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新媒体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重要作用
2020-01-20张琦莹
张琦莹
【摘要】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不止一次面对传播速度快、感染范围广、防控难度大的重大突发卫生事件,这样的环境下信息传播敏感而复杂,其中移动新媒体内容传播成为信息传播的关键一环。本文通过考察重大突发卫生事件发生期间移动新媒体的传播环境,结合移动新媒体的传播特点,分析移动新媒体在突发卫生事件信息报道中的作用与影响,并从中得出一定启示。
【关键词】移动新媒体;移动新媒体写作;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信息传播
中图分类号:G21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246/j.issn.1673-0348.2020.23.045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不止一次面对重大突发卫生事件。伴随着移动新媒体的蓬勃发展,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所处的信息传播环境空前复杂,信息在移动社交平台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的前提条件下进行扩散传播,移动新媒体(包括自媒体和用户)成为除主流传统媒体以外的信息传播重要节点,打破了原有的信息传播格局。
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信息传播中,微信、微博、快手等新新媒体进一步彰显了其极高的传播速度、超强的交互性和广泛的信息覆盖面等传播特点,使移动新媒体异军突起。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移动新媒体模糊了信息发布者和接收者之间的界限,普通民众也拥有了发布信息的权利,提升了重要信息报道的实时性和多层次性,保障了公民知情权,充分发挥了媒体舆论监督的作用。另一方面,普通民众未经过专业的传媒培训,无论是在传播信息,还是接收信息的过程中,都不具备职业媒体人的素养,对信息缺乏辨识能力,这也导致网络谣言大量滋生,民众易发生恐慌情绪。总体而言,移动新媒体内容创作在新冠肺炎疫情信息传播期间是一柄双刃剑,积极作用与消极影响并存。
1. 积极作用
在重大突发卫生事件背景下,移动新媒体的优势被全所未有的放大,人们从未有一刻如此明晰地感受到自己正身处全新的新媒体环境之中,移动新媒体正在展现出传统媒体不可取代的强大优势
1.1 信息传播零延迟,打响危机预警“第一枪”
得益于现代网络技术的高度发展和移动新媒体的普及,新媒体平台的信息传播速度几乎做到“零延迟”。基于新媒体传播的零滞性和高自由度,在疫情报道方面,新媒体代替传统媒体,更好地完成了新闻媒体监测环境和预警危机的社会功能。早期知情人士或相关专业人员通过微信、微博等移动新媒体平台率先公布突发卫生事件的相关信息,为普通民众打响危机预警“第一枪”,他们也因此被大众誉为“吹哨人”。
此外,移动新媒体还能实现对预警和监视作用地持续强化,形成高密度、高效率的信息传播网。例如,“丁香医生”等医疗卫生领域的公众号在事件还在小规模爆发时,就率先制作出信息地图,这是一款将公共卫生事件实时数据可视化的产品,实时且直观地更新信息进展、疾病知识等重要信息,将信息通报与知识普及综合于一身,用户可以随时随地查看地图,从而评估自己所在区域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
1.2 配合传统媒体,打出舆论引导组合牌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全面爆发后,公众对信息传播提出了更高、更迫切的要求。这需要媒体及时、准确、全面地为公众披露和解读信息,满足公众的信息需求,进而增强其心理承受能力,为公众准确判断形势提供直接的信息基础和间接的心理支持。
新媒体配合传统媒体,彼此弥补,使得信息传播更好地覆盖受众需求,发挥引导社会舆论,树立价值观导向的重要作用。一方面,传统媒体具有官方属性,消息可信度高,但另一方面,传统媒体平台传播效率低,受限条件多。因此,许多官媒在微博、微信、抖音等移动新媒体平台创立账号,实时发布重要信息。地方政府的融媒体中心同样重视移动新媒体平台的作用,以临沐县为例,新媒体编辑要求24小时在线,24小时待命,一条信息全媒体发布,准确及时地把有益的信息,图文并茂、全景式、最迅速地呈现在全县人民面前。公众在任何地方都能通过移动新媒体第一时间获得可靠可信的信息,起到了稳定民心、缓解社会矛盾的作用。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专业领域的自媒体、公众人物、微博“大V”、订阅用户众多的公众号等“意见领袖”,通过移动新媒体创作有关专业视角下对疫情的建议和解读,或者创作关于赞美医护、加强个人防护的相关内容。不同于传统媒体宏大的社会叙事构架,新媒体更加着眼于疫情中的个体感受,弥补了传统媒体对个体关怀的缺失,不仅有效引导了舆论方向,也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导向。
此外,公众在满足信息需求的同时,也需要一个合理、稳定的沟通渠道,既高效反映合理诉求,又能有效宣泄巨大的心理压力。移动新媒体的强交互性,一方面扮演社会“减压阀”的角色,另一方面,为搭建政府与公众之间的沟通桥梁,提供了可能。人民日报在微博为求助者开通专用求助通道,国务院在微信小程序开通防控线索征集通道,减少了以往层层上报的繁琐手续,使公众足不出户就能表达需要。
1.3 信息发布更透明,站在舆论监督第一线
移动新媒体的的便利性,吸引了数量庞大的人群加入移动新媒体,作者和读者的数量极速增长,促进了新媒体写作的全面繁荣。但移动新媒体对写作水平和写作成本却几乎没有要求,只要有一台手机,人人都有可能成为移动新媒体的写作者,成為信息发布者。移动新媒体写作拥有极低的写作门槛、广泛的群众基础和超高的传播速度,这使得它在舆论监督中发挥的巨大能量是传统媒体无法匹敌的,让恶行无所遁形,让良政深入人心。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爆发初期,许多市民通过移动新媒体平台反映自身诉求,得到官方媒体和意见领袖的声援,引起有关部门高度重视和迅速处理。针对一些可能引起争论的话题,相关单位及时回应网民关切,将处理结果或辟谣信息同样发布在移动新媒体平台上,彼此的信息交互更加透明,加强了公众的知情权和监督权,也有效提高了政务处理效率。
