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施AEO 制度对天津进出口贸易的影响研究——来自企业的微观证据

曹杰

天津财经大学，天津300222

引言

WTO《贸易便利化协定》已于2017 年2月22 日正式生效， 它是WTO 成立以来达成的首个多边贸易协定， 也是最具历史意义的里程碑式多边成果。 根据《协定》的条款，WTO 将与WCO（世界海关组织）密切合作以促进《协定》有效实施。 WCO 在全球推行海关标准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并形成了一系列有效的机制，AEO 制度，即“经认证的经营者”（Authorized Economic Operator）制度就是其中之一。 AEO 制度作为一种国际化的企业认证体系， 旨在通过为符合相关标准的企业提供便利措施， 来促进全球供应链安全与便利。 天津因其特有的港口优势， 进出口贸易在全市经济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海关对于通过了AEO 认证的商界伙伴采取一定的优先待遇， 如加快货物放行的速度、 给企业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等。 而通过高级认证的企业除了在本国享受通关便利之外， 还可在AEO 互认国家或地区享受海关提供的通关便利措施。 天津主要贸易伙伴均与中国签署了AEO 互认协议， 因此AEO 制度对天津对外贸易将产生深远影响。

一、AEO 制度在中国的实践

（一）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

2014 年12 月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令第225 号推出并实行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企业信用管理暂行办法》，现企业信用管理类型分为高级认证、一般认证、一般信用、失信四个等级。 AEO 高级认证与一般认证在法规、 标准等多方面都有很大的区别（详见表1）。特别是相比于一般认证企业，高级认证企业享有以下特惠权利：先放后税，缩短通关时间，降低通关成本；海关为企业设立协调员；最低的查验率；优先的试点权。 走出国门后，高级认证企业更可享受与中国实现AEO 互认国家或地区海关提供的通关便利， 相当于获得了一张在全球有关国家或地区快速通关的VIP 卡。 以上“特权”对于我国的进出口企业无疑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二）国际AEO 互认

AEO 互认是指各国海关在双边、 次区域、 区域以及未来全球范围内多渠道的AEO 互认。 中国积极推动与欧盟、美国、韩国、日本、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的AEO 互认。 中国海关签署的第一个AEO 互认是2012 年6 月与新加坡签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与新加坡海关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企业分类管理办法＞和＜新加坡安全贸易伙伴计划＞互认安排》。 目前，中国已通过对新加坡、欧盟、日本、韩国、中国香港的AEO 认证。而中国大陆与中国台湾仍处于实地验证观摩阶段、 中美AEO 也处于互认磋商阶段、 中美C-TPAT联合验证阶段。

表1 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标准对比

二、天津对外贸易概况

天津由于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以及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设，近几年来，经济平稳较快发展。 由于港口等地理位置优势，进出口贸易发展较快。

1．外贸进出口稳中向好

2017 年外贸进出口总额7646.85 亿元，较2016 年增长12.8%。其中，进口4694.49 亿元， 增长21.6%； 出口2952.36 亿元， 增长1.2%。 从出口方式看，一般贸易出口1437.32亿元，增长3.7%，占全市出口的48.7%。

从国别地区来看，美国、韩国、日本、德国等发达国家仍然是天津最主要的贸易伙伴，其中对日本、美国、欧盟出口分别增长11.2%、7.1%和8.3%， 合计出口额占全市的37.8%。

2．自贸试验区建设扎实推进

图1 2013-2017 年天津口岸进出口情况（亿美元）

图2 2017 年天津口岸主要国别进出口情况（万元）

随着改革创新不断深入， 目前90 项改革任务已完成81 项，175 项制度创新中169项落地实施，10 项创新经验在全国复制推广。深入推进双向投资便利化，2017 年天津自贸试验区实际直接利用外资28.03 亿美元，增长12.1%，占全市的26.4%。 全面开展汽车平行进口试点。 融资租赁保持全国领先地位，飞机、国际航运船舶和海工平台租赁业务均占全国的80%以上。

三、实施AEO 制度对天津进出口贸易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基于高级认证的分析

1．企业性质

将天津的企业按进出口额是否超过5000 万美元分为大企业、中小企业。在关区通过AEO 高级信用认证的132 个企业中，有57 个是进口/出口额超过5000 万美元的大企业， 大企业关区AEO 高级信用认证通过率大致为43%。 大型企业进出口贸易量大、资金雄厚，有足够的资金偿付能力、信用状况良好、 管理制度完善， 使得其通过AEO 高级认证较为容易。这些企业中，50 个是外商投资企业，包括外商独资企业、外商合资企业、中外合资企业，2 个为国营企业，6 个为私营企业。 显而易见，有外商投资的企业更易获得AEO 高级认证。 外商投资的企业大多资金雄厚、 资金偿付能力以及信用状况良好。 国家引进外资、鼓励外商在中国直接投资的政策优惠也使得外商投资企业更加容易通过AEO 高级认证。

