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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空间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延伸变异及其应对

2020-02-24张爱军魏毅娜

云南经济管理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民族主义网络空间舆情

张爱军,魏毅娜

(西北政法大学,陕西·西安 710199)

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是指在全球性、开放性、全方位的信息空间内,民众从自身利益和情感出发,围绕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因变事项,对民族、民族主义、极端民族主义等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所持有的态度、看法、意见和行为倾向。在新媒体时代,网络极端民族主义既是民族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在网络上的延伸,也是其在网络上的裂变和变异,在有些情况下甚至是一体多面的关系。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妥善应对,对于维护国家安全、实施“一带一路”倡议、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完善国家治理体系和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明确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战略与策略,建立全方位、多维度、多中心、多层级的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体系,具有迫切性和极端重要性。文章以网络极端民族主义变异性为切入点,着重探讨新媒体时代网络极端民族主义传播规律的新特征、新动态,为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提供治理抓手和理论参考。在研究方法上,将引入大数据的思维和方法论指导,提出涵盖舆情监测、舆情研判、舆情控制与舆情疏导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闭环。

一、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向网络空间的延伸

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存在和传播发生在特定的时空环境中。在新媒体时代,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生成演化突破了现实空间的限制,向网络空间延伸。

(一)现实空间是极端民族主义产生的最初环境和第一空间。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利益诉求和态度在现实世界中萌芽、持续积压,并在一定条件下“爆发”。极端民族主义“中介性事件”或者“突发性事件”通过新媒体技术,被发布到网络空间,刺激网络舆情主体。当刺激量变到一定质变临界值时,网络舆情主体的极端民族情感、态度和利益诉求将被激活。舆情主体根据自身偏好,在新媒体平台发泄极端民族情绪、发表极端民族主义观点、表达利益诉求,进而在一定范围内形成极端民族主义情绪的共鸣,在网络空间引起关注。

(二)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与现实空间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存在映射关系。网络空间中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要素和社会关系,在现实空间中可以找到对应的要素与关系。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无法独立于现实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现实空间中的极端民族主义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的基础和前提。两者的关系具体体现为:现实空间的极端民族主义决定并引发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现实空间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主体在网络空间被虚拟为具体的“符号”;现实社会客观存在的极端民族利益诉求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根本动力和目标;现实空间中的人、人与人的相互关系构成了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主体和网络关系;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是极端民族主义情感和信仰、极端民族利益诉求和极端民族意识在网络空间的模拟,其本质属性与现实空间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相同,且遵循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一般规律。

(三)线上与线下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互动、共振与融合。极端民族主义情感能量在网络空间聚集,通过线上与线下互动,在现实空间诱发动员型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事件。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线上与线下的互动并非独立进行,而是彼此勾连、互相塑造,共同推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发展。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通过现实空间中的集合效应,即采取一致行为的方式制造和增加现实空间的舆情压力。当极端民族主义情绪未得到及时平复或者回应时,线上线下互动会变得活跃,形成线上讨论集结与线下联合行动的共振。线下的极端民族主义借助于数字媒体向网络空间延伸并获得裂变式传播,线上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进一步推动线下民族主义的极端化。

二、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变异过程及机理

舆情应对必须要全面考虑新媒体时代舆情传播模式的新特征,以及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要素、舆情过程以及舆情环境。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变异主要包括过程、机制和作用三个方面的内容,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变异的机理是提高舆情应对有效性的关键抓手。

(一)舆情传播模式新特征。伴随着新媒体特别是社交媒体的普及,个体成为舆情传播系统中的基本元素和基本单位,并逐渐占据重要地位;个体成为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形成与扩散的节点,且任何一个节点发布的信息都有可能在网络空间引来广泛围观。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传播模式不再是“传播主体→受众”的单方向线性传播,而是全民参与的互动式交叉传播。借助于微博、微信、抖音等自媒体平台,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以文本、图片、音频、视频、XML、HTML 等多源、多样、多结构的形式呈现。互联网的隐匿化降低了舆情数据的价值密度,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相关信息悬浮于大数据网络之中。高度开放共享的互联网、覆盖全球的新媒体及其互动式传播模式使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传播超越了国家边界,形成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传播的全球场域,国家、组织、个人等多元政治单位共现互动,形态各异的意识形态与价值观相互交叉、交织、汇聚和渗透。

