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各国教育发展及改革：挑战与对策*

吴 芳，郝理想，孟兆宇

(1.河北科技师范学院a.学报编辑部，b.职业教育研究院&河北省职业教育研究基地，河北 秦皇岛 066004；2.大连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4)

21世纪，经济全球化和信息网络化的浪潮正以不可阻遏不可逆转之势席卷整个世界，使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各个层面呈现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旧的秩序和观念已被打破，而新的全球秩序和规则尚待破茧，多样化、信息化和急速的技术革新冲击着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质的变化，而作为传承人类文明和知识、培养年轻一代、创造未来美好生活的各国教育也面临新的形势。

一、全球化及其教育影响

全球化是个难以严格界定的概念，最早由Theodore Levitt首次提出，指的是跨国公司在世界范围内以同样的方式销售其产品与服务将成为未来世界的主流趋势[1]。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国与国之间日渐频繁的商品、服务和生产要素交换活动，推动了国际贸易的繁荣发展和巨型跨国公司投资经营活动的迅速扩张，加之信息技术革命带来距离成本的降低，使经济全球化成为不可遏止的国际潮流，并迅速渗入到政治、文化和教育等各个方面。

(一)全球化要求各国培养具有国际素质的世界性公民

进入21世纪后，经济、政治、文化和科技等全球化格局已经确立，各国已从冷战思维中的军备竞争转向经济、科技、知识和人才的竞争，而教育被各国认为是促成新的全球化竞争优势的关键阵地。教育全球化是教育领域的新现象，它既包括教育资源的全球性流动，也包括教育技术的全球共享发展；既包括各国教育相互依赖程度的加强，也包括各国教育本土化与全球教育相似性共存的趋势等等。国家间教育资源及要素的流动日益频繁，世界各国面对利弊互现、机遇与挑战共存的教育全球化趋势，不约而同地出台相应的政策措施，以期改革本国教育，占领未来全球教育竞争的制高点。例如韩国提出“韩国教育经验引领世界”的口号，积极推动教育国际化，提出了以“加强双 多边合作”“推动大学国际化”为核心的一揽子推行计划，在于培养学生的全球化观念以及理解国际复杂关系的能力，使其具备全球化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同时还开发出适用于不同教育阶段的全球公民教育资料，在亚太地区国际理解教育研究院设立“全球公民—国际机构体验馆”，结合自由学期制积极开展全球公民教育[2]。另外，韩国还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经合组织等国际机构合作召开论坛，与国际组织的专家合作开发“全球公民教育政策指南”，为世界各国制定颁布全球公民教育政策提供参考。

(二)全球规则重塑推动各国课程目标与内容改革

教育的发展必然受一定社会的发展水平所制约，并为一定社会的发展服务。全球化带来全球规则和世界秩序规范的重塑，使人才市场趋向国际化，对人才培养目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适应全球经济一体化发展趋势，学生必须懂得国际经济规则，具备相应的经验和能力，才能在就业市场上取得成功。“全球化课程”正是应对变革世界和多元价值取向而产生的。

“全球化课程”这一概念是在2000年5月的澳大利亚墨尔本国际课程会议中首次提出的。“全球化课程”强调培养个体的思维能力、分析综合、批判性思考及创新性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学生面对快速变革的世界和多元的价值取向所应具有的包容能力和理解能力，其实质是培养具有创新价值的学生个体。全球化正通过以下途径或手段对各国课程目标及内容施加影响：一是通过WTO、OECD、世界经济论坛和世界银行等大型国际组织制定的课程政策文件产生影响，如WTO在《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第十三条款中将教育列入服务贸易范畴[3]；二是市场机制而作用于全球教育和课程事务，如企业通过“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等形式渗入教育系统，使学校课程迎合市场需要；三是通过对共同价值观念和利益目标的培植而影响教育和课程，如全球化带来价值观和行为规则的改变要求课程内容做出回应[4]。

二、世界各国教育面临新形势下的挑战

全球化既改变了世界贸易、交流和经济的关系，也推动了高等教育进入真正的“全球市场”时代，并将教育置于人类探索未知世界的前沿阵地。处于不同制度形态以及不同历史负载之下的世界各国虽然面对全球化冲击时所承受的压力不同，但为了在21世纪应对全球教育市场的竞争，为了在未来的全球竞争中占据更重要的地位，都在不断地进行教育改革的尝试，使得“教育改革如同‘政策流行病’席卷全球”[5]。纵观21世纪各国教育改革面临的难题，发现各国教育依然面临教育公平、质量等方面的挑战。

