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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共对外国在华宗教团体的改造

2020-02-26

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教徒天主教基督教

彭 学 宝

(商丘师范学院 人文学院,商丘 476000)

近代西方列强对华进行军事、政治、经济侵略的同时,还利用基督教和天主教钳制着中国民众的思想。新中国成立前夕,外籍天主教传教士约占中国天主教士总数的一半,即12000人中有5500人;中国基督教传教士中,外国人约占17%,即总数10000人中有1700人[1]408。天主教团体在华拥占大量土地,主要活动于乡村;基督教注重城市,广设青年会为其外围团体。基督教会和天主教会在华都附设有数量众多的教堂、教区和教会学校等机关,经费主要来自外国津贴或捐助。传教士传教时向中国民众传播西方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美化列强侵略,减弱中国民众的反抗意识。

一、近代西方国家在华设办数量繁多的宗教机构

鸦片战争前,清政府禁止西方传教士在华传播基督教、天主教,一些外国传教士于是以经商的名义进入中国。1844年美国强迫清政府签订《望厦条约》后,西方传教士在不平等条约的保护下汇聚于中国被迫开放的通商口岸。来华教会团体除意、法等国天主教机构外,更正教有英、美、德、加等国公会[2]191。其中英美在华设立的神学院有32所,教会3729所,宗教团体93个[3]12-13。

近代西方列强在华所设的天主教修会主要包括:圣母军、仁爱会、圣言会、苦难会、耶稣会、多明我会、显主会、中华圣母会、遣使会等[4]466-469。这些修会在华历史悠久,规模较大,主要由女修士传教。譬如新中国成立前夕,门斯德圣母始孕无玷修女会仍有43名外籍女修士在华传教,到1952年才退出中国大陆。近代外国在华新教差会主要包括: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内地会、路德会、美以美会、圣公会、伦敦会、基督会、监理宗、长老宗、加尔文宗、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等[4]464-466。西方国家除建立总差会之外,还发展有各自的新教差会,同时在华设办分会。譬如美国公理会、加拿大圣公会、新西兰长老会、丹麦路德会、芬兰信义会、挪威福音会、德国信义会、法国巴黎新教传道会和大英美以美会等。这些新教差会在华设有教堂、教会学校和教会医院等。新中国成立前夕,全国各大中城市几乎都有基督教城市青年会和基督教学校青年会,这些青年会团体在华传播着美国的文明和道德,其人事安排、经济来源完全受制于美国纽约总部的基督教青年会北美协会。正如1910年10月在白宫会议上美国总统塔夫脱所鼓动的那样:没有人会想到我们到中国设立基督教青年会,是抱着侵略领土、干涉别国内政的野心的[5]100-101。

近代西方基督教、天主教在华设有星罗棋布的教区、地方教会,其中规模较大的教区有:上海徐家汇天主教总铎区、天主教天津教区、天主教山西教区、中华圣公会河南教区、德国圣言会信阳教区、天主教西藏教区、天主教四川主教区、香港宗座代牧区等。这些教区管辖范围甚广,教徒众多,基本上都建造有教堂、教会学校、教会医院和育婴堂等数量不一的文化教育救济机构。譬如天主教保定教区在1922年下设7处总铎区、49处本堂区,教徒102100人,设办学校3045所;同时创办公教医院、保定广慈医院、淑慎女中和崇真男中等机构,新中国成立后该教区所属机构摆脱了外国宗教势力的控制。基督教和天主教在华设办的地方教会主要有云南内地会、山西公理会、汉中宝血会、北京圣若瑟修女会、天津基督教女青年会、宁波圣母会、海南圣心会、两广浸会总会等[4]475-478。这些地方教会除设教堂外,还附办学校、文娱机构、工厂、旅馆、医院诊所、宗教刊物等。基督教和天主教教堂也广布中国,规模较大者有:哈尔滨基督教堂、北京圣母堂、西什库教堂、天津救世主堂、上海长老会堂、汉口天主堂、天主教兰州天主堂、广元天主堂、成都青龙街教堂、昆明圣约翰堂、澳门圣保禄教堂等[4]469-475。这些教堂的建筑风格都采用西式,每个教堂附设有数量不等的育婴院、中小学校、育婴院和养老院。

