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诗学智慧与文学教育
——以《错误》、《致橡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为例

2020-02-25

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致橡树诗学古典

(山东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山东 济南250014)

维柯认为:“智慧是从缪斯女神开始的。”[1]在文明的早期时代,人类的祖先依靠自身鲜活的生命力、巨大的想象力,诗意地去感知、创造他们的生活世界。诗歌,这个缪斯女神头上最耀眼的明珠,迄今依然是人类文学艺术最精理解、解释和华的所在。诗歌在人的存在意义上,象征着人类自我提升的一个灿烂境界。诗歌当然来源于现实,但是它却超越了现实,升华了现实,将人类精神提升到一个可以诗意栖居的自由精神王国中。

于青春岁月,一个人最易于接受诗歌熏陶,我们每个人都会在这个阶段留下自己如梦似幻的诗歌般的记忆,留下滞涩的然而清纯的诗的梦想。这正是一个恰值文学教育发挥作用的阶段。因此,如何帮助青少年通过诗歌的解读与欣赏,强化青少年的审美素养,是值得学术界与教育界认真思索的命题。本文选择具有典型意义的三首现代诗歌,以它们为例,看看怎样在诗歌的阅读与欣赏中,帮助学生实现文学教育的美学目标。

一、古典的诗学智慧——《错误》

诗歌追求意境,总是力求在凝练的语句中完成一种饱含了丰富想象和联想的意境描绘。在西方诗学中“image”兼有“意象”和“想象”的意思,英国当代批评家罗杰·福勒指出:18世纪时,image即指人的“视觉反应”,与“想象力”这一形象化的官能有关。[2]诗人也总是希望受众通过那些鲜活的比喻和生动的意象,生成想象和联想的欲望,捕捉到诗歌中创设的诗意效果。在此,中国古典诗歌和西方诗歌的审美追求和表现方式是有差异的。中国古典诗歌的意境常用含蓄蕴籍的意象,呈现出深远而清幽的审美效果,值得反复咀嚼,在品评中愈见滋味;西方现代派诗歌表现方式则经常因其象征意味和朦胧多意而显示出多层意义上的繁复效果,以阐释的曲折和言说上丰富的可能性而引人思考和回味。

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发展的历史中,现代诗歌的创生已经不再单线接受中国古典诗歌的影响,而是在中国古典诗歌和西方诗歌共同交汇而成的文学共存秩序中实现自己的自我本质确证。这就使中国现代诗歌创作面临如何贯通中西诗学智慧的重大命题,如何借鉴两大诗歌系统的诗学智慧,传承中国古典诗歌的神韵,借鉴西方诗歌的视野,以实现自身的创造性,是现代诗人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古典精神与现代意识尽可能达到完美结合,是现代诗歌优秀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志。郑愁予的《错误》一诗,是在继承中国古典诗歌优秀传统基础上,融汇西方诗歌精华的佳作。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写闺阁情怨的不在少数,远在他乡的夫君,独守闺房的女子,思乡和思人,离别和愁怨,这样的场面几乎成为中国古典诗歌题材里常见的场面。一般说来,诸如《错误》这样的诗歌,往往首先被认为是继承了中国古典诗歌的传统。这是因为作品中使用的意象序列实际上正是中国古典诗歌此类题材经常使用的意象,诸如独守空房的女子,那种憔悴而寂寞的面容和心绪;不透阳光和声音的紧掩的窗,遮蔽了一段离别和相思;“三月的春帏”是和心的干枯相呼应的暗示;而那莫名的马蹄声和并不美丽的误会又直接揭示最致命的心理渴望和最不可相信的过客情结。

