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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色文化学的建构可能与现实途径

2020-02-10

关键词:建构红色学科

张 珊

(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北碚 400715)

形成发展于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实践之中的红色文化, 作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一种具有独特价值取向的先进文化资源, 正受到社会各界越来越多的关注。近年来,红色文化研究不断与政治学、文化学、历史学等学科研究交叉渗透, 其中文化学与红色文化的综合交叉日益成为红色文化研究纵深发展的重要一维,形成红色文化学研究领域。这一研究呈现以下图景: 一是对红色文化理论进行深刻挖掘和系统整理,特别是对红色文化中的革命文化、建设文化、改革文化等进行重点分析;二是尝试性构建红色文化学的研究领域、核心范畴、基本框架和实践路径,为“红色文化学”的体系化发展作理论与实践积淀。以此为基础,将红色文化置于文化学的视域下加以讨论和研究, 展开对红色文化学的理论思考和逻辑架构, 不仅有利于深化对红色文化本质的认识, 也有益于红色文化自觉转向学科发展。

一、红色文化学科化转向的缘起

(一)红色文化学科化转向的理论诉求

21 世纪初红色文化研究掀起热潮, 红色旅游、红色教育、红色精神、红色产业等现象竞相涌现。但是,研究得“热”并不等同于研究得“深”,“热现象”之下仍需要“冷思考”,例如红色文化研究的理论模式、方法体系尚未完成科学建构,其学科归属和学术地位也尚未明晰, 与当前国际学界关于文化研究的交流也尚未开启。因此,深化红色文化研究,应扩大其研究视野、完善其研究体系、丰富其研究方法, 而从学科视角加以推进是其当然之选。

一方面, 红色文化学为作为一种具体文化形态的红色文化提供了一种可能的研究视角。目前,关于红色文化是否可以作为独立的研究对象,以及红色文化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体系中的地位,学界尚未达成共识, 而对这些问题的澄清与回答自然会触及到“红色文化学”的本源思考。 目前学界对传统文化、 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均展开了较为全面而深入的研究,而对于覆盖、体现中国近现代革命、改革和建设的红色文化,更多将其视为特定历史时期的一种文化形态, 或是少数学者比较小众的研究范畴,尚未“出圈”为一种大众文化或主流文化,因此相关研究显得相对薄弱,对其核心概念、主要范畴、历史演进、现实形态、发展机理、实践路径等尚未达成基本共识, 更遑论将其上升为一种制度化、规范化的学科形态。

另一方面,红色文化学与中共党史、思想政治教育、伦理学、教育学等相关学科之间的耦合性,为红色文化学科化转向提供了可能的 “理论空间”。 红色文化本身突出的资政育人作用,决定了其作为教育资源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特别是近年来开展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就是充分利用红色文化资源,对广大党员干部开展教育,明确执政使命回归执政初心, 在全党范围内统一方向、凝聚共识。但目前红色文化在资政方面发挥的作用相对突出,而育人方面的探索则相对缺乏,尤其是如何构建红色文化的知识内容、学术规范、价值准则等,仍需要“加强红色文化学科建设”[1],将文化资源转化为教育资源, 增强红色文化的学科意识和学科自觉,实现红色文化塑造人“精神世界”的价值。而红色文化学所提供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是红色文化学科化转向的理论动力。

(二)红色文化学科化转向的现实需求

红色文化从文化现象走向学科形态, 既是红色文化本身实现规范化、大众化发展的内在需要,也是加强思想政治教育, 增强政治认同的社会需要, 其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不言而喻。 在此背景下,有必要深入思考当前发展中的诸多困境。

一是惯用经验式、 实践式的思维来理解研究红色文化,导致相关研究偏向于现象描述、案例分析等,系统性、学理性存在明显不足。 能以科学著称的,并不是零散的知识,而是系统化的理论。 事实表明, 许多学科最初都是以某一专著或体系化成果的问世而作为其产生的标志。 这一事实也充分说明只有系统化的理论才能冠以 “科学” 的美称。 换言之,一门新型学科的产生,必须要以足量的知识积累为基础, 而当知识和经验累积到一定量时便会产生理论系统化发展的需要。 红色文化学科化转向也正是基于此。 红色文化形成发展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历程之中,学界对其形成、内容、价值、传播等方面都已进行了实践探索,这就催生了红色文化传统经验中普世性原则、方法理论系统化的现实诉求。

