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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研究审思

2020-01-19张筱荣

关键词:执政党话语时代

张筱荣

(1.安徽中医药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2;2.安徽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随着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的快速发展,手机、平板电脑、MID等各种移动智能终端的日益普及,以微博、微信、微视频为代表的各类微媒体蓬勃兴起,微文化、微生活、微教育、微党务、微公益、微监督等各类微应用迅猛发展,将中国社会带入了一个无“微”不至的微时代。在微时代背景下,微媒体已经成为中国网民获取信息、开展交往、分享知识的重要载体,并影响着每个网民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微媒体的碎片化信息传播、裂变化信息扩散、生活化信息分享,以及圈群化信息互动方式,拓展了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2)本文所指的执政党是指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安全是指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范围,丰富了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形式与内容;但同时,意识形态的统一性、普遍性、权威性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因此,全面梳理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研究现状,分析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对于进一步发展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理论体系,拓展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研究视野,做好新时期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微时代研究

微时代是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移动智能终端的普及,以及各种微媒体的蓬勃兴起而呈现出的时代表征,因而学界对微时代进行研究的时间相对较晚。对于微时代的内涵,学界的界定尚无统一意见,目前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

一是从网络传播构成要件的角度进行了分析。如林群提出,微时代是以数字化信息技术为基础,借助便捷的移动显示终端,综合运用数字通信技术、文字、图像、语音、视频等方式,进行信息的实时、互动、高效传播的新时代。(3)林群:《理性面对传播的“微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10年第3期,第61页。杨军、陈根认为,微时代是借助数字化通信技术将文字、图像、音频及视频融于一体,利用小型移动终端即时传递信息和进行双向互动的新媒体时代(4)杨军,陈根:《微时代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消解与重构》,《教育探索》2014年第6期,第111页。。李悦池认为,微时代是以“微媒介”为主要传播介体,以“微文化”为主要文化氛围的21世纪新型信息时代图景。(5)李悦池:《“微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话语表达范式转向》,《江苏高教》2019年第2期,第72页。

二是通过网络传播现象进行总结性的界定。如杨威认为,微时代是一个蕴含着文化传播、人际交往、社会心理、生活方式等多种复杂语义的时代命题。(6)杨威:《“微时代”中思想政治工作如何突破》,《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10年第4期,第28页。黄云鹤认为微时代有两个含义:一方面是指微博、微信等应用软件的普及使得人们的信息获取和人际交往变得更加便捷,现实社会中身份、地域、阶层的界限被淡化,世界变得很小;另一方面,是指在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网络舆论领袖的影响力空前凸显,甚至影响部分公众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7)黄云鹤:《“微时代”的舆论生态与壮大主流声音》(2014年8月12日),http:∥media.people.com.cn/n/2014/0812/c387572-25452158.html.马洁、佟丞认为,微时代是以微博、微信等新兴媒体为依托,以信息内容短小精炼、传播快捷、受众广泛为特征的时代(8)马洁,佟丞:《微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困境及对策》,《教育与职业》2015年第9期,第43页。。

三是从网络传播的本质角度进行了探讨。如盖琪认为,微时代实际上是一个后福特主义的时代,即人类社会越来越由集体化、固态化和秩序化趋向于个体化、液态化和碎片化的时代。(9)盖琪:《后福特主义时代的话语表达机制》,《探索与争鸣》2014年第7期,第14页。陈瑜认为,从信息技术的发展来看,只有当手机升级为具备了计算机功能的智能手机,当电脑升级为笔记本电脑并具有了“大、云、平、移”功能的时候,“微时代”才真正到来。(10)陈瑜:《反思“微时代”的意识形态——兼与汪民安教授商榷》,《探索与争鸣》2014年第12期,第51页。吴小英认为,“微时代”是一场争夺信息主导权的舆权博弈(11)吴小英:《微时代视阈中高校网络德育困境及对策》,《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1年第4期,第85页。。

二、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影响研究

从目前研究情况来看,学界关于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影响的著作尚不多见,相关论述多散见于一些论文中。学者们多从辩证的角度研究了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所带来的双重影响。

