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全民阅读推广活动对我国书香社会建设的启示※

万宇 杨心语

摘 要：法国全民阅读拥有良好的社会氛围，除了受益于热爱读书的传统风气以外，推动更多法国人热爱阅读的重要因素还包括服务多元的图书馆系统、积极的文化遗产保护、丰富的读书活动等。本文从以上三方面介绍了法国全民阅读推广工作的经验，并讨论其对我国建设书香社会的启示，加强图书馆的社区服务及馆藏特色建设、从政府层面积极推进全民阅读相关的文化遗产保护、因地制宜开展多种类型阅读推广项目。

关键词：法国全民阅读 社区图书馆 阅读文化

如今世界各国越来越重视阅读对其国民素质、社会文明程度的深远影响，越来越多的国家将推广全民阅读作为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举措。法国具有优秀的全民阅读传统，法国国家图书中心（CNL）于2019年底发布的《法国人与阅读》[1]调查报告中显示，虽然市场不景气，但法国人仍保有喜欢阅读的习惯。调查显示，在过去的12个月（2018—2019年）中，法国人均阅读21本图书，2017年该数字为20本。通过2015年以来的数据比较可以发现阅读人数没有太大的起伏，人均阅读量稳中有升。而在阅读方式的选择上，法国人更偏爱传统的纸质阅读。

该调查还指出，阅读书籍最多的人群为女性和65岁以上的退休人员。女性在一年中的人均阅读量为26本图书，男性则为17本。65岁以上人群一年中的人均阅读量为28本图书，而35岁到49岁人群一年中的人均阅读量仅有16本。此外，有34%的女性和37%的65岁以上人群在一年中阅读的图书数量不低于20本。

法国良好的阅读氛围，除了受益于一直以来热爱阅读的传统外，也受益于政策上的支持。法国政府一直扶持出版业、独立书店的发展，通过下调图书增值税、图书价格统一定价等措施扶持出版業的发展。1995年起，法国政府每年从连锁书店上缴税费中提取3亿法郎来资助小书店;2013年，法国通过一部规范图书网购的法律来保护法国实体书商，迫使亚马逊等网上书店调整在法运费及定价结构;2014年，法国又出台了一项针对独立书店的资助计划，总金额为1800万欧元。[2]另外，成立于1946年的法国国家图书中心（CNL）为作者、译者、编辑人员、图书馆从业人员、书商等群体提供帮助。法国国家图书中心在2019年共支援了2344个项目，支出资金高达1900万欧元。[3]而这些项目很大程度上保障了书业的良性发展。不可忽视的是，良好的图书馆体系建构和服务与法国国内形式多样的阅读推广活动也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服务功能多元的法国图书馆系统

1.法国图书馆馆藏特色建设

在法国，很多图书馆具有悠久的历史，有些图书馆本身就是艺术品。如由皇家图书馆发展起来的法国国家图书馆，其历史可上溯至查理五世为收藏历代王室藏书而建立的国王图书馆。法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建立出版物缴送制度的国家，始于1537年12月28日弗朗斯瓦一世在法国南方城市蒙彼利埃颁布的《蒙彼利埃敕令》，规定在法国出版或销售的法国出版物必须向皇家图书馆缴送1本，由此开创了流传下来的法国呈缴本制度，从而使法国出版物在该馆完整地保存下来。法国国家图书馆图书不外借，在新馆陆续建成后，法国国家图书馆增加了阅览室座位，并健全了读者服务系统。

对于为数众多的法国公共图书馆而言，特色馆藏是其建设自身图书馆文化以及提供各类特殊服务的基础。以巴黎地区的社区图书馆为例，巴黎的65家社区图书馆中有33家明确标明其馆藏特色。巴黎社区图书馆的特色馆藏范围相当宽泛，包括版画、摄影、诗歌、音乐、语言、族谱、艺术、当代文学、当代戏剧、侦探小说、科幻小说、所在区历史、信息技术、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精神病学、意大利文学、青少年读物、阿拉伯世界、非洲、汽车培训、听障资料、残障人士读物以及关于安德烈·马尔罗（André Malraux）的书籍等20多个主题。[4]

