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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叙事美学

2020-01-08刘晨阳

名作欣赏·学术版 2020年9期
关键词:娄烨

刘晨阳

摘 要: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是娄烨的一次关于试图揭露时代、曝光人性的尝试,导演在片中秉持自己一贯以来的个人化影像风格及叙事策略,甚至在以往的基础上加以突破,无论是情节安排,空间调度还是主题精神、表达手法都更加成熟厚重,在错落的时间、暴力的空间下讲述人与时代,反思人性和欲望。

关键词:娄烨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叙事话语 叙事交流

由娄烨执导的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以下简称《风雨云》)于2019年4月4日上映,作为为一部披着“悬疑”外衣,融合爱情、警匪、动作的类型片,影片聚焦于珠三角地区,以一宗命案开场,广州城中村“洗村”居民因不满拆迁爆发大型抗诉事件,城建委官员唐奕杰离奇坠楼身亡,年轻警官杨家栋在侦察中卷入一段横跨二十年的情感纠葛,唐奕杰及其妻林惠与合伙人姜紫城、连阿云四人之间的爱欲、背叛、谋杀,加之重重迷雾几乎将杨家栋吞噬,连阿云失踪与杨父早年调查未果的“江滩女尸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相直到最后一刻才水落石出,人性、欲望的母题被紧紧挟裹在暴力、犯罪的元素之中。

娄烨,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之一,有着超前的创作意识和鲜明的个人标签,其影像风格向来以大胆著称,以小事件诉说大时代,特殊背景下的爱欲纠缠,人性和命运不可控的逆转,以及著名的手持摄影和跳接镜头……《风雨云》中依旧保留甚至放大了这些符号,甚至表达野心更甚于以往。案情谜底并非关键,三男三女二十年间的血腥爱情故事才是重中之重,原本并不复杂的剧情在导演操控下支离破碎,千疮百孔,无数晃动镜头拼接带来眩晕和压抑亦是娄烨刻意为之,暴力粗粝,煞气逼人,却更具现实意义和戏剧张力。本文将从时间、空间两方面探析《风雨云》的叙事策略,及娄烨独特美学风格下的叙事意义。

一、叙述时间:断裂·拼接·隐晦

作为一位成功的艺术家和创作者,娄烨导演已经可以熟练自如地操控时间,在《风雨云》中,最令观众眼花缭乱的便是时间。影片以片段式和碎片化的方式为观众勾勒故事的来龙去脉,特殊时间背景会字幕的形式标注,并不断地以倒叙、插叙、方式展开剧情,整部影片像一局预谋已久的棋盘,不断扩散延伸,棋盘的走向和趋势都在叙事者的掌控下,直到最后一刻揭晓谜底。

首先,娄烨极为擅长在较大的时间跨度中讲故事,而《风雨云》之所以在前半段给观众留下诸多疑问谜题,要归功于导演对于时间顺序的重新整合,尤指倒叙、插叙和闪回。从1989至2013年,全片跨越二十余年,双线并行,一明一暗,一黑一白,明线以顺序为主,按照杨家栋调差进程铺开,寻找唐奕杰坠楼案的真凶,一步步接近黑暗事实的真相;暗线实为以林慧、姜紫成为主的四人情感利益纠葛,政商勾结,暴力谋杀,陷入罪恶的深渊,

由于暗线故事发生久远,线索杂乱,牵扯人物较多,且受明线影响,因此多以闪回的方式呈现,观众跟随杨家栋的调查层层深入。当他接到关于唐奕杰生平记录的电话时,影片闪回关于唐、林、姜在1989年舞会结缘及唐、林1990年成婚的片段;当他走访到照相馆时,镜头从照相馆里的结婚照片,平移到林慧旧家里挂的结婚照片,闪回唐林婚后生活及林慧因精神病入院;后查案到精神病院,镜头跟随同一个护士的脚步,从接待的房间走到了付款处,顺势插入连阿云付款后接林慧出院。诸如此类,影片不断在同一个空间、不同的年代中穿梭交叉,画面、服装、气氛,都倏然变换。

