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分子有机酸对贵州黄壤龙葵吸收镉的影响

刘桂华　秦松　柴冠群　吴正卓　范成五

摘要：【目的】探討低分子有机酸对龙葵吸收镉（Cd）的影响，以期为提高贵州地区黄壤重金属污染的植物修复效率提供科学依据。【方法】采用盆栽试验种植龙葵，待龙葵生长60 d后，将不同浓度的低分子有机酸（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及其复合处理（柠檬酸+苹果酸、柠檬酸+酒石酸）以溶液形式加入土壤，以添加500 mL去离子水为对照（CK），1个月后收获植株样品并采集土壤样品，分析不同处理对龙葵生长及吸收转运重金属Cd的影响。【结果】柠檬酸添加量为2.5 mmol/kg时龙葵单株生物量最高，较CK显著增加6.75%（P<0.05，下同），其他处理的生物量均低于CK。3种有机酸均能强化龙葵根、茎、叶和果实对Cd的吸收，表现为苹果酸>酒石酸>柠檬酸，各部位的Cd含量表现为叶>茎>根>果实，且均在苹果酸添加量为5.0 mmol/kg时达最大值，分别为CK的1.68、1.53、1.21和1.32倍。添加2.5 mmol/kg酒石酸和5.0 mmol/kg苹果酸时龙葵对Cd的累积量较高，二者显著高于其他处理。添加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均能提高龙葵对Cd的转移和富集能力，作用表现为苹果酸>酒石酸>柠檬酸，其中，添加5.0 mmol/kg苹果酸时龙葵对Cd的富集系数最大，为12.81。相对于单一有机酸处理，复合有机酸处理对龙葵富集Cd的能力无明显优势。【结论】添加适当浓度的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均能提高龙葵各部位对Cd的吸收及土壤Cd从地下向地上部转移的能力，促进龙葵对Cd的转移和富集;其中苹果酸添加量为5.0 mmol/kg时，龙葵对Cd的累积量相对较高且富集系数最大，对土壤中Cd的植物修复效果最好。

关键词： 低分子有机酸;龙葵;镉;吸收累积;贵州黄壤

中图分类号： S15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2095-1191（2020）11-2682-08

Effects of low molecular weight organic acid on cadmium uptake by Solanum nigrum L. in yellow soil of Guizhou

LIU Gui-hua1， QIN Song1，2， CHAI Guan-qun1， WU Zheng-zhuo3， FAN Cheng-wu1*

（1Institute of Soil and Fertilizer，Guizho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Guiyang  550006， China;  2Guizhou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for Agricultural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Guiyang  550006， China;

3College of Agriculture， Guizhou University， Guiyang  550025， China）

Abstract：【Objective】The influence of low molecular organic acidon cadmium（Cd） absorption of Solanum nigrum L. in karst yellow soil in Guizhou was studied，in order to provide a scientific basis of improving the phytoremediation efficiency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Method】The pot experiment was carried out to study the effects of low molecular organic acid on the S. nigrum growth，after S. nigrum grew 60 d，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low molecular organic acids （citric acid， malic acid and tartaric acid） and the compound treatments （citric acid+malic acid， citric acid+ tartaric acid） were added to the soil in solution form， and 500 mL of deionized water was added as the control （CK）. Plant samples and soil samples were collected one month later， and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growth， absorption and transport of heavy metal Cd were analyzed. 【Result】When the additive amount of citric acid was 2.5 mmol/kg， the biomass of S. nigrum was the highest， which was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by 6.75%（P<0.05， the same below）. Biomass of other treatments were lower than CK. All the three organic acids could enhance the absorption of Cd by the roots， stems， leaves and fruits of S. nigrum， following the orders：malic acid>tartaric acid>citric acid. The order of Cd concentrationin different organs was as follows：leaf>stem>root>fruit，and the maximum concentration of Cd in leaf，stem，root and fruit were 1.68，1.53，1.21，1.32 times as that of the control when the malic acid was at 5.0 mmol/kg. The accumulation of Cd was high with the addition of 2.5 mmol/kg tartaric acid and 5.0 mmol/kg malic acid， and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other treatments. The addition of citric acid， malic acid and tartaric acid could improve the Cd transfer and enrichment of S. nigrum， following the orders：malic acid>tartaric acid>citric acid. The highest Cd enrichment coefficient was 12.81 when 5.0 mmol/kg malic acid was added. Compared with single organic acid treatment， the compound organic acid treatment had no obvious advantage in Cd enrichment. 【Conclusion】The absorption of Cd from different parts of the plant and the ability of Cd transfer from underground to aboveground are promoted with proper concentration of citric acid， malic acid and tartaric acid， and promote the transportation and enrichment of Cd of S. nigrum. The relative accumulation of Cd in S. nigrum is high and enrichment coefficient is the largest， and phytoremediation effect on Cd was best when 5.0 mmol/kg malic acid is added.