二是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导致的英雄抹黑、经典扭曲和价值缺失等现象频现, 通过否定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进行革命、 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历史,进而否定在革命、建设、改革实践中产生的红色文化和红色精神。 这种思潮对历史的否认和文化的虚无,一定程度上削弱国家认同、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对于社会凝聚力、国家向心力的提升产生破坏性作用。 而红色文化作为一种与西方现代文化、中国古典文化区别开来的一种文化形态,对于个体具有意义确认、价值引领等功效,对于缓解人的现代精神危机具有积极作用。 由此有必要通过推进红色文化学科化建设, 在全社会开展广泛而持续的红色文化教育, 帮助广大社会民众树立正确的历史观和政治观, 并能准确辨识历史虚无主义所包藏的祸心, 进而增强广大社会民众的历史认同感和政治认同感。

三是在文化多元发展的时代背景下, 文化危机、文化冲突、文化代沟等问题削弱了红色文化的意识形态功能,其价值受到一定程度的质疑,甚至被视为一种“过时的文化”。 由于对红色文化缺乏系统深入的挖掘, 以及对红色文化时代化发展的最新成果未给予充分重视, 导致一谈起红色文化就是要走进革命老区、参观历史博物馆等,通过尘封已久的历史档案、失色的影音资料再现历史等,由此不免落下“老掉牙”的形象;再加上红色文化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进行歪曲化的解读、 蓄意式的抹黑,特别是用一些所谓的规范理论、科学范式进行解读,更使红色文化的价值倍受质疑。面对红色文化发展的现实境遇,我们不禁要追问:出现上述困境的现实根源何在? 红色文化如何将长期的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理论? 红色文化如何在培养时代新人的过程中体现其应有的价值? 红色文化如何在文化多元发展的背景下持续发挥其意识形态的功能?显然,这已经不是红色文化现有理论体系可以解答的, 它需要红色文化发展为体系化、规范性的“红色文化学”后才能进一步给予答案的。

随着社会各行业经济领域的不断进步与发展,带动交通物流行业规模的不断扩大,在加强信息交流的同时使跨区域之间的资源配置得到合理化、规范化、科学化的管理。同时,畜牧业的发展变革也随着国家针对产业布局的转变发生重要的变化,一方面,传统的畜牧方式方法被现代化的畜牧技术打破,产业技术正随着科技的发展而革新;另一方面,原有的独立、封闭、单一的畜牧产业发展体系,随着物流网络建设的不断深入使跨地区、跨周边行业发展连成一片,逐步成为畜牧产业链发展集群,使抵御风险的能力逐步增强[1]。

二、 红色文化学建构基础的学理探索

任何一门学科的建构都要以一定的基础为条件和保障。 从宏观上探索红色文化学建构的理论基础,有利于明确红色文化学研究的领域和边界;而从微观上探索红色文化学建构的学科基础,有利于赋予红色文化以鲜明的学科属性, 从而与其他文化学科研究相区别。

(一)红色文化学宏观建构的理论基础

这一层面的建构主要是立足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和方法论,具体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马克思主义文化观等为红色文化学宏观建构提供合理性论证。 红色文化本身就是在无产阶级政党领导中国革命实践中形成的, 因此在产生之初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特别是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开启之后, 红色文化更是深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创新成果的深刻影响。 作为红色文化学建构基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 其中包括物质与意识辩证关系原理、 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辩证关系原理、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与辩证法原理、培养全面自由发展的人的理论等内容。 这就要求红色文化学应重点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世界观”作为其建构的理论基础, 从根本上指导红色文化学的学科建设。

同时也要注意合理借鉴和吸收其他学科的理论,例如史学的整体史理论、文明史理论,文化学的文化知识学、文化社会学、文化语言学,教育学的行为主义理论、人本主义理论、成人教育理论,政治学的国家社会关系理论、政党理论、管理治理理论等, 这些都是经过了长时间检验并得到广泛认可的基础理论,值得认真甄别后加以利用。

(二)红色文化学微观建构的学科基础

根据相关规定, 目前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主要包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马克思主义发展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思想政治教育、中国近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党的建设”等七个二级学科。而红色文化学既依赖于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一宏大学科背景, 又与其中的几个二级学科紧密相关,这些学科的理论体系、基本原则、逻辑架构、价值判断等可为建构红色文化学所借鉴。 如思想政治教育在如何开发德育资源方面具有丰富经验, 特别是如何将历史资源转化为教育资源、 将政治话语转化为教育话语等方面优势明显,能够为“红色文化学”提供有益借鉴。