(二)舆情变异过程。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生成演化是现实极端民族主义舆情适应网络环境而发生的变异,是一个多向度的运动,包含裂变、聚合、异化等多个过程。1.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裂变。现实空间的极端民族主义在向网络空间加速映射的过程中也会扩大传播,发生急速裂变。新媒体技术和网络空间构成了一个节点众多、连接复杂的多维度叠加嵌入型社会关系网络,以“用户-粉丝”作为基本的传播关系单位和关系结构。在网络空间的复杂社会网络关系结构中,任何一个节点发布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信息都有可能通过转发、评论等途径产生核裂变式传播和指数级增长。2.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聚集与分化。在网络空间中,舆情主体对现实空间中存在极端民族主义中介性事件所持有的意见和态度相互碰撞、汇集,并通过转帖、跟帖等投票机制实现群体意见的分化和媒体资源的聚集。网络极端民族主义的群体意见被分化为权威主流意见与非权威非主流意见。一方面,权威主流意见主导、支配和融合非权威非主流意见;另一方面,非主流非权威意见不断对抗、检验和修正权威主流意见,二者在不断互动、修正与平衡的过程中,推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发展。3.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扩散。新媒体的开放性、实时性、多维互动性推动了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迅速升级和全面扩散。新媒体和互联网构成了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传播的“高维媒介”,个体的传播力量、传播需求和传播资源被有效激活,并成为舆情传播的基本单位。在价值多元和利益分化的社会转型期,特别是在事件真相被极端民族主义势力歪曲或遮蔽的情况下,社会对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事件进行价值判断的集体意识分裂、态度变化多端,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网络空间突变且呈现多维面孔。

(三)舆情变异机制。作为一个复杂整体,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要素的衔接和变异过程的实现离不开特定的机制。新媒体时代,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网络空间的变异主要包括以下三种机制。1.利益捆绑机制。利益诉求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生成演化的根本动力。从权力和社会资源分配的角度来看,利益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传播的逻辑起点。在以个体为中心的舆情传播网络中,网络极端民族主义的接受和传播不是外部的强制,而是出于个体内部的需要,只有那些与个体利益诉求相联系且符合个体利益诉求的极端民族主义才能被特定受众接受,才有可能在网络空间中传播。网络极端民族主义将个人利益与族群利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捆绑,并以“利益共同体”的形式强化其利益诉求的力量,进而推动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网络空间的传播。2.情绪动员机制。极端民族情感和信仰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生成演化的基本驱动力、重要内容和心理特征,并作为基本形式和主要内容推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演进。后真相时代的情绪化传播强化了极端民族主义情感动员能力,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传播更加强调价值先于事实、真相让位于情感的秩序逻辑。在互联网空间,极端民族主义情感和信仰将大量的舆情主体迅速地聚集在信息场域中,形成情感能量聚集与动员、加速非理性共识形成和加剧民族意识极化效应。在这个过程中,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主体的个体化情绪被裹挟在群体情绪之中,当群体情绪不可控制时,个体将陷入群体意见的旋涡之中。舆情主体对极端民族主义事件叙事的情感倾向决定情绪共鸣的强度,舆情主体与受众对极端民族主义情绪的体验越强烈,其情绪共鸣的程度也越强烈。3.正当性包装机制。正当性包装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得到支持和传播的价值基础。在以个体为中心的舆情传播网络中,引起价值共鸣是极端民族主义意识形态能够被选择、被接受和传播的充分条件。一旦极端民族主义舆情能够表达舆情主体或舆情接受者心中的价值企盼,并赋予舆情主体或舆情接受者的价值企盼以合法性、合理性,舆情主体和舆情接受者就愿意接受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观念和主张。为了获得合法性和合理性,网络极端民族主义通常以隐藏或者表演的形式呈现,包括:通过表达“人权”、公民权利诉求来隐蔽极端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诉求;通过强化利益诉求来隐蔽极端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诉求;通过民族情感的泛化和极端化来隐藏极端民族主义意识形态;通过“民族权利”、“民族自治”、“民主协商”等主流意识形态表演和话语体系来包装其合法性和正当性。