二、新中国成立之际,中共鼓励外国在华宗教团体开展革新

新中国成立之际,人民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宗教文化事业与军事、政治工作相比并非首要任务。因此对待外国在华宗教团体,中共暂允它们在遵守人民政府各项法令的条件下继续活动[3]12-13。中共领导人认为,虽然宗教损害人民的觉悟,但对宗教问题非常慎重,如果采用简单方法处理精神世界问题和人民内部的思想问题,不但不会收效,反而非常有害。由于农村、城市中的天主教徒或基督徒绝大多数是贫苦的下层民众,他们中的许多人信教太深,如果信仰问题得不到妥善处理,广大教徒不但不会主动脱离外国宗教势力的控制,反而还会促使他们敌视中共。此外,基督教和天主教在世界多数国家拥有广泛信徒,如果措施不当,还会引起外国教徒对中国政府的恶感。因此,新中国成立之际,中共对待外国在华宗教团体的政策是:不助其发展,同时保护信教自由,待条件成熟后再将天主教、基督教变为中国人民的宗教事业。中共保护宗教信仰自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宗教政策的延续。抗战时期,毛泽东多次强调不能用行政命令消灭宗教,“不能强制人们不信教”[6]209。1945年4月,在《论联合政府》中,毛泽东重申:教徒信教,如果遵守各项法律,人民政府就要予以保护;民众有信教与不信教的自由,不许强迫、歧视。

中共领导人同时认为:保护宗教信仰自由和宗教要与外国割断联系是统一进行、互不冲突的。1950年3月21日,中央统战部部长李维汉在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从基督教和天主教团体内部推进民族民主觉醒运动,要求它们跟帝国主义势力割断政治、经济联系,促使外国在华基督教、天主教转为中国人自治、自给和自传[7]8。4月13日,周恩来也讲话要求宗教与帝国主义割断联系,中国宗教应由中国人办[8]174。5月,他在与宗教界人士谈话中强调:不搞反宗教运动,只要求宗教团体自治、自养、自传,不应再向外国募捐[8]181-187。中共要求外国在华宗教团体脱离与帝国主义的联系,是因为这些机构一直受外籍教士控制,外国宗教势力仇视红色政权、共产党和中国革命。1950年7月,中国公安机关发现、处理多起外国在华教会的间谍活动。其中危害性最大的宗教团体是“圣母军”,它打着天主教的旗号在国际上进行反苏反共。圣母军在华主要破坏活动有:吸收恶霸、土匪和特务加入圣母军;组织秘密集会,相互交流情报,研究布置破坏新中国政权的行动计划。譬如荷籍神父满济世领导天津圣母军,出版、散布《恐怖的共产主义》等书刊,诋毁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残酷迫害打击天津教会学校中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思想进步的革命师生,动用暗杀、绑架等恐怖手段谋害爱国教徒等[9]。满济世还在西开中学(教会学校)威胁学生不要和共产党接近[10]。天津圣母军另一领导人、法籍神父卜相贤利用津沽大学(教会学校)副校长的身份煽动学生仇恨共产主义和人民政府,禁止学生歌唱《东方红》,教唆主教与司铎们坚守岗位、用欺骗方法对付人民政府,“服从共产党政权的正当命令,但不合作”[11]。