2.密集的法国图书馆服务网络

法国的图书馆系统相当发达，除了享有盛誉的法国国家图书馆和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以及各大学图书馆外，几乎每个社区都设有图书馆。虽然各社区人口、面积和定位不同，相应社区所拥有的图书馆的密度和拥有率存在较大差异，但即使是人口数量低于2000人的社区仍然被法国文化部纳入有关图书馆调查的范围。对公共图书馆进行的调查主要就社区居民到公共图书馆通勤时间、图书馆开馆时间、图书馆面积、图书馆馆员配置以及图书馆开展的各类文化活动等方面展开评估。法国文化部2019年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法国拥有一个由8100多个图书馆和8400多个图书访问点所组成的图书网络。几乎90%的法国人所居住的社区都设有阅读空间。[5]

只有在所有读者能方便使用图书馆及其配套服务时，法国密集的图书馆网络才能真正使公民受益。尽管法国各社区人口密度有所差异，为保证公民有平等阅读的权利，根据法国文化部发布的数据，法国所有图书馆的平均开放时间是一周15小时。如果仅考虑服务人口多于2000名居民的社区的图书馆，那么这个平均值将上升至21小时。对于服务于10万及以上居民的社区的图书馆，它们的开放时间长达平均每周41小时。

法国图书馆一般拥有较为稳定的活跃借阅者或活跃访问者，表1中是法国文化部发布的2016年法国图书馆平均活跃借阅人数。从法国文化部发布的数据来看，无论是服务于较大社区的图书馆还是服务于人口不足2000人社区的图书馆，都拥有较为稳定的活跃客户群。表1所示是法国文化部对图书馆活跃人数的调查，接受问卷调查的主要是覆盖人口数较大的图书馆。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在数字化时代，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无纸化阅读，图书馆的设施也在不断完善。因此很多图书馆访问者并不借阅图书，但图书馆设施的使用率却在上升。

3.丰富多元的读者服务活动

图书馆的基础服务是文献借阅服务，其他服务则是图书馆服务的延伸。对于处于新媒体时代的图书馆而言，延伸服务的体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图书馆受读者欢迎的程度。对于法国为数众多的市政图书馆而言，举办一些特色服务对维护已有的活跃借阅人以及吸引更多的人走进图书馆有着重大意义。法国公共图书馆会为公众举办丰富多样的活动，以巴黎地区为例，巴黎市立图书馆为社会大众组织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这些活动均无需报名注册，且是免费的。活动类型包括电影放映会、见面会、音乐会、辩论会、展览会、各类工作坊、交流故事讲述会、读书会、电子游戏交流会和夏季的户外图书馆活动等。

在巴黎地区，图书馆的活动日程通常公布在图书馆杂志En Vue（通用版）上[6]。为庆祝新年，图书馆为读者们组织了60多个文化活动，这些活动都刊登在2020年1月的En Vue（通用版）。本期的文化活动大多安排在周末，最大程度上方便读者的时间安排。同时，杂志上的每个活动都配有简单的介绍，方便读者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想参加的活动。每一期活动都会围绕几个主题开展，如2020年1月的活动主题有阅读之夜、诗歌、历史、图画、音乐、喜剧、政治和社会问题等。许多关于社会热点问题的讨论选题既能引起公众兴趣，又能发挥教育作用。譬如有关热点的会议选题： NOS ANC?TRES，LES MIGRANTS（移民，我们的祖先），就备受法国民众关注。

4.针对特殊群体读者的服务

法国图书馆也特别提供针对残障读者的服务。法国相关政策法规的制定和行业协会的相关举措，让特殊障碍群体得以有更多机会走进图书馆。具有代表性的法国国家图书馆残障读者服务呈现如下特点：人性化的无障碍服务设施，多方位、便捷的残障读者数字服务，个性化的残障读者活动，全面的馆员和志愿者培训等。[7]

而对于市政图书馆而言，残障人士可以在网上查找到图书馆所拥有的设施信息并根据自己的需要前往图书馆。以巴黎地區为例，在巴黎市政府网站上可查找到74家图书馆，其中有51家图书馆可以服务于行动不便的人，1家图书馆可以服务于智障人群，3家图书馆可以服务于视障人群，6家图书馆可以服务于听障人群，另有4家图书馆提供手语接待服务。

