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国区域生态环境与社会经济协调发展动态评价的文献综述
2020-01-13崔冠云李梅芳张玉玲
崔冠云 李梅芳* 张玉玲
(1. 中国农业大学烟台研究院,山东烟台 264670;2. 青岛市崂山区农业农村局,山东青岛 266061)
1 引言
人类的所有活动,包括经济发展活动都要在生态环境这个大系统中完成,而经济发展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必然需求,和平与发展也是当今世界的主题。但高速的经济发展往往带来的是对生态环境的污染与破坏,目前大多数国家包括我国,经济发展的同时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一定破坏。在追求高速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不应忘记生态环境对人类生存的重要性。
我国目前正处在经济高速发展的阶段,所面临的环境污染问题也极为严峻,应清晰地认识到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必须协调发展。20 世纪80 年代,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在《我们共同的未来》中首次提出“可持续发展”的概念。而环境与经济是互利耦合、对立统一的发展,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发展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因此,探究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
2 国外研究历史与进展
对于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变化之间的关系研究一开始联系并不紧密,而是相互独立地进行研究。早期对于生态环境的研究很少涉及经济发展方面的因素,同时社会经济发展研究几乎也不考虑生态环境因素的影响。在17 世纪60 年代,英国被称为“政治经济学之父”的威廉·配第是最早将这二者建立关联进行研究分析的学者,他认为劳动和土地等环境因素可以共同创造价值。这一观点,将经济价值的创造与生态环境第一次联系在一起。此后,较早地对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协调发展进行研究的学者有马尔萨斯和大卫·李嘉图。其中,马尔萨斯的人口学说研究的主要观点认为经济发展带来的人口增加会造成食物的短缺。而食物的来源是生态环境,生态环境无法承受快速的食物上升量,从而将会导致生态环境的破坏。李嘉图的地租理论也反映出土地的稀缺性会制约农业方面的发展。由此可知,不只是土地,其他环境因素的稀缺也会影响到农业之外的其他产业发展,从而影响到社会经济的发展。
到了近现代以后,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之间协调发展的关系同样被重视研究。20 世纪60 年代初期,美国生物学家Rachel Cason 分析了农用农药对生态环境造成的污染,进而描述了传统产业的经济增长对生态环境所带来的污染和破坏。随后,“生态经济学”这一理念在经济学家Kenneth Boulding 的论文《一门科学——生态经济学》中被首次提及,其运用生态经济学理论对当时的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之间协调发展关系进行研究。1972 年,“增长极”理论提出,构建“增长的极限”理论模型,构建了农业、工业发展与资源消耗、环境污染和人口增长之间的阶梯式变动关系。1991 年,美国的Grossman 和Krueger 提出了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曲线呈现出倒“U”型关系,而并不总是呈线性相关关系,即库兹涅茨曲线(EKC)理论,认为生态环境的质量在社会经济发展初期会随着经济增长呈现先恶化后改善的趋势,即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对环境的影响是不同的[1]。新世纪以来,国外很多研究人员基于不同地区的生态环境与社会经济数据,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对EKC 曲线的存在性进行了验证。1998 年,Hilton and Levinson 基于48 个国家1972—1992 年的面板数据模型,研究了铅排放与人均GDP 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呈倒“U”型的明显关系。而不同的研究得出的结论并不相同,有的结果认为EKC 曲线合理并存在,而有的认为并不存在EKC 曲线。目前,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发展动态分析中的一项重要研究内容便是对于EKC 曲线的校验。
3 国内研究历史与进展
我国在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关系研究方面开始较晚。1978 年,首篇环境经济学论文《应当迅速开展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发布。自此至20 世纪80 年代,关于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问题逐渐受到重视,研究的学者也逐渐增多。通过查阅专家学者所发布的相关论文文献可知,我国主要研究以下3 个方面:一是主要集中于对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程度的定量分析,通过建立协调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利用协调度模型计算协调发展评价值;二是运用各种实证分析方法验证EKC 曲线的存在与否,并基于EKC 曲线研究相关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状况;三是在考虑生态环境因素的前提下开展经济发展路径研究。