57 个获得AEO 高信用等级认证的大企业中， 虽然外商独/合资企业个数比中外合资企业的个数多， 但总的贸易量中外合资为164 亿人民币，外商独资、外商合资企业进出口贸易额的总和为67 亿人民币。 中外合资企业的进出口贸易量远远超过了仅外资企业的贸易量。 对于中外合资企业来说，外商与中方充分合作，在中国投资设厂，可以获得足够大的中国市场以及国外市场。同时，外商与中方资源优势互补、可以充分利用中方企业的信息网络和已经建立的国际知名品牌。

图3 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按企业类型数量分析

图4 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贸易量按企业类型分析（千万美元）

图5 大企业AEO 通过率按企业类型分析

总的来说， 在132 个关区通过AEO 高级信用认证的57 个大企业中，有外商投资的企业不管在企业数量上还是企业进出口贸易额上都有绝对性优势。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不断发展， 对外开放的程度也越来越高，中国廉价的劳动力、广阔的市场吸引了很多外资。 国企和私营企业的AEO 认证情况不容乐观， 进出口贸易额也相对较少。 国企和私营企业少有通过AEO 高级认证， 这说明大部分国企和私营企业未能达到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较高标准， 在资金偿付、信用情况、自身管理以及安全制度方面还存在很多问题需要去完善。

图6 2015 年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大企业进口额对比（亿美元）

图7 2015 年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大企业出口额对比（亿美元）

图8 2015 年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大企业进出口总额对比（亿美元）

同时，通过AEO 认证的大企业中，无论从进口额还是出口额方面， 外商投资企业和中外合资企业的贸易额相对于国有企业和其他企业来说， 都占所有大企业进出口额的较大比重。 其中，大企业中中外合资企业AEO 高级认证的通过率为50%， 但其进出口额与全部大企业进出口额的比重高达约70%。 外商投资企业AEO 高级认证通过率为60%， 进口额与出口额的比重分别约为20%、30%。 外商投资企业在出口方面比进口方面表现得更好一些。 国有企业和其他企业不论是在AEO 通过率还是在进出口额方面都不容乐观， 体现出较低积极性和主动性。

图9 高级认证大企业占所有企业进出口额比重分析

2．进出口规模

2015 年， 关区通过高级信用认证的57个大企业的进口额占天津一万多家企业进口额的15%；57 个大企业的出口额占天津所有企业出口额的12%。 通过AEO 高级认证确实提高了贸易便利化的程度， 能大大提高企业的业绩。 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在进出口贸易时，海关放行货物的速度大大加快，节省了货物通关时的时间成本。这意味着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有更大的降价空间来进一步加大与同质产品的竞争优势， 海关的快速放行也提高了货物进出口的效率。

据天津海关统计，2015 年天津总进口量为1288 亿美元，总出口量1164 亿美元。 在这其中， 通过AEO 高级信用认证的132 个企业进出口总额占一万多家通过天津海关进出口企业总额的14%， 未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绝大部分企业占进出口总额的86%。 虽然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数量仅占天津所有企业总数的1%左右，但进出口贸易总额却占到了14%。 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132 个企业进出口总额大，经济实力雄厚， 相比于未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绝大部分企业对天津进出口贸易的贡献相对得大。 基于天津在进出口贸易的逆差情况，86%未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更应加紧完善自身管理制度、安全措施，改善信用与资产状况，严格遵守海关各项规定，尽快通过AEO 高级认证，提高企业形象和经济实力。

图10 AEO 高级认证企业与其余企业进出口贸易总额对比

2015 年关区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大企业有57 家，出口大于5000 万美元的企业有266 家，进口大于5000 万美元的企业有324家。 从企业数量上看，通过高级认证的大企业数量占出口大企业的21%， 占进口大企业的18%。

从贸易额方面来看，2015 年全年， 通过高级认证的57 家大企业进口额约为129 亿美元， 所有大企业进口总额约为542 亿美元， 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大企业进口额占全部大企业进口额的24%。 通过高级认证的大企业出口额约为121 亿美元，全部大企业出口额约为414 亿美元， 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出口额占大企业出口额的29%。