如果仅止于此,那么《错误》也只能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现代翻版。它的创造性在于,借助于象古典诗歌那样的意象、意境和韵味,将现代人的精神和情感传递出来。这样的意象正如如黑格尔所指出的那样:“象征所要使人意识到的却不应是它本身那样一个具体的个别事物,而是它所暗示的普遍性的意义”。[3]一般来说,在《错误》中,尤其是在意象组接的联想空间中,很容易让人沉湎于分析其中的传统意识,而忽视了整个作品传达的由于意象层次上和个体关系的空白造成的更富于想象的朦胧和模糊的美学特质,而这种“空白”在西方诗歌表现体系中是具有重要美学范型意义的现象。或者说,《错误》的构思方式和表现形式背后,也蕴藏了和中国传统方式不同的诗歌存在意识。

在特定的解读环境即语文教学环境中,我们在向学生讲解类似诗歌时,在强调作品继承了中国传统古典诗歌在题材和意境同时,还应当重视这些诗歌与古典诗歌的本质区别。显然,除了中国古典诗歌的因素外,比较靠近西方诗歌创作模式的那种于对直觉和情感表现的追求营造的非确定化、非理性化和非单一性的情境,是一个重要因素。这一点应该引起文学教育者的重视,因为在现代,已经没有纯粹的古典诗歌,绝大多数诗歌都浸润着西方诗歌的营养。

在古典诗歌方面,郑愁予先生之所以说他的诗并没有完全吸取其精华,应该说他强调的是希望人们认同他诗歌创作中的西方元素。任何一首诗歌的生成,绝非元素的简单排列组合,也未必是诗人主观理念的再现,它有自己独特的创生轨道。《错误》一诗,显然实在郑愁予作为一个“古典诗人的情操”的潜在指引下,走向中西诗歌融汇之路的作品。犹如散步在古典的家园边缘,《错误》扎根于古典,又走出了古典樊篱,开辟了一径通往诗歌更开阔境界、结合了西方诗歌美学追求的创作之路。

如何准确的把《错误》在审美意蕴上的复杂性揭示出来,如何将之在中西诗歌比较的视野中准确定位,不但对解读这首诗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且在培养和提升学生对于诗歌艺术的欣赏能力和审美理解,乃至对学生诗歌创作的示范,都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错误》正是以诗歌艺术确定和不确定性,清晰和朦胧效果,开放姿态和古典情怀,为此树立了一个范例。

二、情感的诗学智慧——《致橡树》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但是语言并不是人们欣赏诗歌唯一的契入点。事实上,在中国现代诗歌审美追求中,语言和形式一度被看成是内容的表现手段,隶属于诗歌主题。如今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在语言与形式的背后,还蕴藏着人类精神的丰富性,比如理性、感性、情感、欲望、直觉等等。鉴于中学生阶段是一个正在成长与发展的阶段,对人生、社会复杂性的认识还很难深入,因此在诗歌语言与形式背后潜藏的那些元素中,情感的力量应该是在中学语文教育阶段重点需要阐发的。舒婷的《致橡树》,可以作为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作品。

在解读这个作品的时候,过去人们大多注重其中尖锐深刻的诗歌哲理剖析。毫无疑问,诗歌中的哲理元素是比较突出的,但是《致橡树》还是一首典型的表现情感的诗歌。如果在解读和阐发过程中只注意这里层面,毫无疑问这首诗歌的精彩就要大打折扣。之所以强调这点,是因为我们的语文教育也需要挖潜创新,不能拘泥与现状。只有将一首诗歌的丰富内蕴,较为完整的揭示出来,才符合中学语文教育的审美目标。下面让我们看看《致橡树》是如何借助于语言、意象等元素,将深沉的、坚定的情感力量传递出来。

从原型批评角度来看,在中国诗歌意象世界里,树木不仅仅是独立于人类精神世界之外的物质世界,它可以替代了人类对于文化和生存的许多想象,树木自身四季循环往复的生长周期,树木和人类历史密切而神秘的渊源,树木本体隐含的感伤和惆怅象征质地,无不应和了中国诗歌一个很重要的传统:感物言志,借物抒情。正如爱默生认为诗人有一种“秘而不宣的智性知觉”。[4]从这个意义上看,《致橡树》中对情感的体验和表达,可以看作是集体无意识型的一种情感律动。