5.特别重视青少年阅读推广

法国是重视阅读的国家，阅读素养的培养从青少年抓起。法国新任教育部长布朗盖特别关注学生的阅读素养，他在自己的教育著作《生活的学校》和《未来的学校》中都强调了阅读的重要性——学会阅读关乎一生，阅读促进人脑的发育，建构学习的习惯，促进个体价值观的形成，是自由生活的基础。[8]据统计，60%的11岁至16岁的法国青少年至少去过一次图书馆。

对于图书馆来说，与法国的中小学进行合作是极其重要的。一方面有利于图书馆扎根于当地社区，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向青少年群体进行阅读推广。因此，法国的市政图书馆都与当地学校建立了合作关系。无论服务的社区规模大小，有92%的市政图书馆是当地幼儿园或小学的合作伙伴。对于省级图书馆而言，这种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却并没有那么系统化。2016年，大约一半的省级图书馆没有与任何学校建立伙伴关系。值得注意的是，省级图书馆与学校之间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的比例自2010年以来一直比较稳定。但是这个比例在2013年至2016年之间有所增加。据统计，大约有1790所学校和64900名学生受到这种合作伙伴关系的影响。[9]

同时，市政图书馆也为法国青少年举办形式多样，且符合青少年认知特点的活动。这些活动类型一般较为有趣，且所涉及的知识较为简单，易于被青少年接受。并且几乎每一项活动都标明了适合的年龄层，方便各位家长和青少年进行自主选择。En Vue杂志设有专门的青少版，方便家长和小读者了解图书馆组织的活动。2020年En Vue第97期的青少年版[10]上刊登的2020年1月活动表有包括展览、漫画比赛、工作坊、游戏、表演、故事会、音乐会等在内的10余种活动。与通用版不同的是，针对青少年群体开展的每种活动都标注了适合的年龄层，家长和孩子可以从中自由选择自己想参加的活动。为了让青少年接触更多的外国文化，很多图书馆还会“引进”一些其他国家的传统文化活动项目，比如来自日本的纸芝居（纸戏剧欣赏活动）、鲤鱼旗文化介绍活动等。这既是一种社区服务，也是让广大青少年走进图书馆的契机。同时，针对青少年举办的读书会常常邀请作者做交流分享活动，让读者与青少年一对一交流从而鼓励更多青少年关注阅读。

二、法国对阅读主题相关的文化遗产的保护

在法国，重视阅读是一项文化传统，法国人认为阅读是了解世界的一扇窗户，同时也是发现或认识文化的一种方式，所以参与阅读推广的不仅仅包括图书馆系统。阅读推广，离不开政府的政策支持、学者和作者们的积极响应、出版社的积极参与等。对于历史悠久的文化项目，法国政府采取措施进行保护。与此同时，在政府和出版业的领导下，法国也积极开展一些新的阅读推广活动，向更多人、更多家庭推广阅读。

1.塞纳河畔旧书摊的管理与申遗

在法国，阅读活动进行的场所不仅仅限于图书馆。法国巴黎塞纳河左岸有久负盛名的旧书摊，这些被刷成绿色的箱子是巴黎一道独有的风景线，也是多少年来爱书人的淘书圣地。塞纳河岸旧书摊卖书人的法语名字是bouquiniste，最早在1762年版的法兰西学术院字典上已有关于这个词的记载。巴黎市政府规定，旧书摊不售卖新书，只可卖二手的书籍、杂志、报纸、版画和明信片。开设旧书摊不需要支付店租，但一周内需要至少营业4天。在这里，爱书的巴黎人和众多游客都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文化氛围。

随着网络购书的发展与普及，拥有悠久历史的旧书摊受到冲击，很多摊主除卖书之外也向游客售卖一些纪念品维持生计。除了对旧书摊管理办法做适当的改进外，法国有多位议员呼吁法国政府申请将旧书摊列入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他们表示，自16世纪以来，由旧书商们组成的“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图书馆”就一直存在，是“巴黎风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2.读书沙龙的复兴

从17世纪开始，法国的名人们（通常是名媛贵妇）会在自己家客厅里举办活动，到场的多为当时的名流，有为数众多的戏剧家、小说家、诗人、音乐家、画家、评论家和哲学家等。其中一些文人学者往往在沙龙里朗诵自己的新作。可以说，通过这一方式，读者将私人的阅读感受表达出来并与作者交流。作者以此为平台，与不同的读者交换感想，建立并维系有共同观点和利益的独特的社会群体。[11]

