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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医生”到“大医生”

2020-01-14韩萌

青年文摘(彩版) 2020年15期
关键词:专业名词针管小白鼠

韩萌

一直以来,我对当医生这件事从未动摇过,因为这一切有源可溯。我在高考志愿填报中清一色选择了临床医学专业,同时放弃了所有调剂的可能。正是这份对临床医学的执着,我有幸被南昌大学临床医学与生物医学的中英联合培养项目录取,现在大二。

受疫情影响,这学期的所有课程,包括微生物、药理、发育及免疫等都开启了线上教学模式,当“核酸检测”“瑞德西韦”以及“R N A”等与病毒有关的专业词汇出现在我的课堂时,觉得自己離疫情战场没那么远。

我小时候总幻想成为医生的样子,与小伙伴的游戏中,总要扮演医生的角色。我的道具来自妈妈科室里的纱布、拔了针头的针管和听诊器,小伙伴们则从家里拿来常用的药品和用来固定针管的胶带。我笨拙地穿上从妈妈那里淘来的废旧白大褂,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百试不厌的打针情景与奇形怪状的包扎造型是我童年的典型回忆。

游戏要逼真,少不了专业名词的“扶持”。我疯狂翻找母亲的工具书,其中《胎儿畸形诊断学》是我作为“权威医生”的撒手锏。这本书中有一些略带恐怖的图片,我时常会在游戏中说出书里的专业名词,再颇自信地翻出对应照片,“病人”看到照片后的反应无一例外都是跑开。这时我则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照着母亲的样子向她们一一讲解,那种“偷师”和模仿带给我极大的成就感。

从幼儿园到小学,我的生活总有新事物出现,唯一不变的是陪妈妈上班,那么多等待的时间拉近了我与医生的距离。一次,一位阿姨带着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小朋友来看软骨。我听路过的实习医生说:“那个小朋友感觉和正常小朋友的软骨不一样。”一个想法在我心里萌生,妈妈休息的间隙,我偷偷溜过去问:“我和那个小朋友差不多大,你摸摸我的软骨参考一下?”妈妈说不用,小朋友正常软骨的标准早在她脑子里了。一种我连参照物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袭来,这次之后,我对医生的崇拜程度提升到了与哈利·波特同一级别。

在医院待久了,总会找点事情做,那时我承担了一份极为重要的任务——操作电视遥控器,我成了患者等候区的“霸主”。其实遥控器也并不是由我掌握,只是小小的我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对每一个物品的位置摆放都无比熟悉。当看到有漂亮姐姐无奈等待时,我会调到湖南卫视,让肥皂剧与她作伴;当看到和我同龄的小朋友,我会调到少儿频道;其余时间调到中央一台,遵从大众口味。

如果问我的童年剪影是什么?那就是密密麻麻患者中坐着那个拿着遥控器的安静小孩。我见过带着孩子心怀忐忑、坐立不安的母亲,我也见过陪伴老人难忍泪水、不知所措的子女们,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八十多岁病重的老人由儿子背到等候区,因为疼痛难忍只能用轻哼来表达。我至今都无法忘记这位老奶奶的脸色,那种异于常人的土黄色是我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痛苦的存在。大概在那一刻,我确定自己想成为一名医生。

医学生考试月常以背诵为伴,医学生的周末常以上课为主,尽管过得辛苦,但一直以来,我对当医生这件事从未动摇过。我在高中阶段曾有幸走入实验室,见到脑缺血模型的小白鼠会不断追捕自己尾巴的奇特现象,印象深刻。那次与小白鼠的初遇,使我在日后作为医学生与小白鼠再见面时,比同学多了一份熟悉感。

与我同组的伙伴就对小白鼠有一种先天的恐惧。她原本有低血糖,在一次练习给小鼠灌胃操作时,因操作不当,她手中的小白鼠突然口吐鲜血,而受到惊吓的她因低血糖而昏倒。从那以后,同时抓捕两只小白鼠到实验台以及适时处死两只小白鼠,成为我的常规操作。

这次疫情对医学生的我们也是一次隔空仿真考验,这种考验既关乎医学技能,也关乎从医勇气。

医生真的无所畏惧吗?有人说为母则刚,我说成医则勇。哪有人天生勇敢,只是心中有信仰才会大不一样吧。

//摘自《大学生》2020年第6期,本刊有删节,王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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