3.通过AEO 高级认证中的大企业分析

关区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共有132 家， 按照进出口额是否超过5000 万美元分为大小企业， 通过高级认证的企业中有57 家大企业，占全部通过高级认证企业的43%。 通过高级认证的大企业2015 年全年进口贸易额约为129 亿美元， 通过AEO高级认证企业进口总额为136 亿美元，大企业占全部企业进口额的95%。 大企业出口贸易额约为121 亿美元，全部企业出口额约为129 亿美元，占比约为93%，通过高级认证小企业的进出口额较低。 大企业AEO 高级认证的通过率并未过半，相对于75 家小企业来说为数不多， 但进出口额却占绝大比重， 通过AEO 认证的小企业在进出口额方面有很大进步空间， 大企业在通过AEO高级认证方面也有很大空间。

图11 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大企业数量对比（家）

图12 通过AEO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大企业贸易额对比（亿美元）

图13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高级认证数量对比（家）

图14 高级认证大企业与所有高级认证企业贸易额对比分析（亿美元）

2015 年全年，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75家小企业进口额约为6 亿美元， 天津数万家小企业进口额约为338 亿美元，小企业进口额占全部企业进口额的2%。75 家小企业的出口额为8 亿美元， 全部小企业的出口额为581 亿美元， 小企业出口额占全部企业出口额的1.4%。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小企业仅占众多小企业的绝少数， 小企业应从完善自身开始， 积极参与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进程中。

（二） 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的对比分析——核密度分析

天津关区通过一般认证的企业有881家， 而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仅有132家。 通过描述性分析（见表2）可以发现，通过AEO 高级认证企业的进出口额均值是非认证企业的近7 倍， 且高级认证企业的最小值与最大值均显著高于一般认证企业，初步展现出了AEO 高级认证对外贸的强力促进作用， 但贸易额均值隐藏了大量的样本动态信息，因此本文辅之以核密度分析，以考察企业在不同贸易额的分布情况 （见图18）。为了全面检验不同认证级别对贸易流量影响的差异性， 本文按企业进出口贸易额从0 到10 亿美元分为4 档， 以核密度图考察2015 年天津关区1013 家认证企业（一般与高级认证） 的贸易流量分布情况，其横轴表示贸易流量，纵轴表示核密度（见图18，从左上到右下依次4 档划分标准：进出口额＜1 千万美元，1 千万美元＜进出口额＜5 千万美元，5 千万美元＜进出口额＜1 亿美元，1 亿美元＜进出口额＜10 亿美元）。 整体而言：（1）在每一个贸易额区间，一般认证企业在较低贸易额区域都有着更为密集的分布， 体现在图形上就是虚线波峰都出现在横轴左侧区域， 且一般认证企业在不同贸易额区间都有着相似的分布模式；（2）在每一个贸易额区间的低贸易额区域 （横轴偏左侧），一般认证企业分布概率都显著高于高级认证企业； 而随着贸易额的增加（横轴偏右侧）， 高级认证企业分布概率逐渐高于一般认证企业， 这在出口额介于1千万至1 亿美元的企业中尤为明显；（3）进出口额过大（大于4 亿美元）或过小（小于1000 万美元）时，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企业分布差异变得不再明显。

