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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人口理论的当代价值

2020-01-18

黑河学院学报 2020年12期
关键词:人口发展

黄 江

(1.铜仁职业技术学院,贵州 铜仁 554300;2.浙江大学,浙江 杭州 310007)

2020年1月1日,是我国全面放开二胎四周年的日子。但据统计,截至目前,中国人口发展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特别是人口的增量处于下降趋势,甚至掉入 “低生育率陷阱”[1]。因此,有许多专家学者纷纷回归马克思主义探讨我国人口高质量发展问题。

一、用自然规律谈中国人口问题的局限性

长期受马尔萨斯《人口原理》和马寅初《新人口论》的影响,一方面,现代人感觉 “计划生育好”,另一方面,又认为 “失独老人”“老龄化” 和 “低生育率陷阱” 等不可忽视。如今国家已经全面实施二胎政策,却还有人坚定 “人口过剩” 论,坚持 “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以 “人脑红利” 取代 “人口红利”[2]等观点。有的虽然认识到了 “低生育率陷阱”,但在论证如何应对人口危机时,其方法还是有点像 “在女厕所中找男厕所”。

1.认识的局限性

仍然坚持 “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 的人没有看到中国人口存量和增量的区别,肤浅地认为中国人口总量一直有增无减,表现出人口纯数字论。同时,简单地把人口问题归结为人口与土地的比例问题,认为土地是财富之母,而这种财富是有限的;过分强调人道的消费属性,认为消费是无限的,忽略了人的劳动属性。

无论是人口纯数字论,还是人口比例论,都是 “人口过剩” 论的派生。马尔萨斯《人口原理》没有看到人的社会属性,只看到了人的自然属性,认为人一要食欲,二有情欲,这样人口就会几何式增长,而土地永远不变,造成了人口增殖力和土地生产力的天然不平衡,所以要进行 “制度抑制”。马寅初《新人口论》源于他回家乡的考察,发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小孩子突然增多,连糖果都发不过来。所以认为,社会主义是计划经济,那么人口也要计划。

马寅初是我国著名专家,为我国人口发展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特别是为我国20世纪后期的计划生育政策作出了突出贡献,这一点不能忘记。

不过回头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人口曲线图,不难发现我国人口呈现 “两增两降”[3]的态势。首先看 “两增”,第一次是1949—1957年,第二次是1961—1990年。在这两次人口增长后,许多人认为是 “制度优越” 的刺激引起“人口过剩”,所以,在这两次之后要求计划生育的呼声最高并最终强制实施。其实在1949年和1961年前,我国分别发生了数年的战争和三年的大饥荒,在战争和大饥荒中,死亡的同胞都是千万级以上。有幸没有死亡的年轻人也耽误了生育,所以在战争和饥荒后,必然要趁有限的 “年青” 集中生育,从而出现了人口 “补偿性” 增长。然而有些人过分强调“人口过剩”,没有看清两次 “增量” 背后的历史原因。

所以说,不从社会属性仅从自然规律来分析人口问题是非常片面的。甚至还有人粉饰说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则处于停顿、半停顿状态”[4],这是典型的庸俗经济学思想,难道要在 “大饥荒” 后民族绝种?日本也曾宣扬其国土狭窄、资源缺乏、人口过多,结果演变成:为了民族的生存,根据 “人口过剩” 论,对我中华民族理直气壮、肆无忌惮地开展殖民移民和军事征服,发动侵华战争和南京大屠杀[5]!

“人脑红利” 取代 “人口红利” 也不成立。首先,看人口红利,如果把我国人口增长曲线和生产力增长曲线放在一起比较,不难发现,社会主义改造时期和20世纪60年代后,这两条曲线还真的基本重合,“经济” 和 “人气” 还真分不开。改革开放后的人口红利在这里更不用赘述。其次,看“人脑红利”。从经济学来说,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人脑红利” 都存在,都需要,都在追求,这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趋势。正是因为 “人脑红利”,中国才诞生了“四大发明”,人类才出现了工业革命、信息革命,新中国才有了 “两弹一星”、杂交水稻……不过,在人口 “制度抑制” 情况下,所谓的 “人脑红利” 其实就是 “优生优育” 理论的抄袭或变种。从人的发展视角看,人的健康因素包括身体、思想、智力和心理等,因此,优生优育只能靠饮食、劳动、环境、教育、运动、医疗等实现;从社会的发展视角看,创新型人才评价要素主要是创新能力和创新素质,其优生优育只能靠教育、环境及好的生产方式来实现。因此,打着控制人口数量,才能提高人口质量的口号是完全是 “人口过剩” 论在作祟。再说,如果真的能够把有限的人口都变成了 “聪明的大脑”,那人人都是科学家、资本家或都是聪明的机器人,这是不现实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让人人 “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6],就是说在人类有分工的前提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支持和创造条件让每个人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并在自己的岗位上建功立业、为社会主义服务。