(四)舆情变异负效应。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网络空间变异会在结果上诱发整体性危机,威胁国家安全,破坏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乃至人类命运共同体。1.诱发整体性危机。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网络空间的变异在结果指向上具有不可控和系统性危害,极易引发次生危机和整体性风险。在网络空间和以社交媒体为主的新媒体环境中,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不可测、不可控因素增加,传播多渠道、多方向、连带波及面广泛,易酿成全局性、整体性风险。在高度关联的舆情传播环境中,无关联性的事件极易被视为有关联性事件,有关联性的事件被塑造成内在统一性和整体性事件。小范围、局部性的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风险很容易上升为全国性甚至全球性的极端民族主义风险。2.威胁国家安全。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是中国的基本国情。从全球现代民族国家发展的历史视野来看,多民族国家已经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极端民族主义忽略中国多民族国家的现实国情和现代民族国家发展的历史趋势,妄图将“国家主义”等同于“民族主义”,并因此要求与现有国家分离,对多民族国家政治安全和国际秩序稳定构成了严峻威胁。严重的极端民族主义通常对内激化多民族国家内部民族矛盾引起内战、对外破坏国际关系引起国际冲突,威胁国家安全体系。全球化和新媒体技术的发展既带来了人类社会的高频、深度互动,也为极端民族主义与宗教极端主义、国际恐怖主义的勾连以及境内外极端民族主义的渗透联合提供了便利,其相互勾连和共振作用在网络空间被放大,不仅会破坏一国国内安全,还会波及地区安全和国际安全、威胁世界和平与国际政治生态环境稳定。3.破坏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在长期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极端民族主义通过在网络空间制造文化与情感疏离、煽动民族仇恨、对抗民族国家政权以及进行分裂社会动员,增加中华民族内部的族际张力,破坏民族团结以及由政治认同、历史文化认同、经济认同等构成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4.不利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首先,“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民族国家共同认可的价值和准则,极端民族主义极度推崇本民族的文化,甚至不惜极力毁灭其他民族文化,与全人类公认的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等共同价值相违背,阻碍人类文明进步。其次,共同利益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经济利益是人类共同利益的基石。因此,推动新型经济全球化、实现全球开放合作、促进全球共同发展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要求。作为反全球化的重要力量,极端民族主义破坏多边合作机制,阻碍区域一体化和全球化发展,并与恐怖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勾连,破坏国际环境稳定,阻碍全球经济的共同发展和经济治理体系的完善。

三、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策略体系的调适

为了提高舆情应对的有效性、针对性,舆情应对策略体系应根据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在新媒体时代发生的新变化、新特点,做出积极响应和系统性调适。

(一)应对原则:“堵与疏”相结合。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内嵌于既定的社会结构之中。随着社会转型、社会空间和新媒体技术的发展,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应对原则不断被重构。总体而言,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应对也应遵循“堵疏”相结合的原则,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有效消除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影响、保障少数民族合法权益以及促进民族长久团结。1.封堵、控制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是维护人权和国家安全、保障公共利益的必然要求。“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问题值得高度重视。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掌控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就是守护国家的主权和政权。”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危害人民安全、政治安全、社会安全、意识形态和文化安全,相较传统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危害更大、影响范围更广泛。依法控制和打击网络极端民族主义符合中国宪法维护基本人权的宗旨与原则,是对人权和人民安全的保护。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一旦应对不及时或者不彻底,将会埋下巨大隐患。对极端民族主义网络舆情采取强势控制是国家实行社会控制的重要内容,也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持政治稳定和预防社会危机的必要举措。从应对效率、效果的角度来看,封堵、管控等强制性的应对策略可以快速回应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防止或者减缓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及其不利影响的扩散,并在短时间内产生较为明显的效果。但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问题,需要兼顾当前利益与长远利益。为解决某些问题而采取短期行为,虽在短时间内可以收到较为明显的成效,但从长远和全局来看也可能埋下隐患。2.注重对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疏导。过度或者单一地依赖强制来维持合法性的权力存在技术困难和成本高昂等问题,尽管可以暂时消除不良影响,但是可持续性方面存在不足,难以从根本上消除舆情隐患。从宏观上来,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构建的决定性因素是共享的情感纽带,民族共同的集体意识与情感联结“使社会秩序的形成和长久维续成为可能”。因此,需要在充分了解和掌握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内在规律和特征的基础上,释放、引导和协调极端民族情绪,增进各族群众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恢复和实现网络舆情的理性与和谐。