表2 2015 年天津海关外贸企业（高级认证与一般认证企业）贸易额概况

图16 2015 年天津关区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企业贸易流量核密度图

图15 高级认证小企业与所有小企业贸易额对比分析（亿美元）

（三） 高级认证与非高级认证企业的对比分析——核密度分析

本文选取2015 年从天津海关进出口的49281 家企业贸易流量数据，通过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高级认证企业年鉴（2015）》进行匹配， 对比分析AEO 高级认证对贸易流量的影响。通过描述性分析（见表3）可以发现， 通过AEO 高级认证企业的进出口额均值是非认证企业的大约20 倍，但认证与非认证企业的最小值与最大值相差无几，初步展现出了AEO 认证对外贸的促进作用，且高级认证＞一般认证＞非认证，符合作者的预期； 但贸易额均值依然隐藏了大量的样本动态信息， 因此本文辅之以核密度分析， 以考察企业在不同贸易额的分布情况（见图19）。 鉴于非认证企业中包含了大量小微外贸企业， 因此本部分贸易额分档在前文基础上进一步将“进出口额＜1 千万美元”的企业进一步划分为“进出口额＜1百万美元”和“1 百万美元＜进出口额＜1 千万美元”两档，因此图19 中的5 副子图依次表示： 进出口额＜1 百万美元，1 百万美元＜进出口额＜1 千万美元，1 千万美元＜进出口额＜5 千万美元，5 千万美元＜进出口额＜1 亿美元，1 亿美元＜进出口额＜10 亿美元。 整体而言：（1）在每一个贸易额区间，非认证企业在较低贸易额区域都有着更为密集的分布， 体现在图形上就是虚线波峰都出现在横轴左侧区域， 且非认证企业在不同贸易额区间都有着相似的分布模式， 这与之前的结论保持一致； 不同的是非认证企业在波峰区域的分布较一般认证企业更为集中， 这与非认证企业中包含大量中小微外贸企业的事实保持一致；（2）在每一个贸易额区间的低贸易额区域 （横轴偏左侧），非认证企业分布概率都显著高于高级认证企业；而随着贸易额的增加（横轴偏右侧），高级认证企业分布概率逐渐高于非认证企业，这在出口额介于1 百万至1 亿美元的企业中尤为明显；这与前文的结论保持一致，只是显著的贸易额区间由“1 千万至1 亿美元”变为“1 百万至1 亿美元”，同样与非认证企业中包含大量中小微外贸企业有关。3.进出口额过大（大于4 亿美元）或过小（小于100 万美元）时，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企业分布差异变得不再明显。

表3 2015 年天津海关外贸企业（高级认证与非认证企业）贸易额概况

图16 2015 年天津关区一般认证与高级认证企业贸易流量核密度图

四、天津口岸AEO 制度特点及原因分析

（一）AEO 认证整体通过率较低，高级认证凤毛麟角

在天津进行进口贸易的16260 家企业以及39110 出口贸易企业中，通过一般认证的企业仅有881 家（天津关区）、通过高级认证的企业仅132 家（天津关区），而绝大多数其他企业均为一般信用企业。 企业基数大，AEO 通过率低是天津AEO 所面临的首要问题。究其原因，首先是企业对于AEO 制度的认知度不高；其次，天津进出口企业内部制度、 管理不规范的现状无法达到AEO 认证的高标准。

（二）高级认证企业中，大型外资企业占主流

从企业规模上来看：天津进出口大型企业约300 家， 通过高级认证的大企业有57家。 约有1/4 的天津大企业可以通过AEO的高级认证。 而天津进出口额低于5000 万美元的数万家小企业能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仅有75 家。

从企业类型上来看： 无论从AEO 通过率还是进出口贸易额上， 外商投资企业和中外合资企业都表现出较强积极性， 而国有企业和其他企业主动性不高，AEO 通过率低、进出口效率低。

大企业普遍资金雄厚，注重内部企业管理，自身标准较高，容易通过AEO 高级认证，而小企业则恰恰相反。 外商投资企业以及中外合资企业走国际化经营模式，必定积极响应AEO 制度，而国有企业面临政企不分、人才缺失、资产负债率高等多种问题，私营企业在通过AEO 高级认证过程中的困难往往来自于资金不足、企业宣传不到位、企业形象不佳、信用状况较差等问题。

（三）中小企业对通过AEO 认证意愿不强、积极性不高

2015 年， 天津进行出口贸易的企业为39110 家，通过一般认证企业约占出口企业的2%； 进行进口贸易的企业为16260 家，通过一般认证的企业约占进口企业的5%。绝大多数企业仅为一般信用企业， 而这些企业中绝大多数为中小企业。 天津大多数私营企业、 集体企业以及个体工商户由于自身资金、管理等方面的问题，对于AEO 制度的认知度不高，仍采取观望态度。

（四）AEO 认证对天津对外贸易促进作用明显

均值与核密度等实证分析结果表明，AEO 认证对天津对外贸易有着明显的促进作用，具体而言：高级认证＞一般认证＞非认证；但对于小微外贸企业（进出口额小于100 万美元）和超大型外贸企业（进出口额大于4 亿美元）而言，AEO 认证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 因为小微企业外贸额太小以至于不能发挥AEO 认证所带来的监管和通关便利，而对于超大型外贸企业而言，由于其长期从事对外贸易且体量巨大， 企业自身已经对进出口流程非常熟悉并已实现流程优化， 而且超大型外贸企业往往信用状况良好从而已经在海关、 边检等环节实现了信用监管。

