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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刺激了农户跨区作业需求吗?

2020-02-11刘魏张应良王燕

关键词:跨区农地社会化

刘魏 张应良 王燕

摘 要:

基于全国水稻主产区337户整地环节、348户收割环节采用外包服务的水稻种植户微观数据,运用理论分析和实证验证的方法分析农户农地经营规模对水稻生产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研究发现:(1)农地经营规模扩大显著抑制农户的水稻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农户经营规模扩大后,农户选择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的概率将分别下降69.6%和75.4%。(2)这种抑制效应主要表现在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后,并未同步地使细碎化地块得以整合,农业机械转换成本高;农户自购农机与外包服务存在替代效应;传统熟人社会网络排斥了外生性市场交易,使跨区作业服务商被排斥在村庄社会交往格局之外。

关键词:

农地经营规模;跨区作业;水稻劳动密集型环节;本地社会化服务

中图分类号:F06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099(2020)01-0049-13

Does the Expansion of the Scale of Farmland Business Stimulate

the Demand for Cross ̄regional Operations of Farmers:

a Case Study of Rice Labor ̄intensive Segment

LIU Wei1, ZHANG Yingliang2, WANG Yan1

(1.Research Center for Economy of Upper Reaches of the Yangtse River,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China, 400067; 2.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China, 400715)

Abstract:

Based on the micro survey data of adopting outsourced services in 337 rice growers land preparation segments and 348 rice growers harvesting segments, theoretical analysis and empirical verification methods are used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farmers farmland business scale on rice production by cross ̄regional operations. The study shows that, first, the expansion of the scale of farmland management significantly inhibits the demand for cross ̄regional operation in land preparation and harvesting, and the probability of farmers choosing cross ̄regional operations for land preparation and harvesting will decrease by 69.6% and 75.4%, respectively; second, this suppression effect is mainly manifested in the followings: after the expansion of the scale of farmland management, the finely divided land parcels have not been integrated simultaneously, and the conversion cost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is high; the substitution effect of farmers self ̄purchasing agricultural machinery and outsourcing services; traditional acquaintances social networks exclude exogenous market transactions, making cross ̄regional service providers be excluded from the rural social interaction. The research contribution of this paper is to answer the question of either choosing to develop the cross ̄regional operation market or the local socialized service market in the service scale business strategy.

Key words:

farmland business scale; cross ̄regional operation; local socialization service; rice labor ̄intensive segments

農业规模经营

所谓农业规模经营是指在现有生产条件下,适度扩大农业经营主体的生产规模,使土地、劳动力、资本和企业家才能等要素配置趋于合理,以达到降低生产要素平均成本、实现农业经营效益不断增加的活动。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也被认为是实现“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重要途径。[1]在过去近十年的农村实践中,政策界和学术界一直热衷于研究农地规模经营,尤其是在农村劳动力不断转移到城市的背景下,农业劳动力结构趋于老龄化和女性化、农地抛荒撂荒现象频繁发生,农村一直面临着“谁来种地”和“怎样种地”的问题,故而通过资本替代劳动力、农地经营权流转以实现农地规模化经营成为改造传统农业的业界共识。[2]

但近年来有学者对通过农地流转实现规模经营的战略提出了质疑。主要表现在:第一,实践层面的数据表明,我国的农地流转率已经逐渐式微,2005~2013年我国农地流转率的年均增长率为24.33%,而2014~2016年年平均增长率仅为7.45%;[3]第二,我国农地经营规模在10亩以下的农户占比从2010年的8579%变化到2015年的85.74%,并未显著改变我国农地经营细碎化的格局;[4]第三,理论层面形成的共识是赋予农户农地产权能够提高农户投资的预期,并促使农地流转,但现实情况是,由于农地具有人格化财产特性,一旦农地确权,农户倾向于给农地更高的价值判断,从而提高了农地流转的成本,并形成农地流转的差序格局,农地确权并未同步引致农地流转率的提高。[5]因此,试图通过农地流转实现规模经营的方式可能并不是改造传统农业的理想途径。[6]

其实,早在2017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就明确将规模经营区分为“土地流转型”和“服务带动型”两种模式。

