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实体经济发展难点探准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

陆岷峰

江苏银行，江苏 南京210001

一、引言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存在结构性、体制性、周期性矛盾，在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的同时，经济增长和经济风险相伴，过去30年高速增长的方式将成为历史，增长模式正在转向创新增长，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和实体经济的血脉。金融发展要和经济增长模式相匹配。在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的形势下，现代金融应承担起对经济社会发展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给予支持的社会责任，满足实体经济有效金融需求。

实体经济转型进程中的痛点问题应当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解决，需要有一个强大的金融系统发挥宏观杠杆和要素集聚功能。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在2019年2月的集体学习会上提出的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恰逢其时，是顺应国内经济发展走势的前瞻性主动作为，是对经济发展规律做出全方位总结后的深入研判。在经济改革发展和突破的重要节点，对于影响和制约经济发展质量以及效能的金融领域的关键环节进行重点改革和创新，在为实体经济发展注入新动能的同时也必将推动金融的自我革新。由此可见，实体经济中发展的矛盾可以通过金融供给侧改革加以解决，换句话说，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工作也应该是对应解决实体经济的发展痛点，进而让现代金融系统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过程当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二、文献综述

（一）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面的研究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进度决定着其他体制改革的进度，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因此，应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从而达到增强经济持续增长、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目的。刘伟（2016）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应对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矛盾的有效良策。改革重点在于培育新动能与改造传统产能的齐头并行，腾出更多资源用于发展新的产业，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上获得更大主动。洪银兴（2016）认为实体经济由过去强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注重扩大市场的长期需求，国内中低收入群体的有效需求尚未被挖掘，其需求释放还有巨大空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顺利推进将为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长期动力。文建东、宋斌（2016）指出在现阶段突出供给侧改革，是一个冷静分析国民经济发展现状后的现实选择，是变换原有增长模式的主动作为以及宏观政策调控手段失灵之后的适应性行为。当拉动经济向前推进的“三驾马车”乏力以及制定的政策法规的作用逐渐变小后，继续依靠原有发展模式，利用投资拉动经济难以为继。胡鞍钢等（2016）认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抓住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创新，是完成我国经济转型升级的引擎和动力。自2015年11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首次提出以来，从中央到地方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认识不断深化，多措并举谋出路，改革成果不断显现，经济社会持续稳定的“新红利”不断释放。

（二）关于实体经济发展必要性及存在问题的研究

在实体经济发展难点方面，许桂华等（2017）认为大多数市场前景良好、技术先进但是暂时出现流动性困难的实体企业不应当盲目抽贷、断贷，对随意压降实体贷款的银行需要加强现场检查力度，督导银行拓宽实体经济授信渠道与力度。张同功等（2018）认为解决实体经济发展痛点既不能搞“大水漫灌”式强刺激，也不能盲目提速求产能，要聚焦减税降费，持续推进各项税收改革，降低制造业、交通运输、建筑、科学技术等行业增值税税率，建立减税促收机制以营造良好氛围。另外应致力解决小微企业融资困难的问题，加快组建国家融资担保基金，协同省级融资担保和再担保机构，支持融资担保行业发展壮大，扩大小微企业融资担保业务规模。谢启标（2017）认为支持实体经济发展要继续强化逆周期调节，强化金融在经济中的核心地位。目前我国经济工作的重心是为应对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加大、解决实体经济困难增添动能，要通过逆周期调节支持实体经济发展，顶住经济下行压力，增强经济发展韧性。季仙华（2014）建议针对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困难，应研究纾困企业融资难的政策措施，加强实体企业与金融机构的联系。金融机构利用信息化手段，协调、整合信用资源系统，建立共享的中小企业信用征信体系，开发更多期限和规模灵活的信贷产品对接企业需求。纪志宏（2012）认为实体经济陷入困难的原因主要包括：一方面国内外经济形势悄然发生变化，从以往由于劳动力成本低形成的出口导向，到现在贸易保护主义复苏，出口导向型经济难以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另一方面也与实体经济自身缺乏核心竞争力相关。由于过去长时间内，实体企业都是广泛分布于低端制造、低端领域竞争、企业创新能力与先进国家差距较大，产品同质化严重，行业内通过价格战恶意竞争时有发生。