如果说在《错误》中,短小的篇幅中情绪的表达一波三折,诗歌中充满了想象的空间,修辞上的朦胧,意象上的多意,使它诱发了欣赏者对诗歌的赏析心理期待。那么《致橡树》则是展示了另一种情感表达方式:通过清晰有序的意象组成简约而深刻的审美空间,完成内省式的情感体验记录。从诗歌写作技术角度上看,这种记录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从欣赏角度看则有着独到的审美效果。舒婷擅长通过清晰和准确的意象传达思想哲理性内容,从一般意义上说,简单明确的意象和意象之间逻辑过于缜密流畅对于诗歌未必是聪明的选择,处理不好容易造成审美的疲劳和乏味,它要求作者有极强的激情外化的力量,赋予意象一种超越自身的魅力,《致橡树》在这一点上做的相当较成功,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她的诗歌并非那样“朦胧”。相反,明亮的意象和清晰的逻辑结合得完美之至,以至于即使在解读上降低了难度,不见晦涩的神秘,却丝毫没有影响作品用内在情感的丰富性带来的效果。

从意向层面看,《致橡树》中,有两组清晰的意象,彼此对立映照,构成视觉想象上截然不同的质感。凌霄花,鸟儿,泉源,险峰,日光和春雨;橡树,木棉,刀剑戟,红硕的花朵和英勇的火炬,坚持的土地。这些意象清晰明确,品格鲜明。用树象征爱情和坚贞并不是舒婷的独创,但传统中偏重依附和牺牲的意思。这里,女诗人用变奏的处理方式力求升华一些普通的意象组合,人文精神和理想意识跃然纸上,的确超越了简单的诗情画意。这一点,较含蓄而温情的诗歌情感表现是更值得鉴赏过程里总结和体会的。

对于生活而言,艺术并不仅仅是反映,更重要的是创造一个有意味的形式,一个有意味的世界,让人们在其中得到生命的启示和灵魂的皈依。对诗人而言,这样的体验不只限于个人人生体验和亲身的经历,而是将这种体验上升为艺术的典型体验,上升为情感的普遍模式,借助于诗歌的诸种手法,传达出去。这样,不但实现了个体体验的诗学升华,也使诗人的创造意志得以实现。与此相对照的是,有些诗歌貌似具有普遍性的情感体验,但是因为不是建立在作者个体深刻的领悟基础上,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表达情感而表达情感,这样的诗歌生命力会很快使人们产生审美疲劳,比如网络上流传的那些昙花一现的梨花体等等。这就证明,诗歌在表现普遍意义上的情感时,必须是建立在作者独特体验基础上的独特表达,这种独特表达要借助于诗歌的独特展现而散发出普遍性的魅力。

《致橡树》的情感表达特点在于,没有从古典的意境里浮现关于情感的幻象,更没有暧昧含蓄地追索不明意义的感情指归,而是坚定坦诚并开朗地直接抒发和创造一个属于爱情的心灵世界。含蓄是美,空白是美,但坦诚也是美,开朗也可美。《致橡树》恰恰在大多数诗歌表达爱情时多运用含蓄等艺术手法时,选择了一条告白式的道路,从而使诗歌的情感抒发迥异于常见的诗歌表达模式。简单说,在大家都追求婉转和含蓄的爱情表达方式时,舒婷却选择了一条区别于曲径通幽之路的坦途,以直白的艺术精神,将强烈的情感抒发出来,赢得了人们的共鸣。之所以赢得共鸣,显然《致橡树》的感情表达显然是超越了俗套,也因为这种不落俗套的表达,直面了超越世俗功利的精神世界。可以说,情感的审美力量不但在内容上要源于真实又超越现实,在形式上如果采取了不落俗套的表达方式,也能激发人们的审美共鸣与艺术升华。