根据已公开的资料, 目前国内尚无高校独立设置“红色文化”学科,已有的相关探索多半涉及教育教学这一领域, 通过社会化的历史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等形式展开,开设相关课程,推进红色文化进教材、入课堂,是其主要的手段。 如一些中小学开展以红色文化教育为主题的校园文化艺术节、党团队活动、节日庆典纪念活动等实践活动。此外, 红色文化嵌入思想政治教育和校园文化建设的现象也屡见不鲜,如将“红色文化资源融入民族精神教育、历史素养培育、公民素质教育等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2](P166)。 目前已有相关高校开始了红色文化育人的理论与实践探索, 如井冈山大学不仅编撰了 《红色文化十讲》《井冈山精神与当代大学生》《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历史研究丛书》等教材,还通过将井冈山革命斗争史融入思政课程、开设“红色励志教育”培训班和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读书班等方式, 将红色文化教育融入学生培养全过程。 并且联合高等学校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每年发布 《高校红色文化资源育人发展报告》,已成为各高校开展红色文化育人工作的重要借鉴和主要参考。

三、红色文化学的学科构想

红色文化研究已引起学界的关注和热议,但是从学科视角研究红色文化还是凤毛麟角。 临沂大学于2011 年率先提出“红色文化学”的学科构想,但实践发展的进程较为缓慢,后续跟进不够。率先提出“红色文化学”学科化理论思考的黄修卓认为, 红色文化亟待从学术自觉上升到学科自觉的高度,并从“红色的象征义、文化义和红色文化文本与概念” 衍生出对 “红色文化学科建设与出路”[3]的探讨。 以此为基础,本文将红色文化作为独立的研究领域,确立相对明确的学科边界,推进红色文化走向学科自觉。 一方面从理论维度明确红色文化学的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研究方法以及学科队伍建设等,以推进红色文化学的理论架构;另一方面从现实维度考察不同境遇下红色文化学的具体建构,以推进红色文化学的实践探索。

(一)红色文化学科构想的理论维度

建构红色文化学科应坚持理论澄清与实践规定相结合的原则。 理论层面侧重于红色文化学科视域下基础理论研究,主要集中于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学科队伍建设等方面。

1. 红色文化学的研究对象。 红色文化学之所以能成立,就在于其所具有的独特研究对象。从广义上看, 历史上所有的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均为红色文化学的研究对象。自空想社会主义提出以来,空想社会主义者就开始了在资本主义世界的探索,并在多个国家先后开展了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在马克思主义诞生及传播过程中,俄国、中国等国家结合国情创造性地运用科学社会主义, 创建了社会主义国家。其间伴随着世界文化变迁、文化创新与文化实践的发展, 形成了世界红色文化发展的历史。这就构成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研究中的宏大论域,自然也就成为红色文化学的研究对象。 而从狭义上看,红色文化学仅以“20 世纪20 年代以来中共革命进程中的革命文化形成发展与嬗变” 作为其主要研究对象。因此对其内涵进行结构化剖析,红色文化就是 “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形成的精神文化和器物文化”[4],它“萌芽于近代,发端于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时,发展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5]。 红色文化在中国发展的实践表明, 红色文化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相结合的时代化产物。

科学研究的区分就在于 “科学对象所具有的特殊的矛盾性”[6](P309)。 而红色文化现象及其发展规律就是红色文化学所蕴含的特殊矛盾。 由此可知,无论是从广义角度还是狭义角度,红色文化学的研究对象具体包括以下三方面: 一是聚焦红色文化基本问题研究。 这一层面主要集中于红色文化的概念与范畴、内涵与外延、本质与目的、结构与功能等。二是探索红色文化发展规律。如国内外红色文化生成、发展及演变规律。三是透视红色文化现象。红色文化现象既是一种文化幸存,又是一种已呈现或待呈现的文化实存。因此,研究红色文化 “有益于更好把握红色文化的张力和边界”[7]。开展红色文化学研究, 还须注意文化学、 中共党史、 思想政治教育等多学科视域下的红色文化研究,二者的研究范式和研究目标具有明显区别。不同学科都有自己特定的研究对象和领域,将“红色文化”置于这些学科视域之下加以关注、讨论和研究,都难以真正阐释好红色文化的“红色”涵义,因此将红色文化学建成一门独立的学科是其当然之选。 例如,为持续深化对红色文化的研究,浙江理工大学于2016 年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目录外自主设置“红色文化研究”二级学科,同时设立3 个研究方向,即红色文化基础理论研究、红色文化资政育人研究和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并于2017 年开始招收硕士研究生。

