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纪录片《教育强国》的叙事特点

2020-02-23李小雨

视听 2020年9期

□ 李小雨

新中国教育70载风雨兼程，惠及数亿国人，奠定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石。近期，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和教育部联合打造的4集纪录片《教育强国》一经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播出，便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响。该片利用大量客观真实的数据，以典型事件呈现和典型人物口述的方式，通过历史的纵向回顾和横向铺陈，详尽勾画出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教育领域发生的各种变化和取得的辉煌成就。教育让我们立起来，教育让我们富起来，教育也终将让我们强起来。

一、纵横叙述，全方位呈现各项变化

《教育强国》通过历史纵向叙述的《立国之本》和《强国基业》两集回顾新中国教育领域70年的筚路蓝缕，同时通过横向叙述的《春风化雨》和《面向未来》两集展示当代中国教育在补齐教育短板、提升教学质量上取得的成果。该片纵横兼顾，用4集120分钟的影像全方位呈现了新中国教育的辉煌成绩。

《立国之本》和《强国基业》采用编年体的方式串联起新中国教育领域的里程碑事件，按照时间节点依次回顾。1949年12月23日，第一次全国教育大会召开，确定了新中国教育的基本框架和格局，随后便开始扫盲、统编教材、接收改造教会学校、院系调整、高考、公派留学等。“文革”结束后恢复了高考和研究生招生，增加了留学人数，设立了学位制度，开始博士学位授予，开办电视大学，设立教师节，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211工程”和“985工程”向“双一流”建设转变。这一编排方式提纲挈领地抓住了中国教育领域的重大历史事件，结合历史影像资料和当事人采访予以全景回顾。

《春风化雨》和《面向未来》采用章节体的讲述方式，分类展示党的十八大以来新时代中国教育领域取得的全新突破和前瞻成果。比如，通过易地搬迁和修路方便山区学生就近入学，推行营养午餐计划，建立全方位的学生资助体系，制定贫困地区专项招生计划，利用互联网加强信息化教学，关注特殊儿童教育，普惠学前教育，补齐教育短板。又如，重视民办教育和职业教育，提高教师职业能力和道德素养，加强学生素质教育和智能化教育。该片以吉布提鲁班工坊的开办和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建立为例，介绍中国的师资、课程和教育方法正在走出国门，中国教育开始逐步走向世界舞台。该片还从地理空间上展示从西部山区到东部沿海，从北京、上海到英国、美国，普惠、创新的教育方式和理念在中国得到了实现。

为了更好、更全面地回顾新中国70年来教育领域内的整体成就，《教育强国》在编排方式上以纵向为经，横向为纬，编织出一张紧密的教育大网，选择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的事件、人物和政策共同呈现新中国教育70年取得的丰硕成果。同时，画外音解说采用“第三人称的叙述者，呈现人物的各种观点和事物的各个方面”①，对教育事业的发展做了一个整体评述。观众在观看时会发现，前两集大量的历史影像资料把思绪拉到历史深处，回顾了中国教育走过的风风雨雨。后两集的横向叙述中充斥着大量鲜活的、第一手的采访资料，更能看到今日之中国在教育各个领域，以及在不同发展地区做出的新的应对措施和取得的突破性成果。

二、聚焦典型，以小见大强化印象

作为一部向新中国成立70周年献礼的纪录片，《教育强国》力求面面俱到，高屋建瓴地对新中国的教育事业进行全景式回顾，难免会让观众产生一种走马观花的感觉。因此，片中特意加入典型人物的展示和典型事迹的概述，聚焦典型，以小见大地强化观众的印象。

《立国之本》讲述了新中国为扫盲而采取的各种方法：军队赛跑，谁先写出规定的字谁先跑；在战士行军背包上写上文字，方便身后的战士边走边读；以及在广大农村开办冬校、夜校、识字班，开展小黑板下地、挑担识字、赶牲口识字等各种识字活动。配合着纪录影像和定格相片，在画外音解说下，梳理出人民群众为了识字采用的各种办法。为了强调人民渴望识字的迫切心理，突出扫盲工作的具体成果，纪录片调用了1952年拍摄的新闻纪录片《祁建华快速识字法》，讲述成都军区文化教员祁建华自创的识字法，可以使一个文盲在3个月内识字3000个。这个识字方法在全军、全国先后推广，最终使5000万人脱盲，祁建华本人接受了政务院副总理郭沫若颁奖。纪录片同时邀请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副会长张昭文对祁建华的识字法做出点评，增强观众对影像的记忆。随后的一段影像展示的是评剧演员新凤霞脱盲后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一篇短文，利用典型人物和典型事迹强化观众记忆。

