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效果、支持条件及疫情后反思——来自全国46，149名中小学幼儿园家长的调查

沈有禄

(海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

一、研究的缘起

新冠疫情致使很多学校延迟开学，从各地公布的开学时间来看，基本于2020年4月中下旬以前错峰开学。针对部分省份已有初三、高三学生复学，后续将有更多的学生复学，各地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开学准备工作。为此，有必要回顾这次新冠疫情期间停课不停学的在线教学的效果，以及对在线教学及整个教育需要如何反思，而目前此方面较少有全国大范围的调查研究，且先前的调查研究主要从学生及教师的角度展开的，缺少从家长角度的研究。

此外，在疫情期间，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心理问题。最近有不少在疫情期间有些学生因网课学习而自杀，家长也有被逼疯要自杀的报道，这部分家长及学生需要被及时关注。例如，据报道，河北一个孩子因疫情期间被家长训斥而跳楼自杀。(1)《又有一孩子不愿上网课跳楼自杀～家长必看！》(2020年3月8日)，http:∥www.jzb.com/bbs/thread-7635214-1-1.html.不仅担心孩子产生心理问题，就是孩子在家不好好学习，也有家长被逼疯。据报道，甚至有家长“因为儿子不肯写作业妈妈竟然跳江了”。(2)《因为儿子不肯写作业妈妈竟然跳江了》(2020年4月11日)，https：∥www.dahebao.cn/dahe/appweb/1519233?cid=1519233.

另外，一些贫困家庭、边远乡镇及山区的孩子没有智能手机在线学习，对家庭对孩子的冲击是很大的。曾有贫困家庭子女因没钱买智能手机学习而自杀的情况，后被救活。(3)《河南贫困户女孩无钱买手机上网课自杀，父亲回应：孩子救回来了》(2020年3月2日)，https:∥view.inews.qq.com/a/TWF2020030200052400?tbkt=F&uid=&refer=wx_hot.部分贫困家庭没有钱买手机，还有一些家庭没钱买手机流量，如某父亲陪其女儿在寒夜中到村委会“蹭网”学习的画面曾感动了全国网友。(4)《父爱如山！女孩寒夜到村委会“蹭网”学习，父亲蹲墙角陪伴！》(2020年3月3日)，https：∥new.qq.com/omn/20200303/20200303A00OUS00.html.而在“三区三州”等山区，4G网络覆盖有限，不少孩子要起早摸黑爬到山顶或悬崖边不断变换角度才能找到信号学习。如四川省凉山州木里藏族自治县的拉初每天要走10多公里上到山顶找信号学习，四川省广元市15岁女孩杨秀花要每天早晨6点多就出门，爬一个小时陡峭的山路，来到距家4公里外的悬崖边才能找到信号学习。(5)《爬山顶、悬崖边…看了这些追着信号跑的孩子，你还抱怨网课吗？》(2020年3月23日)，http:∥k.sina.com.cn/article_6446001366_180362cd602000rd2w.html?from=baby.

为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各地各级政府需要更多地关注家长之所急，努力满足家长的合理诉求，及时排解其心中的疑虑。于是，笔者近期组织了中小学(含幼儿园)《开学准备与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效果调查(家长)》，为各地进一步做好开学准备与反思在线教学效果等提供决策咨询参考。

二、调查过程及样本分布

自编问卷《开学准备与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效果调查(家长)》于2020年4月4日16时13分在问卷星数据平台发布，参与回答问卷的家长主要来自湖南、四川、广东、浙江、北京、云南、广西、江西、海南、湖北、江苏等地，于4月9日15时20分截止网上问卷回收。本次调查人数为46，149人，其中在园幼儿家长3，331人，占7.22%；小学生家长20，278人，占43.94%；初中生家长11，342人，占24.58%；高中生家长11，198人，占24.26%。从被调查家长在城乡间的分布来看，城市家长22，751人，占49.30%；县镇家长6,308人，占13.67%；农村家长17，090人，占37.03%。从被调查家长的职业来看，家长身份为体制内(公务员、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的7，341人，占15.91%；身份为农民的9，163人，占19.86%；身份为农民工(以外出务工取得主要收入)的6，111人，占13.24%；身份为城镇居民(无业)的1，938人，占4.20%；身份为个体经营户的7，209人，占15.62%；身份为私有(民营)企业员工的6，225人，占13.49%；其他身份的8，162人，占17.69%。