Key words： low molecular organic acid; Solanum nigrum L.; cadmium; uptake and accumulating; Guizhou yellow soil

Foundation item：Guizhou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pport Project（QKHZC〔2017〕2577，QKHZC〔2019〕2368）; Youth Fund Project of Guizho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QNKYQNJJ〔2017〕13）

0 引言

【研究意义】目前，工农业的快速发展导致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愈来愈严峻，我国耕地土壤污染面积达2×107 ha（苏炳林等，2019）。镉（Cd）污染是最常见的重金属污染之一，根据2014年公布的《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全国镉污染物点位超标率为7%，是土壤重金属污染的首要污染物（王建乐等，2019）。土壤镉具有较强的化学活性、植物易吸收性及较强的迁移性（孙正国，2015）。土壤中重金属积累到一定程度后超过土壤的自净能力，不仅会导致土壤退化、农作物产量及品质下降，还会通过径流、淋失作用污染水源，通过土壤—作物—食物链进入人体，危害人体健康（Singh et al.，2011）。因此，土壤环境中重金属污染物的去除及修复技术已成为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热点。相对于传统的重金属污染土壤治理方法，如客土法、淋洗法、化学氧化法等，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植物修复技术具有经济、环保绿色及操作简便等优势（孙正国，2015），已在重金属污染土壤的修复中发挥作用（朱守晶等，2018;郭晖等，2019;蒋萍萍等，2019）。土壤重金属污染植物修复的核心为超富集植物，利用超富集植物较强的转运能力和耐受性，将土壤中超量的重金属提取而去除，从而达到污染土壤修复的效果（Susarla et al.，2002）。龙葵（Solanum nigrum L.）是贵州广泛分布的优势乡土植物（严莲英等，2017），是一种典型的Cd超富集植物，具有较强的抗逆境及争光、争水和争肥能力，生长周期短、生物量较大且不被食草动物取食（不污染食物链），对Cd具有较强的耐受性和富集能力（魏树和等，2005），已成为Cd污染土壤植物修复机理研究和应用的新型材料。但由于植物修复存在重金属累积绝对量小、修复周期长及专一性强等缺点，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熊国焕等，2011）。因此，寻求一种提高超富集植物对重金属富集效率的方法显得尤为重要。【前人研究进展】低分子有机酸普遍存在于植物根系和微生物的分泌物中，能酸化根际土壤从而将污染土壤中固态重金属活化，使植物更易吸收，提高植物修复效率（席梅竹等，2008;胡妮等，2016）。杨艳等（2007）研究认为，低分子量有机酸（酒石酸、柠檬酸和草酸）均能缓解Cd对油菜的胁迫作用，缓解程度为酒石酸>柠檬酸>草酸。郭艳杰等（2008）研究表明，水杨酸和半胱氨酸能显著提高油菜地上部分对Cd的吸收。黄苏珍等（2008）研究认为，不同浓度的EDTA和柠檬酸均能增加黄菖蒲对Cd和Cu的吸收，且提高其向地上部运输Cd和Cu的能力，但柠檬酸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黄菖蒲的生长。刘萍等（2012）研究表明，柠檬酸在10 mg/kg浓度时能显著促进龙葵生长，且对重金属Cd的吸收量最大，达229.85 μg/gDW。潘丽萍等（2014）研究表明，柠檬酸能活化土壤中的重金属并促进剑麻对重金属的吸收，增加其富集系数。詹淑威等（2015）研究添加外源柠檬酸、草酸和苹果酸对小飞扬草（Euphorbia thymifolia L.）富集Cd的影响，结果表明3种有机酸均能提高小飞扬草根和地上部的Cd含量，其效果为草酸>柠檬酸>苹果酸。马良等（2017）通过土培实验研究发现，适当浓度的乙酸、柠檬酸和草酸均能促进植株地上部对Pb的吸收，提高植株修复Pb污染土壤的能力，且表现为乙酸>柠檬酸>草酸。马俊俊等（2020）研究了不同螯合剂对香石竹（Dianthus caryophyllus）修复Cd污染土壤的影响，发现在2.5～10.0 mmol/kg浓度范围内，EDTA、柠檬酸和草酸均能促进香石竹对土壤中有效态Cd的吸收。【本研究切入点】贵州省是我国西南典型的碳酸盐岩地区，土壤类型主要以黄壤和石灰土为主，土壤层较薄，生态较脆弱。在长期的农用耕作过程中，导致大量的Cd进入土壤（邢丹等，2015），土壤Cd平均含量为0.659 mg/kg，重金属背景值普遍高于国内其他区域（Zhang et al.，2015;崔明阳等，2017）。但目前针对该地区Cd污染黄壤进行植物修复的研究较少。【拟解决的关键问题】以贵州受Cd中度污染的黄壤耕地为研究对象，通过外源添加低分子有机酸，研究不同浓度有机酸对龙葵修复Cd污染黄壤效率的影响，以期为提高贵州地区黄壤重金属污染的植物修复效率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 1 试验材料