《强国基业》围绕新中国独立培养的第一位博士研究生马中骐，讲述了恢复研究生招生、设立学位条例、新中国第一次博士论文答辩和第一批博士学位授予仪式几件事情，对新中国的首批博士研究生教育进行了一次完整的回顾。又如，《春风化雨》通过新闻图片的前后比对，可以看到贫困山区的学生的学习条件得到了改善。为了深化强调这种变化，特意找到大化瑶族自治县高级中学学生蒙宣任现身讲解自己所经历的教育条件的巨变。《面向未来》采访了电子科技大学保安队队长助理张永辉，讲述他为了拓宽视野，一步步从专科、本科到研究生的一次次蜕变。教育让他打开了事业之门，继续教育让他得到了更好的成长。

作为一部体现国家意志的主流纪录片，《强国基业》聚焦典型，利用小人物反映大主题，小人物“支持主流意识形态，成为隐形主流文化形态作品，从而更容易为大众接受”②。通过采访每一个享受到教育公平和教育普惠的个体，叙述视角从历史叙述转向了个体叙事，从宏观转向了微观。每一个受访的个体或是历史的推动者，或是历史的经历者，但更是未来历史的创造者。通过典型人物的真情诉说，观众看到了当事人命运的前后巨变，也更容易理解党和政府在教育领域做出的成绩。通过记录典型，个体和国家命运连在了一起，人民和党联系在一起。

三、注重数据，强调真实性和说服力

除了塑造生动形象的典型人物，《教育强国》还特别重视对数据的运用。正是因为数字具有理性、客观的特点，才更能够以直观的方式前后对比展示新中国教育的沧桑巨变。

《教育强国》开篇即抛出一组数据：新中国成立之初，5.4亿人口中80%是文盲。而今天的中国拥有学校51.88万所，在校生2.76亿人，专任教师1670多万。观众自然能够看到中国已经形成全球最大规模的教育体系，完成了从文盲半文盲大国向教育大国的历史性跨越。

在高等教育领域，1949年的中国拥有高校205所，1958年增加到791所，是短短9年前的3倍，彰显了中国速度。10年“文革”让中国落后世界太多，对比美国拥有的120万和苏联拥有的90万科技人才，中国才区区20万，人才严重断层。正是在这一组触目惊心的数据面前，邓小平复出后才决定要立即恢复高考，同时扩大留学派遣人员规模，为中国的发展建设培养高级技术人才。2019年，我国有1031万人参加高考，而中国累计培养大学生超1.2亿人。新时期的中国变成世界上最大的留学生输出国，同时也是亚洲最大的留学生目的国。中国教育领域的大门在持续扩大，中国教育和世界的联系越来越紧密。

在义务教育领域，该片以河北师范大学附小为切入点，展示该校从1956年的6位老师3个教学班共计80名学生，发展到如今的108位老师35个教学班共计1800名学生。北京小学集团化办学，使优质教学资源得到共享，小学免试就近入学比例稳定在97%以上，初中则在95%以上。这些事例显示了中国基本普及义务教育和扫除青壮年文盲的伟大壮举。

在教育公平领域，该片展示了从2011年持续至今的农村学生营养午餐计划，中央财政拨款1591亿元，共有29个省（区、市）、1631个县、3700多万学生受益。而教育经费可携带，随迁子女教育纳入财政保障范围，让1400多万农民工子女全面纳入“两免一补”，不因为生活困难而辍学。中国建立的奖助贷补学生资助体系，累计使1亿多学生受益。一组组数据彰显了中国教育大网对每一个适龄学子的关怀。

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是最令世人关注的，它表明一个国家对教育的切切实实的投入。2012年，这一数字占当年GDP的比例首次超过4%，突破两万亿元，并连续7年保持在4%以上。2012年，中共中央、国务院更是首次提出在2020年实现全国学前三年毛入园率85%的普及目标，基本普及学前教育；2035年全面普及学前教育，提高教育整体普及水平。从九年义务教育到十二年义务教育，中国政府在教育领域取得的成绩越来越大。此外，在电大、中国慕课、民办教育、职业教育、中小学特色学校等各类教育中，中国也有惊人的发展，一个崭新的教育大国形象已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