(一)教育不公平问题依然形势严峻

教育公平是人类社会最古老的理念之一。从古希腊柏拉图最早提出教育公平到我国古代教育家孔子的“有教无类”，从西方资产阶级保守主义的教育公平观到我国新民主主义时期的教育方针，教育公平始终是教育发展的核心命题之一。现代社会大型国际组织的推动更使教育公平的理念深入人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早在1945年制定的《组织法》中就已经明确表示“人人皆享有充分与平等的受教育机会”是各签约国必须担负的责任。随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又在1960年的《反对教育歧视公约》中再次强调“享受平等教育机会，反对教育歧视”的两项基本原则。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进一步定义了教育公平的内涵：一是公正，各国应保证不因性别、社会经济地位和种族等个人和社会因素而妨碍人们达到其能力所允许的教育高度；二是覆盖，各国应保证使所有人都受到基本的、最低标准的教育(例如人人都应能读、写和做简单的算术)[6]。

从国际范围内看，世界上许多国家都经历了从重视教育起点公平到关注教育结果公平，又从关注教育结果公平到追求教育过程公平的发展历程。当然，由于世界各国国情不同，教育发展水平也各不相同，许多国家的教育不公平问题依然形势严峻。例如，早期儿童教育被视为促进教育机会公平、提高学生学业成功率的重要手段之一，高质量的学前教育与学生的读写能力、计算能力和社会技能有着积极而又长远的联系，特别是针对生活在偏远地区或社会、经济条件较差地区处于社会不利地位的学生来说更是如此。法国教育部指出，教育不公平发生在比人们预期的更为早期的时间里，处于社会低收入阶层的3岁儿童所掌握的词汇量仅为富裕阶层儿童的三分之一。2009～2012年，早期教育就学人数急速减少，入学率从35%下降至11%[7]。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布的《世界儿童状况2016：为每个儿童提供公平的机会》报告指出，迄今为止仍有数百万儿童受贫困、性别、残疾乃至地理因素的影响，无法实现他们的受教育权利[8]。在中小学教育阶段，英国有1/3的儿童小学毕业时，没有打好使他们能够在中学取得成功的稳固的基础知识根基，有太多的学生在学校表现不佳，特别是来自贫穷的社区的学生[9]。

(二)教育质量差异问题凸显

教育质量是教育走向现代化的重要基石，也是21世纪教育发展的重要命题。自20世纪末以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际高等教育质量保障协会等国际组织都先后发布了关于教育质量保障的相关指导性文件，使教育质量成为世界各国的共同议题。

法国教育部指出，当前乡村及偏远地区教育资源薄弱，多媒体信息技术落后问题仍是法国基础教育现代化进程中的一块短板，社会低收入阶层的3岁儿童所掌握的词汇量仅为富裕阶层同龄儿童的三分之一[10]。智利高等教育质量存在较大的异质性差异，隶属于大学校长委员会成员学校的质量明显优于非大学校长委员会成员学校，而就读于非大学校长委员会成员学校的学生大多数来自低收入家庭。来自中下阶层家庭的孩子即使考上质量优质的大学，也迫于学费的压力，纷纷选择学费相对低廉、教育质量一般的高等教育机构就读。但是，学费低廉的学校多为专业学校、技术中心或非大学校长委员会成员的私立学校，这些学校在教育质量上却差强人意。英国政府也意识到目前基础教育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教育质量总体上得到改善，但改革没有惠及到全国各个角落，卓越教育尚未在全国成为现实，特别是落后地区的教育质量堪忧。

(三)成人学习和教育充满挑战

2016年9月8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终身学习研究所发布《成人学习和教育全球报告》指出，成人学习与教育的发展能够提高健康和幸福指数、增加就业机会以及促进当地社区的发展[11]。当前世界各国的成人学习和教育仍面临以下几方面挑战。

一是功能性文盲仍旧是推进成人学习和教育的一大阻碍因素。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数字显示，2016年全世界仍有7.58亿成人(其中包括1.15亿15～24岁的年轻人)无法读写简单的句子[12]。二是成人学习的性别差距也是需要亟待克服的障碍之一。被排除在学校之外的大多数是女孩，世界上有9.7%的女孩失学，而男孩的失学比例为8.3%。同样，识字能力低的成年人大多数(63%)也是女性[12]。三是频繁的人口迁移活动给成人学习与教育的有效实施带来挑战。移民东道国对迁移人口的专业和职业资格进行认可和转换存在较大困难；利用成人学习与教育帮助移徙者及其家人在东道国临时或永久地开始新的生活，面临与其他社会部门有效合作和协调的挑战；成人学习与教育在帮助成年人掌握语言技能，并支持其子女的教育，促进迁移人口的文化学习和社会融合方面仍然力不从心。四是就业模式的不断变化与工作岗位的重组使成人就业不足成为一种全球现象。许多人要么失业，要么所从事的工作低于他们的资格和潜力水平。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数据，2016年全球失业率约为5.8%，约有1.97亿人失业，以往稳定的全职工人的合同形式开始发生转变，短期合同和非正常工作时间越来越普遍，近六分之一的工人从事兼职或临时工作[12]。