另一方面,对于一些处理事件高效得力的部门、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基层干部和好人好事,也在移动新媒体平台上得到有效传播,通过写作他们的事迹,强化了政府公信力,也增加了公众对职能部门处理突发事件的信心。
1.4 打开传播思路,有效争夺国际话语权
如何处理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涉及国内、国外两个舆论阵地,是对内防控和对外争夺国际话语权的双重挑战。事件发生初期,各种突发矛盾和问题接踵而来,触发了人们的强烈不满和舆论批评,这种情况同样引发国外媒体的种种猜测和非议。
中国很快提高对国际移动新媒体的重视,同时得益于移动新媒体跨域时空的传播特点,官方媒体在推特(Twitter)和脸书(Facebook)等国际新媒体平台创立账号,打开中国对外传播的窗口。外交部发言人更是在推特上直接反驳恶意抹黑中国的言论,直面无端指责,发出官方的中国声音。
另一方面,中国树立起新的传播观念——群众路线。移动新媒体环境下,每个人都是“讲故事”的主体,每个人手中的自媒体都拥有一定的话语力量,每个中国人都有权利和义务用自己的语言讲述“中国故事”,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发言平台发出声音。尽管个人在国家的话语体系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但自媒体时代的特点就是,网民即是个人,也是群体。主流西方媒体很少正面报道中国情况,但民众通过自媒体传播了大量诸如方舱医院建设奇迹的正面信息,迫使官方媒体在反华问题上有所收敛。官民结合往一处发力,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中国的国际舆论处境,有效夺取了国际话语权。
2. 消极影响
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新媒体平台和以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移动新媒体传播媒介相互结合,真正改变了受众被动接受信息传播的局面。但移动新媒体传播存在把关滞后甚至缺位、传播碎片化等问题,不可避免地引发消极影响。
2.1 传播平台与官媒把关滞后,谣言四散难辟谣
移动新媒体的传播媒介进一步简化了网络信息的传播方式,使社会舆论的生成和演化更加快速便捷,同时也更加复杂和不稳定。各路消息在移动新媒体平台此起彼伏,未经证实就被不断转载、传播甚至二次加工。而传播平台和官方媒体对信息的“把关”往往具有盲区和滞后性,常在信息已经充分发酵后才着手验证真伪,对话语权的把控时常落后一步,极易造成谣言四散。
与此对应的是,传统媒体在移动新媒体平台立足不久,尤其是某些地方政务平台,鲜少有人关注。加之新媒体传播的碎片化特性,公众对信息持续跟进的力度小,这也是导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原因之一。谣言肆虐,即便得到辟谣,也是对公众耐心、爱心和信任度的不断消耗,对政府公信力和社会环境都有所损害。
2.2 信息创作者缺少职业素养,拟态环境变形严重
美国新闻学家李普曼在其所著的《公众舆论》一书中提到,大众传播活动形成的信息环境,并不是客观环境的镜子式的再现,而是大众传播媒介通过对新闻和信息的选择、加工和报道,重新加以结构化以后向人们所提示的环境,即拟态环境。这个环境并非真实,而是虚拟的。
移动新媒体写作准入门槛低,固然推动了移动新媒体写作的繁荣发展,但以人为媒的传播并非公共信息传播的理想模式,它容易导致人们获得信息的不充分。新媒体信息传播者客观上缺乏基本的新闻素养,创作内容时常具有主观性强和过度渲染负面情绪的问题。由这些问题构成的拟态环境,并不能被缺乏一定判断力的大众准确识别,只能误认为是真实环境,加重了受众的恐慌心理和负面情绪,容易形成群体性恐慌,对社会稳定构成不利影响。
综上所述,移动新媒体写作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报道中的作用,利大于弊,功大于过,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新的启示。第一,强化移动新媒体平台的“把关”意识,移动新媒体同传统媒体一样需要优秀的“把关人”和“意见领袖”,为营造良好的网络舆论氛围,维护网络传播秩序创造条件。第二,移动新媒体内容创作者同样需要提升自身专业素质,注重培养职业道德,加強对信息内容的验证核实。受众应提高判断能力,面对庞杂的信息流保持理智审慎的态度。第三,进一步深化移动新媒体预警危机、监督舆论等功能,为公众自下而上传递信息保留通道。加强官方媒体的融媒体建设,开辟移动自媒体传播渠道,扩大网络影响力和话语权。
参考文献:
[1]罗曼.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彰显新闻力量——融媒体中心“六位一体”战“疫”融合传播透视[J].上海广播电视 研究,2020(02):57-60.
[2]曾祥敏,张子璇.场域重构与主流再塑:疫情中的用户媒介信息接触、认知与传播[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 报),2020,42(05):65-74+83.
[3]陈漫琪,李昕洋.健康类公众号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传播——以“丁香医生”为例[J].视听,2020(06):125-126.
[4]梁洁.新媒体视域下的移动媒体写作论[J].戏剧之家,2019(36):194-196.
[5] 张文富.“抗疫”期间中国的国际话语权斗争经验探析[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49(03):66-70+76.
[6]彭兰.我们需要建构什么样的公共信息传播?——对新冠疫情期间新媒体传播的反思[J].新闻界,2020(05):3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