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俭式创新内涵——基于中国制造企业的扎根研究

赵 蓓 兰福音

(1.厦门大学管理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2.宜春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西 宜春 336000)

一、引言

随着全球经济发展滞缓，公众对社会资源过度消耗的关注逐渐提升，新兴市场催生了一种全新的创新模式——节俭式创新。许多企业以低成本提供优质的顾客价值(London 和 Hart,2004[1]; Brown 和 Hagel,2005[2])，实现快速发展(例如印度的Tata’s Nano，中国的海尔、格兰仕等)。这种通过对现有资源进行即兴创新的模式日益受到新兴市场甚至包括发达经济体的推崇。随着消费者对高质量产品需求的不断提高，满足这些需求的资源可获得性受到限制(赵蓓等，2018)[3]。如何以更少的资源创造更多的价值成为一个重要的商业战略难题(Radjou和Prabhu,2014)[4]。

节俭式创新主要针对新兴市场国家的中底层消费者需求进行产品创新，实现“以小博多”(Ganapathy,2015)[5]。节俭式创新的独特价值也引起经济发达国家的广泛兴趣，这种创新范式不仅契合人类追求简化的生活方式，也能帮助发达经济体国家度过经济危机(Rao,2013)[6]。节俭式创新的出现受到实业界的广泛关注，然而节俭式创新理论研究却相对滞后，各国学者基于不同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情境对节俭式创新内涵进行深入探讨，如资源使用视角(Prahalad 和 Mashelkar，2010[7]；Bhatti 和 Ventresca,2012[8]; Tiwari 和 Herstatt,2012[9])、运营视角(Bhatti，2012[10])、商业模式视角(Economist，2010[11]; Radjou 和 Prabhu,2013[12]; Janney,2014[13])等。基于节俭式创新理念的实践推广，学术界应当更加深入开展节俭式创新理论研究以指导创新实践。本文通过对中国企业节俭式创新实践的扎根理论研究，完善和补充节俭式创新内涵，并在深入案例情境的扎根分析基础上，从成本导向型、资源与环境导向型两个方面丰富节俭式创新内涵研究，为企业节俭式创新实践提供理论参考。

二、文献回顾

节俭式创新理论研究正日益成为新时期企业创新的焦点，学术界对其内涵研究还处于探索阶段，未能达成统一认识。已有节俭式创新内涵研究主要基于资源使用、商业模式等不同视角展开。

(一)资源使用视角

从字面上理解，节俭即朴素、简单且成本低。有学者认为，节俭式创新就是低成本产品(Ramamurti,2012)[14]、足够好的产品(Hang等,2010)[15]，这些观点均较为片面，尚不能概况出节俭式创新的本质特征和内涵。Prahalad 和 Mashelkar(2010)[7]认为，节俭式创新是一种现象，重点强调用更少的资源为更多的消费者提供更多更好的产品或服务。Bhatti 和 Ventresca(2012)[8]视节俭式创新为一种手段和目的，基于对“节俭”和“创新”的含义阐述，构建了节俭式创新完整的概念框架。Tiwari 和 Herstatt(2012)[9]认为节俭式创新是通过在整个价值链中使用最少的材料和财务资源给消费者提供高质量标准的产品和服务。因此，节俭式创新内涵的资源利用视角观点认为，高性价比是节俭式创新的核心关键因素，不仅要降低产品价格，还要降低客户对产品的总体拥有成本。

(二)商业模式视角

节俭式创新被业界视为一种突破资源局限的全新商业模式。Economist(2010)[11]强调，节俭式创新并不单纯只是对产品的重新设计，还包含对整个生产过程和商业模式的重新思考。Bhatti(2012)[10]从运营视角，认为节俭式创新是通过重新设计产品、重新定义商业模式或重新构造价值链条等不同方式使用资源，以可伸缩且可持续的方式和更低的成本服务使用者，从而开拓更多的市场。Radjou 和 Prabhu(2013)[12]更是明确指出，节俭式创新是一种既能有效减少资源消耗又能创造更多商业和社会价值，解决“少花钱多办事”悖论的全新商业范式。而且，作为一种能减少生态环境破坏的独特商业模式，节俭式创新尤其适合人口过剩、中产阶级消费剧增的时代(Leadbeater，2013)[13]。

通过梳理发现学术界对节俭式创新内涵研究尚不完善，无论是资源使用视角强调的“高性价比”，还是商业模式视角认为的“对商业模式的重新思考和架构”，都只是基于特定的研究情境给出了不同解释，还不能真正诠释节俭式创新的内涵，尚未达成共识，不利于更好的指导节俭式创新实践，因此，需要结合更多不同的情境对此展开更深入的研究，强调建构理论的扎根理论研究可以进一步提炼和丰富节俭式创新内涵。

