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日语副词“よく”“とても”的词汇搭配研究

杨 慧

（广东理工学院 外语系， 广东 肇庆 526100）

日语副词是日语学习者的学习难点之一， 尤其是像“よく”和“とても”这样意思相近的副词，更是难以区分。 “よく”和“とても”都有“很”“非常”的意思，举例如下。

例1 よく似た人（非常相似的人）

例2 とても面白い（非常有趣）

例1 和例2 中的“よく”和“とても”都可以译成“非常”，但一般没有“よく面白い”这种搭配。两词中文意思虽然一样，但是有时也不能相互替换，学习者往往难以区分。 为了帮助学习者更快地掌握“よく”和“とても”的用法，本文利用“NINJAL-LWP for BCCWJ”语料库的语料，通过对比考察“よく”和“とても”后接共现成分的异同，来明确两词在使用上的特征。

一、先行研究

目前，关于日语副词“よく”和“とても”的研究已有不少。萩原 孝恵 通过问卷调查，对副词“よく”的词义进行了探索[1]。 片山等以初、中级日语教科书中出现的副词“とても”“すごく”“ひどく”“非常に”“ 大変 ”“本当に”为例，检证了它们的异同[2]。 唐千友结合有关先行研究分别考察了“よく”在“频度”“程序”“属性”三种用法下意志型文末的修饰限制情况，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归纳了“よく”的一般修饰限制的特征[3]。蒋丽君对日语副词“よく”和“とても”的译法进行了考察，指出翻译时要根据环境、背景、词语搭配等加以变通，尽量避免不分场合千篇一律[4]。 孙颖从“とても”与日语可能表达的共现为视点，对日语陈述副词“とても”进行了考察，指出无论“とても”与“可能”的相关性如何，“とても”本身并不表可能，仅起到加强否定语气的作用，“とても” 作陈述副词时大多用于陈述现在或将来的事项[5]。

以上研究虽都对“よく”和“とても”的用法进行了考察，但都是单独研究两词的使用特征，并未涉及两词的共现类型和两词后接共现成分的具体特征。故本文利用语料库语料，着重考察“よく”和“とても” 后接共现类型， 并对比两词后接共现成分的异同，进一步明确两词的使用特征。

二、结果与考察

本文使用的语料库 “NINJAL-LWP for BCCWJ”， 由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和Lago 语言研究所共同开发， 以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研制开发的大型语料库『現代 日本語 書き言 葉 均衡コーパス』 为母体，专门用来检索动词、形容词、名词和其他词汇以及语法标记的搭配关系的网上检索系统。 郜枫借助该语料库，从宾格名词、与格名词以及前接动词三个视角点比较近义词「願う」和「祈る」在词汇搭配上的特征， 并通过这些特征进一步探析了两个动词在语义上的异同[6]。 可以说，利用该语料库的语料可以有效地对比各类词汇的搭配关系， 是比较适合研究词汇搭配的语料库之一。

（一）两词共现类型的对比考察

在语料库中检索对比两词， 可得到表1 中的数据。其中部分数据系统无法分类，语料库系统自动将其划分为“未分类”类型中。由于这部分数据对于“よく”和“とても”的使用区分研究无实质上的意义，故不在本文的考察范围，未将其在表1 中列出。

一方面，从表1 可知“よく”的共现类型按次数和比率从高至低，依次是“よく+動詞”“よく+（動詞）+ 助動 詞”“よく+（動詞）+ 助 詞”这三种类型，各占总次数的比率分别为80.7%、22.6%、22.2%， 后接成分以动词为主，“よく”的其他共现类型所占比率较低。

例1 よくわかります。 （よく+動詞）

例2 よく眠れない。 （よく+（動詞）+ 助動 詞）

例3 よく見ると3 種類。（よく+（動詞）+ 助 詞）

另一方面，“とても” 的共现类型按次数和比率从高至低，依次是“とても+形 容詞 ”“とても+形 容動詞語幹+だ/です”“とても+動詞”三种类型，各占总次数的比率分别为28.1%、18.6%、15.8%， 其后接成分以形容词、形容动词及动词为主。