（三）关于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路径及策略的研究

在金融支持实体经济路径方面，陆岷峰（2018）认为实体经济的转型升级与金融提高资源配置能力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一方面实体经济需要金融机构在产业结构调整中给予支持，提供重要的实现机制；另一方面经济是金融赖以生存的根基，为金融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导向和激励作用。赵胜利、杨峙林（2018）认为我国经济金融化程度不断提高，在支持实体经济发展上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是金融系统中存在的问题制约着实体经济的转型升级和创新驱动，具体表现为中小微企业融资困难。要紧密结合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程，提高金融服务质效，为实体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金融氛围。白莹（2015）认为从M2增速与GDP增长率来看，两者之间出现了偏差，政府不断通过释放流动性的方式刺激经济增长，然而GDP增速却没有与M2协同上升，说明我国实体经济的质量不稳定、不充分，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效率不高。陆岷峰（2019）强调必须坚持金融回归本源，加大对先进制造业、科技型新兴产业的信贷资金支持力度以及促进落后产能转型升级，深化对金融本质和规律的认识，立足实际提升金融服务。姚建兵（2014）认为在经济新常态下，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核心地位没有变。当前存在的障碍和挑战很多，无论是政府在金融体系和制度的建设方面，还是银行在精准落实政府部门的文件要求中，抑或一些企业自身的缺陷都会使得金融支持实体经济问题凸显。倪百祥（2012）认为金融支持实体的效率值得关注，化解小微企业融资难，引导金融资源投向实体经济关键领域和薄弱环节，加大金融产品创新力度，同时规范民间金融发展，提高金融资源配置效率。徐峻（2013）指出社会结构性问题制约金融资源流向实体，要让实体经济具有吸引社会资金的能力和环境，改革重点也要从关注总量转向关注结构。韩涛（2018）认为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失衡这一显著的经济现象也从一定程度上制约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效率，虚拟经济带来的巨幅经济增长贡献和账面财富吸引社会有效资本，推动各项资产要素涌向虚拟经济领域，加速了实体经济的失衡，甚至限制和妨碍了实体经济的发展。在资金从虚拟经济流向实体经济的过程中，通过资本回报率辨别行业前景，导致一些回报周期长、有发展潜力的企业收到的金融支持过低。滕飞（2018）认为金融支持实体经济需要重点优化金融市场结构，股票市场应引入优质投资者，优化长期资金投资者占比，利用设立科创板并抓住注册制的市场机遇，切实保护好中小投资者权益，积极夯实资本市场基础性制度建设，切实扎牢制度防火墙，规范金融运行。

结合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金融如何支持实体经济的对策措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业界专家的观点对实际工作起到很大的指导作用。尽管在国家层面的高度重视下各类措施不断推陈出新，但实体经济发展遇到的困难仍然存在，经济下行的势头尚未完全止住。政策措施与预期目标和实际执行结果不一致的原因在于，现行的政策与措施较多的是从实体经济自身发展存在的问题来提出方案而没有从供给侧的角度考虑问题。事实上，实体经济与金融相互依存、紧密联系，实体经济是金融赖以生存的根基，对金融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导向和激励作用。因此，解决实体经济发展中的困境既要从实体经济本身角度找原因、找措施，也要从金融即资金供给侧方面来找答案。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要清除影响实体经济发展的障碍，并从体制和机制上进行深度的改革。因此，文章尝试从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思路视角，基于实体经济发展的难点，从金融供给端剖析实体经济发展的影响因素。由实体经济的发展需求出发，寻求持续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以实现金融供给结构性改革与实体经济需求结构性改革并驾齐驱，深化对金融本质和规律的认识，立足实际从实体经济发展难点提升金融服务质效。