在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定量分析研究方面,周雪娇运用熵值法和耦合协调发展度模型进行研究,测算出2006—2015 年中国省域的区域经济、科技创新与生态环境三者的协调发展度,并基于以上数据,剖析了31 个省市区耦合度契合趋势的变化过程[2]。李虹、王娜和袁颖超以京津冀地区的相关数据为样本,选取2004—2014 年的数据构建资源—经济—环境评价指标体系,运用主成分分析法、隶属度函数等方法构建协调度模型,测算出京津冀地区资源、经济、环境系统间的协调度[3]。万鲁河运用模糊分布函数得出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的综合评判指数,建立了哈大齐地区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动态模型,确立了相应协调度等级[4]。李雪松、龙湘雪和齐晓旭在研究系统耦合协调评价模型的基础上,构建了一个兼顾社会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适宜较广区域、较多城市的评价体系[5]。
在运用实证分析验证EKC 曲线并基于EKC 曲线研究相关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状况方面,代表学者有彭水军、李瑞娥、卢宁等,他们都验证了EKC曲线的存在。也有不少学者在基于EKC 曲线基础上进行研究并将其扩充,徐盈之、管建伟将金融发展变量纳入EKC 分析框架,以1998—2007 年我国各省市的面板数据为例,运用数据进行协整检验和多元回归分析,实证分析研究了金融发展对环境质量的影响[6]。闫兰玲基于EKC 曲线理论,选取杭州1995—2012 年环境和经济数据指标,构建大气环境与经济发展库兹涅茨模型,分析所选地大气环境和经济发展的曲线特征[7]。王家庭、高珊珊将城市规模的变量纳入EKC 分析框架中,根据2003—2008 年我国的79 个中等城市、29 个大城市和20个特大城市的面板数据对城市社会经济各种指标增长与环境污染状况之间的关系进行计量分析[8]。在将国内与国外现状对比研究方面,施锦芳、吴学艳以经济增长与碳排放关系的EKC 曲线为基础,收集整理了1984—2014 年中国人均GDP 和人均碳排放数据,并对比分析了中日两国人均GDP 和人均碳排放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中国的EKC曲线呈倒“N”型,存在拐点[9]。在农业经济与生态环境研究方面,赵小雨、王学军和郭群运用Moran′I 检验并构建基于EKC 曲线的空间计量模型,运用2005—2013 年我国内地31 个省市区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区域创新能力、农业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关系,并对各影响因素空间效应进行分解,最后对统计结果进行检验表明,我国农村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间呈正“U”型曲线关系[10]。
在考虑生态环境因素的前提下开展经济发展路径研究方面,往往在生态环境基础上,部分学者将环境、经济、社会发展共同分析。陈晓红、周宏浩和王秀采用熵值赋权法,通过细分标准对外部生态文明及内部环境、社会经济和社会数据三大子系统的协调性进行评价[11]。李茜运用层次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建立生态环境、社会经济与社会发展三大子系统,定量研究生态文明水平和协调发展度的空间分布规律[12]。王淑佳、任亮、孔伟和唐淑慧以耦合发展度模型研究京津冀21 世纪初期区域整体生态环境—社会经济发展—城镇化的时空变化及根源所在[13]。
4 总结与建议
从以上综述情况可以看出,国内外学者都对社会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较为重视,并开展了相关研究。
4.1 结论
(1)国内外研究时间长度不同。国外对于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研究开始较早,并提出了较为先进的理论及模型,而国内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开展得较晚。
(2)国内外研究内容不同。国外对于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研究方面较多,如EKC 曲线的提出、基于生态环境因素的社会经济发展分析等。国内主要集中在三方面的研究:对经济和环境协调发展程度的定量分析;运用实证分析验证EKC曲线的存在与否;考虑生态环境因素的前提下开展经济发展路径研究。
(3)国内外研究侧重点不同。由于国情差异较大,对于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国内外研究这一问题的目的主要集中在如何综合考虑生态环境因素来制定相应的经济发展路径,从而实现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可持续发展,这也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国所要面对和亟待解决的问题。
4.2 建议
(1)政策方面,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始终坚持坚定“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实现健康绿色经济增长,实现良性、环保、绿色协调发展。
(2)财政方面,坚持绿色发展理念,做好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资金保障。
(3)产业方面,大力发展绿色产业、绿色工程,把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贯彻落实到产业转型升级的每一个环节,加快发展绿色经济。
(4)宣传方面,大力普及绿色发展理念、生态环境的重要性等知识,提高公民环保、绿色经济发展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