(一)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积极影响

学界普遍认为,微时代为执政党意识形态传播带来了新的传播理念和传播方式,拓展了新的传播渠道和传播资源,提升了执政党意识形态的亲和力和感染力,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维护有着积极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微媒体、微空间、微文化及话语权等方面。在微媒体方面,学者们多以微博、微信为典型代表展开了研究,认为这些微媒体信息传播快速简洁,内容丰富生动,交流互动性强,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维护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如宣云凤、林慧指出,微博提高了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积极性,使得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路径大为拓宽,民众与主流意识形态之间的互动性明显增强。(12)宣云凤,林慧:《微博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影响及对策》,《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年第10期,第96-97页。王金水、李至敏认为微博在微时代充当了舆论监督与民意表达的媒介,为公民民主政治参与渠道的拓展、民主政治环境的优化、民主政治表现形式的丰富带来了机遇。(13)王金水,李至敏:《微博政治参与的独特功能和话语空间》,《中共中央党校学报》2014年第5期,第61-62页。王光宇对微信的积极影响展开了研究,他认为微信在传播上具有即时性、广泛性、强互动性的特点,可以提供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新渠道,增强主流意识形态认知的深入度,丰富主流意识形态的即时互动性。(14)王光宇:《发挥微信在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中的作用》,《理论与现代化》2014年第4期,第112-113页。

微空间是一种借助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和移动智能终端(智能手机、平板电脑、MID等)发布各类微信息的网络空间。在微空间中,每个人都可以参加社会公共事务的讨论,影响着社会舆论的发展。学者们认为微空间的兴起给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带来了新的机遇,如郭明飞、杨磊认为,微空间可以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及拓展意识形态舆论阵地提供丰富的资源,可以为提高国家意识形态工作辐射力和影响力开辟新途径,可以为增强国家凝聚力、创新主流意识形态管理机制搭建新平台。(15)郭明飞,杨磊:《微空间的国家意识形态安全风险及其防范体系构建》,《湖北行政学院学报》2015年第2期,第29页。

微文化是随着微媒体的出现和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的发展而呈现的带有碎片化特点的新文化形态,常常以一种“微不足道”的行为从细微之处改变着人的思想和行为,这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产生了一些积极的影响。如唐登蕓、李瑶认为,微文化对社会政治领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政治体制方面,微文化推动政治体制产生相应的改革;政治决策方面,微文化使得政治决策在形式和内容上更加透明和具体;政治主体方面,微文化使得民众参与政治事件讨论的愿望更加强烈。(16)唐登蕓,李瑶:《网络微文化初探》,《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92页。

执政党意识形态话语权是执政党能够根据自身执政地位,掌握控制和引导社会舆论的能力。争夺话语权是掌控意识形态主导权的重要手段。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产生了一些积极的促进作用,如凡欣、聂智指出,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自媒体实现了点对点、点面相结合的网络化,以及去中心化的信息传播模式,使传统大众传播时代的线性信息传播模式得以改变。这种传播模式真正实现了信息传播者和接收者之间地位上的平等,很好地体现了传授关系的互动性。(17)凡欣,聂智:《自媒体舆论场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控制研究》,《学术论坛》2015年第7期,第139页。刘再春则对微时代网络意见领袖的积极意义展开了研究,认为网络意见领袖对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信息曝光作用明显,有利于加强社会监督;有效引导网络舆论,有利于推动网络动员;积极设置议题,有利于解决公共问题;解码功能强,有利于塑造主流民意。(18)刘再春:《微时代“意见领袖”的作用与局限》,《理论导刊》2014年第7期,第11-12页。