三、研究设计

(一)方法选择

本文运用经典扎根理论方法，原因如下：首先，扎根理论研究方法系统、规范，分析过程严谨、科学，已广泛运用于社会科学的各个领域，被认为是定性研究领域最科学的方法论。其次，内涵和外延尚不明确抑或是尚存争议的理论概念更适合使用质性研究，尤其是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最后，扎根理论是一种后实证主义范式研究方法，而经典扎根理论方法论更接近实证主义，科学性更高，从而进一步提高了理论解释力和信度。

(二)案例研究对象的选择

遵循案例的典型性(Eisenhardt,1989)[16]、极端性(Pettigrew,1990)[17]或重要性(Yin,1994)[18]原则，本文将基于以下标准选择案例：(1)案例企业在新兴市场开展节俭式创新活动；(2)案例企业在行业中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即案例企业是行业龙头企业或者行业中节俭式创新现象典型；(3)案例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充足性，这就要求案例对象应当是已经成立了一段时间的成熟企业；(4)案例企业相对于同行业竞争对手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尤其表现在产品的价格-性能体系。根据以上的原则和标准，本研究选择了制造业的A、B、C、D四家企业(1)应企业要求，本研究隐去公司真实名称，分别用字母A、B、C、D表示。，其中A是叉车制造商，B是手机生产商，C是鞋服及体育相关产品提供商，D是家具类相关产品提供商。这四家企业节俭式创新现象典型，完全符合本研究的目的性抽样要求。

(三)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来源包括三类：非结构化深度访谈、直接观察、二手资料。研究小组一行于2017年10月10日至11月20日、2018年3月9日至3月15日期间先后深入江苏、东莞、厦门、福州等地对样本企业的主要负责人进行半结构化深度访谈。每位访谈对象的平均时长超过90分钟，访谈过程中，小组成员分工明确，一人负责提问，一人负责记录，另外一人在对方同意下负责录音。每次访谈结束后及时将录音资料转化成文本材料，针对有疑问的问题及时以电话回访方式跟访谈对象进行进一步确认。企业参访过程中，针对研究中所存在的疑惑进行提问，安排专人对相关工作人员的解答做好记录。此外，研究成员通过理论文献、新闻报道、官方资料等收集了大量案例企业的二手数据。通过以上不同信息来源的三角验证，实现案例数据的收敛(潘绵臻、毛基业，2009)[19]，提高了本研究的信度。本文的数据来源详见表1。

(四)收集分析

本文的数据分析处理过程严格按照经典扎根理论研究方法(贾旭东，2016)[20]进行：首先是将案例数据采用“逐段”“逐行”“逐句”“逐词”等方式进行开放性编码，共获得340个一级编码，85个二级编码，57个三级编码，15个四级编码。在获得核心范畴后进入选择性编码阶段，当达到理论饱和后，开始理论构建阶段。在数据编码过程中，借助Mindjet MindManager Pro 8思维导图软件进行编码整理，以提高案例数据整理和编码效率。

四、研究发现

研究发现节俭式创新可提炼出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两种类型，两者侧重点不尽相同，需要区别对待。

(一)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

表1 数据来源详表

图1 “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范畴的开放性编码

图2 “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范畴的选择性编码

案例数据分析过程呈现出“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这一核心范畴，在开放性编码阶段，“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共获得了2级共25个编码或范畴的支持，因此判定为核心范畴。在选择性编码阶段，该范畴同时又获得了3级共20个编码或范畴的支持，因此判定其达到饱和。数据编码借助于Mindjet MindManager Pro 8思维导图软件，核心范畴“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的开放式编码和选择性编码过程详见图1和图2。

据图2可知，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的内涵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标准化管理。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要求采取措施大幅度降低成本，以客户可接受的价格为市场提供足够好的产品或服务。为大幅提高产品或服务的性价比，企业通过实施标准化管理，从产品生产、物流、消费环节到技术环节努力引领行业标准。产品生产的标准化主要体现在技术和生产系统的标准化两个方面，要求企业设定生产过程中的技术标准和规范，生产的流程、信息流动等有明确的规范化操作准则，确保科学运行(相关数据见表2)。物流环节的标准化体现在企业内部和外部两个角度，企业内部强调应当根据生产产品所需的各种零部件和原材料进行标准化采购，并使用符合标准的相关设备进行生产，以保证产品质量，提高合格率，减少产品的生产成本。企业外部强调产品进入流通环节以后，要进行标准化的储存、出货以及运输，以确保货物到达市场终端前的完好无损(相关数据见表3)。消费环节的标准化主要是指销售环节和新产品开发流程两个方面，企业在产品生产出来后按照既定的渠道政策和标准进行分销，从项目开发到最后的销售等各个环节都需具备科学性、规范性。同时，营销部门充分调查和了解目标市场的需求，以配合研发部门做好新产品的开发工作，缩短研发周期，减少研发成本，提高对外部市场需求变化的快速反应能力(相关数据见表4)。利润标准化的是指企业实现利润时需要考虑到成本、质量和社会效益等多个方面，企业通过采用标准化的生产系统，合理统筹规划和使用人力、财力、物力，进行充分的前期市场调研，结合需求进行针对性的产品研发和标准化生产，以最大限度地节省生产成本。根据目标市场以及客户需求制定质量标准，以符合企业利润要求为标准进行规范生产，同时还应该兼顾社会、环境等效益(相关数据见表5)。