供试土壤采自贵阳市郊区典型旱地黄壤，随机采集表层0～20 cm的混合土壤样品，采样时用不锈钢铲避免土壤二次污染，并用干净的编织袋盛装土壤样品，混合均匀土样，拣出动植物残体及碎石等杂物，风干过筛备用。土壤基本理化性质：pH 4.86，有机质38.4 g/kg，CEC 190.0 mmol/kg，碱解氮165.2 mg/kg，有效磷69.0 mg/kg，速效钾173.0 mg/kg，总Cd 0.86 mg/kg。供试植物为龙葵，种子采自无污染土壤培育生长的植株。供试有机酸为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均为分析純化学试剂。

1. 2 试验方法

采用盆栽试验，称取过5 mm筛风干土2.5 kg装盆，一次性施入基肥（尿素和KH2PO4），每盆用量分别为：尿素0.4 g（N 67.0 mg/kg），KH2PO4 0.3 g（P 53.3 mg/kg，K 34.9 mg/kg）。肥料与土壤混匀，加入去离子水使含水量为田间最大持水量的60%。

将龙葵种子直接播入盆钵，待种子出芽7 d后定苗，每盆留长势相同的2株幼苗。定期以称重法加去离子水使土壤的含水率保持为田间持水量的60%。龙葵生长60 d后，将低分子有机酸以溶液形式（相应浓度有机酸溶于500 mL去离子水中）加入到土壤中。根据前期研究成果（刘桂华等，2018），柠檬酸添加量分别为2.5 mmol/kg（2.5N）、5.0 mmol/kg（5N）、7.5 mmol/kg（7.5N）和10.0 mmol/kg（10N）;苹果酸添加量为2.5 mmol/kg（2.5P）、5.0 mmol/kg（5P）和7.5 mmol/kg（7.5P）;酒石酸添加量为2.5 mmol/kg（2.5J）、5.0 mmol/kg（5J）和7.5 mmol/kg（7.5J）。复合有机酸分别为：（1）2.5 mmol/kg柠檬酸+7.5 mmol/kg苹果酸（2.5N+7.5P）;（2）2.5 mmol/kg柠檬酸+7.5 mmol/kg酒石酸（2.5N+7.5J）;（3）5.0 mmol/kg柠檬酸+5.0 mmol/kg苹果酸（5N+7.5P）;（4）5.0 mmol/kg柠檬酸+5.0 mmol/kg酒石酸（5N+5J）;（5）7.5 mmol/kg柠檬酸+2.5 mmol/kg苹果酸（7.5N+2.5P）;（6）7.5 mmol/kg柠檬酸+2.5 mmol/kg酒石酸（7.5N+2.5J）。共16组处理，另设1组对照（CK，添加500 mL去离子水），每组3个重复。为保证有机酸分布的均衡性，避免有机酸接触龙葵地上部分而造成试验误差，有机酸采用滴管滴加方式加入到土壤中。1个月后收获植株样品，采集土壤样品。植株样品分根、茎、叶和果实部分，用去离子水洗净，滤纸吸干其表面水分，置于105 ℃下杀青30 min，80 ℃烘干至恒重，测定各部分及单株干物质重量（生物量），然后磨细过100目筛，测定其Cd含量。