鼓励发展“农业生产全程社会化服务,扶持培育农机作业、农田灌排、统防统治、烘干仓储等经营性服务组织,引导规模经营健康发展”。在单纯通过农地流转来实现规模经营的策略失效后,通过农地规模经营与服务规模经营协调发展的策略,或许是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途径。已有研究表明,农地经营规模扩大会造成农地与劳动力的结构性矛盾,因为一旦农户扩大农地规模,农业生产中的农事活动将超出农地规模扩大之前的劳动供给量,且农事活动随着农地规模扩大将变得更加复杂,为了规避这种结构性矛盾,理性的农户会增加对农机社会化服务的需求,以节省农业生产过程中的交易成本。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农地规模扩大是有助于增加农业社会化服务需求。[7-8]

但我们应注意到,上述结论并未考虑到农作物的不同生产环节社会化服务需求差异,也并未考虑到社会化服务市场的异质性状态。从农作物的生产环节来说,农作物的不同环节对外包服务需求存在明显差异,以占我国粮食总产量34.57%的水稻为例,

数据来源于2018年《中国统计年鉴》。水稻生产环节包括整地、育秧、移栽、灌溉、施肥、植保、收割等环节,其中整地和收割环节劳动力需求较大,属于劳动密集型环节,而育秧、植保等环节对技术要求较高,而对劳动力的需求相对较少,属于技术密集型环节,[9]水稻不同生产环节的特性就决定了机械替代劳动力程度的差异,从而也就决定了不同环节的外包需求规模;从农业社会化服务市场的异质性来说,农业社会化服务市场供给主体来源地既有本地的农机服务供给,也有跨区作业的外地农机服务,而这两类社会化服务市场所要求的市场容量也不尽相同,跨区作业农机服务市场主要使用大型拖拉机或联合收割机等进行牵引,为了规避专用性投资所引致的风险,跨区作业服务市场的发育要求以匹配于农业生产性社会化服务供给主体的需求规模比本地农机服务市场更大,即跨区作业市场所要求的市场容量必须足够大,才能引致跨区作业市场的形成,否则对于跨区作业供给主体是几乎没有利润可言的。因此,本文将基于上述思考,以水稻种植为例,并将农户的社会化服务需求按照服务供给来源地区分为本地社会化服务需求和跨区作业需求,重点探究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对水稻劳动密集型环节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

本文主要研究水稻勞动密集型环节跨区作业需求,主要是基于整地和收割等劳动密集型环节的机械化水平高于其他环节,农户采用外包服务的概率更高,而其他环节主要以人工作业为主。[10]此问题的解决,将有助于分析我国社会化服务市场的长期趋势,即我们到底应该发展本地农机服务市场还是专业性的跨区农机服务市场?无疑这对于国家的乡村振兴战略将提供有益的政策建议。

一、理论分析

随着劳动力非农转移已经成为越来越普遍的现象,大量青壮劳动力外出务工严重冲击了农业生产中的劳动力供给,这种变化也将引起农村劳动力、资本、土地等要素的重新配置。一方面,农业生产中的经营主体发生变化,农户间的经营能力差异将变得更为明显,农地资源由经营能力差的农户流转到经营能力好的农户将成为普遍趋势;另一方面,农地规模扩大后所形成的农地与劳动力的结构性矛盾,将加速农业机械或社会化服务替代劳动力的进程。虽然农业社会化服务缓解了农地规模扩大后劳动力与农地之间的结构性问题,但农户是否就愿意选择人们所青睐的跨区作业服务呢?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农地经营规模对农户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效应