2.应对的局限性

人口就是国家的命运。所以,党和国家一直高度重视中华民族人口发展工作,及时实行和调整计划生育政策。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通过放开二胎、改善人居环境、保护妇女儿童、保护少数民族等一系列措施保障和推动我国人口健康发展。然而,在处理 “低生育率陷阱” 或者对未来我国人口保障措施方面,有人还是沿袭 “人口过剩” 论的过时思维,提出的建议只是隔靴搔痒。

如有人把提高青年人的生育力限于操守教育、安全教育和成长教育,给人暗示好像现代的年青人都是没有操守似的。其实根据马尔萨斯的人口过剩理论,现在的独生子女理应是“优质” 的,就不能自我否定说现代的青年人没有操守。

还有观点把提高生育率寄希望于重建中国人的婚姻观、家庭观和生育观[1]。这种观点看似对,毕竟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大幅度提高,养儿防老已经没有现实必要和现实基础;同时经济压力的加大,抚养女子、教育子女已经成为大多数家庭的主要开支和经济负担,所以,其婚姻观、家庭观和生育观都发生了变化。但反过来,仅仅通过 “观念” 的重建,能重新让他们回到养儿防老、多子多福的时代。这种观点把人口问题狭隘成 “观念” 问题,和马演初的人口 “制度” 问题没有本质区别,实际上还是脱离了马克思主义所强调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属性来谈人口。

最后,比较普通的观点认为,在人口持续减少的情况下,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发掘脑力红利、思想红利和创新红利。这种观点表面上看符合创新发展理念,本质上也是片面的,割裂了马克思主义创新发展与共享发展等五大发展理念的统一性。首先,创新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人口总量小的时候有创新,人口总量大的时候也有创新,创新和人口数没有必然的联系,不存在人多懒惰而没有创新。其次,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人,实现共享发展、人人解放,这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根本所在。最后,马克思主义的劳动价值在深刻剖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后明确得出,劳动才是价值的源泉,人才是生产要素的活资本。创新形成的生产资料与土地、空气、水等一样,只是生产要素,只能调整活劳动在各类生产要素中的占比和实现价值的转移。

二、基于生产方式的马克思人口规律论

马克思就人口论没有像《资本论》一样作大部头专述。但马克思在分析商品到资本主义的总过程中,通过剖析人的属性、劳动价值论和相对人口过剩论中形成了基于生产方式的马克思人口规律。

1.人是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

在马克思看来,人类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劳动力成为了商品,但这种商品既具有一般商品的价值属性,也具有人的一般属性。而且劳动力成为商品的前提就是大量 “自由” 的产业后备军的存在。

人有生老病死,需要吃喝拉撒,这和动物没有什么两样,具有其自然属性。同时人不是一般的动物,也有七情六欲和是非判断。动物遵从的是森林法则和优胜劣汰。而人有自己的意识,能够根据自己的 “思维” 规划图纸和设计未来。人的社会属性还表现在人的经济属性上,人既是生产者,如农民生产食物、工人生产机器;同时也是消费者。消费和生产是密切相关的,没有消费,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生产的物品将不能变为商品,资本也就不能产生剩余价值。同样,在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中,消费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需要。因此,一方面,人的生活离不开自然界,另一方面,又离不开一定的社会关系。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所以,人是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7]187。

人口过剩论只看到人的自然属性,把人当作 “商品” 来考察,认为工人没有 “节制” 力而自然无限的生产人身。或者把生产与消费对立起来[8],没有看到人的消费的积极一面,更没有看到消费其实也是生产,并且生产的目的最终是为了人。出现这些误区的根源在于人口过剩论者没有 “以人民为中心” 的核心价值。

