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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相生:播音主持创作中虚实关系的理性建构
——兼论“播音主持创作”课堂教学应遵循的原则

2020-01-18张志云

合肥学院学报(综合版) 2020年1期
关键词:艺术创作主持人受众

张志云

(安徽大学 艺术与传媒学院, 合肥 230011)

“虚实相生”思想不仅在中国美学思想中占有重要位置,而且在中国哲学思想中也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同时,若从中西方美学相比较的层面来认知,“虚实相生”则是最重要最具特色的美学理论之一。在任何艺术作品所体现的意境创造过程中,“虚实相生”都是必须遵循的最基本的指导原则和最重要的艺术创作方法。

何谓“虚”?相对于“实”,“虚”显得较为复杂一些。“虚”和接受美学所提倡的“空白”倒是有着一定程度上的类似,但也不是完全等同。“虚”是相当于创作主体没有呈现出来的,也可以称之为“空白”,之所以留下“空白”,就是在于激发欣赏主体的想象。可是,细考之,“虚”和“没有具体呈现出来的”即“空白”也并不完全一致,此时,“虚”的特质似乎较为复杂,不能以文字明确断定。 “虚”并不是一种孤立的存在,它总是和“实”相伴而生,相伴而存。“‘虚’作为一个范畴,在中国艺术美学中占有很不一般的位置。这不仅有其悠远的艺术实践为基础,而且还有其甚为深厚的文化与哲学根底。”[1]从中国文化或中国哲学层面来说,一提到“虚”,人们不自觉地就会想到老子和庄子。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四十章)。老子认为,世间的万事万物,有形的也好,无形的也罢,都出自于“有”,但是这个“有”却是从“无”中生发出来的。无中生有,乃至生生无穷。庄子承续老子观点且论述更详细。他的著名观点“唯道集虚”(《庄子·人间世》)和“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庄子·庚桑楚》)。比较老庄的观点和论述,我们不难得出,在他们的思想深处,对“有”和“无”确有着共识性的认知和评判,即旨在突出“有无相生”而又重在高扬“无”的价值。此处的“无”和“虚”有着价值层面的共通性。

何谓“实”?“实”似好理解,即实实在在的真实存在。从接受美学的维度来考量,在作品中,“实”就是相当于创作主体具体呈现出来的,但是,若进一步分析,我们也会发现,“实”和“具体呈现出来的”也并不完全一致,因为此时的“实”其本身也包括了“虚”,即“没有具体呈现出来的”。中国美学理论中“实”的概念和道家哲学“有无相生”理论中的“有”的内涵有着一定意义上的价值趋同性。

何谓“虚实相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时至今天,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统一的定义。“有无相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道家的这些观点降续到后世,也就成为了中国美学理论体系中“虚实”关系的重要哲学根据。同时,我们需要说明的是,“虚实”观点并非仅存在于道家代表人物的论述中,儒家系列经典中也论及到了“虚实”关系,如《周易》中的“阴阳亨通”之说,其中也包括“虚实”关系,只是因为儒家哲学重实践、轻理论,重务实、轻思辨,属于真正的世间哲学,所以“虚实”关系的理论在儒家那里没有得到很好的彰显。但是作为中国美学理论体系中重要的理论要点,人们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广泛地运用它,也是习以为常的事了。由此观之,“虚”和“实”是相互含涉,互生互动的,只有虚实达到很好的结合乃至融合,才能建构出令人满意的完美的艺术境界。在播音主持创作过程中,我们首先应该着眼于实处,以“实”为依据为基点,注重从实际出发和“实处”入手,向“虚处”进发、向“虚处”挖掘,“力图超越‘实’导向‘虚’,以有限的‘实’表现无限的‘虚’。既有‘如在目前’的有限、实在,又有‘见于言外’的无限、空灵”。[2]在播音主持创作中,只有建构起理性的虚实关系,方能缔造出播音主持创作的和谐之美。虚实相生,是我们考量播音主持创作所达艺术境界的重要标准,也是我们在播音主持创作实际教学中应该遵循的重要原则。具体论述如下。