三、调查结论

(一)有关是否希望早点开学及开学后最担心什么的调查

1．在开学时间上， 85.43%的家长希望(含非常希望)早点开学。相对来说，88.26%的初中生家长，89.63%的家住农村地区的家长，91.46%的农民家长最希望其孩子早点开学；此外，88.7%的父亲、89.9%的西部地区家长、91.1%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学历越低及家庭年收入越少的家长最希望其孩子早开学。

2．家长们虽然希望能早点开学，但也对整个疫情防控表示担忧，其中不少和学校相关准备工作有关。53.84%的家长最担心二次疫情爆发，26.09%的家长最担心无症状感染者未被及时筛查，7.06%的家长最担心孩子在学校不能保持足够的距离，5.72%的家长最担心其他情况，4.94%的家长最担心学校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准备不充分，1.22%的家长最担心学校没有疫情应急预案，0.73%的家长最担心学校周围的医院及隔离设施不够，0.42%的家长最担心学校疫情应急预案没有经过演练。

其中，8.0%的初中生家长最担心其孩子在学校不能保持足够的距离，6.4%及1.5%的高中生家长分别最担心学校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准备不充分以及学校没有疫情应急预案，0.45%的小学生家长最担心学校疫情应急预案没有经过演练。8.6%及0.52%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分别最担心其孩子在学校不能保持足够的距离以及学校疫情应急预案没有经过演练，6.4%及1.5%的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分别最担心学校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准备不充分以及学校没有疫情应急预案。8.1%、5.7%、0.5%的西部地区家长分别最担心其孩子在学校不能保持足够的距离、学校口罩及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准备不充分以及学校疫情应急预案没有经过演练，1.3%的中部地区家长最担心学校没有疫情应急预案。

(二)对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效果的满意度及开学后是否需要复习巩固的调查

1．家长对疫情期间其孩子在线教学效果的满意度整体不高，仅能勉强及格。其中初中生家长、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及西部地区的家长满意度最高，但也有相当比例的家长表现出较高比例的不满意度。仅有59.95%的家长满意在线教学效果，其中65.9%的初中生及61.4%的高中生家长对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效果的满意度及格，26.3%的小学生家长最为不满意。其中，仅有63.7%的在县镇上学及62.6%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对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效果满意度达到及格水平，24.1%的在城市上学的孩子家长最不满意。66.6%的西部地区家长最为满意，25.7%的中部地区家长最不满意。仅有62.4%的家住农村及61.1%的家住县镇的学生家长对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效果满意度达到及格水平，24.1%的家住城市的孩子家长最不满意。

2．鉴于在线教学效果的满意度较低，有超过九成二的家长希望开学后学校应再次复习巩固之前在线学习的内容。94.4%的初中生家长，93.5%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及92.5%的西部地区的家长最认为线下复学后有必要再次复习巩固。

(三)对疫情期间孩子在线学习表现及学习之余家长还担心什么并如何陪伴孩子的调查

1．总体来看，仅有不到一半的孩子能认真学习网课和写作业，近四成的孩子没有监督就不认真学习和写作业，不少比例的家长担心孩子在家憋出心理问题。具体而言，疫情期间仅有48.27%的学生能认真学习网课、按时完成作业，38.98%的学生没有监督就不认真学习和写作业，超过29.13%的家长担心疫情期间把孩子憋坏了，13.37%的家长担心孩子产生心理问题。其中，64%的高中生家长，57.2%的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61.8%的西部地区家长最认为其孩子能认真学习网课、按时完成作业。54.8%的小学生家长，44.0%的在城市上学的孩子家长，47.2%的中部地区家长最认为其孩子没有监督就不认真学习和写作业。6.2%的在园幼儿家长最认为其孩子烦躁、厌学。其中，19.27%的高中生家长，16.51%的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17.15%的西部地区家长最担心其孩子产生心理问题。

2．疫情期间在线学习之外，家长陪伴孩子活动的质量不高，多为聊天和一起玩。孩子在线学习之余，38.09%的家长陪孩子聊天和玩，只有12.96%的家长给孩子读书讲故事，其中22.64%的在园幼儿家长、19.85%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14.51%的西部地区家长最多给孩子读书讲故事。