2.人是使用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创造者

人是消费者,也是生产者,不仅生产了人自身,也生产了社会财富。不过,对人口过剩论者来说,人的生产表现为公众的不幸。一方面,希望有大量的多余的等着购买的劳动力作为产业后备军,“为不断变化的资本增殖需要创造出随时可供剥削的人身材料”[9]729,使工人绝对的从属于资本,为资本随时效命。另一方面,在资本压缩或者新的机器广泛替代工人劳动时,又希望工人立刻停止 “生活” 和“消费”,或者至少有 “节制的道德”。正如马克思指出,“节制需要,这个国民经济学的原则在它的人口论中最鲜明地表现出来。人太多了。甚至连人的存在都是十足的奢侈,而如果工人是 “道德的,那么他就会在生育方面实行节约。”[7]229所以,对资产阶级来说,工人好像又可爱又可恨,爱恨的时间表面上取决于人口数,实际上决定于资本量的大小和新机器的替代程度。

因此,从资本主义的 “资本” 与 “人口” 的矛盾关系可以看出,人口问题其实是经济问题。在资产阶级看来,在生产力没有新的提升、新的机器没有使用的时候,大量劳动工人是商品生产的依赖,是资本 “产生” 剩余价值的途径。然而,新的机器替代旧的手工劳动时,资产阶级就不再承认人是使用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创造者,唯有资本和机器或技术是价值的源泉,这就是资产阶级人口论的认识逻辑。

的确,这种逻辑看到了机器和科学技术的重要性,但没有看到机器和科学技术在价值增值过程中,只能起价值转移的作用,没有像活劳动的价值创造的作用。再说,机器和科学技术也是人的创造,是人类劳动的共同结晶。所以说,人始终是使用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创造者。离开了人,不仅生产失去了一切意义,也将没有了一切生产。

有人可能说,无人工厂就不需要人。这种观点是极其狭隘的和无人性的。如果这个社会只有聪明的资本家和机器人,那是不敢想象的。如今的无人工厂为什么 “令人羡慕”,就在于目前的无人工厂只是社会大工厂的一部分,存在先进与落后的剪刀差,赚取了社会总资本的再分配而已。

3.人过剩是相对的过剩

经济社会发展,无论在什么社会形态,归根结蒂是直接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类自身的生产。无论哪种生产,都离不开一定的生产方式,生产方式决定了生产关系和人口发展规律。因此,人口过剩从来都是相当的过剩。

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和生产力的变量与劳动力人口相当稳定的常量是一对永恒的矛盾。即使 “在物价腾贵的年代,工资因对劳动的需求下降而下降,因生活资料价格提高而提高。这样就相互抵消。无论如何,总有一定数量的工人没有饭吃。”[7]116所以说,过剩人口是资产阶级资本积累的必然产物,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存在的历史条件,是资本主义的重要杠杆。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人口过剩的责任推给 “无节制” 的劳动者,其深层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在资本和生产力无法确定的情况下,向工人说教,使工人的人数不断地主动适应资本增值的需要。当然,这种适应的结局只能是一个,“开头是创造出相对过剩人口或产业后备军,结尾是现役劳动军中不断增大的各阶层的贫困和需要救济的赤贫的死荷重。”[9]742-743农民则更惨,总是有一只脚陷在需要救济的赤贫的泥潭里,总是有一只耳朵让人拧起无辜的被教导要 “节制”。

“人口规律是由社会生产方式所决定的社会规律。”[10]在社会主义社会,坚持公有制为主体,以人民为中心,对私有财产进行了革命的扬弃,因而,生产的目的不再被资本所绑架,唯一目的就是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这种需要本身就是 “量力而行”。而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始终是满足资本增值的需要。这种需要跟人的生活需要完全不同,人的生活需要追求的是使用价值,有自身约束性和自身免疫力。而资本增值的需要,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必然对劳动者和自然产生无止境的掠夺,造成资本与人口的对立、人类与自然的对立。单从这一点看,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 “五大发展理念” 不仅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规律,也体现了社会主义社会人口的发展规律。

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生产高度发达且生产力没有高低之分,世界有且只有 “无人工厂”。那时劳动真正成了人的健康需要,出现了人的本质的现实的生成和人的本质对人来说的真正的实现,人口过剩同阶级一样,自然也就丢进了历史的垃圾桶。

三、马克思人口理论的方法指向

通过梳理马克思的人口理论发现,马克思不仅揭开了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所叫嚷的人口过剩论的真实面纱,还预设了前文所列的现代不少经济学家所倡导的:要加强青年人的操守教育、安全教育和成长教育;要重建中国人的婚姻观、家庭观和生育观;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要以 “人脑红利” 取代 “人口红利” 等方法治标不治本的局限性,更为人们提供了应对 “低生育率陷阱” 的根本性对策: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方式。