1. 3 测定指标及方法

土壤基本理化性质按常规方法测定（鲍士旦，2008）。土壤Cd全量采用混合酸消化（HCl-HNO3-HClO4），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测定;植株样品中Cd含量采用HNO3-HClO4消解，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测定。

1. 4 统计分析

试验数据采用Excel 2017进行平均值和标准差统计，采用DPS 6.5检验有机酸浓度和植株重金属含量的差异显著性（Duncans新复极差法），采用Origin 8.5.1制图。

2 结果与分析

2. 1 低分子有机酸对龙葵生长的影响

生物量是直接反映植物生长情况的一个重要指标。由图1可看出，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对龙葵单株生物量的影响有所差异。添加柠檬酸后，龙葵单株生物量随着柠檬酸添加量的增大逐渐减少，柠檬酸添加量为2.5 mmol/kg时龙葵单株生物量最高，较CK显著增加6.75%（P<0.05，下同），而柠檬酸添加量为5.0、7.5和10.0 mmol/kg时，龙葵单株生物量分别较CK显著降低5.15%、17.75%和23.00%。添加苹果酸后，龙葵单株生物量随苹果酸添加量的变化趋势与柠檬酸相同，但各处理单株生物量均显著低于CK，降幅分别为15.00%、16.35%和25.00%。添加酒石酸后，龙葵单株生物量呈先增加后减少的变化趋势，各处理均显著低于CK，降幅分别为6.50%、5.50%和9.00%。单一有机酸的添加量≤5.0 mmol/kg时，龙葵单株生物量表现为柠檬酸>酒石酸>苹果酸;添加量为7.5 mmol/kg时，则表现为酒石酸>柠檬酸>苹果酸，总体来看，添加不同有机酸后龙葵单株生物量表现为酒石酸>柠檬酸>苹果酸。柠檬酸分别与苹果酸、酒石酸复合添加后，龙葵单株生物量比单独添加10.0 mmol/kg柠檬酸（10N）时显著增加4.87%～27.60%;与CK相比，除2.5N+7.5J处理龙葵单株生物量无显著差异外（P>0.05，下同），其他复合处理的龙葵单株生物量较CK显著减少10.00%～19.25%。

2. 2 低分子有机酸对龙葵吸收Cd的影响

2. 2. 1 低分子有机酸对龙葵不同部位Cd含量的影响 不同低分子有机酸对龙葵根、茎、叶和果实中Cd含量的影响存在差异。由图2可看出，随着柠檬酸添加量的增大，龙葵根、茎和果实中的Cd含量整体上呈先升高后降低的变化趋势，其中根和茎中的Cd含量在添加量为5.0 mmol/kg时达最大值，分别为0.94和1.45 mg/kg，较CK分别显著增加5.62%和10.69%，茎中Cd含量虽在柠檬酸添加量为10.0 mmol/kg时略有升高，但仍低于5.0 mmol/kg时的Cd含量;果实中的Cd含量在柠檬酸添加量为7.5 mmol/kg时达最大值，为0.72 mg/kg，且较CK显著降低7.70%;龙葵叶中Cd含量随柠檬酸添加量的增大逐渐升高，较CK增幅为14.14%～40.91%，柠檬酸添加量为10.0 mmol/kg时达最大值。随着苹果酸添加量的增大，龙葵根、茎、叶和果实中的Cd含量均呈先升高后降低的变化趋势，且在添加量为5.0 mmol/kg时达最大值，分别为1.08、2.00、6.65和1.03 mg/kg，达CK的1.21、1.53、1.68和1.32倍。添加酒石酸后，龙葵根和果实中的Cd含量先降低后升高，添加量为5.0 mmol/kg时Cd含量最低，但与CK相比仍增加5.62%和2.56%;茎和叶中的Cd含量则随酒石酸添加量的增大逐渐降低，各处理Cd含量较CK均显著增加，增幅分别为36.64%～47.33%和34.10%～59.10%。添加复合有机酸均能显著促进龙葵茎和叶对Cd的吸收，茎和叶中Cd含量分别在2.5N+7.5J和2.5N+7.5P处理达最大值，为1.70和5.17 mg/kg;龙葵根部Cd含量在复合有机酸5N+5P和2.5N+7.5J处理时显著高于CK，分别为0.91和0.94 mg/kg，其他处理的根部Cd含量均显著低于CK;果实中的Cd含量表现为5N+5P和7.5H+7.5P处理显著低于CK，其他复合酸处理与CK差异不显著。总体看来，不同有机酸处理后，龍葵根、茎、叶和果实中的Cd含量均表现为叶>茎>根>果实，说明添加有机酸可促进土壤中的Cd通过根部向茎、叶输导，果实对Cd也有一定吸收，且促进作用大小为苹果酸>酒石酸>柠檬酸，其中，5.0 mmol/kg苹果酸的促进作用最大，其次是2.5 mmol/kg酒石酸。柠檬酸与苹果酸、酒石酸复合处理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龙葵对Cd的吸收，但总体效果低于单一有机酸处理。