表2 访谈数据1

注：左列是根据访谈录音及二手资源整理而成的研究数据，右列是对该数据进行的编码，下同。

其次，模块化制造。模块化制造被认为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和方法，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非常强调模块化制造。模块化制造需要模块化供应商和集成商的密切配合才能得以实现，主要从产品模块化和工艺模块化两个方面衡量。产品模块化是指模块的集成商在对产品进行功能分析以后细分为不同功能的模块，从中选取不同模块重新组合，形成不同的产品系列，以满足客户多样化需求。对产品功能的合理划分是产品模块化的重要前提条件，实行不同功能单元的标准化和系列化，以减少产品组件的功能依存，进而提高研发效率，缩短产品开发周期，增强新产品的市场竞争能力。工艺模块化是强调对生产工艺进行模块化处理，以实现生产流程再造，有效缩短产品在制造的各个环节间的转换时间，进而提高生产效率和对市场的反应能力(相关数据见表6)。

表3 访谈数据2：物流标准化

表4 访谈数据3：消费环节标准化

表5 访谈数据4：利润标准化

表6访谈数据5：模块化制造

再次，大规模定制。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非常强调大规模定制，即以系统整体优化思想，整合各种资源，依靠现代设计方法、标准技术以及先进的信息制造技术，进行大批量高效率生产高质量、低成本的产品或服务，以满足客户的个性化需求。其基本思想是通过制造流程和产品结构重构，运用一些高新技术，通过批量生产实现产品的定制生产问题，以规模生产的速度和成本为单一顾客或多品种小批量特定市场定制产品(Pine等，1993)[21]。研究发现，大规模定制要求企业具备准确获取顾客需求、敏捷开发设计、柔性生产制造等能力。数据显示，大规模定制企业一般通过电子商务平台以及客户关系管理等方法的有效整合来增强准确获取顾客需求能力。敏捷开发设计是企业采用统一并行和产品族设计的开发方式，通过对产品的模块化设计，使新产品快速上市，以满足客户多样化以及个性化需求。数据表明，大规模定制企业通过模块化设计、产品族设计、并行工程、产品配置设计以及质量功能配置等实现对产品的敏捷开发设计。模块化设计是根据市场预测，设计并划分一些通用功能模块，再结合顾客要求进行不同模块的重组，实现零部件标准化与产品多样化的有效结合，体现了规模经济效益。产品族设计是强调建设一个通用的产品平台，面向整个产品族而不是单一产品进行设计，高效的创造一系列派生产品，从而实现原材料和零部件的规模经济效益，极大的降低产品成本。并行工程是一种基于时间竞争视角，要求开发人员一开始就思考从概念到产品报废包括成本、质量、进度以及用户要求等所有因素，可大大压缩新产品的开发周期。质量功能配置是根据目标市场客户需求，通过矩阵图解法将需求分解到各个职能部门以及产品开发的各个阶段，通过各部门通力协作确保产品质量。产品配置设计是根据顾客需求确定产品的整体结构以及物料清单，进而配置出对应的定制产品，以实现订单以及对产品设计的快速响应。柔性生产制造是企业为应对定制化和多样化的产品需求，通过网络化制造与柔性制造系统的整合，提升整体的柔性生产制造能力(相关数据见表7)。

最后，维护成本低。基于企业所实施的标准化管理、模块制造、大规模定制，降低了产品的研发、生产制造等成本，提高了产品质量，精准的契合市场消费者需求，大大帮助客户降低了产品的维护成本。正如B公司罗总所说：“在经过标准化管理、模块化制造以及大规模定制后，尤其是在质量功能配置环节，如抗摔环节，我们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抗摔测试，尽可能的进行完善。高质量的产品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顾客的维护成本” 。