三、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目标下实体经济发展难点分析

（一）实体经济融资缺口较大，金融供给总量不足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金融事业得到了快速发展，2018年末社会融资规模存量为200.75万亿元，同比增长9.8%，超过我国2018年GDP的两倍，其中金融机构对实体经济发放的人民币贷款余额为134.69万亿元。尽管金融业发展势头迅猛，但整体发展水平与国民经济规模相比仍不匹配，具体表现在以下三点：第一，金融业总资产相对于国民生产总值还不够大，目前，我国的金融总资产只有GDP的4倍，而美国金融总资产是其GDP的11倍；第二，金融从业人员比例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2018年金融从业人员仅占总劳动力人口的1.34%，远低于发达经济体5%～7%的水平；第三，资本市场总规模较小，截至2018年末，我国股票市值与GDP之比只有58.6%，而世界平均水平为76.8%，美、英、韩、加四国平均水平为116.6%。实体经济融资缺口较大，金融供给总量不足必然导致金融供给侧缺乏充分的市场竞争，金融市场供不应求，加之金融机构保守的企业文化，缺少风险共担的理念，使得大量长尾客户享受不到金融资源，金融机构运行缺乏普惠性和公平性。

（二）实体经济资金“被分流”，金融供给脱实向虚

虚拟经济发展过于膨胀，大量资本流向虚拟经济部门，导致实体经济部门的资金供给不足，极易引发过度的投机活动。一方面，投机性房地产过度繁荣。房地产行业2018年全年GDP绝对额为59846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3.8%。与之相对应的是，房地产业投资与贷款余额以更快速度持续增长。2018年全年，全国房地产开发投资额12.03万亿元，比上年增长9.5%。截至2018年6月底，全国房产开发贷款余额8.2万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了27.8%。显然，房地产开发热度并没因为政策收紧而降低。房地产业的过度繁荣，抑制了内需的有效增长，挤出了实体经济的投资与信贷供应。另一方面，实体经济利润率低下。据测算，我国工业平均利润率远低于金融业利润率，受利润最大化目标趋动，非金融企业增加金融资产投资而减少生产性投资，导致影子银行规模不断扩大，推高了新兴企业的融资成本，高昂的利息负担又进一步压减新兴企业的利润规模，而且虚拟经济膨胀带来的金融风险可能会诱发危机性事件。实体经济从来都是我国发展的根基，经济过度虚拟化不利于财富的创造和积累，只会徒增金融风险。

（三）实体经济融资成本持续推高，金融供给结构失调

尽管实体经济融资成本总体上是适度的，但在经济社会的一些薄弱领域，仍然承担着较高的融资成本，除了部分央企、政府部门等能够快速通过贷款审批外，占据市场主体比重超90%的中小微企业为了取得贷款，需要额外承担由于信息不对称产生的第三方费用，进一步推高了其融资成本，中小微企业无法得到资金支持，不能进行扩大再生产和转型升级，从而造成实体经济的萎缩。目前，银行体系存在业务模式、战略地位、目标客户等方面同质化现象严重的问题，不同类型的商业银行都存在“做大放小”的情结和倾向，导致实体经济过度金融化且金融供给不足，宝贵的信贷资源并未流入金融服务需求迫切的中小微及民营企业端，金融供给结构失调。在融资渠道的选择上，实体经济偏向于选择股票、债券等长期、低成本的直接融资工具，但金融市场大量存在的是短期银行贷款产品，由于长期存在的历史原因以及国内资本市场发展缓慢等因素，我国由商业银行主导的间接融资体系占比过高，股票、债券等直接融资渠道偏少。据统计，2018年我国社会新增融资中间接融资占比81.4%，而直接融资仅占总量的14.8%，而同期美国直接融资占比高达78.1%，包括股票、基金和债券。