2. 红色文化学的研究内容。 一门学科的基本内容是由该学科的研究对象决定的。具体而言,红色文化学是研究红色文化形成及其发展规律的学科, 这一特定研究对象决定了红色文化研究内容具体应包含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红色文化的时空演进研究。 红色文化既是历史的产物,又与现实紧密相连。 因此,一方面既要从纵向角度对红色文化的形成、发展、变迁进行研究。自新民主主义革命以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文化变革经历“新民主义文化”、“社会主义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建设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等不同形态的演进,这一演进也反映了红色文化形成与发展的内在规律。 因此纵向探讨红色文化史,对梳理红色文化发生发展、传承嬗变的规律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又要从横向角度对红色文化进行共时研究, 如红色文化与政治文化、革命文化、传统文化等,以充分把握红色文化现代化发展规律。

二是红色文化的构成及结构研究。一般认为,红色文化由外向内主要由“器物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5]构成。 其中器物文化是红色文化主体参与红色政治实践活动的显性存在, 如革命战争年代的革命文献、革命遗址、革命纪念馆等红色文化的物质产品; 制度文化是调节红色文化各要素相互关系的准则或规范,具体指一系列隐性的、潜在的各方面制度。 这一文化形态恰好展现了红色文化学研究对象的特殊性; 精神文化集中表现在红色器物文化与红色制度文化所承载的主体革命精神,是红色文化最深层的结构,具体如“红船精神、延安精神、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等。

三是红色文化观研究。 这一层面研究立足于时代背景, 旨在把握不同社会阶层对红色文化的认知与评价。红色文化观是“人们对红色文化的认知、态度、观点和情感的总称”[8]。 人们对红色文化的认识会随着时代变化而发生相应的变化, 研究每一时代的红色文化观, 有利于推进红色文化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如革命时代涌现出的革命信念、革命意志、 爱国情怀等是当时红色文化的核心基调, 感染和鼓舞着人们为祖国的独立和解放而勇敢奋斗。但在大众文化流行的当今社会,催生了不同于主流文化的“第二文化空间”,动摇了红色文化的主流地位,对红色文化表现出多元认知结构。

四是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开发研究。 红色文化资源主要是指 “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革命战争年代进行的革命活动及其成果”[9]的总称, 将其置于资源学视角下加以认识和关注正好契合红色文化产业化发展的趋势。由此,从文化资源学视角探讨红色文化资源观、 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开发、 红色文化资源的效益等内容构成红色文化学研究对象的重要一维。

3. 红色文化学的研究方法。 红色文化学作为在中国本土发展起来的一门学科, 其研究方法不仅要遵循人文社会科学一般的研究方法, 也要充分体现其独特的学科属性和政治属性。 因此对红色文化学研究方法的探讨, 既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方法论为指导, 充分掌握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规定; 同时由于红色文化学与历史学、政治学、教育学等学科具有内在联系,因此研究方法也要充分借鉴其他学科, 用合适的研究方法讲好红色故事, 引导红色文化学逐步由经验型走向科学化、由散在性走向系统性,以解决红色文化学领域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

从方法论层面讲, 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也就是用全面的、发展的、联系的观点来建构红色文化学, 既要注重研究红色文化发展的内部矛盾及规律, 又要结合社会主义革命实际和时代要求进行审视考察,才能给予重大历史事件、重要历史人物以科学评价;从研究范式层面讲,包括不同学科中的“鉴古知今”的历史研究法、“大海捞针” 的内容分析法、“一叶而知秋” 的个案研究法、“用数据说话”的统计与调查研究法等,这些基本研究范例已得到学界普遍认可使用, 对于推进红色文化研究的精细化、 专业化都提供了有效手段, 同时也能扩大红色文化研究成果的学界认可度;从研究技术层面来讲,包括问卷调查法、社会访谈法、田野调查法、实验法、比较法等关涉到资料与数据的收集、 整理, 对于红色文化史料的搜集、整理、分析有重要作用。

4. 红色文化学科队伍建设。 学科队伍是红色文化学得以建构的主体条件。 学科队伍建设从宏观上看,应重点强调统筹规划,形成合理结构;从微观上则重点强调个体素质的提升。