表7 访谈数据6：大规模定制

图3 “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范畴的开放性编码

图4 “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范畴的选择性编码

(二)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

节俭式创新是一种资源局限驱动型创新，适用于饱具成本意识和环境意识消费者市场。案例数据分析过程还发现另一个核心范畴——“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在开放性编码过程中，该核心范畴共获得了2级共19个编码或范畴的支持，因此判定为核心范畴。在选择性编码过程中，又获得了3级共14个编码或范畴的支持，因此判定其达到饱和。其开放性编码和选择性编码过程详见图3、图4。

据图4可知，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内涵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资源效率高。资源效率指的是每个单位资源所产出的经济、社会、环境等效益的相对数量。要想提高资源效率，企业必须充分高效的管理原材料、设备、能源等资源，降低产品的生产成本，减少过程浪费。研究数据显示，案例企业通过合理调配和提高资源使用效率来提升企业的资源效率。根据目标市场需求，以项目运作方式，打通各个部门界限，采用先进的管理信息系统以及科学技术手段对资源进行统一按需分配。通过对产品架构进行重新设计、生产流程重组以及供应链重组方式提高资源使用效率。产品架构就是根据特定的目标对不同用途的功能要素进行分类整合。产品结构是企业和用户之间的桥梁，根据产品生命周期，尽量做到产品结构在未来的发展、成长以及拓展。生产流程重组强调对业务流程进行根本性重新思考和再设计，实现包括成本、质量、速度以及服务等方面的持续改善。企业应当从包括组织结构、业务流程以及管理体系等硬件要素和组织文化、领导风格、沟通方式等软件要素两方面着手进行再思考和重新调整。随着顾客需求的多样化和个性化，诸多企业供应链管理跟不上环境的变化，服务质量下滑严重，迫切需要对供应链进行重组以提高预估市场需求能力，保证产品供应能力，彻底重构供应链结构(相关数据见表8)。

第二，环境可持续。资源和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强调环境的可持续性，数据显示，开展节俭式创新企业环境意识日益强烈，甚至把追求环境可持续纳入企业文化建设范畴，成立专项资金，更新和完善现有的排污设备，进行技术和工艺升级，减少和控制污染源的排放，真正做一个负责任的企业公民(相关数据见表9)。

表8 访谈数据7：资源效率高

表9 访谈数据8：环境可持续

第三，循环经济。循环经济是资源和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非常重要的一个特征，强调对物质的循环流动，即以资源的高效和循环利用为核心，注重资源的减量化、再利用以及再循环。减量化强调企业应当通过生产过程中的技术改进和升级，减少生产以及消费环节的能源和物质消耗，从生产的源头开始节省资源，充分提高资源的利用率。案例企业通过引进更先进的生产工艺、现有技术的升级改造或者实施清洁生产技术减少原材料的使用和污染物的排放，很好地体现了减少资源使用量的特点。再利用强调对企业生产的产品以及包装物的反复使用，提高产品的耐用率和反复使用率。再循环提倡对资源尽可能多的进行再利用或者循环利用，鼓励对“废料”的再加工，制成新的使用资源。提倡原级再循环，即将终端消费者所遗弃的废弃物直接再循环生成与原来同样的新产品，或者次级再循环将废弃物再循环生产性质不同的其他产品(相关数据见表10)。

表10 访谈数据9：循环经济

图5 节俭式创新内涵的理论性编码图

五、研究结论

研究发现节俭式创新分为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和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两类，节俭式创新内涵的理论性编码见图5。其中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表现为标准化管理、模块化制造、大规模定制以及维护成本低等内涵特征，而资源与环境导向型节俭式创新体现为注重资源效率、提倡环境可持续以及发展循环经济等内涵特征。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产品成本并非只是生产成本，而是通过对整条价值链各个环节的成本控制，降低消费者对产品的总体拥有成本，提高产品价格——性能体系，即高性价比。这也进一步验证了Tiwari 和 Herstatt(2012)[9]的观点，结合金字塔底层市场消费者有限的购买能力特征，本文认为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更加适用于新兴市场中的金字塔底层市场(即BOP市场)，而资源与环境导向节俭式创新更多的是从资源高效利用以及环境影响角度出发，更多的是考虑资源、环境以及发展的可持续性。这也进一步验证和拓宽了Prahalad 和 Mashelkar(2010)[7]基于资源使用视角以及Bhatti(2012)[10]基于运营视角的节俭式创新研究。因此，资源与环境导向节俭式创新使用范围比成本导向型节俭式创新更加广泛，适用于整个新兴市场，甚至包括经济发达市场。两种节俭式创新类型的内涵和适用范围不尽相同，研究结论进一步补充和拓宽了节俭式创新内涵领域，对企业开展节俭式创新实践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同时，将经典扎根理论方法运用于节俭式创新内涵领域，也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和探索，有助于进一步推动节俭式创新领域理论研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