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进展研究

徐文哲

当前，人民币国际化已成为中国金融市场开放和完善的重要环节。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对于个人、企业乃至国家都具有重要意义。首先，人民币国际化可以提高人民币的国际地位和在全球货币体系中的地位。其次，可以顺应国际金融趋势，合理规避外汇风险。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人民币国际化趋势在2019年达到新水平。已有70多家央行或货币当局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其中84.6%的外贸公司选择人民币作为主要货币。这意味着人民币支付货币功能继续加强，投融资货币功能继续深化，储备货币功能逐渐出现，人民币在全球货币体系中保持稳定的地位。

将人民币纳入SDR与人民币国际化

2008年，全球范围内的金融危机爆发，在这场危机中，美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暴露出了它固有的缺陷和风险。储备货币发行人无法在确保货币稳定的同时向世界提供流动性。有鉴于此，自金融危机以来，利率和汇率的市场化，资本账户开放和离岸人民币市场建设等改革措施陆续颁布，体现着中国人民银行对人民币国际化的积极推动作用。2016年10月，人民币正式加入特别提款权篮子，标志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进入了新阶段。这不仅有利于改善全球国际货币体系，维护全球金融稳定，而且有利于提高人民币的国际知名度，增加中国在国际金融系统中的地位。此外，在特别提款权中增加人民币汇率有利于维持储备资产的安全性。将人民币纳入特别提款权篮子之后，货币篮子由美元、英镑、日元、欧元和人民币组成，这使得SDR篮子更加多样化且更具代表性，进而有助于改善特别提款权作为储备资产的稳定性和吸引力，提高国际社会对人民币的升值计价资产的信心。

“一带一路”与人民币国际化

“一带一路”也叫“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战略主要从海上连接欧洲，亚洲和非洲三大洲，并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相连，形成一个封闭的海陆循环。该战略始于中国，通过支持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将亚太经济圈与欧洲经济圈联系起来并最终实现全球互联互通，加强了中国与沿线国家的合作。

当前，学术界普遍认为“一带一路”战略与人民币国际化具有一致性，两者相辅相成。一方面人民币国际化可以带动“一带一路”的融资，为其提供了便利和保证。另一方面，“一带一路”战略通过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贸易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和金融合作等渠道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两者之间的相互促进已经在现实中有所表现。在跨境结算领域，“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如东南亚和东北亚等周边地区已经为人民币流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的数据，2018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跨境人民币收支超过2.07万亿元，占同期人民币跨境收款总额的13.1%。此外，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沿线国家对人民币的接受程度逐步提高。中国银行2015年发布的《人民币国际化白皮书》显示，全球共有3468家客户公司参与问卷调查，其中有80%的企业表示未来会增加人民币的使用率，比其他地区的样本高8%。这表明“一带一路”沿线的企业比其他地区更愿意使用人民币。

“一带一路”沿线地区是中国开展货币互换合作的重要领域。与沿线国家的货币互换有助于促进贸易和投资，并促进人民币的流通和使用。自2009年人民币国际化计划实施以来，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货币互换规模呈阶梯式增长，并在2015年后基本保持稳定。截至2018年底，中国人民银行已经与“一带一路”沿线21个国家签署了46项货币互换协议，占我国全部货币互换协议的55.42%。人民币的跨境流通与金融基础设施的建设密不可分。经过多年的发展，沿“一带一路”初步形成了基于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人民币清算中心，银行及其他金融分支机构的清算网络。具体来说：首先，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旨在为国内外金融机构提供人民币跨境清算和结算服务。CIPS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跨境人民币结算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截至2019年3月，“一带一路”沿线的661家银行金融机构已成为CIPS的参与者，覆盖“一带一路”沿线41个国家和地区。其次，人民币清算行可以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人民币业务发展提供帮助与支撑。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的数据，截至目前，人民币清算已覆盖25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包括在“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地区的有8个国家。再次，近年来，中国银行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分支机构数量稳步增长。截至目前，九家中资银行已在“一带一路”沿线的24个国家设立了67家分支机构。此外，根据《“一带一路”大数据报告（2018年）》，银联卡业务已在50多个`一带一路国家中被广泛采纳，总共发行了超过2500万张卡，涵盖了超过540万个商人和68万个ATM。最后，在跨境贸易和投资方面，“一带一路”沿线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尝试使用人民币作为货币来避免汇率风险。中国银行的《人民币国际化白皮书》调查显示，2017年，有19%的样本公司会在汇率波动时选择人民币定价，同比增长1%，并连续5年增长。2018年，超过70%的接受调查的国内公司表示其海外交易对手可以接受以人民币结算的合同。

综上所述，“一带一路”战略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在“一带一路”的战略计划中，所有沿线国家可以通过海陆贸易通道互通有無，这无疑促进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之间的联系，同时也刺激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联系和多边交易的繁荣。此外，为了便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贸易交往和结算，人民币结算比例扩大了，形成了以人民币为主要结算单位的贸易圈。最后，在“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过程中，中国的金融机构陆续在战略辐射地区设立分支机构，为人民币国际化创造了更多的投资和融资机会。人民币的影响力也将从邻国东亚和东南亚扩展到欧洲和非洲，从而进一步扩大了人民币结算网络。今后，如果进一步充分利用“一带一路”倡议，人民币国际化将实现进一步突破。

人民币国际化的建议与展望

本文对人民币国际化提出以下建议。一是加快人民币向海外的出口。积极推动中国中央银行与其他国家中央银行之间货币互换协议的签署，以提供流动性支持；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新开发银行等国际和区域多边金融机构合作，在友好合作交流的基础上，鼓励创设优惠利率的人民币贷款或人民币商业贷款等；支持国内金融机构及其境外机构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发放抗流行病人民币贷款；为境外主权机构和外国金融机构在境内人民币市场发行人民币债券提供良好的投资环境；利用议价能力鼓励海外大宗商品出口商以人民币结算。二是吸引外资进入国内资本市场。外资的引入对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尤为重要，要充分利用人民币利率差，基于人民币债券收益率相对较高以及国内股票市场的长期预期，为外国资金和投资的出入提供方便，这是吸引外国资金投资的有效方法之一。三是积极开放资本项目。有效制定和执行与对外开放资本账户有关的政策和制度，使境外资本通过资本项目进出更容易，更有信心。同时，在对外开放资本项目的过程中，也要注意加强风险控制，以提高管理水平和效率。第四是完善宏观审慎管理。加强对跨境资金流动的监测，分析和预警，进行反周期调整，防范跨境资金流动的风险。

《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显示，近年来，人民币的跨境使用一直保持快速增长，特别是在2020年新冠疫情影响全球贸易，金融和经济的前提下，人民币的跨境使用一直保持快速稳步的增长态势。展望未来，笔者认为，我国将继续以实体经济为导向，坚持市场化原则，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诺丁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