(二)应对目标:多维立体目标体系。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策略目标需要解答“在何时、何种层次、哪些方面、达到何种结果和水平”等问题,涵盖到过程的时间目标序列、层次的空间目标序列、领域的内容目标序列以及结果的水平目标序列等多个维度。首先,在时间目标序列方面,根据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威胁程度、演化速度和可控程度,将策略目标分为紧急目标与一般目标,并将舆情应对与国家安全和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长远目标相结合。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是一个潜伏、生成、显化、消亡的过程,舆情应对的外部环境也处于不断变化之中,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必须考虑时间限制和效率原则,注意把握舆情应对的时机和节奏。其次,在层次维度上,从国家安全、中华民族共同体构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和国家舆情治理的整体目标出发,对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策略目标进行层层分解,确定总体目标和多层级目标。根据舆情应对的具体领域,将总目标分解为控制舆情事件的发生和扩大、消除不良影响、迅速恢复正常状态等内容目标。最后,从结果上来看,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策略目标应该是积极、迅速、有力、高效的回应,即回应态度积极并重视充分,及时、迅速、准确回应,采取有力措施控制舆情扩散,还原真相,消除不良影响。在既定行政资源投入的前提下,将危机和损失降至最低,实现利益的均衡,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政治效益。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多维目标体系中,各目标序列交织、复合运行。时间目标序列、层次目标序列和水平目标序列围绕内容目标集中,不同序列目标之间连锁运行,并在整体上服从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总目标和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目标群内,各子目标既共同促成总目标的实现,也会在资源、时间、利益和价值方面相互竞争,出现紧急目标与一般目标、局部目标与整体目标、不同领域目标间的冲突。协调目标冲突的关键在于如何整合利益与价值、优化资源配置。因此,需要确定各个目标在总目标中的权重和地位、目标达成的顺序,有的放矢。当紧急目标与一般目标、短期目标与长期目标发生冲突时,暂时牺牲一般目标和长期目标,一旦危机消除或者舆情消退,就重现回到一般目标与长期目标上来。“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鹅’事件,也要防范‘灰犀牛’事件;既要有防范风险的先手,也要有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高招;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也要打好化险为夷、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战”。

(三)工具整合:“四全媒体”。“四全媒体”和媒体融合既是媒体发展的趋势,也为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提供了新的思路。因此,在新媒体时代,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必须做到以下四点。

1.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整个生命周期内实行全过程的追踪、跟进和深度介入。通过传统媒体、网络媒体或自媒体,追溯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事件的过往历史、当下现状和未来发展。通过信息公开制度全程公开舆情事件来龙去脉,确保公众对于舆情的全程参与,尽可能地避免和消除误会。

2.多种形态立体化呈现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信息,改变舆情主体对舆情事件的认知能力和认知结构。人的认知结构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表现体验发生的媒介所决定的”。因为特定的形式会偏好某种特殊的内容,最终会在潜移默化中塑造人们对民族、极端民族主义事件的认知。“和语言一样,每一种媒介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当前新媒体表达自我的话语体系尚未建立,仍然十分有必要依靠传统媒体为其提供参照。

