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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社会”视阈下民间信仰的乡村治理实践

2020-02-14陈君林婷婷

神州·上旬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民间信仰乡村治理社会

陈君 林婷婷

摘要:乡村社会因民间信仰而产生的权力关系、实践行为与结构机制,深刻影响人们生活的各方各面,对社会的善治有着重要影响。本文以玉环市传统的鸡山八将信仰为研究对象,探讨其在国家与社会的互动融合中如何发挥自身优势,优化及辅助乡村治理,超越对民间信仰本身单纯的功能性探索,从信仰仪式的变化关照整个乡村社会的结构转化,进而探讨八将信仰与国家意识形态之间的互动关系,借其帮助乡村的有效治理,对切实推进乡村振兴有着迫切的现实功用。

关键词:“国家—社会”;民间信仰;乡村治理;玉环市;八将文化

一、问题的提出

作为地方性知识,民间信仰发挥着凝聚人心、加强社会控制的作用,尤其是对传统村落社会的影响更为深刻。鸡山八将文化,是玉环市海岛乡上所独有的带有闽南遗风色彩的民间信仰。玉环市属于移民海岛县级市,全市有20余种方言,文化各异,古时更受地域交通恶劣的限制,各处交流甚少。而随着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多地之间文化出现交融,信仰大量同化。惟独此地的民间信仰——八将文化,并未受其他乡镇村落的影响和改变,八将信仰至今已有将近130多年的历史。这也侧面反映出此地乡村治理有着自身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如何对其做好治理,必须深入了解八将文化信仰背后运作的一整套思维逻辑,才能更容易理解本土社会结构体系,从而有效帮助解决乡村社会发展及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多样复杂问题。

二、理论介绍

“国家—社会”理论范式是研究我国乡村治理问题的方法论指导。“社会”和“国家”不是一个独立概念,关系模式概括起来有“强国家——弱社会”、“弱国家——强社会”、“弱国家——弱社会”及“强国家——强社会”四种。第一种和第二种模式分别是权威主义国家和传统自由主义模式;第三种模式存在于中世纪西欧封建制国家和现代不发达政体中;而第四种是肯定国家与社会的良性互动(1)。这一模式中,国家代表社会总体利益,在尊重社会及其各种组织法律上的独立性前提下积极介入社会生活,多形式引导协调,创造适宜环境及件,构建国家与社会(2)。

本文正是采用“国家—社会”分析范式的第四种“强国家——强社会”的关系模式,将鸡山八将纳入其中,考察其如何积极主动与国家意识形成合力、国家如何通过信仰把地方社会纳入官方秩序,为当地乡村治理提供有效服务。

三、国家·社会:鸡山八将信仰的权力之维

浙东玉环市东部洋面的鸡山乡,岛上先民为福建人,以捕渔为业沿袭至今。在世代的繁衍生息中,岛民也一直沿袭着本岛独特的信仰——“打八将”。“打八将”其实是当地的民间口头叫法,它也称“八将穿阵”、“八将串阵”,是为了纪念北宋忠臣杨大郎而得名。每年正月里,都会进行大型游行活动。迄今为止,鸡山八将文化已有130余年的历史。这其中蕴含了一系列的民间“权威”的确立和国家权力的介入,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权力文化网络。

(一)八将信仰中民间“权威”的确立

1.权威信奉对象——杨大郎

调研获知,杨大郎是作为整个杨家军的代表被供以神位,之所以得到大家的供奉,源于北宋时期一次重大事件的发生。彼时国家内忧外患,杨大郎为救皇帝于危难之中,假扮皇帝赴双龙会,最后为国捐躯。听闻这个消息后,当时福建各地为纪念杨大郎的英雄事迹,广建杨府庙,并举办庙会。鸡山岛民得知后就将妈祖庙改为杨府庙,把泥塑杨大郎像摆放在庙主位进行供奉。在对杨大郎的钦佩同时,岛民也在其身上找到了多处共鸣。渔民日常捕鱼作业时有海难,这和杨大郎常年在外征战,有着意想不到的艰险相似,而杨家男儿在外征战,妇女留守家园,祈求风调雨顺,渔业兴旺,盼望夫君平安归家的心愿。(见图1)