事实上,关于农地规模与农业社会化服务的研究,不同的学者也得出了不同的结论。部分学者以水稻生产环节外包为例,得出水稻种植规模显著促进了劳动密集型环节的外包需求,主要原因在于稻田规模越大的农户可能面临更为严重的劳动力供给约束,[11]但考虑到外包服务费用问题,并不会无限制地增加外包环节次数。[12]还有研究认为农地规模与农户外包决策之间呈倒U型关系,但如果考虑到分工网络的进一步完善、交易成本的下降,土地规模与外包决策的临界约束将增大,因此对于经营规模普遍较小的中国小农来说,其经营规模增大将有助于生产环节外包。[13]上述研究是整体上分析农地规模对社会化服务的影响,并未区分本地外包服务与跨区作业服务。关于农地规模与跨区作业的研究相对较少,Yang等[14]基于价格与成本的经典分析范式认为:农户是否选择跨区作业的关键在于每亩劳动力成本是否高于每亩机械作业服务价格,同时还应考虑跨区作业是否能在本区域形成,只有跨区作业所服务的规模足够大,以降低每亩机械平均作业成本,才会使众多小农户的外包需求聚合成跨区作业市场。但现实情况是,要将众多小农户的需求聚合形成规模需求是很困难的,尤其对于水稻种植来说,水稻种植的各个环节都要受到农时的制约,农时不仅会影响水稻种植的效率,也会影响到水稻产量和品质,[15-16]加之以水稻种植为主的我国南方通常只种植一轮作物、纬度差异不大,试图利用不同省份间水稻生产的时间差异形成不同环节作业的时间梯度以规避农时制约,[17]往往是不可取的。罗必良[8]则根据水稻生产中不同环节的交易特性将农业生产环节外包分为“异地”交易和“现场”交易等情形,其中“异地”交易是指农业生产中某些环节可以与农地进行分离,如育秧服务供给者可以不必到农田现场提供服务;“现场”交易情形指农业生产中多数环节与农地现场不可分离,如整地、收割等环节要求外包服务供给商必须到农田现场作业,这就抬高了服务商的场地转换费用,农户越分散,交易费用将越高。陈江华[18]基于水稻种植的特性指出,水稻主产区主要在我国的南方,水稻收割季正是我国南方台风、水涝频发的季节,易引起水稻倒伏,甚至积水过多影响收割机作业,因此即使经营规模扩大,也难以促进水稻劳动密集型环节的跨区作业。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1:农地经营规模扩大会抑制水稻生产中整地、收割等劳动密集型环节的跨区作业需求。

(二)农地经营规模对农户跨区作业需求的作用机理

对于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如何抑制水稻作业中劳动密集型环节的跨区作业需求,本文将分别从农地细碎化、农户自有机械的替代效应、农户社会资本等三个维度进行机理剖析。

首先,从农地细碎化角度来说,农地细碎化是指农户经营互不连续的地块,[19]其产生的根源在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要求平均分配土地,因而村集体根据农地质量、离家远近等原则将农地划分成众多地块分配给农户。[20]虽然农地细碎化缓解了农业生产风险,有利于种植结构优化,但也严重阻碍了农业机械的跨区作业,抑制了外包服务商的供给意愿。[21-23]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增加了农户的土地面积,但并不必然意味着缓解了农地细碎化,也有可能是不连片的地块增加,尤其对于以熟人流转为特征的中国农地流转市场来说,土地主要在普通农户之间流转,

研究表明,我国的农地流转主要发生在熟人之间,发生于亲戚朋友间的农地流转率占比高达64%(Gao et al.,2012)。[27]而普通农户由于劳动力相对充裕,机械替代效应相对较小,更易转入分散的细小地块。[28]分散的地块不仅阻碍了机械的使用,也增加了农地转换成本和运输成本。如果仅仅是规模扩大,而地块却高度分散,则可能会带来农业生产效率的严重损失。[29]此外,如果把地形因素考虑在内,山区农地分散与细碎化程度较平原地区严重,[9]山区田间机耕路等基础设施缺乏,田间农机通达性差,田间管理不便,限制了大型农机具使用。故而可以推断出农地经营规模扩大所引致的普通农户跨区作业需求被农地细碎化抑制了。

其次,从农户自有机械持有视角来看,由前面的分析可知,当农地规模扩大时,劳动力的约束变得更为紧迫,尤其是对于整地、收割、移栽等劳动密集型环节,其作业的季节性强、作业时间短但单次作业连续性强、劳动力用工强度大,现有劳动力通常无法胜任这类强度大的田间作业。一个农户理性的决策往往是使用资本替代劳动,但这并不意味着农户对跨区作业需求的增大,还需要取决于农户家庭农业机械投资的水平,如果家庭将收入更多地用于购买农业机械,则不仅会减少生产环节跨区作业需求,也会减少本地社会化服务需求。