一方面,加强红色文化学科队伍整体建设,形成合理的学术梯队。首先,打造一支学科带头人的队伍。 学科带头人是在学科建设的进程中自然形成的,其事业心、责任心及其学术造诣的水平决定其学术地位, 而不是由其党政职务或社会地位来衡量的。其次,建立和健全红色文化学科队伍的聘任使用、进修培养、职称考评等一系列制度,组建相应的研究机构。最后,加强红色文化学科后备队伍建设, 重点培养具有突出科研能力或教学表现突出的青年教师, 为红色文化专业的设置与完善提供人才保障。

另一方面,加强红色文化学科队伍内涵建设,着重提升学科队伍素质。 其中思想政治素质作为红色文化学科队伍核心素质之一, 关系到学科发展水平高低和人才培养方向。 作为红色文化的学科队伍,既要有正确的政治立场,即拥护党的领导和为人民服务的立场; 又要有坚定的理想信念和良好的道德素质, 即对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确信, 并做到言行一致和表里如一。 而业务素质是建构红色文化学必不可少的主观条件, 是学科队伍履职尽责的主要本领。首先应具备系统的专业知识,如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红色文化基础理论知识等;其次培养浓厚的专业兴趣,干一行爱一行,才能真正实现红色文化学科专业人员的人生价值;最后提升专业涵养,确保能够科学地透析红色文化现象、 更好驾驭红色文化发展规律。

(二)红色文化学科构想的现实维度

推动红色文化学的现实发展, 还要立足于当前重大发展机遇, 包括在文化软实力竞争日趋激烈的国际舞台上如何表达中国话语、 在历史虚无主义自由主义等西方思潮泛滥的网络空间中如何争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 在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征程上如何讲好中国故事等,都具有重大的理论与现实价值。

1. 文化多元化背景下的红色文化学。 文化多元化是伴随着经济全球化出现发展, 体现为不同质的文化之间的交汇与碰撞,马克思最初用“世界文学”来定义文化多元化。 但必须注意的是,文化多元化是“许多民族的地方的文化”共存、共融的一种状态。罗兰·罗伯森采用“文化多元主义”来描绘文化多元化的发展图景,即“在日趋全球化的世界中, 坚持异质性和多样性是全球化理论必不可少的部分”[10]。 但在这种文化多元背景之下,却隐藏着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与碰撞, 这势必会对红色文化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我们须将红色文化学建构置于文化多元化语境下加以关注和研究。 一方面,加强红色文化学科话语权建设。 文化多元化的实质是不同意识形态和文化话语权的争夺。牢牢掌握红色文化学科话语权,构建红色文化学特有的话语体系, 都有利于规避文化多元化中的“告别革命”、“虚化历史”、“文化史观”等错误文化倾向。另一方面,红色文化学还应积极介入文化多元发展的趋势中, 自觉承担起该学科的责任与使命,不仅要对各种“非主流意识形态化”、“去意识形态化”等错误的文化思潮进行审视和批判,而且要积极回应文化多元化带来的机遇与挑战,进而实现全球化背景下红色文化学的创新性建设。

2. 网络空间下的红色文化学。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无论是从技术层面,还是从现实层面都掀起了我国文化领域的巨浪, 使传统文化受到强烈冲击,红色文化也不例外。 21 世纪初就有学者提出“红色文化遗产数字化”[11]的理念。在此基础上,加强网络空间下红色文化学科的建设, 主要是依托网络技术和设备, 对红色文化的理论和实践成果按照网络要求重新整合和包装, 拓宽红色文化传播渠道,提升红色文化传播效率。但鉴于网络空间的虚拟性、开放性和海量性的特征,各种文化思潮在此衍生和蔓延,各种文化作品在此创作和传阅,如“自由主义”、“虚无主义”思潮的蔓延导致一些“恶搞英雄”、“虚无历史”的作品广为流传。因此红色文化学还应发挥其在网络空间的价值引领作用,达到净化网络文化空气的目的,从而实现红色文化学在网络空间的责任与使命。

3. 新时代下的红色文化学。 新时代红色文化学应以解决红色文化领域存在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为建设重点, 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发展的目标, 勇担新时代赋予红色文化的历史使命。 首先,应切实把握时代问题。 马克思曾指出,“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12]。 红色文化学只有回应时代之问、满足时代所需,才能增强红色文化后续发展的强大生命力和感召力。 建构红色文化学还应直面社会难题,关注人民精神世界,精准回应人民的真实诉求。其次,要聚焦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新时代建构红色文化学要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 通过继承红色精神引导人们去追求精神的幸福, 鼓励人们去创造美好的生活,使更多的人们分享美好生活。这样才能充分展现红色文化学建构的价值及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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