2. 2. 2 低分子有机酸对龙葵植株Cd累积量的影响 龙葵植株Cd累积量是根、茎、叶和果实中Cd含量与龙葵生物量的乘积，能最直观地反映植物修复效果。随着柠檬酸添加量的增大，龙葵植株Cd累积量逐渐减小，添加量为2.5和5.0 mmol/kg时，Cd累积量较CK显著增加16.18%和13.98%;而添加量为7.5和10.0 mmol/kg时较CK降低3.15%和5.39%。苹果酸添加量为2.5和5.0 mmol/kg时，龙葵植株Cd累积量较CK显著增加11.54%和29.72%;添加量为7.5 mmol/kg时龙葵植株Cd累积量低于CK，但无显著性差异。随着酒石酸添加量的增大，龙葵植株Cd累积量逐渐增加，较CK分别显著增加36.42%、23.53%和19.36%。添加复合有机酸后，5N+5P和2.5N+7.5J处理的龙葵植株Cd累积量较CK显著增加6.50%和8.08%，其余复合处理则均低于CK。整体来看，添加2.5 mmol/kg酒石酸和5.0 mmol/kg苹果酸对龙葵植株Cd累积量的影响最明显。

2. 3 低分子有机酸对土壤Cd富集能力的影响

植物地上部和根部重金属含量的比值为转移系数，反映重金属由地下部分向地上部分转移的能力（刘萍等，2012），转移系数越大，说明植物从根系向地上部分转移重金属的能力越强。植物体内重金属与土壤重金属含量的比值为富集系数，反映重金属在植物体内的富集能力，也是评价超积累植物的关键指标之一（周启星和宋玉芳，2004）。由表1可知，不同有机酸处理对龙葵Cd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的影响存在差异。与CK相比，不同有机酸处理对龙葵Cd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均具有促进作用，3种单一有机酸处理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整体表现为苹果酸>酒石酸>柠檬酸。添加柠檬酸后，龙葵Cd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分别较CK增加8.71%～35.30%和8.84%～22.88%。添加苹果酸后，龙葵Cd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分别较CK增加32.50%～49.48%和31.23%～55.08%。添加酒石酸后，龙葵Cd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分别较CK增加6.79%～37.96%和30.75%～45.88%。柠檬酸与苹果酸、酒石酸复合处理后，转移系数较CK分别提高18.02%～28.36%和5.47%～18.46%，富集系数分别较CK提高8.84%～19.25%和4.96%～10.65%。由此可知，添加有机酸均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龙葵Cd从地下部分向地上部分的转移和富集能力，其中复合有机酸处理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均低于添加10.0 mg/kg柠檬酸处理（10N）。由此看出，添加低分子有机酸能在一定程度上强化龙葵对贵州黄壤中Cd的富集作用，其中苹果酸添加量为5.0 mmol/kg的富集系数最大，达12.81。