三、世界各国及主要国际组织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政策措施

变革与发展是所有行业永恒不变的话题。21世纪，教育也不可避免面对信息技术和全球化的外部冲击和更多民众争取受教育机会的内部需求推动，改革是必然的选择。

(一)促进教育公平的政策措施

教育不平等已成为各国教育系统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各国出台相应的教育改革政策通常关注因社会经济的不利地位、早期教育的缺失、父母教育水平低、缺乏家庭支持、种族及移民背景等因素导致的教育不公平不充分问题。

对于所有儿童来说，高质量的学前教育与学生的读写能力、计算能力和社会技能有着积极而又长远的联系。澳大利亚政府在2015～2016年花费了约73亿美元用于支持幼儿保育系统的政策制定、利益相关者参与、质量监督和执行机构实施试点计划等行动。在法律保障方面，政府制定了“儿童交换诚信措施”立法，以加强监管，减少家庭日托机构的欺诈行为。在质量服务方面，政府实施了“保姆试点计划”帮助家庭努力寻求儿童看护服务人员，包括移民工作者，或居住在土著区、偏远地区的家庭，或远离现有幼儿服务的家庭。新西兰教育部推行太平洋族裔加油项目帮助太平洋岛族裔学生的家长、家庭以及社区参与到孩子的学习中。法国政府投资乡村地区基础设施，在乡村地区建设能够提供新型教育服务的学校，以促进教育资源薄弱地区更高质量的学习。同时，开展中小学课堂学时结构改革，加大对乡村地区的政府的辅助，以帮助地方政府和学校开展每一位孩子都能参加的高质量的校外活动。德国文教部长联席会议提出“成绩优异学生的促进政策”，优化发展成绩优异和具有优秀潜力的学生，关注来自低学历家庭或有移民背景的儿童和青少年，平衡性别问题，特别关注女性在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专业的发展。

2016年，印度政府发布了《少数民族教育基础设施发展计划评估报告》《特殊儿童的课程适应》，致力于为少数民族教育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为特殊儿童提供有效的学术支持，推动社会各界广泛参与少数民族与特殊儿童的教育事业。“少数民族教育基础设施发展计划”旨在增加少数民族教育机构数量并加强学校基础设施建，以扩大少数民族地区的正规教育规模。评估的目的是检验联邦层面上少数民族地区教育基础设施计划的实施成效，了解受益机构的相关经验并提出改进该计划的建议，进一步推动少数民族教育和女性教育，特别是经济欠发达地区的教育发展。《特殊儿童的课程适应》倡导“课程适应”的理念，并给出不同的例子以论证一些教学手段对特殊学生的有效性，目的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们在全纳性的课程中自如地进行学习。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016年相继发布了《表现不佳的学生：他们为什么落后以及如何帮助他们》《平等与不平等：让人人都能学好数学》《让教育对发展有价值：来自六个发展中国家“国际学生评估项目”的数据》《针对数学教师的十个问题：来自“国际学生评估项目”的解决方案》等系列研究报告，关注在“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中表现不佳的学生，分析这些学生学业不佳的原因，提出了一些有助于解决学习积极性不高和成绩不佳的政策建议：解决学生学习的多重障碍；学校要建立高要求和多支持的学习环境；尽早提供补救性支持；鼓励家长和当地社区的参与；激励学生充分利用现有的教育机会；找到成绩不佳的学生，为其制定个性化方法策略；为弱势学校和家庭提供有针对性的支持；为移民、少数民族语言和农村学生提供特别课程，解决性别刻板印象，帮助单亲家庭；减少对早期教育的不平等，限制学生分类[13]。

(二)提升教育系统绩效表现政策措施

随着全球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及技术革新的步伐加快，劳动力市场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市场对高质量技能人才的竞争日趋白热化。拥有高质量的教育才有可能培养出高质量的人才，许多国家开始为改善教育质量而做出不懈的努力。