(二)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消极影响

微时代的来临使得人人都变成了自媒体,变成了信息的传播者,各种各样的负面信息也有可能借助微媒体进行无“微”不至的传播,这使得执政党意识形态管控的难度大大增加,其意识形态的防御能力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学者们从微媒体、微空间、微文化及话语权等方面,对微时代给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展开了诸多的研究。在微媒体方面,学者们多以微博、微信为例展开了研究,认为由于缺少“把关人”的作用,使得微媒体所发布出来的信息真假难辨,信息的碎片化传播使得信息冗余现象极为明显,信息管理也存在着不小的困难。如宣云凤、林慧指出,微博削弱了民众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辨别力,使得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维度有所降低,西方价值体系渗透明显加剧,给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带来了政治信仰淡化、价值取向偏离、行为方式失范等问题。(19)宣云凤,林慧:《微博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影响及对策》,《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年第10期,第98-100页。张合营指出,微博给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带来了新的挑战:炒作热点敏感问题,借题发挥,以文明的名义占据制高点,质疑政府的合法性;争夺话语权、激发边缘意识、召唤反叛情绪,以反权威、去中心化自我标榜,挑战执政党意识形态话语权;将娱乐享受贴上“中立”的标签,以娱乐至死消解弥合价值空虚;加大意识形态管控的难度,以信息的碎片化、裂变化和多向度传播挑战主流意识形态的建构。(20)张合营:《妥善应对微博时代意识形态领域的挑战》,《中州学刊》2013年第2期,第174-175页。王光宇则对微信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展开了研究,认为其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自由传播威胁主流意识形态安全;价值操纵模糊主流意识形态形象;信息杂糅侵蚀主流意识形态基础。(21)王光宇:《发挥微信在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中的作用》,《理论与现代化》2014年第4期,第114页。

微空间由于存在着好友关系和小众传播,所以其信息的传播比传统大众传播媒体更加难以管控,这给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带来了新的挑战。如鲍宗豪、刘海辉认为,众声喧哗的“微空间”舆论场正在消融和稀释执政党意识形态领导权,具体表现在主导意识形态符号系统的解构、政治社会化能力的削弱、权威的祛魅、话语权的稀释上。(22)鲍宗豪,刘海辉:《“微空间”价值失序与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建构》,《思想理论教育》2018年第4期,第83-84页。王永友、耿春晓认为,微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性形成挑战、权威性产生冲击、理论性带来消解,导致主流意识形态出现边缘化危机。(23)王永友,耿春晓:《微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边缘化危机及消解策略》,《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第1页。杨文华、高国涛则指出微空间存在着政治信息失真倾向,这种不良倾向会导致微空间的政治生态受到破坏,政治失真信息泛滥成灾,网民的政治认知受到误导,政治判断和政治选择受到干扰。(24)杨文华,高国涛:《微空间政治传播的失真倾向及其矫正》,《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学报》2015年第4期,第98页。

微文化的“微”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经典文化的厚重性、整体性,甚至是严肃性,这给执政党意识形态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蒲清平、张伟莉、赵楠认为,微文化给当代青年带来了个性张扬下的人格陷落、碎片阅读下的文化祛魅、主体缺场下的价值迷失、群体激化下的认同危机等风险。(25)蒲清平,张伟莉,赵楠:《微文化:特征、风险与价值引领》,《中国青年研究》2016年第1期,第66-67页。张春美、陈继锋认为,微文化使得微文化与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相分离,带来了一系列的负面后果:受资本和权力的双重挤压,市场功利主义在网络空间盛行;由于技术理性的张扬,网民的政治信仰出现淡化;过分的数字化导致了消费主义的盛行。(26)张春美,陈继锋:《微文化生态下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第69页。

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是一种运用话语体系来解决人们的思想困惑、展现理论魅力的学问,但微媒体的低门槛、易操作性使得话语主体空前增多,话语权力结构呈现分散的迹象,执政党意识形态话语体系的影响力也遭到了削弱。如闫方洁认为,自媒体的形象叙事、微叙事、娱乐叙事、虚假叙事的方式使得人们与理性世界相去甚远,主流意识形态宏大叙事风格对普通大众显得毫无吸引力。(27)闫方洁:《自媒体的后现代叙事及其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四重挑战》,《东南传播》2015年第1期,第11页。杜仕菊、刘林认为,微时代执政党的意识形态话语领导权正面临被消解和解构的困境,并在竞争型网络意识形态生态中呈现被动式“祛魅”的镜像。(28)杜仕菊,刘林:《“微时代”主导意识形态的场域定位与话语转型》,《思想理论教育》2018年第10期,第79-80页。刘孝菊则以《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为例,说明了微信公众号在传播主流意识形态时正面临着严峻挑战:一是话语霸权遮蔽下的影子话语;二是利益驱动改写价值的扭曲话语;三是无法传播制造的滞留话语。(29)刘孝菊:《论微信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建构——以《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为例》,《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第41页。刘再春对网络意见领袖的不良影响进行了研究,认为网络意见领袖对容易引发网络暴力,造成民意审判,致使网络舆情失控。(30)刘再春:《微时代“意见领袖”的作用与局限》,《理论导刊》2014年第7期,第12页。