三、朴素的诗学智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语言的艺术固然是语言的修饰艺术,但是这种语言修饰不一定是华丽的辞藻、卓绝的修辞和繁复的句法。在这些之外,更有一种因朴素和简单而形成的美。中国古人崇尚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讲究大象无形。诗歌作为一种语言的艺术,朴素的美、单纯的美、简单的美,其实更难做到。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更久远、更深刻、更富有内涵、更富有包孕的意境,其实是诗歌至高无上的境界。这样的诗人可谓是“从敏锐的感觉出发,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微的哲理的诗人”。[5]比如李白那首《静夜思》,语言简单至极,可是却千古流传。在现代诗人中,以简单、明快和朴素为其精髓的诗歌也不在少数,比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一首以朴素之美体、纯净的诗学智慧展现诗歌真谛的上乘之作。

这是一首看上去十分简单的诗,意象是司空见惯的东西,组合秩序似乎杂乱无章,辞藻和修辞似乎也无独特之处。然而,这一切组合起来却使人在无名中感受到汩汩流淌的诗性:那沁人心魂的远离尘嚣的感受,那怅然若失又恍若眼前的幸福,那一度远离又一度在心中的温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么简单的语句竟然产生了神奇的力量,让人返回到原初意义上纯粹的人的世界,没有了世俗的纷扰,没有了内心的困惑,没有了一切外在于人的异化力量的控制,人在一个单纯的空间中展开了自己的心性,舒展了自己灵魂,敞开自己的情感,去拥抱自然,拥抱人生,从而最终拥抱了自己的灵魂,回归到人的本源。

海子一直被看成是用心灵写作的诗人,他的精神状态始终和世俗保持着隔绝对立,他的一生似乎都在抗争和歌唱,他对自己生命结局的选择其实也是这种抗争的最后行动,所以,经常可以从他的诗歌里看见一个有着强烈忧患意识平民意识的人对人类和自我的终极关怀,他试图用最朴素的语言铸造最动人的超越,他的诗歌证明了他的成功。但是,作为一位特立独行的诗人,他的存在象征着对生存和生命深刻的思考,对这个象征的阐释在特定受众范围里还是需要兼顾学术和教育不同目标。

所以,作为语文教材的选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解读中心,应该是诗歌审美境界中最具难度也最有魅力的层面: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朴素之中蕴含人生真谛;诗歌抵达了哲学的境界,哲学就蕴含在简单的人生中;人类最梦寐以求的是诗意栖居的世界。具体说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诗人对生命存在状态的思考和选择,在这个充满了意蕴张力的题目里有着深邃的精神指归。读者感受到的除了具体而温暖的生活幸福状态之外,还可能发现类似海市蜃楼一样的虚幻和空灵,从而带着体验的悬念和对温暖源泉的疑惑展开阅读。

第一节中,有经历了疲惫和羁绊后的宣告,“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有展开心灵充分接纳生活并追求生活的姿态,“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整节内容没有一处字眼刻意超凡脱俗,却显示出诗人丰富的想象力,通过普通寻常的事物或者举止把抽象到极致的生命体验落实到实处,物质的追求和精神的快感协调交融,自然和人协调交融。第二节里,“幸福”、“闪电”、“每一个亲人”几句使用了变奏的反复,似乎是简单的迫不及待,却勾勒出关乎人类共同的体验和记忆的心理,在这一节里,实际上包含了对瞬息和永恒的辨证思考。当然,如果赋予这一节太多的哲理反而是影响了对诗歌整体简约美感的欣赏。

第三节延续着第一节里宣告选择后的超然。重新观照自然和人类,重新观照人性和自己,当陌生人成为自己心里可以随时祝福的对象,当爱情成为随时可以降临的幸福,当山川成为无所不在的伙伴,“我”对存在的感受,对生活的感激,仿佛只有“大海”和“温暖”才能表达。一般说来人们认为这里表达了诗人“大我”的境界,但实际上也明显传达了一个寂寞而决绝的自我。海子还是固守着和世俗的距离,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只是看不见他总在其他作品里经常流露的哀愁和痛苦,那些寒冷、幽暗、遥远和孤独的意象群落被这个作品里简单、安静而坦然的意象暗示替代。最后我们可以看见一个依然寂寞但绝不绝望的海子和他的世界。