(四)对疫情期间孩子的在线学习设备充足性及网络可及性与家长为孩子增加的网络流量费的调查

除绝大部分孩子不受影响外，总有一部分孩子被“落下”，要么缺智能接收设备，要么需要蹭免费网络学习，甚至要上山到山顶找信号学习。尽管有75.91%的家长认为有足够的智能接收设备，但仍有13.25%的家长需要借用或重新购置智能接收设备，5.35%的学生需要蹭免费网络或要上山及高处才能找到信号，72.37%的家长为孩子在线学习增加网络流量费200元及以下。

其中，15.72%的高中生家长，20.49%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是县镇的1.03倍、城市的2.08倍)，20.49%家住农村的孩子家长(是县镇的1.47倍、城市的2.69倍)以及20.27%的西部地区家长(是东部的2.15倍、中部的1.83倍)表示最缺智能接收设备，需要借用或重新购置。4.02%的高中生家长，4.62%的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5.48%的家住农村的孩子家长(是县镇的2.73倍、城市的8.84倍)，4.86%的西部地区家长(是东部的3.14倍、中部的2.64倍)表示，其孩子最需要到附近有免费网络地方蹭网学习。5.18%的高中生家长，6.52%的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6.40%的家住农村的家长(是县镇的3.70倍、城市的24.62倍)，8.05%的西部地区家长(是中部的10.45倍、东部的13.88倍)表示，其孩子最需要爬山或上到高处才能找到网络信号学习。72.37%的家长为疫情期间孩子在线学习增加了网络流量及通讯费200元及以下，10.25%的家长增加了500元以上，5.56%的家长增加了800元以上，3.85%的家长增加了1，000元以上。其中增加超过500元以上的家长中，家住农村地区的占13.2%，家住县镇的占11.1%，家住城市的占7.7%。

(五)对疫情期间家长是否让孩子参与家务劳动、参与何种家务劳动以及对未来劳动教育应更侧重于什么的调查

疫情期间孩子长时间在家里，为孩子们参与日常生活劳动提供了很好的时间和锻炼机会。疫情期间70.48%的家长让孩子参与家务劳动，35.48%的家长让孩子洗碗，77%的家长认为未来劳动教育要让孩子知道一切幸福都是靠劳动奋斗出来的。

其中，31.3%的初中生家长，31.6%的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30.3%的家住农村的家长以及35.4%的西部地区的家长在疫情期间最愿意让其孩子经常参与家务劳动。而13.9%的在园幼儿家长，11.1%的在城市上学的孩子家长，10.8%的家住城市的家长以及12.0%中部地区的家长很少让其孩子参与家务劳动。35.48%的家长让孩子参与家务劳动最常见的形式是洗碗，17.31%的家长让孩子做其他的，15.53%的家长让孩子跟着学做饭炒菜。

虽然家长能意识到未来劳动教育最主要是要让孩子知道一切幸福都是需要劳动创造的，但家长把劳动教育的主要责任还是归于学校，并不怎么强调在家庭中的家务劳动对孩子劳动习惯养成的重要性，且家长也并不认为需要把劳动教育成效作为重要评价指标。77.0%的家长认为未来我国的劳动教育应更侧重于让孩子知道一切幸福都是靠劳动奋斗出来的，70.5%的家长认为应更侧重于家庭、学校、社会要形成合力，共同为孩子的劳动教育创造良好氛围，68.0%的家长认为应更侧重于通过参加学校的各种劳动养成孩子爱劳动的习惯；仅有29.1%的家长认为应更侧重于家里多让孩子参与家务劳动；另外，仅有15.3%的家长认为应更侧重于在“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及干部的评选中将孩子劳动教育的成效作为必须的具有一票否决性的指标。

(六)对疫情期间孩子在线学习主要学什么内容、老师比平时付出多少的调查

近七成一的孩子主要学习学校正常教学计划安排的内容，超过三成二的家长认为老师在线教学付出比平时多很多。其中，70.54%的家长认为其孩子主要学习学校正常教育计划安排的教学内容，仅有3.61%的家长认为其孩子主要学习防疫知识、感恩爱国方面的内容。74.03%的家长认为老师在疫情期间的教学付出比平时多，其中32.28%的家长认为多非常多，80.6%的初中生家长，77.6%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78.1%的西部地区家长最多认为老师在疫情期间在线教学的付出比平时多(含多得非常多)。其中，38.6%的初中生家长，38.5%的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38.4%的西部地区家长认为老师在疫情期间在线教学的付出比平时多很多。