三、微时代维护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策略研究

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是总体国家安全领域的重大问题,关系党和国家兴亡,人民的安危。面对微时代所带来的种种风险与挑战,学者们见仁见智,从不同的视角提出了维护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方法策略。

(一)从人才学视角出发,提出培育网络意识形态人才队伍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人才队伍建设在网络意识形态工作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他指出:“网络空间的竞争, 归根结底是人才竞争。建设网络强国, 没有一支优秀的人才队伍, 没有人才创造力迸发、活力涌流, 是难以成功的。”(31)习近平:《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12月17日第2版。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维护的基础在于人才。没有优秀的网络意识形态人才队伍支撑,要想有效维护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是难以成功的。学者们普遍认为,培育一支善于运用微传播技术来挖掘、分析和研判网络意识形态生成内在逻辑规律的骨干人才队伍,是做好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关键。如侯惠勤指出,当前可以多渠道、多层次、多方位培养网络“红军”,提高反渗透能力,发现、支持、培育和造就一批导向好、功力深、有影响力、善于运用网络语言和形式的网评专家。(32)侯惠勤:《深化对于互联网信息技术与意识形态关系的理论认识——写在〈互联网意识形态建设研究〉一书出版之际》,《思想教育研究》2019年第3期,第141页。王永贵、岳爱武提出,要从广义上去理解网络安全人才概念,即不仅包括专业从事网络安全技术性开发和保障维护的人才,还包括从事网络空间安全政策研究和管理的人才;不仅包括专业从事网络安全工作的技术性人才,还包括在各行各业中需要具备网络安全技能和素养的非专业性人才。(33)王永贵,岳爱武:《着力打造清朗的网络空间——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思想的重要论述》,《中南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4期,第1-8页。杨嵘均指出,当前首先要从国家层面加强对网络意见领袖的培养,使他们能够在网络空间中崭露头角,积极理性地引导网络舆论;其次还应当加强与网络社群现有意见领袖的交流,对其价值观进行引导;再次要加强对网络意见领袖的监管,对于在网络上扮演“道德完人甚至是道德圣人”但在现实中却生活腐化、品质恶劣的网络意见领袖要坚决打击。(34)杨嵘均:《论网络虚拟空间的意识形态安全治理策略》,《马克思主义研究》2015年第1期,第106页。

(二)从网络技术视角出发,提出加快网络技术的自主创新

网络技术关系着社会生产力的进步和国民经济的发展,也直接决定了应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威胁的能力。“掌握自主可控、安全可信的互联网技术, 是切实保障网络和信息安全乃至国家安全的关键。”(35)任贤良:《安全是互联网发展的有力保障和生命线》,《中国信息与安全》2014年第9期,第19页。为了有效应对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新挑战,需要高度注重网络核心技术的自主研发,争取在核心技术上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和创新。学界当前对于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的研究正如火如荼。陈学明指出,大数据原则上天生姓“公”(36)陈学明:《中国道路上的马克思主义在场——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及其现状分析之一》,《社会科学家》2016年第11期,第24页。,必须“着力开发包括数据存储技术、数据分析处理技术、数据可视化技术在内的大数据技术”(37)吴家庆,曾贤杰:《实施国家大数据工程 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6年第4期,第47页。。张志安提出,要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和大数据分析方法,建立更加高效、科学、精准的综合舆情研判和分析体系,优化研究网民情绪、态度、归因逻辑和行为预测的方法论。(38)张志安:《人工智能对新闻舆论及意识形态工作的影响》,《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8年第8期,第101页。赵欢春指出,大数据、云计算是微时代网络治理不可或缺的治理手段,其要点就是要对微空间的话语进行大规模的实证采集,构建微空间话语监测数据库,开发微空间话语监测预警平台,从理论和实践上探索微空间话语的规范、标准和建设思路。(39)赵欢春:《牢牢掌握互联网“微空间”的话语权》,《光明日报》2015年9月9日第13版。石奎提出应将网络安全技术前移,大力推动研发属于中国自己的域名根服务器,掌握技术的主动权,自主编写“微舆论场”的基础互联网使用协议,将国家主流意识形态预先嵌入到其中去。(40)石奎:《“微舆论场”中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问题研究》,《广西社会科学》2018年第6期,第22页。杨文华、高国涛提出,要加强微网络的信息监测与技术跟踪,开发信息过滤软件,建立智能化安全系统,排除失真信息,并利用技术对失真信息进行跟踪,警示虚假信息发布者。(41)杨文华,高国涛:《微空间政治传播的失真倾向及其矫正》,《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学报》2015年第4期,第99页。