1.从生产上治理 “质量” 问题

人口问题,是经济问题,更是关系中华民族存亡的大问题,因为人口发展与国家和民族的兴衰紧密相连。如今,中国共产党正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其中人口高质量发展也是关键因素。“古往今来,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在人口数量及占世界人口比例急剧减少的情况下走向强大的。”[11]可是最近10年,我国的总和生育率除2016年和2017年略高于1.6以外,其他年份都只在1.3-1.6[12]之间,严重低于人口发展安全水平。

针对这个问题,有人提出不应陷入 “单一的人口决定论”,建议考虑其他变量推动经济增长,如投资、创新、企业家精神和青年教育等。这种观点有积极的方面,但还是不够彻底。如果仅仅局限于这种不痒不痛的方法,无异于打着发展经济的幌子,把社会主义人口问题,从大跃进的数量造假带到不法分子的质量造假,甚至带到资本主义的相对生产过剩的宿命。由于 “浮夸风”“大跃进” 等 “七分人祸”,当年安徽、四川等全国各地在粮食产量等经济方面进行数据鼓吹,结果造成1960年全国死亡率达到 25.43‰的骇人事件[13]。现在没有了 “浮夸风”,但有的不良企业为了 “经济”,用科学技术玩起了 “质量” 把戏,生产三聚氰胺、有毒跑道、贴签疫苗,还有转基因大豆、“四月肥” 等伤天害理之事。从幼儿健康看,这种质量蒙骗、“技术赶超” 比过去的数量浮夸要严重得多,其结果就是造成更多的 “隐性死亡” 和 “不孕不育”,比大跃进的大饥荒要可怕得多。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迈入新时代,经济发展与人口发展,人口数量与土地规模不是难解的矛盾。个别不良企业“害人” 的生产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不以人民为中心,追求利润最大化、效益最大化是其生产的唯一天然目的。甚至在新型冠状肺炎病毒蔓延时,还有个别商家哄抬物价,极不厚道,如果有人建议让这些企业发扬企业家精神,那简直就是让老虎不吃肉,痴人说梦。

所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特别在经济与人口发展中,以人民为中心不能停留在理念上,甚至仅停留在口头上、口号上,而要从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高度,坚定道路自信,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方式,坚持公有制为主体不动摇。特别在种养业、食品加工、医疗卫生、教育文化等关键领域不能完全市场化。因为只有把人民需要而不是经济当作生产方式和生产目的,生产者才不会被资本所迷惑;只有把生产资料与劳动者直接结合起来,人才能得到全面健康发展。相反,完全市场化就是完全经济化,必然把经济发展与人口发展、人口人数和土地规模,生产与消费等对立起来,造成经济的发展与人口的下降。

当然,肯定有人会拿计划经济时代的大饥荒说事。其实不然,首先,大饥荒不是制度性缺陷,是 “七分人祸”。其次,在民生等关键领域坚定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不是不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是不要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相反,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实现形式和运行形式是一个庞大的、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方方面面的配合和协作,需要不断改革和完善,从而推动人口与经济高质量发展。

2.从制度上厘清 “共享” 问题

人类的罪恶,不应完全归于个体的 “不自觉”,而要敢于承认主要产生于不公正的社会制度和世界秩序。就像把劣质产品归于工人、把婚前性行为归于青年道德败坏一样,是地地道道地推卸制度责任。如有人认为 “提倡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对于家庭和个人来说,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国家为了控制人口增长没有办法的办法。[4]” 这不但推卸责任,还要用简单的人口数字绑架和抹黑我们的国家。最近又有人不但没有认识到制度设计和优化的重要性,反而美化“挫折”,认为 “挫折往往是跳跃前的下蹬”。这在其他方面是可以的,失败是成功之母。不过人口问题,虽然属于经济范畴,但毕竟又不同于纯经济问题。经济上的工程建设,如果出了问题可以重新设计,人口发展出问题了,那是灾难性的。“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以独生子女人口为主体的社会本质上是风险社会。”[14]

为了避免人口风险,有必要进行价值排序和制度建设。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里的人民不仅包括当代的全体人民,还包括我们中华民族的子孙后代。这就告诉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是手段,最终目的还是为人民创造美好生活,解决 “共享” 问题和人的发展问题。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和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的要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从制度上厘清 “共享” 问题指明了根本方向。