读书沙龙发展至今已经脱离了举办地点的局限，开始走向咖啡馆、书店，甚至走向户外。如今的法国书展也大多保留了salon du livre的名称。客观地说，各地举办读书沙龙的规模和主题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和当地历史文化的影响。具有代表性的书展有巴黎读书沙龙、蒙特勒伊青少年书籍与报刊沙龙等。现代的读书沙龙保留了传统读书沙龙里强调公众参与和交流沟通的特点。在这些读书沙龙上，读者可以和出版商、文学创作者、剧作家、漫画作者等人以专题讲座、研讨会、论坛、辩论等形式进行交流。巴黎读书沙龙始创于1981年，每年春季（通常在3月份）举办。2019年的巴黎读书沙龙上共有450个展位，主办方组织了250场会议和讨论会，参加这些会议和讨论会的人共有33000人。同时，3900名作者来到现场与读者进行交流。据统计，共有超过160000人来到2019年巴黎图书沙龙现场，其中26000人是未满18周岁的青少年。[12]数字化阅读兴起后，“实体”阅读沙龙依旧受到法国民众的追捧。同时，法国读者在互联网上建立了许多文学论坛，使依托传统读书沙龙的交流方式不再受到时间与地域的局限，读者可以随时随地交流个人观点。[13]

三、政府推动各类型的阅读推广活动

法国图书中心面向青少年读者举办了“朝着书籍出发”阅读推广活动。这个活动创立于2015年，旨在为青少年读者带来阅读的乐趣。这个读书活动持续时间为10天左右，一般在夏天举办。活动期间，不仅仅在法国本土会有丰富多彩的活动，在欧洲和世界其他地方也会举办一些活动，总活动数量达到近7000场。活动的地点除了传统的书店和图书馆，还有博物馆、剧院、体育文化中心等。有的活动甚至在花园或海滩举办。活动的形式也十分多样，有故事会、户外阅读活动、写作及漫画创作活动、作家和插画师见面活动、工作坊、寻宝游戏、音乐会等。活动面向所有人免费开放。在活动官网上还开辟了名叫“在夏天阅读”的栏目。在这个栏目里，活动的合作伙伴们会为小读者提供推荐的阅读书目，通过选择适合的年龄层，访问网页的家长们可以为孩子列出夏季阅读清单。法国国家图书馆（BnF）也为2019年的活动列出了推广书单。

“读书之夜”活动是法国文化部所举办的号召公众回归阅读的活动，至2019年已举办4届，举办地点一般设在图书馆、图书站或书店，这些场所延长了开放时间，通过举办文化活动，吸引了大批民众前来参与。活动形式一般有睡衣阅读、动画、朗诵和作者见面会等。2019年“读书之夜”的主题是共享。活动由专业人士传播知识并表达他们对与读者进行书籍交流的爱好，分享阅读的乐趣和以多种形式阅读理念的乐趣，在音乐中、在黑暗中大声阅读……

在夏天，许多法国人会选择去海滨度假，这也给阅读推广活动提供了新思路。法国北部诺曼底大区2005年率先推出“沙滩读书”计划，这一活动现在也在法国南部的很多地区得到推广。在沙滩上设立图书馆，鼓励人们在度假的同时阅读，为了兼顾外国游客的需求，图书馆中也准备了英文、德文、意大利文的图书。2018年，诺曼底的沙滩图书馆共为海滩读者准备了400张躺椅，每天从下午2时到晚上7时开放借书。如果读者当天没有阅读完书籍，图书馆会帮读者暂留图书以便读者第二天继续借阅。

四、法国阅读推广工作对我国建设书香社会的启示

1.政府层面重视阅读，阅读推广活动具有持续性

对于全民阅读推广活动，政府加强引导，除了政策的支持与宏观调控，还要关注阅读推广活动的效果，注重公众参与和活动实效，注意阅读推广活动形式多样化与新颖性。

同时，我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有丰富的阅读主题相关的文化遗产保护，政府可以倡导并调动各方力量，打造有特色的阅读文化遗产品牌，全面提高我国阅读推广活动的品牌和质量。