为了打击中国教会中的少数敌对势力,将基督教、天主教团体变为中国民众自己的宗教事业,新中国成立之际,中共支持爱国教徒摆脱外国宗教势力的影响和经济联系。1950年6月1日,周恩来致电基督教领袖吴耀宗,希望他劝导基督教代表响应教会革新。7日,周恩来要求各地政府帮助基督教、天主教中的爱国人士自办宗教,支持他们自演自唱,割断与帝国主义势力的联系,不要外国人在华传教[12]45-46。在中共的鼓励和推动下,7月28日,基督教领袖吴耀宗、刘良模等40名爱国教徒共同发表了《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发起自治、自养、自传运动。《三自宣言》要求基督教团体拥护《共同纲领》,割断教会同帝国主义的联系,在最短期内实现自力更生[13]2-3。该宣言得到了全国各地基督教徒的积极响应。为了推进基督教,尤其是尚未采取行动的天主教开展革新,中共中央在8月19日发布指示,强调坚决惩处教会中的间谍分子;各地党政机关、人民团体要赞助和响应吴耀宗等宗教人士号召实行的“三自”签名运动;宗教宣传运动不得强迫命令,教会所出版的教义书刊不得违反《共同纲领》等。9月15日,周恩来指示:为扩大影响,《三自宣言》全部发表,并由《人民日报》为文赞助[12]79。

三、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中共加速对外国宗教团体的改造

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宗教革新并非教徒的自发行动,而是在中共积极督促、领导下发生和发展的。人民政府宗教事务部门领导人主动找基督教和天主教团体的中国籍负责人谈话,讲明党的宗教政策,消除其顾虑。同时发动大多数爱国教徒参与革新,教徒们为了自己的前途利益也必须参与革新。如1950年7月,中共中央鼓励、推动基督教领袖们发表《三自宣言》;10月,华东局领导、催促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通过拥护“三自”革新宣言的决议;川北地委推动广元神父王良佐等教徒发布《天主教自立革新运动宣言》。各地政府在推动宗教革新过程中,非常重视对教会下层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团结、依靠基督教和天主教中的爱国教徒,使其成为宗教革新的骨干力量。同时对两教内的中外反动分子予以揭露、孤立、法办。如在广元、归绥等地,当地人民政府将天主教徒学生集合起来进行爱国主义训练,不久这些信徒就逼迫教会上层人士发表《三自宣言》。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因美军在前线战场处处受挫,1950年12月16日,美国国务院发表公告,宣称管制中华人民共和国在美国辖区内的公私财产,禁止一切在美注册的船只开往中国港口[14]。美国通过掠夺中国财产、断绝汇兑的办法,威胁着接受美国津贴的在华宗教机构人员的生活,激起中国民众的强烈愤慨和人民政府针锋相对的反制。28日,政务院总理周恩来发布命令:对中国境内的美国财产加以管制并进行清查;中国境内银行的美国公私存款应即行冻结[15]118。中共中央不仅决心肃清美国在华经济势力,同时彻底清算美国在华宗教文化影响。29日,郭沫若副总理在报告中要求接受美国津贴的宗教团体改为中国教徒自办,人民政府鼓励其自立自养自传[1]447。同日,政务院还要求那些接受外国津贴、外资而经营的文化团体,向人民政府主管机关进行登记并恪遵《共同纲领》、政府法令。1951年1月10日,基督教杭州男女青年会、杭州天主教堂前往杭州市政府登记。13日,南京基督教青年会前往南京市政府登记。19日,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基督教儿童教养院、基督教出版协会等单位前往上海市政府办理登记。

为了加速推进“三自”运动,1951年1月17日,政务院文教委员会举办茶话会,邀请华北区40多名天主教上层人士参加座谈,周恩来号召教徒爱国、爱教、自立,表示人民政府定支持和赞助宗教界“三自”运动。他鼓励基督教、天主教能够实现自治、自养、自传,自立才有前途,中国天主教徒有能力办好教会[16]。会后教徒表示正酝酿发表全国性宣言。3月5日,中共中央指示要求各地政府,积极领导和推进当地的宗教革新运动,团结说服大多数教徒,不能压迫宗教和排外。要避开外国传教士,与宗教上层的中国籍负责人展开谈判,同时对宗教机构中的下层教徒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推动他们逼迫宗教上层实施“三自”方针;各地文教委员会、文教厅局要邀请当地宗教上层人士和爱国教徒举行座谈,将一般教徒和少数间谍分子区别开来,宗教管理权归中国人掌握,同时要让两教的教徒明白:努力自养是完全能够实现的,因为宗教事业不需浩大的开支[17]96-97。指示还强调,避免损伤教徒的宗教感情,避免唯物与唯心的争论,要求各地政府推广广元经验,帮助本地教会实行自养。对于接受美国津贴的基督教团体,7月24日,政务院规定了具体的处理办法:中国基督教团体应与美国差会断绝关系;基督教团体中的美国人员不得担任行政职务,对犯罪者要予以法办;自愿离开中国的美国教士,应准其回国,无反动言行者可允许续留;教会团体所办的学校(除宗教学校之外)应与教会分开等。