（四）实体经济结构亟需优化，金融供给投向错配

在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进程中，金融资源配置很关键。现在金融资源的投向出现错配，表现为信贷投向不够“准”，银行信贷“大水漫灌”和“脱实向虚”情况同时并存，与实体经济需求不平衡不适应。商业银行贷款较多流入房地产、政府融资平台等，实体经济体系中的现代服务业、科技文化产业、绿色经济产业等新兴产业则处于金融信贷支持的薄弱环节。金融产品和模式创新力度不够大，创新没有跟上市场和客户的需求。此外金融服务的覆盖范围不够“广”，困扰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依旧存在，小微企业办理信贷业务时数据不真实、手续不便捷等痛点制约了金融服务直销的提升，普惠金融发展难以进一步突破，与长尾客户需求不平衡不适应。

金融资本的地域性失衡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金融供给投向错配问题。我国经济的地域性失衡需要金融资源有效配置来逐渐缩小，然而由于金融资本的逐利性，导致金融资本与区域经济协调产生逆向作用，北方以及西部的实体经济获得的金融支持相对较少，支持对象的失衡、实体经济金融资本来源的失衡，使得地域性金融失衡问题严重。我国实体经济获得的金融资本大多数是以企业资产作为抵押，从银行等金融机构处获得的，而中西部地区企业的资本实力、抵押物水平本来就处于劣势地位，通过上市以及发行债券的方式获得金融资本更是难上加难。可见，我国现有的金融结构扭曲，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利益分配机制严重脱节。

（五）实体经济支持力度不足，金融供给秩序紊乱

金融机构的大量热钱流向虚拟经济部门，导致实体经济部门的资金供给不足，极易引发过度的投机活动。金融资本为追求更高的利润回报，纷纷涌向资本回报率较高的虚拟经济行业，如数字经济行业、物联网行业、区块链行业，但是我国的实体经济的总量与存量均高于虚拟经济行业，所以出现实体经济融资满足度低的现象。金融体系与实体经济之间关系被扭曲，主要表现在资金体外循环。尽管社会融资余额高的企业，其金融依附于实体经济部门而生存，但其规模增速却远超实体经济规模增速，甚至在实体经济低迷阶段依然保持较高的利润率和规模水平，间接说明了必然有一部分金融资源没有服务于实体经济的融资需求。

（六）实体经济效率走低，金融供给市场化程度不高

金融资源配置市场化程度影响到实体经济的效率，目前，金融业中经验决策仍占相当大比重，计划经济体制下的金融供给制思想及保守文化仍在影响着部分经营者，如有些银行对信贷投放到国有性质企业、政府平台企业产生的不良贷款就不追究责任。对于国家而言，银行资金与国有企业资金互有交叉，对大型企业授信频繁会造成过度金融化，而急需资金的小微企业将无处贷款，进而影响了金融市场效率的发挥，扭曲了金融资源的合理配置。加强经济增长动能需要提高要素配置效率，尤其是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而提升金融资源配置效率的关键需要让市场供求关系决定资源流向和流速，即让金融市场的供给和需求来决定大多数利率，而不是由政府部门给出一个基准利率，所有利率围绕其上下浮动。我国金融市场化进程应该与实体经济需求密切联系，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辩证统一，在政府部门发挥宏观调控手段的同时运用市场化力量破除障碍，此外金融市场化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要根据经济发展的阶段、经济转型的效果灵活调整改革措施，协调好金融效率、风险和稳定的关系，政府因素和市场因素缺一不可，金融体系的市场化改革必须与有效金融监管框架的构建相结合，改善银行的公司治理结构、建立新型的银政关系、完善商业银行风险定价能力。

四、由实体经济发展难点探准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最终目标是服务于实体经济发展，对金融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导向和激励作用。通过对实体经济痛点问题进行分析，当前，要积极转换经济发展方式，创造实体经济动力，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推动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要重点做好以下几点。