（五）AEO 认证对天津对外贸易拉动潜力较大

从企业类型贸易额来看，外商投资企业以及中外合资企业进出口贸易额低于民营企业。 但对比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大企业按企业类型贸易额分析图5、6， 发现通过AEO 高级信用认证企业的贸易额占外商投资企业以及中外合资企业的贸易额的大部分， 民营企业虽然仍为进出口贸易的主力军，但通过AEO 认证企业的贸易额仅占国有企业、 民营企业庞大进出口贸易额的极少数。 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在进出口贸易中， 对于有关贸易便利化的措施缺乏认识或者疲于响应，主动性、积极性不高。 在今后的进出口贸易中， 应该加大对于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改革，为其注入活力。

虽然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数量仅占天津所有企业总数的1%左右， 但进出口贸易总额却占到了14%。 通过AEO高级认证的132 个企业进出口总额大，经济实力雄厚，相比于未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绝大部分企业对天津进出口贸易的贡献相对更大。通过AEO 高级认证对于进出口贸易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而天津通过一般认证的企业仅881 家，通过高级认证的企业仅132 家，还有数万家企业有通过高级认证来进一步带动进出口贸易额增长的空间。

五、以AEO 制度为抓手，促进天津对外贸易的政策建议

天津自贸试验区以及关区实施AEO 制度， 要求海关与商界企业之间建立起伙伴关系，海关之间加强务实交流合作，分享实施AEO 制度的经验。 企业、海关、政府方面多管齐下，AEO 制度才能在天津最大程度地促进天津对外贸易的发展。

（一）在企业间加大对于AEO 的宣传力度

未通过AEO 高级认证的企业中， 不乏有许多资金实力雄厚、 信用情况较好的企业，它们有能力通过AEO 高级认证，但却缺乏积极性。 这主要是因为这些企业对于通过AEO 认证带来的效益有所怀疑， 不敢积极应对来自与国际标准接轨的挑战。 海关应该加大对AEO 认证宣传力度， 如在海关总署的官网上多推送一些AEO 制度的科学普及文章，印发通过AEO 认证流程详解等。还可派专业人员举办宣讲会， 给企业做人员培训，为企业答疑解惑，使其更了解AEO制度以及它所带来的便利。

（二）加强企业内部制度改革

从天津企业通过AEO 制度的情况来看，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集体企业以及个体工商户等其他企业的认证情况不理想。因此，从AEO 认证角度出发，促进天津对外贸易的发展， 必须把重点放在国有企业和其他民营企业的内部制度改革上。

对于国有企业来说， 今后的改革方向，就是要着力解决之前改革中积累的问题，加强制度创新， 进一步强化市场在改革中的作用， 在充分运用国企实力强、 资金充裕、资源享有充分的优势条件下，积极引入竞争机制， 使其在市场竞争中完成改革和发展。 要进行制度创新，用现代化的管理人才建立现代化的企业法人治理结构， 积极实行国有股份制企业的股权激励制度，使管理者利益与广大股东利益、 企业自身利益结合。 但是必须注意薪酬分配，明确薪酬与贡献之间的关系。

而对于民营企业来说，应尽快解决融资渠道太过单一的问题，多方面融资，发挥银行借款、证券融资、股权融资、招商引资等多种融资渠道的作用。民营企业的管理必须创新，要突破企业家族化、人治式管理的障碍。加强民营企业的企业宣传力度，打破民营企业“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念，私营企业必须对企业形象有创建和维护的过程。

（三）在实践中进一步完善AEO 制度

从2014 年推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企业信用管理暂行办法》 至今不过五的时间， 按信用情况给企业划分级别也只是暂行办法。 《信用办法》的许多举措效益还有待考究，比如企业提交自我评估报告、引入第三方认证机构等。 海关应对企业做出全面评估报告， 对企业通过AEO 高级认证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做出反应， 尽量完善AEO制度。 海关应建立起与企业之间的对话机制， 尽量去解决企业反映的关于AEO 制度的问题。

（四）政府积极推动AEO 制度的推行

在京津冀一体化改革的大背景下，政府应推动京津冀海关建立定期会晤机制，推动海关之间互相借鉴、互相学习。 应建立起对积极通过AEO 认证企业的奖励机制以及保障机制， 让企业享受到AEO 制度所带来的更大的效益， 也让企业对于通过AEO 认证不再持观望态度。

注释：

1． 本部分使用2015 年天津口岸49281 家外贸企业微观贸易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数据源自天津海关。

2．作者设计初衷是同时对AEO 高级认证、一般认证、非认证企业进行对比分析，但碍于数据限制，天津海关只能提供天津关区的AEO 高级认证与一般认证企业名录，《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高级认证企业年鉴（2015）》可提供全国AEO 高级认证企业名录，因此天津关区以外AEO 一般认证企业名录无从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