深感头疼。得知劳拉在财产契约问题上受到欺负,对于费利尔先生的懦弱决定,玛丽安不顾他在家里的权威直接狠狠摔门而出,独立的个性使她显得别具一格。为了保护劳拉,玛丽安力劝她应把真实情感藏于心中;当劳拉说出实情,玛丽安敢于直面玻西瓦尔,竭力要求他主动退婚,她说:“我一跃而起,仿佛他击了我一拳。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已经把他打翻在地,然后离开他的家,永远不再跨进他的门槛。然而,我只是女人,而我又是那么爱他的妻子啊!”[3]180可见,玛丽安早已对社会制度以及传统礼教对女性的种种束缚感到深深的无奈,即使再强大的个人力量,也很难撼动更强大的旧式势力。
后来,一次交谈,玛丽安对沃尔特聊到偶遇一位神经兮兮的白衣女人的消息感到非常敏感,她非常像自己的妹妹劳拉,一股强烈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她决定一定要查出事实真相。在一个大雨将至的夜晚,当她无意中听到玻西瓦尔与福斯科在书房秘密策划强占财产的阴谋时,瓢泼大雨淋湿了她的全身,四肢痉挛,她顾不上自己身体抱恙,坚持把窃听到的对话内容详细记录下来作为拯救劳拉的证据。玛丽安知道劳拉被下了药已精神恍惚,她脱掉裙子,只身一人进入疯人院试图解救被套用了安妮名字的劳拉,尽管因病而体力不支,仍然坚持配合沃尔特调查实情,面对及其危险的处境,她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最终揭穿玻西瓦尔等人的阴谋,帮助劳拉实现了爱情的愿望。
尽管19世纪的英国,很多女性丧失了话语权并固守于传统女性道德,英姿飒爽而又自信满满的玛丽安,就像一股逆流,突破男性强权思想和价值观的枷锁。玛丽安面临及其危险的处境时,她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举动完全异于同时代其他小说女性人物,她就是代表19世纪开始试图摆脱男性强权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努力拥有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拥有着完整的人格的新兴女性。[6]她并不是“女权主义者”,但她肯定自我价值、珍惜情意,寻求独立自主、精神自由和拥有完整人格的新时期女性的代表。
(三)安妮——无助被动的女性代表
小说的女主角“白衣女人”安妮, 她是天性风流的费尔利先生与庄园女佣凯瑟里克太太偷情后意外怀上的私生女。或许是由于先天基因的缺陷(费尔利先生的精神状况不健全),加上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安妮的神志从小就显得很不正常,她也似乎不像正常人那样会在意自己的身份问题。小说就是从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总是鬼鬼祟祟地跟踪劳拉开始,让人十分想知道这位“白衣女子”的 身份及其反常行为的目的。
安妮的母亲凯瑟里克太太视物质上的富足胜于个人的尊严和人格,她至始至终都向往纸醉金迷的所谓上等生活,她代表19世纪部分中下层女性对拥有财产权的强烈诉求,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金钱。所以,她完全甘为玻西瓦尔控制,完全丧失了母亲极力保护孩子的本能,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而配合珀西瓦尔完成掠夺财产的阴谋大计。
一天,安妮无意中在母亲的满腹牢骚中听到了关于玻西瓦尔窃取财产的秘密,后来有一次面对玻西瓦尔的谩骂,安妮情绪激动,反击时不小心说出了母亲的牢骚。从男爵害怕自己骗取跟劳拉婚姻的秘密被揭穿,毅然设法把安妮关进疯人院,而凯瑟里克太太竟然为了得到一笔钱,配合从男爵把安妮送进了疯人院。在疯人院里,安妮被院主任各种刁难,她险象环生,想办法逃了出来,打算揭发玻西瓦尔,告诉劳拉他的真实嘴脸。但是,安妮遇到劳拉时总是语无伦次,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最终,玻西瓦尔从男爵派人紧追不舍,再次抓到了安妮,安妮疾病突发,死在了疯人院。死亡后,按照玻西瓦尔的计划,安妮冠以劳拉之名埋在疯人院地下,就像一颗闪现天际的流星一样迅速陨落在世间。
