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负,怎么就把家长“逼疯”了
2020-02-24王典馥
王典馥
【时文美文选粹】
这些年,各路减负手段,不留作业、规定时间、甲.早放学、严查补课……出现了不知凡几。然而减负依然在不断推陈出新,这本身也是减负效果的“指征”:正因为还没有根本上减下去,所以才招式频出。
至于为何减负难,原因也并不难找。在教育程度大体决定人生图景的现实状况下,在当前仍以看分数、排名次为主要录取指标的教育体系中,课业负担就会为转化个体的“生存压力”。所以,在作业这种微观层面的种种干预措施,很難抵挡家长与学生出于本能而想出的种种消解对策。在指挥棒不改的前提下,干预手段强势,家长非但没有“喜大普奔”,反而得更加焦虑地升级应对策略,“逼疯”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减负,自然是正确的。但教育承载的多重面向,意味着减负更多应该采取方向性治理,而非细致到无孔不入、作“一刀切”的运动式治理。教育,既要承担春风化雨的理想主义价值,也要实现评价筛选的现实主义功能;既影响个体、家庭的微观生活状态,也关涉地域、全局的整体利益调配。因此,只在某一个层面上发力使劲,非但没有效果,也会折腾不已、精力虚耗。减负,或许还需要在更宏观的层面里做文章,当然,这可能也是难度更高、阻力更大的层面。
在全国层面统摄教育体制的情形之下,减负就是篇大文章,是关系教育格局的一场深度调整。因此,在出台相关政策时,要准确评估社会效果的前后反应,不宜把一种“看似美好”的手段,简单加诸纷繁复杂的现实之上。不宜让家庭、学校等教育链条上的“基层单位”,承载过多的应对压力。化用一句古语,减负亦如“烹小鲜”,在子女教育几乎已经凝聚一个家庭全部元气的当下,应该小心翼翼、谨慎施策。
在做好减负这篇大文章之前,应当极力避免的,是减负措施本身,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选自《光明网》)
素材还原
“减负”把家长逼疯?教育局作出回应:目前,一篇名为“南京家长已疯”的网文刷屏,瞬间引发网友热议。作者“描述”了江苏南京正在推进的减负政策的效果:“不许补课,不许考试,不许公布分数,不许按成绩分班”“突击检查学校,查看学生书包里有没有卷子、课外辅导教材、作业本”……之后感慨道:也许,用不了多久各位的孩子就会成为一个活泼灵动、热爱生活、轻松愉悦、心智健康的学渣;“南京家长在快乐与痛苦的交织中,终于疯了”。
主题渍绎
不久前,一篇“南京家长已疯”的网文意外刷屏,引来众多连锁效应,这里面,既有同声共鸣,也有冷静思考。其实,“减负”之于学校、社会、家长,一直都是十分敏感的话题,而关键是各自的视点是否能够聚合在同一条平行线上。正因为当下的“减负”没有从根本上减下去,所以南京市有关部门才有如此招式祭出。
减负并没有错,可作为特殊领域的教育承载的多重面向,意味着减负更多地应该采取方向性治理,而不是细致到无孔不入,甚至作“一刀切”的运动式治理。应该说,在全国层面统摄教育体制的情形之下,减负是篇大文章,是关系教育格局的一场深度调整。在做好减负这篇大文章之前,应当极力避免的,是减负措施本身,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
学生运用示例
客观地说,在当前整体应试教育体制不变的背景下,在绝大多数学校都在坚持应试教育的环境下,像南京市这样的“减负”,可能让一些孩子在信息化社会的激烈竞争中,落于下风,吃上亏来。而作为我们的家长,与其说他们是对于“减负”的焦虑,不如说他们是对在激烈竞争的未来社会孩子生存与发展的焦虑。
针对当下“减负”,一位睿智者指出:“所有的减负,都忘了减掉教育的功利性。”我十分赞同这样富有思辨力的看法。
是的,唯有减掉教育的功利性,学生的“负”才能够真正“减”下来。
——郭雨曦《我看教育“减负”》
亮点揭示:减掉功利,回归属性;夹叙夹议,以理服人;论证缜密,富于哲思。
(编辑:李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