3 讨论

生物量是直接反映重金属胁迫下植物生长状况的重要评价指标之一（黄苏珍等，2008）。本研究中，添加不同浓度的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后，龙葵单株生物量整体上呈降低趋势，且除低浓度柠檬酸（2.5 mmol/kg）处理外，其他处理的龙葵单株生物量均低于CK，与包姣等（2012）研究发现低浓度有机酸对烟草生长有一定促进作用，而进一步提高用量则对烟草生长有抑制作用的结果相似，推测其原因可能是有机酸在一定浓度范围内能降低土壤pH，提高土壤中营养元素的有效性，对植物生长具有一定的刺激作用;但有机酸浓度过高则会导致植物过量吸收有机酸而产生胁迫反应，干扰其对营养元素的吸收，从而对植物生长表现出抑制作用（Vassil et al.，2004）。

有机酸能与重金属形成五元或六元环状结构（朱艳霞等，2006），这种结构在一定程度上能提高土壤中重金属的活性，从而增加土壤中重金属的迁移性而更易被植物吸收（廖敏和黄昌勇，2002;胡浩等，2008）。稳定性越高的有机络合物越容易从污染土壤中去除（Gheju and Stelescu，2013），柠檬酸、酒石酸和苹果酸与土壤中Cd形成络合物的稳定常数分别为3.15、2.80和2.36（刘桂华等，2018）。本研究发现，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能强化龙葵根、茎、叶和果实对Cd的吸收，表现为苹果酸>酒石酸>柠檬酸，与3种有机酸络合物的稳定系数不完全一致，原因可能是3种有机酸均为弱质子酸，三者能提供的H+程度为柠檬酸>酒石酸>苹果酸，因此添加柠檬酸后土壤pH最低，其次为酒石酸和苹果酸（詹淑威等，2015），但低pH环境下有机酸会显著抑制植物对土壤Cd的吸收（廖敏，2000;王学锋等，2006），导致柠檬酸处理对龙葵Cd吸收的促进作用小于苹果酸和酒石酸。添加柠檬酸、酒石酸和苹果酸后，与CK相比，龙葵对Cd的转移系数和富集系数均有所提高，且促进作用表现為苹果酸>酒石酸>柠檬酸，这也与上述3种有机酸提供H+程度不同，龙葵对土壤中Cd吸收有所不同相一致。

本研究结果表明，随着苹果酸和柠檬酸添加量的增大，龙葵根、茎、叶和果实中的Cd含量呈先升高后降低的变化趋势，龙葵各部位Cd浓度高低依次表现为叶>茎>根>果实，说明龙葵地上部的叶和茎是吸收Cd的主要部位，与李志贤等（2017）研究表明龙葵地上部Cd累积量均显著高达龙葵地下部Cd累积量的10～15倍的结果相似。龙葵在2.5 mmol/kg柠檬酸处理下生物量达最大值，但龙葵对Cd累积的最大值并非出现在该处理，而是在2.5 mmol/kg酒石酸处理下达最大值。因此，植物对Cd修复效率的关键主要取决于其植株生物量与吸收Cd含量的平衡点，使两者乘积最大化。同时，实际修复中对龙葵枯叶及时清理收集和刈割，则有利于防止叶中重金属重新进入土壤，提高龙葵富集Cd的能力，进而提高植物修复效率（裴昕等，2007;Komaek et al.，2008）。

4 结论

添加适当浓度的柠檬酸、苹果酸和酒石酸均能提高龙葵各部位对Cd的吸收及土壤Cd从地下向地上部转移的能力，促进龙葵对Cd的转移和富集，龙葵不同部位富集量表现为叶>茎>根>果实。其中添加5.0 mmol/kg苹果酸时，龙葵对Cd的累积量相对较高且富集系数最大，对土壤中Cd的植物修复效果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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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 王 晖）

收稿日期：2019-11-06

基金项目：贵州省科技支撑计划项目（黔科合支撑〔2017〕2577，黔科合支撑〔2019〕2368号）;贵州省农业科学院青年基金项目（黔农科院青年基金〔2017〕13号）

作者简介：*为通讯作者，范成五（1977-），副研究员，主要从事农业资源利用与环境研究工作，E-mail：gzfcw@163.com。刘桂华（1989-），主要从事农业环境重金属污染治理研究工作，E-mail：740768802@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