例4 とても嬉しい。 （とても+形 容詞 ）

周泽赡擦擦眼泪，接起了电话。周泽赡勉强笑着搭话，讲完电话后，门铃响了。周泽赡去开门，是白婗棠，他怀里抱着一只小鸡，看来有三四周大的样子，比周泽赡之前养的那几只都要大。

例5 英雄たちの存在はとても大切だ。 （とても+形 容動 詞語幹+だ/です）

例6 とても 感動 しました。 （とても+動詞）

通过对比可知， 两词的共现类型比率差±5%的有“よく/とても+動詞”“よく/とても+（動詞）+ 助動詞”“よく/とても+（動詞）+ 助 詞”“よく/とても+形容詞 ”“よく/とても+形 容動 詞語幹+だ/です”这五种类型。对比两词的比率值可知，“よく”的后接共现成分主要以动词为主，即“よく”多与动词搭配。 而“とても”则多与形容词、形容动词搭配。 “とても”虽然也有与动词搭配的情况，但是与“よく”相比，比率要低许多。

（二）两词后接动词和后接形容词的对比考察

两词的共现类型比较多样化， 为进一步对比两词后接成分的特征，下面着重考察与“よく”共现比率最高的“よく+動詞”和与“とても”共现比率最高的“とても+ 詞形容 ”这两种共现类型，即对比考察两词后接动词和后接形容词的搭配情况。

1.两词后接动词的对比考察

“よく”和“とても”都可与动词搭配，下面就两词后接动词的情况进行考察。 两词的后接动词种类较多，为更好地对比两词后接动词的异同，本文主要考察出现次数20 以上，且两词的LD 差6 以上的动词。

在语料库中检索对比两词， 可得如表2 和表3的数据。 MI 值和LD 值都是显示搭配强度的统计数值①。 本文主要以LD 值的大小为主要判断依据，同时也结合其他统计值来考察两词的差异。

表1 “とても”和“よく”的共现类型一览表

表2 只与“よく”搭配的动词

表3 只与“とても”搭配的动词

表2 中罗列的动词都是只与“よく”搭配，且出现次数20 以上，与“とても”的LD 差6 以上的动词②。从搭配的次数、MI 值和LD 值来看，“見かける”“混ぜる”“洗う”“混ぜ合わせる”等动词都是“よく”的典型搭配，与“よく”的搭配强度较高，具有代表性。 而这些动词与“とても”搭配的次数、MI 值和LD 值都为0。 换言之，如表2 所示，我们可以使用“よく見かける”“よく混ぜる” 等表达方式， 但一般不使用“とても見かける”“とても混ぜる”这种搭配。

同样，表3 罗列的动词都是只与“とても”搭配，且出现次数20 以上，与“よく”的LD 差6 以上的动词。 从表3 可知，“とても”与“喜ぶ”“楽する”“ 感動する”“ 感謝 する”等表示情绪、情感的动词搭配强度较高，这些动词都是“とても”的典型搭配，具有代表性，而与“よく”搭配的次数、MI 值和LD 值都为0，即都不与“よく”搭配使用。

表4 显示的是能与两词搭配， 且与其中一词搭配次数为20 次以上，两词的LD 差6 以上的动词。从表4 可知，“知る”“聞く”“使う”“見る”“ある” 这些动词虽都可与“よく”“とても”搭配使用，但从搭配的次数值、MI 值和LD 值来看，与“よく”搭配的数值明显高于“とても”，即可以说这些动词与“よく”的搭配强度更高。 同样，“かなう”“役に立つ”“ 充実 する”“信じる”“驚く”“落ち着く”“思える” 这些动词与“とても”搭配的次数值、MI 值和LD 值明显高于“よく”，说明这些动词与“とても”的搭配强度更高。