1 以实生虚:播音主持创作应从“实”处入手向“虚”处生发

作为中国古代美学艺术中被频频使用的一对概念,“实”与“虚”的含义广泛,包括有形与无形、主体与客体、主观与客观、直接与间接、有限与无限、想象与形象等等。在艺术创作中,有时以景为“实”,以“情”为虚;有时以客体物象为“实”,以虚设景象为“虚”;有时以主题为“实”,以旁衬为“虚”。但无论怎样,“实”和“虚”都是相伴相生,相辅相成的,它们皆视对方为自己存在的前提和条件。“实”不仅是“虚”存在的前提,而且还是“虚”的载体,“实”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诱发出“虚”。 “虚实”关系理论在中国绘画艺术实践中被频频运用。清初画家笪重光说:“空本难图,实景清而虚景现;神无可绘,真境逼而神境生”(《画筌》)。显然是“实”孕育了“虚”。古人在表达人物抽象的情感时,大多采用“以实生虚”的创作手法,所谓“以实生虚”就是化景物为情思,借景抒情,寓情于景,用一系列修辞手法使抽象的无形的感情具体化。“实”以生“虚”更是前人惯用的意境创造手法。清代天津画家华琳也曾说过:“白不可以在‘白’中去求……于白处求之,岂能得乎?必落笔时气吞云梦,使全幅之纸,皆吾之画,何患白之不合也。挥毫落笔如云烟,何患白之不活也。”(《南宗抉秘》)这里“白”即是“留白”,作者正确道出了有画处生出了“虚”,生出了无画之画,即以“实”生“虚”的道理。即便如此,我们需要点明的是,“实”指的不仅是真实存在的境象,而且也是能够诱生出不实之境即“虚境”的“实”。这样的“实”往往就是意境的衍生载体,所以,我们切不能误认为这个“实”就是坐实,就是仅仅与实事实物有关,如果是这样的“实”,那就无法生“虚”,也就没有意境可言。

播音主持创作中,创作者要从大处落眼,居高临下,从“实”中充分酝酿“虚”的成分和“虚”的空间;要从“实”的内容出发进行艺术的再创造,在提炼具体内容以及超越具体内容的过程中进行艺术的构建,以便创作出更广阔的艺术表达空间。在播音主持创作课的实际教学中,老师在向学生解读时,其实也是在进行二度创作,作为老师更要处理好“实”和“虚”的关系,力求做到以“实”为基点,要从有限的创作内容情景入手,打破其中的界限和壁垒,从而让学生感受到一种无限的意境,以致于达到言下之意、弦外之音、象外之象的艺术境界;老师更要坚持从生活实际出发,经过实际考证、分析之后对生活境况进行认真的梳理、解析、整合,从而在教学中传达出“无中生有”的表达意境。这也不是背离生活实际真实之“真”,但又远非拘泥于现实生活之“实”,只是把“以实生虚”视为播音主持创作课堂教学应该紧扣的重点。具体来说,老师可以结合中国画创作中“留白”的手法。在空间有限的画材上考虑如何留白,则是中国画创作者们必须认真思考的关键所在,也是艰难所在。这不仅要求创作主体对实际存在的实境有着更为透彻更为本质的观察和分析,而且更要求创作主体能超越实际物象,悟透这些客观物象所凝结着潜在的特质,然后把所思所蕴顺畅地输送到画面的各个部分,这样安排留白就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借助于“留白”的手法,在主持人语言中发挥意境美的作用。不少主持人以为,主持工作就是说话工作,为了表现主持人的语言才能,在节目中把话说得满满当当、滔滔不绝,不给受众一丝一毫空间。有的为了表现自己反应快速、有的为了表现自己激动兴奋,总之,一开口即停不下来。例如电视购物的主持人,语速快、声音高,不给受众喘息的空挡,满脑子都是“快来买呀,快来买呀……”的狂轰滥炸。有些访谈节目主持人没话找话,重复啰嗦,“您说的意思是……”“哦,我明白了,就是……”。还有的画蛇添足,甚至弄巧成拙。一位年轻女主持人对专家说“您说的真好,我都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本意应该是夸奖专家,但是这句话让受众感觉主持人比专家还要专家,人物关系不合适。主持人的语言或快或满,使受众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赶不上、听不懂、太累了,索性不听了。主持人的话语若能做到“以实生虚”,给受众足够的时间来反应,足够的空间来思考,就能使受众享受到意境美,因为此时的意境达到了审美的基本标准,这个“审美对象表现了人类的文明进步、社会发展,表现了生命的生机与自由,都具有美的价值。”[3]例如,2004年“非典”时期,时任央视《面对面》栏目主持人王志采访护士张积慧。面对主持人的提问,张积慧说到了抗击“非典”时期身边的护士姐妹们的辛苦,说到“非典”压力之下的本人内心的想法时,忍不住黯然至于泣下。这时作为主持人,王志没有无视地继续追问,也没有同情地走上前去安慰,而是选择沉默。“这段安静让人记忆深刻,此时无声胜有声!王志留给采访者和受众一段无声的空白,这段空白让主人公情感得到宣泄,这段留白让受众感同身受。而且,留白也是主持人对大家权利的一种尊重。”[4]王志之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主动造成“留白”,其运用的就是“以实生虚”的艺术手法,以便让受众在自己的空间里产生思考。