(七)经历此次疫情对未来在线教学及整个教育需要如何改进的调查

近二成九的家长认为未来在线教学应最注重丰富在线教学的课程内容、门类数，超过五成九的家长认为未来教育最要让孩子对自然、生命有敬畏感。

在未来在线教学改革应最注重的三项措施(排序)中，排第一位的是28.5%的家长认为未来在线教学应最注重丰富在线教学的课程内容、门类数；排第二位的是21.1%的家长认为应加强学校的网络教学设备建设；排第三位的是20.3%的家长认为应加强对教师在线教学能力的培训。

在未来教育应该注重的最重要的五项改革措施(多选)中，排第一位的是59.1%的家长认为未来教育要让孩子对自然、生命有敬畏感；排第二位的是57.1%的家长认为未来教育要更加注意生态环境保护教育，不吃野生动物等；排第三位的是40.9%的家长认为未来教育要有风险意识，未来和不确定性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排第四位的是38.0%的家长认为未来教育要教育孩子有感恩思想；排第五位的是35.8%的家长认为未来教育要教会孩子有奉献精神、勇做逆行者。

四、发现的主要问题

(一)尽管有超过八成五的家长希望孩子早点开学，但除了53.84%的家长最担心二次疫情爆发以及26.09%的家长最担心无症状感染者未被及时筛查外，仍然有7.06%的家长最担心孩子在学校不能保持足够的距离，5.72%的家长最担心其他情况，4.94%的家长最担心学校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准备不充分，1.22%的家长最担心学校没有疫情应急预案。其中，初中生家长、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西部地区家长最为担心孩子在学校不能保持足够距离，高中生家长、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西部地区的家长最为担心学校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准备不充分，高中生家长、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中部地区家长最为担心学校没有疫情应急预案。

(二)家长对疫情期间其孩子在线教学效果的满意度整体不高，仅能勉强及格。其中小学生家长、在城市上学的孩子家长、中部地区的家长、家住城市的家长最为不满意。

(三)超过九成二的家长认为开学后学校应再次复习巩固之前在线学习的内容，初中生家长、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及西部地区的家长最认为有必要再次复习巩固。

(四)疫情期间仅有不到一半的学生能认真学习网课、按时完成作业，有超过一成三的家长担心孩子产生心理问题。其中，高中生家长、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西部地区的家长最为担心其孩子产生心理问题。

总体来讲，在增加100元以上流量费的家长中农村家长居多。其中增加超过500元以上的家长中，家住农村地区的占13.2%，明显多于家住县镇(11.1%)及家住城市(7.7%)的。

(五)尽管有75.91%的家长认为有足够的智能接收设备，但仍有超过一成三的家长需要借用或重新购置智能接收设备，5.3%的学生需要蹭免费网络或要上山及高处才能找到信号。其中，高中生家长、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家住农村的家长、西部地区的家长最为缺智能接收设备，需要借或重新购置；高中生家长、孩子在县镇上学的家长、家住农村的家长、西部地区的家长表示其孩子最为需要到附近有免费网络地方蹭网学习；高中生家长、在县镇上学的孩子家长、家住农村的家长、西部地区的家长表示其孩子最为需要爬山或上到高处才能找到网络信号学习。

(六)疫情期间有超过七成的家长让孩子参与家务劳动，也有七成七的家长认为未来劳动教育要让孩子知道一切幸福都是靠劳动奋斗出来的，但绝大多数家长把劳动教育的主要责任归于学校，仅有29.1%的家长认为应更侧重于家里多让孩子参与家务劳动，且并不怎么看重需要把劳动教育成效作为重要评价指标，仅有15.3%的家长认为应更侧重于在“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及干部的评选中将孩子劳动教育的成效作为必须的具有一票否决性的指标。

(七)疫情期间在线教学，老师的付出比平时要多很多，有超过三成二家长认为老师在线教学付出比平时多非常多。其中初中生家长、在农村上学的孩子家长以及西部地区的家长最多认为老师在疫情期间在线教学的付出比平时多(含多得非常多)。

(八)疫情期间在线教学的课程内容、学校网络教学设备建设以及教师在线教学能力，都是家长认为未来最需要提升的地方，而未来教育应更要让孩子对自然、生命有敬畏感，更加注意生态环境保护教育，不吃野生动物等，以及要有风险意识，未来和不确定性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九)疫情给“三区三州”等深度贫困地区原本就困难重重的“控辍保学”工作增加了额外的不确定性，更多的孩子可能因为疫情而失学，找回这部分孩子将变得更加困难(从本人在“三州”地区调研结识的当地领导、校长、老师、公务员等的微信朋友圈中获知)。