以上情节,观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关于林慧为何入院,连阿云是何人,如何与姜紫成结识等疑问,都是随着杨家栋调查深入才逐一明了。电影在开场二十五分钟时,通过一组快剪表现姜紫成事业如日中天,成为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林慧的酒楼于2007年开业,2009年购置别墅等等,只字未提2006年连阿云失踪,直到影片过半后,杨家栋接到确认河边无名女尸确认为连阿云的电话时,观众被告知阿云死亡当天曾与林慧在车内争执撕扯,而误杀后具体烧尸过程是在一百分钟左右才完整展示,至此本片的第一个谜题缓缓解开。可见,唐、林、姜、云这一暗线,采取闪回、倒叙等叙事方式持续填充增补。

其次,由于电影的播放时长有限,叙述者通过会对有限的素材和故事进行取舍。《风雨云》片长123分钟,讲述二十年内两岸三地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断壁残垣与旧貌新颜、利益邪恶与正义、爱情与利益。因此娄烨在分配情节时长时,张弛有度、详略得到,尤其是主线人物杨家栋的调查过程,相较于其他人物,他更像是一个引子或线索,串联起整个过程,关于其中重重不易困难,都点到为止,大量笔墨集中在唐、林、姜、云的往日旧情上。

娄烨在《风雨云》中常借助“蒙太奇”序列概述剧情,片中数次出现电视新闻、报道、监控等信息集中镜头快剪,杨家栋的行踪和经历多次以新闻报道的形式出现;姜紫成连阿云在地产业掀起阵阵风浪亦是通過电视报道;最终姜紫成身亡,林慧自首,杨家栋破案立功,也是通过新闻表现。可以说媒体在片中承担主要叙述和传递功能,制造出客观决绝的氛围,干净利落、坦诚直白、无粉饰无情绪,摄影机是唯一的见证者和记录者。

由于时间线过于冗长复杂,娄烨还多次在电影中增加字幕,以告知观众剧情走向和时代背景。甚至在揭露谜底的最终时刻,是通过监控视频交代真相,屏幕上2012.4.14.18:40被无限放大,和唐奕杰死亡报告单上的时间几近重合,林慧只不过是替罪羊的身份昭然若揭,被处理过的照片上,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导演毫无保留地使用新媒体手段代替案情回顾。

最后,二十年之大小事岂非一部电影可以说得清,《风雨云》中不乏省略和留白,电影中有些镜头并非完整事件,只是记录当下情绪和氛围。例如新婚当日跌了一下的林慧,一闪而过的服装店个体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酒席、又或林、云、小诺三人曾共度欢愉时刻、连阿云独自在天桥崩溃大哭,公交车上神态天真心情低落的小诺……极尽琐碎和丰富,却无一废话,这便是娄烨一直以来秉承的叙事方式,用一系列的情绪行为代替事件。而时代变迁,人性摇摆、自食恶果、宿命难逃,所有的因果善恶都在这七零八落的碎片中揭示。

当片尾杨家栋在香港抓获小诺时,故事看似告一段落,两起案件均破解,三男三女人物关系也都交代清楚,但实则娄烨在二十年的描述中留下了大量疑云和空白,林慧为何嫁给唐奕杰?姜紫成的离开和归来缘由?唐奕杰为何突然出现在连阿云的烧尸现场?等等,如此隐晦迂回,导演似乎有所保留又或故弄玄虚,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现有情节和故事已经达到导演所想的效果,时代宿命、流落感引起观众共鸣,利益面前爱情变得一文不值令人心碎,无限膨胀的欲望和一发不可收拾的贪婪足以毁掉很多人,其他多元解读留给观众自行想象。

娄烨在《风雨云》中对叙事时间大胆重构,不循规蹈矩,在明暗交织、断裂拼接的故事性中抽丝剥茧,使观众与主人公一起卷入时代洪流,在错杂的时空中感受人性的复杂莫测,体验时代变迁下的暗潮涌动。