在中共中央号召肃清宗教团体中的间谍分子后,各地政府在人民群众的揭发、检举下,对违法的传教士进行拘捕、驱逐。如1951年5月28日,天津市公安局应民众要求将滥用“神权”处罚爱国教徒的法籍教士文贵宾驱逐出境;31日,又拘捕了以荷兰籍神父满济世为首的天主教反革命分子,因为他们专以恐怖手段殴打参与天主教革新运动的爱国教徒、企图暗杀天主教革新运动领导人。9月4日,南京市军管会将以“开除教籍”等手段威胁爱国教徒的摩纳哥籍主教黎培里驱逐出境。1951年底,西班牙人、福州教区总主教赵炳文因抵制宗教“三自”运动、并犯间谍罪被市政府驱逐出境[18]462。除严惩破坏分子外,人民政府还对一些危害较大的宗教组织予以取缔。如1951年7月13日,天津市军管会宣布取缔秘密宗教组织——圣母军,逮捕法办其首要分子邓华光、王天赏等。圣母军是帝国主义势力颠覆国家政权的国际组织,天津圣母军由外籍教士领导,在新中国成立后继续以传教为名散播反革命谣言,破坏天主教革新运动和抗美援朝运动,恐吓、阻挠爱国教徒参加军事干校[11]。此后,济南、上海、南京、太原、石家庄军管会相继取缔圣母军。

四、外国在华宗教团体实现由中国人自办

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国天主教徒约有300万,80%在农村;基督徒约70万,70%在农村[1]409。1950年7月基督教革新宣言发布后,基督徒纷纷在三自宣言上签名。抗美援朝爆发后,在仇视、蔑视、鄙视美帝的氛围中,在宣言上签名的教徒愈益增多。如1950年12月21日,南京市1/3的基督徒已在革新宣言上签名;23日,成都70%的基督徒签名。基督教的“三自”革新运动影响着人数更多的天主教,1950年11月30日,四川广元县中国籍神父王良佐组织500余天主教徒发表宣言,号召建立新教会,同帝国主义割断关系,实行自治、自养、自传。宣言得到川西夹江、川北岳池、重庆、绥远、南昌、武汉等地天主教人士的响应。12月16日,武汉法汉中学7个教徒致书武汉全市天主教徒,响应王良佐宣言。19日,归绥市天主教人士发表革新宣言,号召肃清亲美、崇美和恐美思想,实行自治、自传、自养[19]。12月29日,政务院颁布处理外国在华文化机构的决定,外国在华宗教团体中的爱国教徒热烈响应。31日,泸州市司铎周照鲜说:天主教不能因过去依靠美帝金钱资助,就要作其奴隶[20]。全市400名天主教徒发表宣言,号召川南教徒拥护政务院的决定。1951年1月3日,吴耀宗、刘良模等26位基督教团体负责人联合发表宣言,响应政务院决定,积极研究基督教革新的具体方法。9日,无锡市圣公会200多名基督徒聚会,宣布自元旦起无锡市圣公会完全实行自治、自养、自传,而后教徒们一致通过了1951年自养经费预算草案。14日,中华基督教总干事邵镜三等44名南京基督教人士号召全市基督徒结合各教会团体的具体情况,拟定自立计划。