新西兰教育部2016年10月发布了《2016年教育部年度报告》，着力提高教育系统绩效，打造一个使所有学生从幼儿教育到基础教育以及高等教育阶段都能获得成功的教育系统[14]。为了建立一个良好高效的教育系统，首先，正确的法律框架以及合理的管理是不可或缺的。为了使法律与管理能够支撑21世纪教育体系，使其更好地关注学业成就与学习者的进步，新西兰对1989年的教育法案进行了升级。其次，建设灵活而又现代化的基础设施，旨在提高学校财产、交通以及技术，确保学校有高效的基础设施为21世纪的学习提供良好的环境。新西兰还通过设立教育委员会来提供强大的教育领导力以及提高教师的职业地位，以支持21世纪教学与学习实践。在儿童早期教育方面，研究表明参与儿童早期教育对于孩子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因此新西兰在年度报告中设置优质公共服务目标(Better Public Services Goal)，旨在努力提高儿童早期教育的参与率，设定到2016年12月实现98%的儿童都可以接受高质量的学前教育的目标[15]。

美国通过2017财年的预算申请确定了提高教育系统绩效的三大优先事项：促进平等，增加所有学生的受教育机会；扩大对教师和学校领导者的支持；提高高等教育的入学机会、学生支付能力及高等教育毕业率[16]。机会均等是美国社会形成国家认同、巩固民主、增强美国经济实力的核心价值观之一。然而，学生成绩的巨大差异表明教育机会存在着严重的不平等，特别是对于贫困学生和少数族裔学生来说。虽然美国学生总的毕业率有了显著提高，但在不同的学生群体之间，毕业率的差距仍然存在，美国政府必须致力于弥补这些差距，方式之一就是增加资源的可获得性，让学生能够接触到有效的教师，更多地采用循证练习(Evidence-based Practices)，并获得高质量的指导。2017年预算将依州和学区拟实施的战略与干预措施为基础向它们提供资源，以满足学生和学校的需求。在改善高等教育的入学机会、学生负担能力和学习结果方面，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提出，必须帮助更多的美国人从大学毕业，因此，2017年预算的重心是投入的改革与创新，这将有助于增进高等教育的入学机会、学生负担能力及高等教育的毕业率。

(三)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的政策措施

由于终身教育的概念包括教育的一切方面，是人们在一生中所受的各种培养的总和，与每一个人息息相关，使得各个国家在制定教育方针、政策时，都要以终身教育理念为依据。随着信息社会对普通劳动者知识和能力要求的逐渐提高，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越发成为推动教育改革进程的先导。

德国联邦和州政府希望在未来的十年减少德国成年人功能性文盲，让所有的功能性文盲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有新的机会接受教育，并且给经济和社会注入新的血液。2016年10月6日，德国文化部长会议颁布了《国家扫盲和基础教育十年计划(2016～2026)》[17]。该计划的政策目标和措施建议包括：通过开展继续教育项目，不断提高成年人的读写技能和基础教育水平；通过“扫盲形象大使”、网站等提高公众对扫盲和基础教育重要性与必要性的关注度；加深对不同社会群体中功能性文盲产生原因、分布、预防、教学等主题的研究；开发新的课程项目，引入非正式和低门槛的课程项目，制定课程评价和学习成果测试方案；加强教师专业化培训，引用新的教学方法；重建、改进和发展新的教育框架结构。

201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了《关于成人学习与教育的建议书》，提出各会员国促进和发展成人学习与教育的五个横向行动领域：第一，政策。会员国应根据具体国情、治理结构和宪法规定，为各种形式的成人学习与教育制定全面、包容的综合政策。第二，治理。会员国应强化或建立合作机构和参与进程，促进多利益攸关方建立伙伴关系；制定包容的可持续战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学习并充分参与发展进程。第三，筹资。会员国应根据本国需要，通过部委间协调、伙伴关系和费用分摊等适当机制，为成人教育事业调拨充足的资源并采取必要措施，以可持续、有效、高效、民主和可以问责的方式使用现有资源。第四，参与、包容和公平。会员国应确保任何人都不会被排斥在成人学习与教育以外，所有女性和男性都能获得优质学习机会；促进获取和更广泛的参与，特别关注并采取行动增加处境不利或弱势群体获得优质学习的机会。第五，质量。为通过定期监测和评估成人学习与教育政策和计划，确保有效实施相关政策和计划，会员国应考虑建立运用适当的质量准则和标准并接受定期审查的机制和/或机构；采取适当措施，跟进监测和评估结果；以及时、可靠和有效的方式收集并分析分类数据，分享监测和评估方面有效和新颖的做法。会员国应考虑在正规和非正规教育与培训之间促进灵活和无缝衔接的学习路径，并为此增强必要的政策和计划评估能力，为成人学习与教育提供优质的环境[18]。

致谢：本文中部分数据资料由北京师范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以姓氏笔画排序：丁梦琦、马健生、王璐、刘晓璇、杜晓燕、杨明全、肖甦、吴倩、谷贤林、张梦琦、赵婉秋、赵喆、姜英敏、秦毛毛、徐竺蕾、徐娜、鲁春秀)提供，特此声明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