2 以虚生实:播音主持创作力求构建“境生于象外”的艺术境界

首先要指出的是,在虚实关系上前人虽然认为“实”是“虚”赖以存在的前提和条件,“虚”一旦离开了“实”,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但是,大多数人依然侧重于“虚”,因为“实”毕竟是可感可触的,是真真切切真实的存在,而“虚”却是飘忽无定,萍踪侠影,难以捉摸把握。清人蒋和说:“大抵实处之妙,皆因虚处而生”(《学画杂论·章法》)。范玑也曾言:“画有虚实处,虚处明,实处无不明矣。人知无笔墨处为虚,不知实处亦不离虚”(《过云庐画论·山水论》)。此处“虚”的作用被提升到了很高的位置。“实”无非都是我们实际耳闻目睹可感可触的事物,且受一定的时空拘限;“虚”是不能耳闻目睹的,也不是可以实际感触的,它是一种由外界事物的触发而引起的一种内在的心理感受,体味无穷,旨趣盎然。清人布颜图曾说:“美人丰姿绝世,趋走荒郊。虽双眸秋水,十指春葱,领如蝤蛴,鬟舞翡翠,而一览无余,于美人何趣焉?”(《画法心学问答》)此语所言极是。若一切皆一览无余,了然在目,确实不能激起接受主体想象而觉兴味索然。鉴于此,在实际创作过程中,规避“实”而趋向“虚”,把“虚”作为着力点,在“虚”处下功夫,由“虚”引生出浓厚致远的审美意趣,这种艺术手法往往为人们所喜爱。在艺术创作中,创作者们紧扣着的就是这种“以虚生实”的创作技法。而这正是中国艺术家之所尚,也是其艺术趣旨之所归。

艺术创作者们运用手中的创作工具,借助线条、色彩、文字等符号,加之自己的独到构思,笔下建构了“象”,同时也就建构了“境”,这是艺术家们匠心独运、神思凝结而形成的对心中之意的境象化结果,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实境”。然而,此时的“实境”若过于实化,那么在此种“实”上就很难再次引生,所以意境就难以形成。在中国文学史上,杜甫的“三吏”“三别”以及白居易的《卖炭翁》都是家喻户晓的名篇,以其观点鲜明、感情真挚、意象明晰在文学作品之林中赢得了不朽的位置。但是,作品由于过分地胶着于作者的所思所感所悟,结构上又过严过密,所以难以再达景外之致,不具有生发“境生于象外”的可能性。与此不同的是,唐代另一位诗人岑参《春梦》:“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就没有过分地受一事一物拘束,诗中“片时”和“千里”相对,时间和空间交错出现,既写尽了梦中的缥缈玄意,又营造出“虚”的境界,从而引生出“象外”的境地,吟咏念思之意,尽收怀中,令人思荡千载,回味无穷。从艺术创作角度看,“虚”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虚”比“实”更真实。在创作者“虚”构的故事中,受众能够引发无限的遐想。此处所谓的“虚”并不是以虚为虚,空无一物,实际上就是以实为虚,以虚生实。也就是清人笪重光所言“实景清而空景现,真景逼而神境生”(《画筌》)。“虚”彰显了一种不受“实”的约束和束缚而获得完全解脱的自由精神,在实际创作中突破客观的局限性,由虚入实,以虚生实,化有形为无形,凭主观创造,尽意发挥。