表4 与两词都能搭配的动词

2.两词后接形容词的对比考察

由于“よく”很少与形容词搭配，搭配的次数值都不高， 所以表5 不限定次数值， 参照MI 值和LD值，罗列只与“よく”搭配，与“とても”的LD 差大于4 的形容词。 从表5 可知，“気 味悪 い”“規則正しい”“角い”“でかい”这些形容词虽与“よく”搭配的次数只有1 次，但从MI 值和LD 值可看出，其搭配强度较高，具有代表性，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搭配。 这些形容词都不与“とても”搭配使用。

表6 是只与“とても”搭配的形容词一览表。“とても”多与形容词搭配，搭配的形容词种类较多，为突出“とても”的搭配特征，表6 中只罗列出现次数20 以上，且与“よく”的LD 差为6 以上的形容词。从表6 中的MI 值、LD 值可知，“嬉しい”“美味しい”“面白い”“優しい”“悲しい”“美しい” 等形容词与“とても”的搭配强度很高，而与“よく”搭配的次数、MI 值和LD 值都为0， 说明这些形容词都不与“よく”搭配使用。

表7 罗列的是与两词都能搭配， 且与其中一词搭配次数为20 次以上，两词的LD 差6 以上的形容词一览表。从表7 中可知，形容词“楽しい”“難しい”既可与“よく”搭配使用，也可与“とても”搭配使用。但从搭配次数、MI 值和LD 值来看，“楽しい”“難しい”与“とても”搭配次数、MI 值、LD 值都明显高于“よく”。 说明“楽しい”“難しい”与“とても”的搭配强度更高。

三、结语

通过对比考察“よく”和“とても”后接共现成分，发现“よく”的共现次数和比率较高的是“よく+動詞”“よく+（動詞）+ 助 動 詞”“よく+（動詞）+ 助 詞”这三种类型，多与动词搭配。而“とても”共现次数和比率较高的是“とても+形 容詞 ”“とても+形 容動詞語幹+だ/です”“とても+動詞”这三种类型，多与形容词和形容动词搭配。

表5 只与“よく”搭配的形容词

表6 只与“とても”搭配的形容词

表7 与两词都能搭配形容词

同时，为进一步明确两词后接成分的特征，对两词后接动词和后接形容词的情况进行对比， 具体总结如下。

（一）后接动词的情况。

1.“見かける”“混ぜる”“洗う”“混ぜ合わせる”等动词都只与“よく”搭配。

2.“喜ぶ”“楽する”“ 感 動する”“ 感謝 する”等这些表示情绪、情感的动词都只与“とても”搭配。

3.“知る”“聞く”“使う”“見る”“ある”“かなう”“役に立つ”“ 充実 する”“信じる”“驚く”“落ち着く”“思える”这些动词与“よく”“とても”都能搭配使用。 但从搭配的次数值、MI 值和LD 值来看，“知る”“聞く”“使う”“見る”“ある”这些动词与“よく”的搭配强度更高，“かなう”“役に立つ”“ 充実 する”“信じる”“驚く”“落ち着く”“思える” 这些动词与“とても”的搭配强度更高。

（二）后接形容词的情况

1.“気 味悪 い”“規則正しい”“角い”“でかい”这些形容词只与“よく”搭配。

2.“嬉しい”“美味しい”“面白い”“優しい”“悲しい”“美しい”等形容词都只与“とても”搭配。

3.形容词“楽しい”“難しい”既可与“よく”搭配使用，也可与“とても”搭配使用。但与“とても”的搭配强度高于“よく”。

注释∶

① 郜枫、王华伟等都对MI 值和LD 值的含义做过解释。 MI值即相互信息值， 通常将MI 值≥3 作为典型搭配参考值。LD 值即LogDice 系数，LD 值越大，词和词的衔接度就越强。在语料库检索两词，关于两词的统计数值及词汇搭配情况则会分别显示于屏幕界面的左右。在界面中，左侧词的LD 值与右侧词的LD 值的差称为LD 差。 LD 差越大，则认为界面左侧词汇之间的搭配度越强。LD 差越小，则认为界面右侧词汇之间的搭配度越强[6-7]。

② “LD 差6 以上”指的是“よく”和“とても”的LD 值的差（绝对值）大于或等于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