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路径探析
——以成都市为例
2020-01-19成都市农林科学院都市现代农业与信息研究所杨坤胡川江罗永
文|成都市农林科学院都市现代农业与信息研究所 杨坤 胡川江 罗永
一、研究背景
数据作为生产要素是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重要力量,发展数字农业农村是实现信息化与农业农村现代化有机融合的重要途径。进入新时代国家高度重视数字农业农村发展,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积极推进数字乡村战略,先后印发《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规划(2019—2025年)》,要求积极推进数字技术与农业农村生产、生活、生态有机融合,以数字化作为推动力,为乡村振兴提供现代化技术支撑。县作为一个相对完整独立的经济社会单元,其政策落实和支持力度对于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至关重要,县域经济发展水平、数字化发展基础、对数字农业农村的认识程度与重视程度等都直接影响着数字农业农村的发展水平。
据《2019年中国中小城市高质量发展报告·绿皮书》报告显示,成都市有6 个区入选2019年度全国综合实力百强区,县域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然而却没有县(市、区)进入全国数字农业农村先进县(市、区)名单,也从侧面反映出成都市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水平待提高。在建设全面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国家中心城市的形势下,如何紧抓国家城乡融合发展试验区政策机遇,充分发挥成都市县域经济优势,以数字技术与农业深度融合为基础,以数字农业与生活、生态融合为拓展,着力构建数字农业支撑体系,不断探索数字农业农村应用模式,营造数字农业农村新场景,积极推动数字农业农村高质量发展,积极助推成都市县域数字农业农村走在全国前列意义重大。
二、成都市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现状
成都市以“四化同步”为发展路径,强化顶层设计,先后印发《成都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快推进都市现代农业信息化的意见(试行)》(成办发[2013]44 号),市政府成府函〔2017〕94 号批复的《成都市农业信息化发展规划(2016-2025)》,要求着力推进农业大数据中心建设、农业物联网云平台建设、“互联网+”都市现代农业示范等重点工程建设。截至2018年,全市农业农村信息化基础设施体系基本形成,行政村光纤覆盖率已达100%,家庭住宅光纤到户覆盖率超过97%,光纤网络用户覆盖率、用户数均居全国副省级城市第一。无线通信网络覆盖100%行政村,移动通信4G 网络覆盖规模中西部列第一,居全国第二,入选全国首批5G城市名单。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计算机应用率、网络覆盖率、从业人员智能手机覆盖率等指标均达到99%,蒲江县、成都天地网、都江堰青城茶叶、四川微牧获批全国农业农村信息化示范基地。
县域则以重大项目为抓手,积极推进数字农业农村建设。蒲江县整县推进农业农村信息化,以信息化助推猕猴桃、柑橘、茶叶等特色优势产业发展,提升产业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整县获批全国农业农村信息化示范基地;大邑县以国家大田种植数字农业建设试点项目,以粮油全产业链数字化发展为基础,积极推进全县智慧农业发展,探索数字赋能的大邑模式;彭州市发挥蔬菜产业优势,建立蔬菜全产业链大数据中心,获批2018年度全国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创新项目。成都市各县(市、区)发挥县域农业产业优势,积极探索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的特色模式与经验,为推动成都市农业农村现代化做出了有益尝试。
三、成都市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不足
根据农业农村部信息中心发布的《2019全国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水平评价报告》显示,成都市没有县(市、区)入选全国数字农业农村先进县(市、区)名单,没有发挥出县(市、区)经济社会发展和农业农村改革先行区优势。对标全国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水平评价体系,结合成都市发展实际和未来发展定位,成都市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存在以下不足:
(一)顶层设计支撑不足
成都市市级层面制定了《成都市农业信息化发展规划(2016-2025)》,积极编制《成都市数字乡村发展规划(2020-2025)》等系列数字农业农村顶层设计,为成都市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指明路径。然而,在县域层面,县(市、区)根据自身区域优势、特色、农业农村发展阶段等情况编制县域数字农业农村专项规划或者专项实施方案的很少,顶层设计引领支撑作用不足。