从风格上说,这个作品呈现了一种和以往海子诗歌不同的飘逸洒脱。语言的质朴,意象的素净,节奏的简约流畅,一起营造了一个和海子最后自杀的现实命运截然不同的审美世界,我们很难想象诗人完成这个作品后不久就选择了和世界的惨烈决绝,也许海子歌唱了一种悬挂在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幸福,他自己却总是甘愿守望麦田,从不介入。但是,文学作品的解读从来不可能按照作者的原本存在,文学阐释活动总是超越了文本本来的含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象形态没有《错误》的古典和跳跃,也没有《致橡树》里的清晰和连贯,它是质朴而开放的,和诗歌中中心意象“大海”形成了遥相呼应的审美对称,如果说 《错误》是结合了西方因素的古典的吟唱,《致橡树》是抒发了个人跨越性别樊篱走向广阔情感空间的宣言,那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是面对世俗和生存的最后攀爬,海子想看见的不是传统,也不是现代,而是摒弃了一切差别和歧视的更高一级的社会。由此可以发现,郑愁予的痛苦是离愁别绪的感伤,人生是片断组成的蒙太奇;舒婷的痛苦是失去位置的茫然,自我迷失在比较的森林;海子的痛苦是无法拯救的哀伤,是带有神性的精神拷问。

三首诗歌各有各的诗学智慧。重要的不是比它们诗学智慧的高低上下和孰优孰劣,因为诗学智慧犹如花草树木之于伟大的自然界。自然界通过草木葱郁、繁花似锦,来展示自身的绚丽多姿;人类也通过五光十色的诗学智慧,来展示自身精神世界的五彩斑斓。如何将五彩斑斓的诗学智慧贯穿到文学教育中,是所有文学教育者需要审慎对待的问题。

本文通过对三首诗歌的分析,展示了诗歌的不同美妙风景:从古典的散步,到情感的表达,再到朴素的力量。契诃夫谈创作时曾言:大狗要叫,小狗也要叫。这其中的道理就是,艺术风景只有面貌各异,没有英雄纵论长短之别,有的只是境界各异的璀璨的诗性的光芒。文学教育是一项神圣而复杂的工作。面对青春飞扬时代的青少年,如何通过诗歌艺术的欣赏,提升他们的审美能力,提升他们的艺术感悟力,提升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提升他们的精神境界,提升他们的文化认同感,是一项长期的事业。这项事业要求教师具有综合体验、理解和阐述诗歌艺术精华的能力。

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大江东去;无论是金戈铁马,还是人似黄花,那些杰出的诗歌,都是人性深处流淌出来的涓涓清泉,都是人的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呼喊。作为文学教育者,最关键的是将诗歌的这种魅力解读出来。“慢慢走,欣赏啊”,当著名美学家朱光潜先生将阿尔卑斯山谷中标刻的这句话写给青年人时,他有意无意中就实现了文学教育的职责。作为语文教育工作者,除了在语言教育层面具有点石成金的本领,在文学教育层面如何能“赞天地之化育”,[6]也就是说让那些静静躺在教材中的文本,在课堂上,在讲解中,绽放出应有的魅力,让杰出作品的杰出之处,绽放在学生的心中,这是一个需要广大文学教育工作者长期实践的重要问题。

猜你喜欢

致橡树诗学古典
背诗学写话
舒婷《致橡树》(节选)
从不同侧面求解古典概型
出入于古典与现代之间
怎样读古典诗词?
致橡树
古典乐可能是汪星人的最爱
第四届扬子江诗学奖
高中语文中《致橡树》文本细读兼论当代意义
平行研究视角下的《致橡树》和《我愿意是急流》之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