再次,从社会资本维度来看,费孝通指出中国的乡土社会是一个熟人社会,农户的信任关系会因亲缘和地缘的不同而形成“差序格局”,且这种信任关系很难超越家庭范畴。[24]这种信任格局不仅维系着农村高度同质化的社会网络,村民之间有着天然的价值吸引,对彼此的信息有着充分认知,[25]同时也维系着农村社会资源的配置,[26]乡土社会情境中,资金、技术和信息等实物型生产要素和人情资源均嵌入于复杂的社会网络中,与自己关系越亲近,要素越倾向于流向社会网络中的熟人位置,即农村要素交易和契约规范内嵌于“信任资本”,以自己为中心,按亲缘关系呈波纹状向外散开。[30]因此,农村的交易关系呈现出典型的人格化特征,交易对象主要以熟人为主,这种交易特性使得以主体为中心的资源获取模式得以固化。一方面,它阻碍了小农户对新技术的采纳。[31]张瑞娟等[32]研究发现小农户采纳机械化作业新技术的占比仅为13.43%,主要原因就在于金融保险和信息渠道风险较大,增加了机械作业技术的搜寻成本、转换成本和外部阻力,进而使小农户被“锁定”在旧的农业技术网络中。农业机械化作为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重要途径,也必然根植于农村的乡土格局中,农户是选择本地农机服务商还是跨区作业服务商,直接受到农村社会关系的影响,跨区作业服务多发生于缺乏信任基础的非熟人之间,农机供给方与需求方存在信息不对称和一定的风险,农户对外包服务的劳动监督难度大,很难对跨区作业服务质量进行有效的监督,因而限制了对跨区机械作业技术的采纳,而本地社会化服务则在熟人网络的基础上,降低了生产环节外包的风险,更易被农户接受。另一方面,这种信任格局对于农村非正规借贷市场发展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有研究表明:我国农户借贷中72%来自于民间借贷,而信任是最重要的担保机制。[33]本地社会化服務发生于信任度较高的熟人之间,供给方与需求方之间可以通过非正规借贷或赊销等方式进行交易,它可以较好地解决农户对外包服务需求的金融约束,而跨区作业服务则主要发生于陌生人之间,供给方与需求方主要基于市场交易机制,很难解决农户外包中的资金约束,从而降低了农户对跨区作业的需求。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2:农地经营规模会通过地块细碎化、自购农机、传统的熟人社会网络等途径抑制水稻劳动密集型环节跨区作业需求。

二、数据来源、模型选择与变量说明

(一)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数据来源于2018年7月至9月的稻农调查数据,调查区域包括贵州、江苏、江西、云南、四川、湖南、湖北、重庆等省市,覆盖18个区县、30个村,共计发放调查问卷1 200份,其中收回有效问卷1 056份,问卷有效率为88%。本调查主要以家庭小农经营的水稻种植户为调研对象,了解水稻种植户的基本特征、生产经营条件、土地经营和流转、非农就业、社会化服务意愿以及社会参与等方面的现状。在抽样方法上采取采用多阶段、多层次与劳动力规模成比例的概率抽样方式,具体来说:(1)样本县抽样。考虑到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区位特征、农地流转、社会化服务开展时间等多方面因素对社会化服务及三维权利主体权益的影响,结合农地资源禀赋、农作制度等农业生产因素对农地流转的影响,确定上述8个省市。在此基础上,根据各区域内农地流转及社会化服务的发展状况,根据文献和研究基础确定2~4个具体调研样本县;(2)承包农户抽样。一次抽样:根据产业发展状况、交通便利条件、流转活跃程度、社会化服务发展状况等,每个县(区)抽取3~5个行政村开展调研。二次抽样:如果样本村社会化服务发展比较滞后,从中选择具有代表性的外包需求户10~20户开展调研;如果样本村社会化服务发展比较良好,则开展整村调研。在数据获取方式上,本调查采用问卷发放与访谈调查相结合的方法获取数据。通过以上的数据调查方式,本文所获取的样本具有较好的代表性、覆盖区域广,能够反映出当前农户对机械跨区作业需求现状。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是1 056份样本中采用外包服务的农户,其中整地环节共337户,收割环节共348户。

农业机械化被认为是农业现代化和服务规模经营的重要标志,从样本农户的机械外包情况来看,在1 056个有效样本中,进行整地环节外包的农户为337户,外包率为31.91%,进行收割环节外包的农户为348户,外包率为32.95%。进一步从外包服务来源地看,如表1所示,整地环节作业服务商来源于外省的农户达196户,占整地环节外包农户总数的58.16%,其次为供给主体来源于本省外县的农户,占比2285%;收割环节作业服务商来源于外省的农户达163户,占收割环节外包农户总数的46.84%,其次为供给主体于本省外县的农户,占比23.28%。这些数据表明农户生产环节外包的跨区作业服务较普遍,而本地社会化服务需求则相对较滞后。这与宏观层面我国农业机械总动力发展趋势也较为一致,李宁等[34]的研究发现适合机械跨区作业服务的大型拖拉机总动力发展速度较快,并在2012年之后超过小型拖拉机总动力,从宏观层面也印证了跨区作业服务的日趋盛行。但这并不意味着农地规模扩大促进了跨区作业需求,还需要进一步的实证检验。