五、政策建议

(一)学校应积极配合政府防疫部门，避免二次疫情爆发，及时筛查出无症状感染者；而对初中、农村学校、西部地区的学校，最需要强调学校应及时采取措施让孩子在校内保持足够距离；而高中因学习任务重、部分农村家庭的孩子在县镇上学没有家长的及时照顾和叮嘱，以及西部地区应急资金有限，需要对高中、县镇学校、西部地区的学校增加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尤其需要要求这些地方的学校应建立疫情应急预案并经常演练，而中部地区的学校要及时建立学校疫情应急预案以缓解家长的担忧。

(二)鉴于家长对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效果的满意度仅能勉强及格，且超过九成二的家长认为开学后学校应再次复习巩固之前在线学习的内容，故正式复学后，应要求学校安排一定的教学时数来复习之前在线学习的内容，尤其是初中、农村学校、西部地区的学校，因为其家长最认为有必要再次复习巩固。

(三)针对有超过一成三的家长担心孩子产生心理问题，今后应加强对高中生、在县镇上学的学生、西部地区的学生增加心理辅导，疏导其疫情后遗症；同时也应加强对部分特别焦虑的家长的心理疏导。

(四)疫情期间，总是存在一部分被在线教学“落下”的孩子，未来如再遇到大规模在线学习情况时，则应更加关注高中生、家住农村及在农村上学的学生、西部地区贫困家庭中的学生，他们的智能接收设备最为不够，这些地方的贫困家庭孩子也是最为可能需要去蹭免费网络才能学习，尤其需要关注西部诸如“三区三州”等特别贫困的、交通通讯又不便利地区的孩子，这些地方的孩子最可能受网络可及性及便利性的负面影响，而不能正常学习网络课程，除增加了家长的网络流量费负担外，爬山找信号学习也增加了这些孩子的危险性，也难保证有效学习时间和效果。

应联合政府、公益组织和大型企业，对“三区三州”的特别贫困家庭的在学孩子赠送智能手机及免费网络流量。一是可以方便孩子获取更多的远程优质教学资源，二是以备未来可能再遇到大规模在线学习之需。当地一些官员表示，再不开学这些孩子的学习就真要完了，没有设备学习，或没有网络，当地山高险峻，需要为孩子们的安危着想。

(五)要保持疫情期间孩子初步建立起来的一些劳动习惯，开学后除了学校的劳动课程与活动要求外，也应要求家长进一步配合，督促孩子在家继续参加家务劳动，提高家庭在平时劳动教育中的参与度，从日常劳动开始，家校合作，使孩子养成良好的劳动习惯。

(六)对在疫情在线教学期间，初中、农村学校以及西部地区的学校中表现突出的教师给予表彰并适度给予奖励津贴，他们在后方抗疫第二战线也付出了比平时多得多的努力，不少教师深夜十一二点还在督促孩子交作业批改作业，有时甚至半夜醒来还要查看孩子们的交作业情况，周六周日也在批改作业，或在备课，这部分教师应该给予表彰和奖励。

(七)中小学未来在线教学应进一步丰富网络学习内容，加快学校在线教学网络设备建设，进一步增强教师线上教学能力的培训和提升。未来教育无论是在课程中还是在活动中都特别需要强调让孩子对自然、生命有敬畏感，更加注意生态环境保护教育，不吃野生动物等，以及要有风险意识，对不确定性要有准备，任何时候都要有B计划。

(八)“控辍保学”工作开展比较困难的地区，当地政府要特别重视对疫情后的学生劝返说服工作，建立完整的“疫情后控辍保学劝返”工作领导小组，层层落实责任，想尽一切办法，由县主要领导亲自带队赴失学或辍学学生家庭劝返，争取不让一个孩子因为疫情而失学、辍学(如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就是县委书记亲自劝返学生，取得了良好效果)。

这次疫情对贫困家庭及山区的孩子造成的冲击特别大。此外，民办幼儿园因各项成本支出较大，疫情造成不能及时开学复课，不少民办幼儿园面临被迫关闭的境地，建议对它们给予适当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