县域内数据共享机制不健全。一方面,数字农业农村缺乏数据标准体系,各类数据没有形成统一归口,造成了星罗棋布的信息孤岛。另一方面,各涉农部门涉农数据未形成共享机制,涉农审批、涉农政务未形成数字一体化服务机制。最后,区域内涉农高校、研究机构、生产经营主体间未形成有效的数据共享机制,使得大量数据未能有效利用,造成资源浪费。
(二)数字化发展基础薄弱
硬件、软件和网络基础建设情况直接决定了县域农业农村数字化发展的基础水平。成都市县域农业农村数字化发展基础薄弱主要表现在:一是数据采集硬件生产、创新不够,不能完全满足农业生产的需要;二是现有系统多为单一资源库,在农产品单品种全产业链分析、农村电子商务和政务服务等方面缺乏自动化、智能化的分析模型应用,集成、创新力度不够;三是网络运营成本还较高,使得数字技术在农业上应用还不够充分。
文中进行实验三来比较提出的MKSRC算法与MSRC算法的识别率,同时,也对比了近几年来比较常见的人脸人耳融合识别算法,核典型相关分析算法(KCCA)。实验中人脸和人耳特征融合的权重系数取实验一结果,取表示式为:K(x,y)=(1+xTy)这一多项式为核函数。本实验分别选取人脸和人耳样本库每个类别中的7副、8副、9副图像作为训练样本,剩余的图像作为测试样本,其各算法识别率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
(三)数字农业融合应用不足
数字农业的发展需要数字技术与农业全产业链深度融合,整体协调推进,从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营销、品牌打造方面来看,全市县域数字技术与农业融合应用还不够深入。在农业生产方面,数字化技术主要应用于设施栽培,但大田作物数字技术化应用水平则有待提高,畜禽养殖和水产养殖应用数字化能力还不足。在农业服务方面,县域农业社会化服务平台未建立,区域内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主体库等数据资源体系尚未建立,未能形成高效的B2C 精准社会化服务供给平台。在农产品营销方面,县域农产品电子商务平台整合力度不够,整体上本土县级电子商务公共平台影响力还有待进一步提升,而以县级电子商务运营中心为枢纽、镇(乡)服务站为依托,村(社区)服务网点为终端的三级联动农村电商服务体系需进一步完善。在农业品牌创建方面,县域内公共品牌推广力度不够,影响力不足,运用新媒体、短视频APP 等宣传推广县域公共品牌的能力还有待进一步加强。在新业态培育方面,线上会展、文创农业、休闲农业、“直播带货”等新业态数字技术融合度不高,未能充分发挥信息技术对农业新业态的提升作用。在数字化监管方面,目前县域内农产品数字化溯源体系较完善,但是在投入品、农机应用等监管方面,数字化应用水平待提升。
(四)数字生活新场景营造不足
县域内党建数字化应用水平不高,村党组织应用数字技术开展网上党课、线上培训的较少,乡村数字化治理水平还不高。镇、村卫生系统采用线上挂号、线上支付医疗费用等应用不足,农村医疗数字化发展带来的便捷程度与城市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县域内农村地区开展数字教育和教育资源共享的较少,尤其是在新冠疫情形势下,开展线上教育的短板在远郊县域的农村地区表现突出。
(五)配套保障不完善
首先,县域数字化人才不足,村级数字化技术队伍培训不足,农村电商人才缺乏,从业人员专业水平欠缺且与市场需求不相适应。其次,针对数字农业农村发展的政策支持不足,发改、农业农村、交通等部门在涉及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时还未形成政策合力,对农业农村数字化发展的政策支撑还不足。农业农村数字化发展需要稳定的资金保障,目前县域内数字农业农村专项资金投入还较少,仅依靠市级物联网示范基地项目,县域配套投入还不足以支撑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快速发展,县域主动引导,鼓励社会多元投入的金融机制还未形成。
四、成都市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路径建议
农业农村数字化发展是推动乡村振兴、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有力举措。立足成都市当前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实际,根据各县(市、区)的社会经济、产业优势、数字化发展基础等条件,为探索打造符合国际化城市发展定位、体现成都特色的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路径,助推成都市乡村振兴走在前列起好示范,提出以下建议:
(一)强化顶层设计
衔接《成都市数字乡村发展规划(2020-2025)》,紧紧围绕县域发展实际和优势,制定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专项规划、行动计划、实施方案,明确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定位、方向及路径,制定重点任务、重点项目,系统推进数字农业农村发展。