播音主持创作也是艺术创作,播音主持创作中,创作主体一定要充分调动想象力和联想力,此想象和联想的能力其实就是对观察力、理解力、感受力、鉴赏力等的融合和提升。“为了言人之欲言、人之未言、人之难言,就要具有一定的观察力、捕捉力、理解力、感受力、表现力、鉴赏力、调控力、回受力。这些能力,归结为有声语言的驾驭能力,或统而言之:语言功力。”[5]创作主体坚持融实于虚,化虚为实的原则,创造出新的“艺境”。“一切创造都离不开想象和联想,一个主持人如果缺乏想象和联想,就不可能有所创造与创新。”[6]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虚”只是创作手段,写“实”方是创作目的,要力求做到虚中有实,以虚生实,这样才能达到“境生于象外”的艺术境界,才能引发受众无穷无尽的审美联想和艺术愉悦,以期达到深远的审美意境。在播音主持创作课的教学过程中,老师若想使学生真正领会什么是“境生于象外”,并且能够在欣赏具体作品时达到“境生于象外”的艺术境界,就需坚持融实于虚,化虚为实的教学方法,向学生深刻剖析“以虚生实”的艺术创作手法,以便生发出新的“艺境”。例如,老师可以列举大型电视纪录片《故宫》来作进一步的阐述。《故宫》的解说词是采用夹叙夹议的手法来表现古代建筑的辉煌壮观,要想把解说词内容表达的淋漓尽致,解说者就应该采用“以虚生实”的创作手法,让本人在时空中自由穿梭,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各种形色人物都曾在故宫中行走,面对此种情景,解说者要让自己的思绪在虚空中放飞飘荡,去追寻历史星空下的点滴往事,其中既有宫闱之内的尔虞我诈,又有男女花前月下的缠绵悱恻。多少故事,多少心酸,都集中在创作者的心中,其创作思绪在“虚”中游走,故宫的一切如电影般从眼前闪过。停连、重音、语气、节奏等创作外部技巧,在浸润着激情的创作情感中,汹涌澎湃,喷勇而出,创作者时而高亢、时而低缓、时而空白、时而激愤的声音,娓娓道来,述说着故宫的悠悠往事,从而建构人文精神,实现人文关怀,“语言尤其是语言传播的本质是先进文化的灵魂——人文精神的音声化。”[7]这一创作过程,如果没有虚空的想象,不采用“以虚生实”的手法,是不可能达到理想的审美境地的。

3 虚实结合:播音主持创作旨在达到“味外之旨”的审美效果

虚实结合的重点是强调虚的作用。在艺术创作中,创作者们在塑造一系列艺术形象时,必须要铭记,这种形象塑造之“实”一定要能够引起欣赏主体的联想和想象,以此为基点形成更加丰富的生动艺术形象。这种艺术表现特征在我国古代的艺术创作中非常突出。在古代绘画中,艺术家们都特别重视画面上空白处。为了进一步发挥“空白”的作用,他们往往有意把“有画”和“无画(空白)”相结合,让欣赏者对“有画”部分充分发挥想象和联想,目的在于使“无画(空白)”部分形成无画之画。正如清人华琳所说:“画中之白即画中之画,亦即画外之画”(《南宗抉秘》)。这样就能够使得笔墨真正运行之处形成了“有画”之境,笔墨没有运行的地方就形成了“无画”之境,即妙境。从而建构出清人笪重光所言“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画筌》)的艺术氛围。除绘画外,在我国古代诗歌创作中,从审美层面上来考究,要追求一种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的艺术效果,也就是说要通过具体的艺术描绘,以引起欣赏者的想象和联想,这样就在具体的“象”外建构了一个“虚”的境界。我国古代小说创作中,在人物形象塑造上经常运用虚实结合的方法,使人物形象更加活灵活现,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因此,对中国美学及中国艺术创作理论中的“虚实结合”进行概括,并与之理性地分析总结,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方面可以更好地发扬我们民族的优秀艺术传统,另一方面又可以以此来具体指导新时代的艺术创作。