在对杨大郎的供奉中,岛民们将杨大郎进行了“人死封神论”(3)的处理,并找出与自我相对应之处,希望能借与之有着共通境遇的杨大郎发挥行业神的神力,帮助自己渔业丰收。在此过程中,岛民通过神灵权力的再造,赋予信仰对象——杨大郎神之权力,从信奉参拜中得到心理的慰藉。久而久之,此信仰也就成了本地的一项民间权威。虽然,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已经在高科技的帮助下大致预见到捕鱼作业时的各类自然天灾,但这一信仰所传达的民间权威力量始终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即便在建国后55年的沉寂时间里,在岛民心中仍旧未被真正遗弃。2007年时,在民间各方力量的主导下,八将游行活动得到了恢复,据组织者之一蔡彩法回忆,重新恢复八将活动是因为生产生活不太顺利,多数岛民希望恢复八将信仰活动,借以重新得到庇护。据调查所知,多数人平日闲暇时及出海打渔前,仍旧会前往杨府庙祭拜杨大郎。可见这一信仰权威的在岛民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2.权威信奉地——杨府庙

据当地人口述,安置杨大郎神位的庙宇——杨府庙,长年香火旺盛。除正月的八将游行活动外,平时杨府庙也是本地祭拜的权威信奉地。尤其是在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传统节日里,经常有岛民络绎不绝前来祭拜,祈求赐福平安。据调研记录所得,在去年年底进出杨府庙进行参拜的人超过5000人之多,这对一个自然人口只有6000多人的孤僻海岛乡来说实属不易。而由于香火旺盛,人们更加信奉此地神灵的权威,所以后来,在杨府庙中“请进来”的各类神灵越来越多。目前的格局是以杨大郎为主,次之为妈祖,然后是土地公以及其他诸多神像。

3.权威仪式行为——“打八将”活动

“打八将”活动基本在元宵节前后举办,时间持续在5天以上,多为正月初八至正月十二。活动分为下午场(游山巡路)、穿阵、夜场(游山巡路)和摆谢这几个步骤。其中正月初八和正月十二为小谢,正月初九、初十和十一为大谢,八将穿阵等精彩内容只在大谢的3天内举行,每天的表演时间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第一,从时间上看,选择在正月里进行八将游行,有着一套隐性的民间法则。岛民们认为在新年伊始开展“打八将”活动,将保佑全年生产作业安全。而活动中的“下午场”与“夜场”分别代表了宇宙观里的“白天”与“夜晚”,这两个时段的游山巡路,反映了岛民对仪式纵向完整性的重视,也是民间社会内在逻辑思维的外在表征。此外,游行选择绕全岛一周,预示着所到之处均能得到保佑,并配以鞭炮锣鼓,加以宣示此处已受神灵保佑,妖魔鬼怪不得入侵。而其中“八将穿阵”选择在全岛最热闹的中心广场——鸡山码头展演,一是离杨府庙近,能与神灵的交流更进一步;二则是码头是船舶停靠地,島民希望借此仪式祈求渔业丰收、船舶作业安全;第三,此地为民众集散地,也是全岛外界信息进入第一站,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此进行八将活动中最重要的“八将穿阵”,岛民与外界关注度高,最能激发人们的参与热情,起到人神交流功效的最大化。

第二,从仪式活动内容来看,“八将穿阵”是最为重要的一步。在下午场的游山巡路后,“八将”表演者在一位总指挥指引下,于渔港码头的空地上排成梅花阵、天门阵、八卦阵、十三花阵等阵法,演出“八将穿阵”。所有的阵法都是由牌九的牌面演变而来,道具有板桌、彩旗等。因阵法的不同,所需板桌、彩旗的数量也是有差别的。梅花阵需要18张桌子,8面彩旗;八卦阵需要196张桌子和12面彩旗,天门阵则需要100张桌子,12面彩旗等。所需桌子越多,阵法就越复杂,表演难度也越大。仪式表演中,总指挥身穿黑色长袍,手拿一面彩旗;其他八人面带脸谱妆容,身穿八将彩衣。他们兵分两路,一组由总指挥带队走阵法,另一组则按照总指挥手中彩旗所指的方向、线路走。两队以顺逆时针相对而行,穿插时围绕桌子转圈再包圆,表演阵法和谐统一,节奏感强,包含了岛民对稳定生活的期盼和祈祷及为人的果敢直率。此外,因“八将穿阵”源自杨家将在外征战沙场的故事,在穿阵仪式表演中,岛民利用重复的绕圈与包圆艺术性地放大了杨家军的不畏艰险、坚毅刚强的硬汉形象,时刻宣扬着岛民对这一品质的歌颂。而八将均选择年轻无成家的男子,是对年轻力壮、敢闯敢冒险的充满活力的状态向往和追求,与自己讨海生活所需的大无畏精神有着共通之处。