(三)从机制建设视角出发,提出建立健全网络意识形态工作机制

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维护是一项系统性工程,建立纵向指挥有力、横向协作紧密、反应快速灵敏、运转高效有序的网络意识形态工作机制,是做好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重要保障。伴随着2016年《网络安全法》的出台,中国网络安全法制化工作已迈出了一大步。学者们认为,在实践中需要进一步建立健全网络安全法律法规和治理的工作机制,坚持法治思维,运用法律手段筑牢最后防线。如凡欣、聂智认为,微时代加强网络立法符合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价值体系表述,要完善网络法制体系建设,规范微传播的个体与平台的言论。(42)凡欣,聂智:《自媒体舆论场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控制研究》,《学术论坛》2015年第7期,第141-142页。易柳、陈颖提出,微时代应尽快对网络信息发布规范、网络信息审查和监管等现存的法律法规进行修改和完善。(43)易柳,陈颖:《微空间的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风险及其防范措施》,《传承》2016年第7期,第108页。同时,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维护还需要完善的网络安全管理机制和制度,学界对此也展开了诸多的研究,如郭明飞、杨磊提出,微时代要从制度上建立长效、科学的微空间治理机制,包括预判预警机制、舆论引导机制、危机处理机制和协作交流机制。(44)郭明飞,杨磊:《微空间的国家意识形态安全风险及其防范体系构建》,《湖北行政学院学报》2015年第2期,第31页。宣云凤、林慧提出微时代应强化网络审查制度,加强审查用户资料,对管理网络的负责人采取身份核实、信息查询等措施,对言论出格的网站采取警告等处分。(45)宣云凤,林慧:《微博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影响及对策》,《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年第10期,第100页。聂立清、朱源源提出,微时代应加强实名制注册、申请备案管理,将微媒体纳入专项许可,建立严格的审核制度和信息安全评估制度。(46)聂立清,朱源源:《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微媒体影响与应对》,《思想教育研究》2016年第10期,第98页。