建立数据共享机制。探索制定农业农村数字标准体系,形成可共享、可应用的标准数据。建立涉农部门信息交流共享机制,整合各域各类各型政务及业务数据系统,打通多部门互联互通,推动农业数据资源的集成和整合,使数据形成合力,实现开放共享。建立产学研合作的长效机制,引导科研机构、高等院校、企业等单位开展数字农业关键技术的研发和应用,促进科技人员和社会各界广泛参与。
(二)构建数字农业支撑体系
推进物质装备改造与提升。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加速构建支持大数据应用和云端海量信息处理的云计算基础设施。深入开展电信普遍服务试点,推动无线宽带网络全域布局,加快推进5G基站建设,提升农村网络覆盖水平。继续推进农业物联网建设工程,实现农产品生产过程数据自动化、智能化采集。强化农机装备智能化应用,研发推广适合各种地形和环境的农业机械,大力推广植保无人机、无人旋耕机等智能装备,推进农机化与大数据智能化深度融合。
强化技术创新与软件集成。围绕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前沿技术,联合开展数字农业关键技术攻关,积极推动成熟技术推广应用。打造数字农业大数据平台,构建农业资源相关数据库,强化大数据平台集成研究,加快推进多部门涉农信息、涉农数据资源的整合和应用,促进农业资源数据挖掘、分析、预测。建设政府服务监管平台,推动数字化服务的精确性和系统性。构建基于农业全产业链的智能装备应用及管理系统,推动智能感知、智能分析、智能控制技术与装备的集成应用。
(三)推进数字农业深度融合发展
加速农业数字化生产管理。强化互联网、移动互联技术、云计算以及大数据等前沿技术应用,搭建灵活、便捷、高效、透明的农业生产管理体系。强化化肥、农药、种子等农业投入品管理智能化建设,推动农药、化肥减量使用。加大数字化技术在农业生产计划、农事操作、加工仓储、财务管理等环节的应用,加快推动耕、播、收全程机械化建设,积极推动适宜性数字技术在中药材和特色果蔬产业生产环节的应用。
推动农业数字化服务。围绕农资、农机和农技服务,加快整合现有数字农业相关信息系统与APP,强化运用推广,建立社会化服务体系。加快“数字农资”建设,探索按需送货、因地配肥、技术到户的一条龙服务模式,提升农资物流管理智能化和农资服务精准化。加速农技推广数字化建设,大力推动专家在线诊断、远程会诊、农技在线科普等农技数字化服务。集聚行业力量,搭建农机社会化服务平台,为农机销售、农机服务提供在线供需对接撮合,加强农机调度与作业监测,提升农机利用效率。
创新农业数字化营销。推动农产品精深加工、物流、冷链仓储等基础设施智能化改造和提升,建立产后设备数字化共享服务网络,利用物联网设备,实时监测加工状态、仓储环境、物流位置等信息,提供供需匹配、冷链监控等服务。加强农产品营销大数据库建设,开电子营销数据监测分析,建立覆盖全产业链的数据监测体系,促进农产品产销精准对接。
构建数字农业品牌。统筹区域行业资源整合,开展数字农业品牌建设示范行动,着力建设品牌营销工场,推动数字农业大品牌打造。借助农产品博览会、展销会等渠道,强化品牌宣传、展示和推介,健全数字农业品牌防伪机制,提升数字农业品牌知名度。全方位提升对行业领军企业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加速行业领域核心企业集聚、抱团发展,加快构建县域数字农业产业生态圈。
培育数字农业新业态。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突破口,以现有数字农业融合示范项目为重点,利用信息技术分化、嫁接、重构农业新的生产经营主体或服务组织形态,积极发展多种形式的新业态新模式,鼓励发展文创农业、康养农业、会展农业、众筹农业、农业私人定制等基于互联网的农业新型经营模式。以生态农业、休闲农业等现代农业生产为主,利用现代信息推动传统农业数字化改造,扩展休闲文创农业表达形式,延伸农业产业价值链,培育农民增收新的增长点。
创新农业数字化政务监管。构建涉农企业信用评价体系,建立指挥统一、多部联动的应急处置平台,提升对突发农产品安全事件的快速应对能力,切实提高农产品安全的保障水平。依托农业资源一张图,重点加强粮食产业生产情况监测,提升农业资源及产业发展数据收集和管理水平。
(四)营造农村数字化新场景
依托信息进村入户工程,以信息化技术改造、升级乡村生活方式,推进全面覆盖乡村的党务党建、社会保障、医疗健康、教育文化、政务便民服务、金融服务等领域网络化管理体系建设,创设数字乡村新场景。推广“互联网+党建”,逐步实现信息发布、政务运转、民情收集、议事协商、公共服务等村级事务网上运行。探索建立远程会诊系统,大力推动在线预约挂号、快捷支付等互联网医疗服务。积极推动优质数字教育资源和文化服务普惠共享,探索建设数字图书馆、数字文化馆、虚拟博物馆,推广在线教育、远程教育等互联网服务新模式,扩大优质教育、文化资源覆盖面。推动“互联网+社区”向农村延伸,提高村级综合服务信息化水平,提高群众办事便捷程度。
(五)完善配套保障机制
加强数字农业人才队伍建设,完善人才培养机制,更新人才培训内容,将数字农业相关知识纳入新型经营主体、职业农民等培训内容,开展数字农民培训,建立数字农民培训机制,开展数字农民培训试点,探索数字农场主培育标准,建立县域数字农业农村专家库,精准引进数字农业高端人才。制定数字农业农村专项支持政策,整合产业、财政、金融、教育、医疗等领域配套政策措施,围绕数字农业农村建设目标和工作任务,积极出台相关发展指导政策及支持性政策。强化资金保障,县域积极主动建立以政府投资为引导,以龙头企业投资为主体,金融机构积极支持,社会资本广泛参与的数字农业建设多元投入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