第三,在仪式过程中,下午场与夜场活动也是重点,两场活动内容大致相同,而晚上的阵势更热闹些,四面八方的群众提着花灯汇聚而来,组成更加庞大巡游队伍。据调研所得资料记载:

“到了晚上,首先进行‘赞堂点将,清点参演人数,然后击三通鼓和七声锣,由岛上有名望的老者扮演的三香官把香炉从庙外请进杨府庙内。接着在大号声和鞭炮声响起,游行活动正式开始。炮火手、开路手、高照、地灯、小锣鼓班、女子兵队、军鼓队、帅旗、呼杨八将(岛民自创的呼姓英雄,并非历史上的杨家将)、傅家八将(岛民自创的傅姓英雄,并非历史上的杨家将)、八将锣、盾牌兵、八将、佬堂、八乐、八盘、鱼虾灯、背尺、肃静牌、七星旗、扛圣驾、仪仗、印、撑扇、嗵嗵鼓、地伞以及穿插其中分别举着‘国泰民安、一山太平、渔业丰收花灯的灯手,以及其他乡民一起庆祝这一美好节日。待游行回到杨府庙前,由一位接香老人把先前请入庙内的香炉放在庙门口,让巡山队伍回庙插香祈福。”

在这一环节中,三香官的角色和香炉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香炉是“杨大郎”的象征,在仪式开始时,香炉被三香官捧入一顶红色轿内,由眾人抬出,巡完山后再抬回。代表着杨府爷的神灵所到之处,均会太平无事。而三香官则必须要由德高望重的老人扮演,体现了人民对此信仰的虔诚。除此之外,仪式过程中,加入了女子兵队、呼杨八将、傅家八将盾牌兵等,也是烘托加强了对八将信仰核心内容的体现。

第四,除了这些,八将活动还需要进行“谢”。头尾两天是小谢;中间三天为大谢。摆谢活动在杨府庙中举行,庙内正中间摆一张大桌子,铺上红布,上面放上贡品。小谢的供品有各式糕点、水果、蔬菜以及海鲜等物,而大谢供品丰富许多,还要增加羊和猪等肉类食物。虽然小谢和大谢贡品有所不同,但都要把供品摆到午夜12点,然后当天供品即被收走,第二天再摆上新的,每天如此一换。祭品作为人神交流的媒介,发挥着传递诚意与权力关照的作用。同时,扮演“八将”的演员们则要呆在庙中祈福,直到摆谢全部结束为止。相传,从前鸡山岛上年年发生瘟疫灾害,死伤众多。自从举办这一活动后,岛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瘟疫。岛民们认为是杨大郎显灵庇佑,因此岛民对此非常虔诚,在每次表演“打八将”活动时都会让八将扮演者呆在杨府庙内。即便在“打八将”游行活动被迫中断的那些年里,人们也时常在杨府庙中祈拜求福。

4.权威人物的形成和民间社会处事法则的确立

岛上居民基本为“打八将”信仰的信徒。八将信仰在潜移默化中,也塑造了一整套的价值判断标准和行为准则,从之,岛上权威人物也脱颖而出。旧时,在交通地理条件相较玉环市其他地区落后的情况下,鸡山乡环海的环境导致与外界的阻隔,基本采用自己乡所特有的行事准则独立处理岛上一切大小事务。而因八将信仰的影响,他们在每年组织八将游行和虔诚信奉该信仰的岛民中,选取若干名有智慧有热心的人为岛上的主事者,尤其是在鸡山乡1953年(即还未解放)前,乡村的治理工作基本围绕着这些民间权威人物展开。这些主事者运用自身号召力和感染力,借助八将信仰来达到鸡山乡的治理。在抗倭期间,岛民为求保佑,将杨府爷的神像搬到抗倭点,振奋士气,并求保佑不被外来敌对势力的侵扰。