唐代著名文学家、文艺理论家司空图,在其著名的诗论《二十四诗品》之外,还有许多关于诗歌创作的重要的理论观点,例如“味外之旨”“韵外之致”便是其中之一。“味外之旨”本指诗美理想。那么“味外之旨”的审美理想审美预期究竟如何才能实现?司空图在《与极浦书》论道:“戴容州云:‘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岂容易可谈哉!”在此,司空图已经给我们指明了一条到达“味外之旨”审美效果的理想途径,那就是诗人们在其诗歌创作中,他们精心营构的意境必须蕴含“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对此,我们又不可避免地要追问,什么又是“象外之象,景外之景”?言至此,“前一个象和景,指的是诗歌当中具体的有形的艺术形象,是读者能够直接感知到的;后一个象和景,指的是由前一个象和景所暗示和象征出来的一个空灵的、虚幻的景象,这一景象需要借助于读者的联想和想象以及情感的参与才能将它呈现出来。”[8]细析之,前一个景象无疑是实实在在的“真象”,而后一个景象则肯定是“不实”的,即“虚”的,是必须要充分调动联想和想象力才能达到的境地。不容置疑,这样的诗歌创作中,必然有具体的客观物象,也必然融进诗人具体的情感,但其真正目的不在此,而是想以此来架构一种以实生虚、以虚生实、虚实结合、体味无穷的“味外之旨”的审美境界。

播音主持创作作为一种艺术创作,也要以优秀的传统艺术创作方法为指导来进行实际的创作,在创作过程中要采用“虚实结合”的手法,旨在达到“味外之旨”的审美效果。面对一篇稿件,要想达到理想的审美预期,在创作过程中,作为播音员、主持人,首先要对“作品的内容、主题、艺术形式、特点风格要有较深刻的了解,积极展开形象思维,活跃的形象思维要贯穿播音主持创作始终,”[9]在实际的教学中,老师也应该像播音主持创作主体一样,采用“虚实结合”的教学手法,以使学生真正领略“味外之旨”的审美效果。在教学中老师可以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为案例。看看优秀的播音员、主持人是如何运用“虚实结合”的艺术手法从而达到“味外之旨”的审美效果的。《荷塘月色》是一篇情景交融的写景美文。“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语言文字中所流淌出的那一份恬然,那一份韵味,在播音创作中应该要有深刻体会的。播读这样的文章,播音员、主持人若要把字里行间所蕴含的情、营造的景用声音恰如其分、恰到好处地彰显出来,这就需要充分把握好这篇经典散文的情感基调,运用“寓情于理”的原则,“传达观念性的信息和内容必须遵循有声语言‘寓情于理’的根本原则,情的表达就是创造蕴含丰富感情的声音意象。”[10]同时播音员、主持人更要认真细致地用好“虚声”和“实声”的交替,“虚实结合”才能使情景达到和谐统一,才能达到“味外之旨”的审美高度,才能收到预设的艺术效果。

综上所述,播音主持创作中应该准确地理解“虚”与“实”这对中国哲学以及中国美学所含括的概念的内涵,理性地建构起“虚实相生”的关系,以期在具体的播音主持艺术创作中发挥其指导作用,以便收获更佳的艺术效果和审美效果。作为高校播音主持专业的老师,在实际的播音主持创作课堂教学中,也应该教导学生自觉地遵循“虚实相生”的创作原则,以期使学生获取正确的理论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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