安妮,代表一部分患病又毫无身份地位的女性,在腐朽的社会中就是被人欺凌,根本逃不出悲惨的宿命,面对挟持和压迫,她是多么的无助,光靠自身力量是不可能逃脱邪恶的魔爪,没人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安妮的命运没有什么跌宕起伏,活在这个腐朽世界更加剧她的悲惨,她的一身素白就是她人生悲剧的最典型印证,苍白、无助、不留一点痕迹。[6]有些文学作品,把女性描述成疯癫的形象甚至极尽张牙舞爪地疯狂,而女性的疯狂形象正是她们愤怒的呐喊与表现,是她们对于资产阶级父权制社会欺压女性的控诉。[7]
(四)爱丽诺夫人——女性意识没落的代表
爱丽诺夫人是劳拉父亲的妹妹,福斯科伯爵的妻子,在整部小说中出场的时间并不多,和安妮的母亲凯瑟里克太太一样,也是一位形象鲜明的角色。年轻时,她是一位典型的拥有强烈女权主义的人物,在家庭中她渴望成为家族财产继承者一员,对待婚姻时她也希望冲破传统的枷锁而获得自己想要的爱情生活。所以,她敢违背兄长(费尔利先生,劳拉的父亲)的意志,选择自己的爱情追求,嫁给了意大利人福斯科伯爵。这件事迁怒了哥哥,一气之下费尔利先生直接剥夺了爱丽诺夫人分割家族财产的继承权。
往日谈笑风生的爱丽诺夫人,结婚后,却变成了一位沉默寡言的贤惠妻子。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族人能成为她坚强的依靠,但是她自己开始疏远他们,甚至是怀恨在心。亲生哥哥的态度已经告诉她,她在家族中也只是一件附属品,既然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婚姻,那就只有好好顺从丈夫,她才能有幸福的下半生。爱丽诺夫人像一头被完全驯服的动物,对丈夫是百依百顺,完全没有了是非对错的概念。英国传统的男尊女卑的观念在爱丽诺夫人心里同样扎根很深,她不会对丈夫说“不”,必须毫无保留地爱他,敬仰他,并且绝对服从他。
爱丽诺夫人非常渴望得到这笔遗产,心想有了钱必然有了发言权,就能在丈夫福斯科伯爵面前挺起腰杆子,即使抓不住他的心,至少可以抓住他的人,或许在面对自己的婚姻时,掌控一笔不小的财产,也是掌控自己命运的一根稻草。但是,当她知道自己哥哥直接剥夺自己的继承权,即使后来在家族其他亲属的极力的说服下,哥哥同意把她的名字重新放进继承者名单,但是附加只有侄女劳拉死后她才能继承财产的条件,再度使她心灰意冷,感觉自己毫无尊严,丧失了理智,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丈夫密谋迫害侄女劳拉的团伙。
此时,从爱丽诺夫人身上看不到一丁点过往的傲气和好胜心,她利用自己是劳拉姑妈的身份,在安妮过世后协助福斯科伯爵和玻西瓦尔确认在疯人院里面被调换了身份的疯疯癫癫的白衣女人就是侄女劳拉,成为丈夫的帮凶。然而随着谎言被一一击破,阴谋被揭发,她最终一无所有。爱丽诺夫人投靠一个男人来反抗另一个男人,虽然具有反抗性,但终究逃不过被男性控制利用的命运。[8]
爱丽诺夫人从具有强烈女性主义意识的一个人到完全成了男人忠心耿耿的帮凶,既看到一位有强烈自尊心的女性在遭遇不公平待遇时的奋力反击,又反映在某些特定环境下掌握金钱对女性的重要性以及给她们带来的某种安全感。
三、结语
小说《白衣女人》女性人物劳拉、玛丽安、安妮和爱丽诺夫人均给人深刻印象,她们形象各异,都是作家威尔基·柯林斯女性主义思想的代表人物。通过对柯林斯笔下这些女性形象的解读,更真实地呈现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男权社会抑制下的女性的生存和生活状态。通过女权主义运动、工会运动等其他带有激进色彩的改革运动,突出了女性似乎具有更强的道德感,并以此为出发点,女性便可在公共领域插足有关家庭和宗教的话语。[9]272长期的封建社会以及礼教、制度给女性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她们并为此付诸更为长久的斗争,更为漫长的思想解放过程。在建设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对于男权意识仍旧残留的今天,尽管社会各方面都取得了巨大进步,但是旧思想、旧思维、大男人主义仍然存在,通过对典型女性人物命运的详细解读,希望激发更多人关注女性的生理和心理发展,不断维护女性的各种合法合理权利,提升她们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