(二)八将信仰中的“国家在场”

八将信仰既是民间的,也是国家的。在与官方力量的互动中,八将信仰一方面被国家意识形态征用,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乐意接受和主动配合的态度。从古至今的发展变迁中,虽然八将信仰活动的开展一度受挫,但其生存始终保持着与国家密切的联系,并在近年来表现出政治整合与神权复兴的强烈色彩。

1.国家意识形态对八将信仰的征用

这一征用从历史角度来看,有两个方面的意味。

(1)隐喻符号的介入。国家在民间的信仰仪式活动中有时会采取“隐喻”的方式令人难以察觉。它通过宇宙观的意识形态化改造,并附上国家意识形态的因子,“使人们在仪式中建立起来的人——神关系实质上转换成为一种人与国家的关系,使人们祈求的神圣力量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国家力量。神成为国家力量的化身。”(4)古时,在山高皇帝远的人文背景下,鸡山由于地理位置限制未能过多地受到皇权正统思想的大传统影响,本岛居民在自身小传统的社会环境下生存。但杨大郎的事迹却巧妙的将鸡山岛民和正统思想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杨大郎在引起岛民共鸣的同时,也将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的忠臣身份和处事人格嵌套进了八将信仰的文化中,作为国家在场的一个符号潜移默化地传达了国家权利系统的内容。国家通过对杨大郎的符号征用,将神权隐射政权的存在,有效地软性介入乡村基层社会生活。时至今日,杨家将的忠君爱国和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始终是社会正能量的一个特征,是国家希望公民道德素质中应该具有的一个方面。

(2)活动的支持

2007年鸡山八将信仰活动复兴,政府逐步开展各项大力支持行为,包括给予“八将信仰”非物质文化遗产身份的官方名分(T市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活动的资金资助(每年拿出5-8万不等给予正月活动的开销)、活动工作人员安排(人员安排一般在三四十人左右,有的維持巡演的治安、有的负责后勤饭菜等)、八将活动的对外宣传(通过鸡山乡团委自己主办的《鱼韵》宣传报、玉环新闻网、《今日玉环》及拍摄内部专题片等媒介大篇幅对八将文化进行宣传报到)等。通过这些,国家就是在场,国家征用民间信仰,把民间信仰纳入到国家事件,成为它的组成部分。安排的工作人员、资金等多项符号对其进行了征用。八将信仰在其帮助下走出民间,走向外人视野,是参与附属于国家活动的表现(5)。事实上,政府看到了八将信仰与地方社会民众的价值合意、社会秩序的密切关系。八将信仰的活动受大众欢迎已有长久历史基础,它塑造的“全民同乐”“普天同庆”的声势氛围被凸显出来,这些景象作为一个个特殊符号成为国家作为“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的印证,侧面反映出对政府成就的肯定(6)。政府通过背后的助动方式,通过与八将信仰的合作让八将信仰在自我表现的同时也兼有国家机构的职能,达到和谐乡村的治理目的。

2.民间对国家意识形态的接纳

“国家在属于民众精神需求的民间信仰领域的进退程度和态度会影响到地方信仰文化命运和相应社会关系的状态。”(7)因此,八将信仰受到征召的同时也大方地表示了乐意的态度,希望通过“国家政权的合法性外衣,吸纳来自政权支持的权威授权,得到持续长久的生存发展”(8)。据访谈所得,多数岛民对这几年政府及外界社会对鸡山八将的关注而感到欣喜,认为草根的文化得到了国家权力的肯定和支持,等同于鼓励他们的价值体系。即使是非正式的承认,也意味着自己组织活动获得了政府的一定程度合法性(9)。