2.健全社区图书馆网络，尤其注重提供特殊人群的分众阅读服务

阅读便利性程度直接影响着阅读习惯的形成，我国图书馆系统“中心馆”模式使得公共阅读资源相对较为集中，社区图书馆建设资源分配不均，藏书选择对社区需求响应不足，宣传力度不够，无法满足读者需求。要开展各项阅读服务，实现资源调配资源共享，开展文本传递、阅读预约、“阅读之夜”、绘本专题服务等多种类型阅读服务。

发展“中心馆+社区馆”模式可以更好地服务于不同年龄段读者，或者障碍人群的閱读需求。有针对性地为未成年人、老年人以及残障人士提供服务，这也是我国图书馆系统值得借鉴的。

3.着力青少年阅读推广，推广亲子共读

对青少年阅读的推广首先要着力于建设书香型社会，推广亲子共读。同时，也要为青少年打造符合其认知特点的阅读推广活动，让更多青少年走进图书馆，参与到阅读活动中来。图书馆不仅仅作为活动的主办方和服务提供者，更要积极参与到活动的策划和宣传中。同时，如今分龄分众阅读等理念日益被接受，为青少年打造的阅读推广活动需要科学设计与规划。

综上所述，加强图书馆的社区服务及馆藏特色建设、从政府层面积极推进全民阅读相关的文化遗产保护、因地制宜开展多种类型阅读推广项目，法国的阅读推广活动为我们提供了建设书香社会行之有效的思路与启示。

参考文献：

[1]Bibliothèques départementales-Données d'activité 2013-2016[EB/OL].[2019-9-16].https：//www.culture.gouv.fr/Sites-thematiques/Livre-et-Lecture/Bibliotheques/Observatoire-de-la-lecture-publique/Syntheses-annuelles/Synthese-des-donnees-d-activite-des-bibliotheques-departementales/Bibliotheques-departementales-Donnees-d-activite-2013-2016.

[2]Bibliothèques municipales et intercommunales-Données d'activité 2016[EB/OL].[2019-6-27].https：//www.culture.gouv.fr/Sites-thematiques/Livre-et-Lecture/Bibliotheques/Observatoire-de-la-lecture-publique/Syntheses-annuelles/Synthese-des-donnees-d-activite-des-bibliotheques-municipales-et-intercommunales/Bibliotheques-municipales-et-intercommunales-Donnees-d-activite-2016.

[3]Les Fran ais et la lecture en 2019[EB/OL].[2020-04-18].https：//centrenationaldulivre.fr/donnees-cles/les-francais-et-la-lecture-en-2019.

[4]Le CNL en bref[EB/OL].[2020-04-18].https：//centrenationaldulivre.fr/le-cnl-en-bref.

[5]Découvrez Livre Paris[EB/OL].[2020-04-18].https：//www.livreparis.com /lesalon/decouvrez-livre-paris.

[6]En Vue n° 97.-jan/fév.2020[EB/OL].[2020-4-13].https：//bibliotheques.paris.fr/userfiles/multimedia/EnVue/EnVue97-mag.pdf.

[7]En Vue Jeunesse n°97.-jan/fév.2020[EB/OL].[2020-4-13].https：//bibliotheques.paris.fr/userfiles/multimedia/EnVue/EnVue97-jeunesse.pdf.

[8]刘彬.有声阅读成为国民阅读新增长点[N].光明日报，2020-04-21.

[9]万宇.章婕：“分众阅读”视角下的特殊儿童图书馆服务[J].图书馆杂志，2019（4）：70-78.

[10]金华.新媒体时代中法两国阅读推广活动比较[J].编辑学刊，2018（1）：75-80.

[11]梁超林，龚蛟腾.巴黎社区图书馆服务调研及启示[J].图书馆学研究，2016（24）：75-89.

[12]张大伟，刘轶.国际全民阅读相关立法的具体措施及其启示[J].中国编辑，2016（2）：30-36.

[13]刘博涵，王小妹.法国国家图书馆残障读者服务现状及启示[J].图书馆建设，2016（10）：63-67.

[14]马利.法国大众读书对我国全民阅读的启示[J].四川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3（4）：62-64.

（作者单位系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