抗美援朝运动和政务院的决定,对宗教界“三自”运动是个巨大的推动。基督教革新签名运动从1950年7月第一批的1527人发展到12月7日的26727人,12月31日跃升至78596人,到1951年1月上旬,中国基督徒签名者达88596人。为给教徒指明革新方向,1951年1月15日,基督教领袖吴耀宗提出教会自养不是三五年,而是刻不容缓;自治不只要脱离外国人的管理,还要创建适合中国基督徒需要的制度、典章、仪式;自传不仅是“什么人去传”、更是“传什么”的问题,中国教徒必须创立自己的神学系统。在人民政府和宗教领袖的督促下,1951年1月,5个全国性基督教团体分别开会,决定拒绝接受外国津贴,同时号召所属教会机构迅速到地方政府登记,实现“三自”目标。22日,中华基督教会全国总会决定自1951年1月起拒绝外国津贴;26日,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号召各教会团体自1951年起不再接受外款捐助;28日,中华基督教女青年会全国协会决定本年1月起不再接受外国捐款;31日,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决定从1951年起拒绝外国捐助,号召分会工作人员拟定自力更生计划。天主教的签名运动同样如火如荼,1951年1月11日,重庆签名参加革新运动的天主教徒已达1025人[21];12日,天津天主教徒一天内签名者就达100人[22];13日,南昌教区894名天主教徒联名号召江西14万天主教徒在革新宣言上签名。4月,天主教长沙教区教徒不顾外籍教士阻挠,复活节前后在革新宣言上签名者有130多人[23]。

为了彻底割断与外国的经济联系,实现自养,基督教、天主教团体成立了很多生产性组织,并且组建一些由中国教徒当家作主的宗教领导机构。1951年3月底,川北岳池、营山和川南简阳、隆昌等县的基督教团体号召所辖教徒开展生产劳动,如简阳县基督徒筹款购买轧花机、梳花机等,通过机器生产、实现教会自养。成都基督教会也提出“布道不忘生产”的自养方针,牧师为紧缩开支,自降薪资,教徒们从事织布、织袜等生产活动,收入足以自养。1954年8月6日,中国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员会成立,代表着62个教会和团体,中国籍宗教领袖吴耀宗为主席。天主教徒也努力扩大生产、实现自养,同时成立自己的领导机构,如1951年1月8日,绥远天主教徒三自爱国促进委员会成立,司铎高若山为主任。9月16日,北京市天主教革新委员会成立,代表教徒11000余人,占本市天主教徒总数的90%以上[24]。绥远三自爱国促进委员会筹办纺织厂、粉坊、磨坊等企业,让教徒参与生产;同时号召农民教徒搞好农业生产、参与土地改革。绥远哲学修道院60多个教徒学生为了实行自养,组织7个生产小组,从事修理自行车、钟表等手工劳动。他们还利用课余时间开垦30亩园地,为了解决灌溉问题修建了一条2里长的水渠。

五、结语

近代以降,西方列强凭借自由传教的特权,以教会为护符在华开展间谍活动,同时散播“使中国基督化”[5]88的理论,磨灭中国民众的民族意识和爱国精神。他们在华设办了庞大的宗教、慈善、文化等事业,如近代美国教会、慈善机构在华投资总额中,宗教活动费就占47.1%[25]1506。列强利用宣教传道,和缓中国大众的反帝运动[26]139-140,告诉中国人民要永做奴隶、切莫反抗[7]8。如1936年春,贵州省主席杨森发现石门坎教会学校里的苗民学生只知有大英帝国,总惦记着基督教的好处,却不知自己属于中华民族[27]409。

新中国成立初期,部分外籍传教士仍然仇视红色政权和共产党,拒绝与人民政府合作,加强间谍破坏活动。在中共的鼓励和推动下,基督教和天主教团体通过“三自”运动,实现由中国教徒自办。两教教徒在革新中增强了民族意识和爱国主义意识,如抗美援朝期间,上海虹口中学学生、基督教徒灵祖培认为:如果让别人流血、自己享福,“就不是一个真正爱国的基督教徒”[28]。广州岭南大学(曾接受美国津贴48年)副校长说:过去面向美国,现在面向北京[29]。由此可见,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共顺利改造外国在华宗教团体,不仅维护了新中国政治安全和文化教育安全,也是稳定社会秩序、巩固新政权的重要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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