四、国家与社会中的“中间力量”:八将信仰的乡村治理功能

在国家与社会的互动中,民间信仰作为一条微妙的红线牵起了两端,有效辅助政府发挥了乡村治理的功能,为实现善治提供了有效路径。

(一)文化认同,实现社会整合

而八将信仰构建了鸡山岛民的文化网络和集体记忆,成为联系历史与现实的重要纽带,尤其在当前社会转型期,传统社会结构的逐步瓦解导致人们信仰的真空,文化认同日趋淡化。作为集体记忆的八将信仰文化是一种业已被确立的思维体系。由于它‘遥遥地在背后支持着各种知识与思想的合理性,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是文化存续的关键。(10)提供了一种精神回归的方式与途径。人们使自己归属于这一信仰群体,服从于这一群体所共同建构的价值体系,形成并延续这一共同价值观念。且在这一信仰共同体中,不断强化信任关系和文化认同,凝聚社会力量,实现社会整合。(11)

(二)感召教化,提升公民素质

信仰伦理道德是信徒实现信仰的体现,也是信仰发挥其社会功能的重要方面。(12)八将信仰中包含着的一系列世界观、人生观及价值观,如前文所述的“忠君爱国”、“大公无私”、“不畏艰险”的品质,以及八将仪式游行中的背尺(学好手艺)、印(积极入世救济他人、七仙女(善良美丽的化身)等这些正面符号,并且通过国家权力之手的深入和引导,对岛民们有一个积极向上的能量传递。而对正面人物的崇拜及祭祀的过程,也是一种崇信全体教化的过程,有利于培养人们树立良好的思想品德,规范和约束自己的言行。(13)

(三)秩序规范,加强社会控制

在村落生活共同体的构建中,民间信仰起着潜移默化的功效。从中,我们看到个人的诉求(祈求平安、全年无灾)、神意的威慑(对个人的教化、对妖魔鬼怪的驱赶),也有民间权威(“乡老”)(岛民信徒中德高望重的主事者)的组织才能与智慧。民间信仰在国家权利的召唤下被征用后,起着规范乡村秩序的功效。民众通过祈求神灵得到心灵抚慰、并通过民间权威力量的帮助处理生活事物,乡村社会从中得到良好的调节与整治,提升秩序规范,促进合作提高效率。

(四)娱乐审美,促进文化繁荣

八将信仰文化的仪式展演中,精致的戏服、高亢的伴奏乐以及热闹的串阵表演,均富有和谐统一的艺术审美情趣,人们在这场盛世狂欢中得到了心灵压力的释放,尤其是在古时,单调的日常生活中,八将信仰活动作为岛民一年辛勤劳作后的精神支柱,一方面祈求神灵保佑,得到心灵安抚;另一方面娱乐身心。而同时,八将信仰文化的持续发展,也是新时代实现文化大繁荣,建立文化自信所需。政府通过八将信仰的活动展演,也是活水中传承活文化的体现,有效促进了本地文化的多样性保护,也联系历史与现实的纽带,使此地更具有乡土气息与文化底蕴,并为良好的公共文化服务的建设添上重要一笔。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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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其.“市民社会”、现代国家以及中国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06).

犹希麦如提出(Euhemerus,前340~前260年),希腊神话作家,以其5圣史6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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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文泽.国家权力、政策与民间信仰命运的变迁——以唐至当代陇南地区龙王神信仰为例[J].社会科学论坛,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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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引自王有加.论新农村文化与民间信仰合理要素的契合[J].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2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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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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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静主编《国家与社会》,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4]耿敬:《民间仪式与国家悬置》,《社会》,2003年第7期.

[5]杜赞奇著,王福明译:《文化、权力、与国家——1900一1942年的华北农村》,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6]王铭铭:《村落视野中的文化与权力》,三联书店,1997:265一330

[7]郭于华:《民间社会与仪式国家:一种权利实现的解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8]李怀:《国家与社会关系视野下的地方社会权力结构研究》载《甘肃社会科学》,2007年第4期.

[9]刘晓春《仪式与象征的秩序》商务印书馆  2003年版.

[10]郭于华主编:《仪式与社会变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

基金项目:台州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课题部分成果,课题编号(17YB07)

作者简介:陈君((1986-)女,汉,浙江玉环人,玉环市委党校科研室副主任,中级讲师,硕士学位,研究方向:文化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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