(二)模型选择

为了估计农地经营规模对农户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本文构建如下基准回归模型:

ZD_KQZYi/SG_KQZYi=α0+α1LAND_SCALEi+∑n=1α2nXni+μi(1)

式(1)中,ZD_KQZYi/SG_KQZYi表示农户i是否在整地和收割等环节进行跨区作业决策;LAND_SCALEi表示农户i所在家庭是否扩大了农地经营规模;Xni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主要是反映家庭成员教育、健康、培训、土地质量、家庭生产以及外包特征等相关变量;α0表示回归模型的截矩项;α1表示家庭非农就业对生产环节外包影响的回归系数;α2n表示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μi表示随机误差项,并假定其服从正态分布。

在(1)的基础上,本文在上述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交叉项来识别农地经营规模对水稻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机理,表达式如下:

ZD_KQZYi/SG_KQZYi=α0+α1LAND_SCALEi+α2FRAGi+α3LAND_SCALE×FRAGi+

∑n=1α4nXni+μi(2)

ZD_KQZYi/SG_KQZYi=α0+α1LAND_SCALEi+α2MACHi+α3LAND_SCALE×MACHi+

∑n=1α4nXni+μi(3)

ZD_KQZYi/SG_KQZYi=α0+α1LAND_SCALEi+α2SCi+α3LAND_SCALE×SCi+

∑n=1α4nXni+μi(4)

(2)~(4)式分别表示加入农地细碎化、家庭自有机械、家庭社会资本与农地经营规模的交互项后,得到的回归估计模型。FRAGi 表示农户家庭i所经营土地的细碎化状况;MACHi表示农户i所在家庭是否拥有生产性农业机械,反映家庭的资本配置;SCi表示农户i所在家庭的社会资本情况。其余参数的含义与(1)式相同。

(三)内生性问题

本研究中两个因变量ZD_KQZY、SG_KQZY为定序变量,且残差服从正态分布,因此根据数据结构回归模型通常应采用定序Probit(ordered-Probit)模型进行估计。但本研究中农户农地规模经营扩大决策与跨区作业需求存在反向因果问题,农户间农地经营规模的差异,很可能受到农业机械化程度的影响,而跨区作业所表征的社会化服务需求则是农业机械化的重要形式,由此导致互为因果的内生性问题,从而有可能导致定序Probit模型出现估计偏误。为解决本文的内生性问题,本文拟采用基于工具变量的ordered Probit模型,选取了“村庄内除农户家庭外其他农户农地经营规模是否扩大的平均值”作为农地经营规模的工具变量。选取该指标的原由在于:1.该工具变量与解释变量具有相关性,通常农户的農地规模经营决策会受到本村其他农户决策的影响;2.工具变量与随机误差项不直接相关,村庄层面的农户农地规模经营决策平均值已经剔除了农户i的信息,该变量外生于农户的生产环节外包决策。工具变量的计算方法为,假定村庄v共有j户农户样本,则第ki农户农地经营规模的工具变量为:

IV_LAND_SCALEvki=(∑jk≠kiLAND_SCALEk-LAND_SCALEk)/(j-1)(5)

计算出工具变量之后,我们借鉴连玉君[35]的思路,采用两阶段进行估计:第一阶段,将内生变量LAND_SCALEi作因变量、工具变量IV_LAND_SCALEvki和其他控制变量作自变量,进行Probit回归,并得到LAND_SCALEi的拟合值;第二阶段,以ZD_KQZYi/SG_KQZYi作因变量、LAND_SCALEi拟合值和其他控制变量作自变量,进行ordered Probit模型回归,从而得到无偏估计量。

(四)变量设置与说明

根据上一部分的理论分析,参考相关文献,引入如下变量:

1.被解释变量——水稻整地、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水稻生产环节众多,每个环节对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的需求有很大差异,如整地、收割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环节;而育秧、植保的种植技术要求较高,是典型的技术密集型环节。本研究将被解释变量限定为农户整地、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主要是因为这类环节机器替代劳动力程度更高,因而外包概率也更高。

当然,除了这四类环节外,还有灌溉、施肥、喷药等环节,这些环节属于半劳动力半技术密集型环节。从样本统计来看,整地环节56.6%、收割环节69.9%的水稻种植户采用了外包机械作业,育秧45.5%、植保28.7%的稻农采用了外包机械作业。很显然,相比技术密集型环节来说,劳动密集型环节的机械替代率更高。

2.核心解释变量——水稻经营规模。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为水稻经营规模,其度量指标通过“您家是否在家庭经营上扩大农地经营规模?”进行表征。

3.中介变量——农地细碎化、农户自有机械、农户社会网络。农地经营规模对农户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并不是独立的,还会受到其他因素影响,如要素配置、种植条件、农村环节。本研究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重点选择了农地细碎化、农户自有机械和农户社会网络作为调节变量,以剖析农地经营规模对农户跨区作业的影响路径。

4.控制变量。本研究选择了与水稻生产环节外包关联度较高的因素作为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家庭劳动力数量、非农就业、农户受教育水平、健康状况、是否参加农业培训、农地质量、土地地貌等。[9,36]各变量的定义及描述见表2。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假设1的检验:农地经营规模与水稻跨区作业需求

表3报告了工具变量ordered Probit回归的第一阶段估计结果,即工具变量对内生变量的回归。结果表明村庄内其他农户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决策显著正向影响农户自身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决策,因此本研究所选工具变量较为合理。

在此基础上,我们将第一阶段结果的农地经营规模拟合值带入工具变量定序Probit模型进行第二阶段回归,同时为了保证研究结果的稳健性,本研究还汇报了最小二乘法(OLS)和线性概率模型(定序Probit)的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从结果来看,无论是未采用工具变量的OLS回归、ordered-Probit回归,还是采用工具变量的ordered ̄Probit回归,农地经营规模扩大都显著负向影响水稻整地、收割环节的跨区作业需求,即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农户更倾向于本地社会化服务需求。三个回归结果都具有稳健性和一致性,由此假设1得到验证。从系数值可以计算出整地环节和收割环节OR值分别为e-1.190=0.304、e-1.401=0.246,其含义为:农户经营规模扩大后,农户选择整地跨区作业的概率将下降1-0.304=69.6%,选择收割环节跨区作业的概率将下降1-0.246=75.4%。

控制变量中,家庭劳动力数量显著抑制收割环节跨区作业,但对整地环节跨区作业影响不显著,非农就业则显著促进收割环节跨区作业,对整地环节跨区作业影响不显著,家庭劳动力务农与非农就业是两种相互替代的劳动力配置活动,如果将劳动力更多配置到非农就业,为了维持农业生产活动,家庭会倾向于机械化外包,而非农就业显著促进跨区作业需求,一个可能解释是收割的跨区作业市场发育已经较成熟,有足够多的供给商提供作业服务;受教育程度和健康状况对农户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均不显著,表明受教育程度和健康状况目前并不是农户跨区作业需求的主要影响因素;农业培训显著影响整地环节跨区作业需求,但对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不显著;农地质量对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均呈现显著正向影响,一方面表明跨区作业对农地质量要求较高,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国家高标准农田建设战略对农业服务规模经营的重要作用;土地类型对整地环节跨区作业需求有显著正向影响,但对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不显著,这表明地形条件与跨区作业服务发育相关性较高。

(二)假设2的检验:农地经营规模对水稻跨区作业需求影响机理

农地经营规模对水稻整地和收割跨区作业需求的负向效应是如何实现的呢?本研究基于前述的理论分析,分别加入农地细碎化、农户自购机械和农户社会网络与农地经营规模的交互项,以探究这三个变量在农地经营规模影响水稻跨区作业需求过程中到底是替代效应还是互补效应,分析方法依然是工具变量定序Probit模型,结果如表5所示。表5中模型(1)~(2)分别报告了农地细碎化对整地、收割环节调节效应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农地经营规模和农地细碎化的交叉项对整地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系数为-2394,并在10%水平上显著,表明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后,由于并未实现地块整合,地块细碎化依然严重,显著抑制了农户整地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同理,农地经营规模和农地细碎化的交叉项对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系数为-1.116,但在统计意义上不显著,表明农地經营规模扩大对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的抑制作用并不主要是通过农地细碎化实现的。