制度设计要共享于民,让人民切实感受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比如,人口政策要从生育制度、健康医疗、人居环境等各个方面支持和保障生育权才是新时代计划生育制度完善的本质内容和根本出发点。工作中,要切实尊重生育权是每个人的权利,要切实遵循马克思的人口规律,还生育自由于民,动态的从系统论的角度调整人口发展。在完善和制订人口与经济政策时,不能被某些人口数字和模型所摆布,不能把发展和共享割裂开来制定与调整人口政策,更不能像对待旧城改造等工程项目那样进行强、狠、快地开展生育控制,共同富裕不能靠减少人口来实现。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制度上的 “没有办法” 或 “下蹬”。

“共享” 方面,还要处理好与 “创新” 的关系。“创新” 也好,“共享” 也罢,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是相互支撑、相互配合,共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前高质量发展。不过有人总幻想 “单飞”,在 “先富” 之后不想带动“后富”,片面理解创新驱动理念,提出 “人脑” 代替 “人口”,背离 “共享” 的发展理念。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人才是财富的创造者。在制度设计时,必须严格地把这一实践唯物主义观点贯彻到共享发展之中。

进入21世纪后,资本主义国家在对待自己的工人也发生了变化。将对待生命权利的方式由自由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阶段的赤裸裸的暴力转为甜蜜而温柔的治理技术和生命福利。将在对外不平等国际贸易中获得的财富作为国家福利分享给每一个国民,从福利上让每一个人分享发展的快乐。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资本主义国家,人们对现代资本主义不但不抗争,反而还表现出最大的 “敬意”[15]。

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时刻注意克服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思想的侵蚀和危害。只有这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取得彻底的胜利[16]。实践中,要以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坚定制度自信,贯彻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落实五大发展理念,从人口、经济、医疗、环境保护等具体制度方面构建 “共享” 制度、实现 “共享” 发展。逐步解决 “失业率高、就业有困难”“贫困人口多,共同富裕难”“人口过多对有限的自然资源与环境有压力” 的问题。

3.从价值上解决 “绿色” 问题

建设美丽中国是目标更是价值。在把 “自然界” 变成“价值界” 的过程中,如何突破 “经济报喜、人口报忧” 的矛盾,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和人与社会的和解,真正创造“绿色” 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也是从根本上解决 “低生育率陷阱” 的价值问题。

例如,一直以来,不少人对 “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 存在一个误解,认为提高人口素质的前提是控制人口数量。其实不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正向关系。恰恰相反,人口是人才的基础,人口的质量是建立在一定的人口数量基础之上。出现这样的认识误区是价值判断出了问题。

一方面,他们从价值上把人分为三六九等,认为有的人“质量高”,是真正的、完全的生产者、创造者;有的人“质量低”,是完全的消费者、享受者。另一方面,他们把人口质量等同于人口数量,把生产与消费对立。认为谁有钱谁就是 “老大”,谁创造了更高价值谁就有 “人脑”。结果这种价值判断,前者发展到最后扼杀人性、控制人口,并出现无人种田、无人干 “粗活”“脏活” 的怪现象,少数本来憨厚、勤劳、朴实的农民也为了 “高产出”,大量使用化肥、农药、农膜……后者发展到最后,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变为:能否带来好处。不再看其健康素质、思想素质、道德素质和文化素质等。结果就出现了吸毒、赌博、贩卖人口、炒股等罪恶或 “捷径” 致富、“弯道超车”,连结婚生育找对象都不再看 “人品” 和健康,只看有无房子、车子和票子,把社会推向拜金主义、金钱至上的价值氛围和深渊。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社会至今仍然生活在马克思所阐明的发展规律之中。”[17]用马克思人口理论指导我国人口发展没有过时。一要多管齐下贯彻 “绿色” 发展理念,尊重人的生命价值,践行人民至上的价值观,千方百计着手解决发展为了什么的核心问题,从价值伦理上解决粮食安全问题、食品安全问题、生态安全问题、药品安全问题等。二要加大共产党员价值观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发挥人的主观能性和主体地位,营造健康生活方式、绿色生活方式和人与自然一体的生活方式。三要树立底线思维,加快社会主义法治建设,让经济社会与人口发展有制度保障、法律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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