（一）深化金融体制改革，促进金融业高质量发展

将做大做强做实金融供给作为金融高质量发展的首要任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金融业快速发展，金融机构种类多元化、金融服务多样化，经营理念也要适应新的要求。面对新时期、新任务，加快金融业发展、为加大信贷投放提供必须的基础条件，就要构建开发性、政策性、商业性金融相互协作配合的信贷投入机制，完善金融服务的供给结构，解决地区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满足各地区实体经济的资金需求。让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拥有更多的资金支持，更好地满足实体经济的资金诉求。保证实体经济有更多的金融服务和金融产品可供选择，还可以选择上市及发行债券等金融负担较少的方式获得融资资金。只有当金融体系充分发展、金融资源供大于求，实体经济资金的满足度才有可能提升，而实现的前提条件就是要不断深化金融体制的改革。

（二）坚守支持实体经济的金融初心，不断优化金融供给结构

各类金融机构的产生都源于一定的历史背景和原因，起初都有明确的市场定位，比如从城市信用社演变而来的中国城市商业银行，其定位是服务中小企业、服务广大市民、服务地方经济；从农村信用社演变而来的农村商业银行、农村合作银行，其定位就是服务“三农”经济，即使是工、农、中、建、交及股份制商业银行也有当时的定位与初心。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各行之间的业务边界日趋模糊，但是各家银行源于实体经济的需求、服务实体经济的初心一直是存在的。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个重点就是要让各家金融机构回到支持实体经济的初心上来，坚守自己的市场定位，调整金融服务布局，实现金融资本的优化匹配，防止金融资本过多的流向虚拟经济，推动不同经济区域实现同步发展。

（三）加大直接融资发展力度，提升直接融资占比

在以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体系里，发展直接融资一直为监管层所鼓励。近几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一直强调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重要性，解决好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近两年在金融去杠杆持续推进下，市场资金持续紧张，对应利率不断走高，我国直接融资比例大幅下滑。在直接融资中，IPO、增发融资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不过近两年融资规模也在不断收窄。在目前科创板实行注册制的资本市场改革的大背景下，资本市场要抓住新的发展机遇来提高直接融资尤其是股权融资的比重，进一步完善A股市场、新三板以及股权交易市场的顶层设计，规范资本市场环境和上市公司运行环境，灵活运用制度手段，让更有融资需求的优质企业成功上市，提升上市公司质量与投资价值。此外，结合国外先进资本市场发展经验，对《证券法》、《刑法》等法律法规进行修订，大幅提高违规成本，严惩各种违规违法行为，切实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提升投资者信心。

（四）发挥科技驱动作用，提升金融供给服务的精准度

以科技创新驱动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是贯彻新发展理念、解决当前经济金融发展中突出矛盾和问题的关键。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取得积极成效的同时，也要积极借助科技力量驱动金融服务精细化发展，部分小微企业受制于信用记录、风险承受能力、企业资质等原因，成为传统金融工具所不能触及的领域。移动互联网、大数据分析、区块链算法等数字技术为金融服务拓展深度和覆盖面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在推动银行业金融机构改造小微企业贷款额度审批模型、分析还款能力、及时追踪贷款风险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未来银行业金融机构将坚定不移地持续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领域加大投入，推进数字化转型，进一步发挥技术、数据等生产要素的重要作用，致力于推动实时、智能、友好的金融服务落地。

（五）以创新为抓手，优先发展普惠金融

在全社会的高度关注和支持下，普惠金融事业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目前在农村地区建立起了商业性、政策性和合作性金融机构等多元化、多层次的农村金融服务体系。这大大提升了金融机构的创新能力，为打破农村金融困局、发展农村数字普惠金融提供了有效路径。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推进、乡村金融抑制长期存在的情况下，以农村商业银行为主体的金融机构加快对长尾市场的发掘，借助创新手段破解农村金融困局，通过促进创新技术外溢充分调动各类金融市场主体提升服务农村金融的能力，使创新能力成为农村数字普惠金融的助推器。农村商业银行要联合地方政府、金融机构及金融科技企业等主体，加快完善乡村信用体系，为普惠金融发展奠定坚实的数字基础，支持包括政府各部门在内的各相关主体建立涉农基础数据平台，在确保数据安全与隐私保护的前提下，促进基础数据共享，降低各类农村普惠金融供给主体的数据获取难度和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