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与视频
2020-01-09□众告
□ 众 告
战“疫”中“停课不停学”已成为全国所有大中小学校响亮的行动口号,于是多种在线教学此起彼落。不少行家也相继在网上发声助势,比如叶澜先生的《静默的汹涌——难忘中国2020之春》,程介明先生的《“停课不停学”:疫情过后》,袁振国先生的《后疫情时代线上教育的转型升级》等等。他们虽高瞻远瞩疫后,但对我们疫中的观察和反思不无启迪。
“停课不停学”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是上海中小学基于有线电视网的“空中课堂”。它率先统一录播了各年级全部5000余节课程,不仅有音、体、美、劳,还包括升国旗、奏国歌、“两操”等活动,全然是“学校搬家”。二是清华大学的“雨课堂”。它的主体是网上的直播讲授,共有从本科生到研究生的3000多门新课。其中“由优质师资集中打造和承载的‘视频录播’资源和形式,为教育端和受教育端所共同偏好”(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课题组,2020)。此情此景令我想起了电大办学初期与此相似的全国电视播课,那可是40多年前百废待兴之时啊!“先进传播手段+名师名教”,“一人讲课万人听”,那水准、那场景,至今难忘。
电视的确是个好东西。作为时代的产物,它不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还架设了高等教育大众化和基础教育信息化的桥梁。且当大学与电视联姻,才有了如今的电视大学。虽然电大全面更名在即,但也无法抹去曾经的电视烙痕。尽管电视普及率高、体验感好、仪式感强,却无法遮盖其自主性弱、互动性少、机动性差等天然缺憾。故当互联网悄然降临,电视必然转型突围,与视频迭代便有了讨人喜欢的A(AcFun)站、B站、抖音和快手。
据现场观察,上海基础教育的“空中课堂”虽然以有线电视公开录播形式为主,但每节课都安排有足够时间的本班师生网上互动对话,以弥补不足。清华大学的网上“雨课堂”,虽然也以视频直播为主,但往往课前有资源推送,课中有弹幕,课后更有测评等与其配套,且向社会免费开放。令人遗憾的倒是,作为大规模电视教学的始创者和全网上课程开放的倡导者,当初却没能显现出那种“按时开学、准时开课、资源开放”本应有的力拔头筹,而痛失了一次宣传良机。
视频与电视同类,但因其容量小、成本低、传送易、选用好而成为教学的后起之秀。比如精英大学热衷的公开课和慕课,开放大学喜欢的课堂直播和微课均属此列。其实视频兴起的主旨是颠覆传统、再造教育,萨尔曼·可汗就做到了。他利用“视频+网络”,不经意地办起了可汗学院,免费视频、翻转课堂、自主学习和个性化教学,吸引了数千万学生以至于让比尔·盖茨也嫉妒。看来“理解未来电视的关键,是不再把电视当电视看”(尼葛洛庞蒂,1996),从“看电视”到“用电视”,视频就是一种催化剂。
视频虽与电视同宗,但运用时却需很多推敲。比如,电视的长篇幅,一般可以用来讲解和表演,但是视频的容量小,一般只用于强调和突出,这就是为什么电视总是广播而视频只能点播的道理。再比如,电视教学通常不配字幕,语音稍纵即逝难记起,但视频节目则应反其道而行之。所配字幕的画龙点睛,让学生们听得清看得真。视频产品还可以分众衍生,比如其语音可转出上网流传,让喜好者闭目聆听;其内容可图文微信,让有需者在手机上细细观看。
记得20年前曾看到《新周刊》第63期的封面,“砸烂电视”的大标题曾让人不解。而7年前391期的封面上“视频瓦解电视”的通栏标题又让人费解。如今想想“砸烂”其实只是个比喻,把电视大屏砸烂了,派生出许多掌上小屏,也没什么不妥。而“瓦解”也就是个猜想,尽管各自版图会发生变化,但媒体只会蜕变而难以消亡,直至走向融合。不过业界认为,未来“电视庙堂”和“视频江湖”的各自精彩真很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