表5中模型(3)~(4)分别报告了农户自有机械对整地、收割环节调节效应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农户自有机械对农户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有显著抑制作用;农地经营规模和农户自有机械的交叉项对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系数分别为0.921和1.223,并在至少5%水平上显著,农地经营规模对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系数分别为-1.106和-1.074,总的效应系数为-0.185、-0.149。估计结果表明,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后,由于农户自购机械现象的盛行,也显著抑制了农户在水稻整地和收割环节的跨区作业需求。从样本农户的机械拥有情况来看,在1 056个有效样本中,拥有农业机械的样本为269户,机械拥有率为25.47%,其中拥有两台及以上的农户样本为108户,占全体样本的10.23%,可见,农户自有机械与外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替代效应。

表5中模型(5)~(6)分别报告了农户社会网络对整地、收割环节调节效应的回归结果,本研究采用“家庭中是否有村干部?”这一指标来衡量农户社会网络情况。结果显示:农户社会网络对农户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有显著抑制作用;农地经营规模和农户社会网络的交叉项对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系数分别为1.559和2.398,并在至少5%水平上显著,农地经营规模对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影响系数分别为-3.004和-3.529,总的效应系数为-1.445、-1.131。估计结果表明: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后,由于乡村传统的熟人社会网络的固化,农户的交易关系主要基于信任和农村社会特殊的社会关系行为规范,有学者称之为“非市场行为”,[37]这种非市场行为的人情交换,通过熟人社会网络形成的声誉机制,可以增加熟人社会中交易主体缔约的概率、降低交易不确定性,并规避交易双方的机会主义行为,[38]但同时也限制了外生性交易匹配,即限制了以市场配置为主导的跨区作业服务市场的形成,从而抑制了农户整地和收割等环节的跨区作业需求。由此,假设2得到证实。

六、结论与政策含义

如何实现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学术界逐渐倾向由服务规模经营替代土地规模经营。通过将小农户卷入分工经济,使他们享有农业服务规模经济的红利,对当下的中国农业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引领性作用。但对于土地规模与社会化服务的相互关系、农户是选择本地社会化服务还是跨区作业服务,学术界却较少触及。本文基于全国水稻主产区的8省市1 056户水稻种植户的微观数据,在此基础上分离出337户整地环节、348户收割环节采用外包服务的子样本,采用工具变量定序Probit模型分析农户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对水稻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的影响。研究发现:(1)农地经营规模扩大显著抑制农户的水稻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农户经营规模扩大后,农户选择整地和收割环节跨区作业的概率将分别下降69.6%和75.4%。(2)农户在整地收割环节跨区作业需求降低的主要原因表现为农地细碎化、自购农机和传统熟人社会网络三方面的因素。从地块细碎化角度来看,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后,并未

同步地使分散的地块得以整合,农业机械转换成本高;从自购农机视角来看,自购农机与外包服务存在替代效应,农户农地经营规模扩大后,可以通过自有机械缓解劳动力约束,而不必选择外包服务;从传统熟人社会网络视角来看,农村熟人社会格局使村民之间的市场交易关系带有人格化交易,村庄内通过差序格局形成声誉机制,降低了村民间交易的不确定性,但同时也排斥了外生性市场交易,使陌生的跨区作业主体被限制在村庄社会交往格局之外。

基于上述理论和实证分析所得出的结论,本研究得到如下政策含义:(1)农地经营规模抑制了农户跨区作业需求,这一结论提示我们要正确看待农地经营规模问题,在当前农村还有大量农业劳动力、农地流转不顺畅的背景下,要为转移劳动力市民化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以减少农业人口,降低生产要素成本,农地规模经济优势才会逐步显现;(2)这一结论还提示我们,在农地细碎化、农村熟人社会等制度和文化环境下,农地规模经营扩大会促进农户本地社会化服务需求,农村社会所孕育的内生性要素交易机制,可以很好地解决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过程中所面临的交易风险和资金约束;(3)在政府农业规模化补贴政策介入下,农户会选择跨区作业需求,但这是一种外生性交易机制,并不是内源性的,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政府要尊重乡土社会的熟人社会网络,充分利用熟人社会网络降低交易风险的优势,积极发展本地社会化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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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 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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