3.继续发挥主流媒体的主动权和主导权。新媒体时代也意味着社会政治结构的调整和民主政治建设的进步。新媒体是社会利益的表达渠道的创新,有利于传播机会的均等化发展和传播权、话语权的平等化,为个人意志自由的实现提供了条件和保障。但是“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舆情传播主体在实现传播权和自由的同时,必须承担对应或对等的义务、受到一定的约束。当前新媒体的舆情生成传播的规则体系尚未建立,所以有必要继续依赖传统媒体来提供规则参照。在新媒体与主流媒体交互作用的过程中,主流媒体要掌握舆论场的主动权和主导权,扩大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

4.营造理性传播的舆情生态环境。全效媒体的关键是如何找到最有效的转换路径,消除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非理性甚至是虚假传播,化解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危机和不利影响。新媒体时代,社交媒体与主流媒体、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传统媒体之间对话和功能融合,可以为真实信息和理性传播营造良好的生态环境,有利于提高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效率。

(四)应对创新:大数据和应对闭环。作为“顶层设计”,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策略体系不仅需要从系统和全局的战略高度,对网络极端民族主义应对的理念、原则、目标进行统筹考虑和明确界定,还须从抽象到具体、从理想到现实进行技术化和精确化构建。在新媒体时代,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策略的技术化既是一种理性规则,也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和社会行为模式。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是具有高度社会复杂性的治理问题,单一、传统的舆情应对工具已经无法有效应对。新媒体时代,大数据的思维、方法与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特征相适应,可以为舆情监测、研判、预警和报告提供技术支撑和准确信息。大数据方法在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中的功能应用可以分为:舆情数据获取、舆情数据存储、舆情数据分析三个功能模块,涵盖舆情监测、舆情研判、舆情预警与决策、舆情控制与疏导等全过程,并构成一个连续封闭、环环相扣、首尾呼应、完整统一的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闭环,形成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长效应对机制。

1.利用网络爬虫、系统日志采集方法在微博、微信、抖音等自媒体平台,全面且高效地抓取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多维数据,包括结构性、半结构性和结构性数据,并通过数据压缩、冗余缩减和数据清洗技术对原始的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数据作预处理,提高数据质量,为后期数据存储和挖掘工作高效开展奠定基础。

2.依托云计算为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数据管理提供及时、灵活的储存资源和计算资源。根据极端民族主义预期数据管理的实际需要,动态配置计算资源和虚拟化的存储空间,提高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数据资源的利用率和管理效率。在新媒体时代,虚拟化的数据存储设施的向上和向外扩展特征与新媒体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大数据特征相适应,并实现对存储资源的动态配置。

3.利用算法、大数据分析方法及大数据合作平台,从海量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大数据中挖掘有效信息,提升大数据的价值,实时监测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分析舆情风险以及预测舆情发展趋势与逻辑关系。在新媒体时代,社会网络分析法、神经网络分析法可以尽可能真实地再现极端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分布和社会关系网络,识别潜在的意见领袖,为舆情情感和倾向性研判提供依据,提高舆情引导的针对性;通过文本挖掘技术从无结构的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数据中提取有用信息;通过自动聚类分析、情感分析、舆情趋向分析等,判断舆情发展的基本规律、预测舆情发展趋势。舆情研判需解决“6W”问题,即: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敏感信息是什么,包括舆情敏感信息的内容、敏感程度、涉及的部门与人员;哪些人在撰写、发表、阅读、评论、搜索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敏感信息;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信息如何分布;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信息如何传播;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时机和节奏;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会产生何种社会影响。4.在完成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的搜集、筛选、分析之后,形成舆情报告,为有关部门提供决策参考,也为民众了解舆情事件真相、监督舆情应对工作提供依据。为了便于理解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信息报告、还原事实真相、促进对话和疏导舆情,网络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分析报告须做到:内容客观全面,形式应灵活且可视化。随着舆情发展的全民参与、舆情传播的非理性和情感化表达、新概念的涌现和新理论的不断出现,舆情应对的话语体系也应适应极端民族主义舆情应对的变化和新特点,进而促进政府与公众、主流媒体与新媒体之间的对话与沟通,提高舆情应对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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