(三)从话语权视角出发,提出着力提升执政党意识形态话语权

话语是人们表达意识形态内容的载体,它通过能指和所指的不同结合,实现不同的意识形态意指。(47)吴学琴:《媒介话语的意识形态性及其建设》,《马克思主义研究》2014年第1期,第116页。意识形态话语权是国家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其弥散性的牵引机制,作为经济权力、政治权力和军事权力相互作用的“网络”,成为“国家权力之魂”(48)杨光斌:《论意识形态的国家权力原理——兼论中国国家权力的结构性问题》,《党政研究》2017年第5期,第5-14页。,对形成思想共识、稳定社会秩序和巩固国家政权有着重要的意义。在微时代背景下,执政党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运行过程内在地包含着“由谁说”“向谁说”“说什么”“怎么说”等问题,涉及到话语主体、话语内容和话语工具之间的复杂互动关系。微媒体不仅提供了意识形态话语传播的平台和通道,而且还参与了意识形态话语生产的全过程。学者们认为应把握微媒体特点,适应微时代变化,把马克思主义的学术理论话语与政治意识形态话语相融相通,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以受众喜闻乐见的生活话语和媒体话语表达出来。在话语建构上,肖唤元、秦龙提出要逐步探索虚拟环境下的话语规范、话语标准、惩戒机制等制度建设,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49)肖唤元,秦龙:《论大数据与意识形态治理》,《社会主义研究》2016年第2期,第26页。。王永贵提出要尊重媒体传播的规律,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50)王永贵:《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创新逻辑》,《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9年第3期,第38页。郑洁、赵菊明提出,要着力打造一批符合时代发展特征的新型主流媒体和多样、多变、功能齐全的传播载体,为正向内容的传播赢得拓展优势。(51)郑洁,赵菊明:《新时代党中央加强意识形态建设路径的多维探究》,《学校与党建思想教育》2019年第1期,第19页。韩震提出西方国家对网络上的言行有很多限制,可是他们却要求中国在网络空间完全放弃自己的管理权。这显然是双重标准,解决的办法是把西方国家对网络空间监控和管理的规则告诉我们的人民(52)韩震:《我国意识形态工作困难的成因及其破解办法》,《中国高校社会科学》2015年第4期,第16-17页。。张志丹提出要进一步增强中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国际话语权,通过多种渠道讲党和国家的好故事,传播党和国家的好声音,树立党和国家的新形象。(53)张志丹:《新媒体时代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建设:危局、误读与突围》,《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1期,第88页。

四、综合评述

通过前面的综述,我们可以看出:第一,微时代的来临已经引起学界的高度关注,学者们已经就微时代与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关系问题分别展开了研究,研究领域也涉及哲学、政治学、社会学、传播学、安全学等众多学科,但目前直接以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为题的研究涉足较少。第二,学者们已经敏锐地感觉到我国当前正处于经济社会发展转型的关键时期,微时代的来临更是给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和挑战,研究微时代背景下的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已是形势之所急,安全之所需。第三,从学术理论界到工作在意识形态一线的实践工作者,对于微时代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影响和推动已经基本达成了思想共识,这一思想共识有力地促进了意识形态安全实践工作的开展,各地区、各部门涌现出了许多富有微时代特色的工作经验,如微党建、微宣传、微课堂、微服务等。第四,学界对于微时代的认识和研究大致经历了一个渐进的过程,由最初的感性认识逐渐上升到理性认识,由经验积累上升到理论概括,为后面进一步开展研究工作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对微媒体的认识也由最初的工具论逐渐上升到价值论阶段,认为不能只是简单地认识到微媒体的信息传播功能,更要认识到其在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工作中的价值引领功能。不仅要发挥出微媒体在信息传播中的强大优势,更要注意运用微媒体开展意识形态宣传,抢占微时代网络舆论阵地制高点,掌握网络舆论话语权。

虽然目前已经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但学术界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问题的研究还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第一,将微时代的发展与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维护结合起来开展的研究呈现出较为分散的状态,能够给出完整描述和全面回答的学术专著还较为鲜见,相关的论文多见于发表在一些学术期刊和报纸上的论文中,研究的整体性和系统性还有待于进一步得到提高。第二,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研究,既是一个有着重要理论价值的研究课题,也是一个有着较强现实意义的研究课题,但在将理论与实践有机结合起来开展研究方面,目前尚存在着一些不足。从事理论研究工作的人员往往注重思辨研究,忽视了实践层面的把握,从而使得其研究成果带有明显的个人主观主义色彩,研究的说服力显得不足,而从事实践研究工作的人员又往往局限于具体的事务性工作,注重实践经验的积累,而忽视了理论层面的提升,研究呈现出了经验性明显但理论性不足的问题。第三,微时代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研究,既要从网络传播的基本原理出发阐明微时代的网络发展对执政党意识形态安全的影响问题,又要对新时期处于执政地位的中国共产党如何适应时代发展变化、科学利用微媒体以有效维护自身意识形态安全提出具有前瞻性、针对性和可操作性的建议和措施,但纵观学界目前研究成果,学者们所提出的建议和措施还需要进一步的充实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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