二、叙事空间:都市·暴力·粗粝

敘事空间是由电影制作者创造或选定的、经过处理的,用以承载所要叙述的故事或事件中的事物的活动场所或存在空间,叙事空间只是原有故事空间的一部分,电影制作者常常借助叙事空间来代表或暗示整个的故事空间并表达某种观念或意识。“场景”和“镜头”是电影叙事空间的两个基本量度单位。

先说场景,在娄烨执导的电影中,都市是他一贯选取的拍摄地,北京、上海、南京、武汉、巴黎,他始终关注蛰伏在繁华背后的落魄,熠熠生辉下的不堪入目,个人的情感与动机。电影《风雨云》中他将镜头对准广州城中村冼村和香港、台湾,眼看他起高楼,眼看这瓦砾成堆掩埋了多少肮脏秘密。高速发展的背后是只手遮天的财富和权力,都市男女的爱情摇摇欲坠,欲望冲破牢笼,充满失意与幻灭,罪恶滋生,暴力满地。

娄烨通过诸多日常生活的场景建构出现实却又边缘化的叙事空间,广州的十三行批发市场、香港的兰桂坊酒吧和皇岗口岸,台北西门町的夜总会,现代蛛网式的立交桥,琳琅满足的街头招聘等等,虽跨越两岸三地和改革开放二十年,但在地理空间上从未给观众造成混乱,甚至营造出亲切熟悉的共鸣感。

电影的叙事空间还表现在镜头的拍摄和剪辑上,由片断性的、直观的视听影像镜头,通过蒙太奇来组接和进行场景空间的转换与变化的。娄烨的镜头语言一直有着其鲜明的个人特色,他不遗余力地在每一部电影中加入“晃动的镜头”,跳切的剪辑手法也日趋成熟,形成个人独特的影像风格。

电影《风雨云》中,摄影机常常与角色的身体融为一体,跟随人物的主观视角及行为,或直接将镜头对准人物身体的某一细节,捕捉肢体语言及面部神情。例如杨家栋在赶去与唐奕杰助理会面的过程中,意外目睹助理被人凶杀,甚至顺势嫁祸于他,因此遭到周围居民的攻击围堵,杨家栋奋力奔跑冲出重围的过程,摄影机一路跟随拍摄其背影,小巷狭窄,七拐八弯,慌张急迫的情绪和紧张混乱的氛围随着摇摆不定的镜头直达观众内心。

又如在影片开始的地方,先通过一组航拍展示现代都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又慢摇到城中村的上空,天堂地狱一线之隔,而后镜头再一转,跟着一位离开篮球场准备去抄家伙打架的居民,穿过破烂的土堆,灰败的街区,横冲直撞,来到动荡的拆迁现场,摄影机在人群叫嚷声中不停晃动,仿佛受到挤压,甚至故意夸大摇摆幅度、抖动、模糊等,呈现出如新闻报道现场的真实感,营造混沌不安的气氛,也就是在这场混战中,唐奕杰被人从顶楼推下,钢筋穿透胸膛当场死亡。

《风雨云》中这种反传统、非常规的拍摄手法,还可表现人物关系和情感状态,且晃动频率与失焦程度会随着不同叙事及情绪发生改变。在杨家栋和林慧的两场室内戏中,二人在阴暗、狭窄的空间内,只能看到几片模糊的光源和人物走动的身影,镜头间接性失焦或对准人物身体局部,脖颈、双手、文身等。第一场戏,表面是针对案情的简单问话,但实则二人暗潮涌动,镜头轻微摇晃,像是催化剂,在晃动和虚焦中增添几分暧昧;而在第二场戏中,杨家栋认为林慧欺骗利用了他,林慧极力辩白,戏剧性更强,此时光色幽暗,几乎看不清人物神情,但可以从镜头大幅度晃动中感受到他们激动起伏的情绪,林慧的委屈无助和杨家栋的疑惑不安一目了然。

娄烨通过将摄影机介入人物内心的方式把杨家栋和林慧混乱的感情关系,及凌乱不堪毫无头绪的线索完全曝光在观众面前,这些镜头阴暗压抑,真实可触,让人清醒又陷入怜悯。

除手持摄影外,娄烨还偏爱使用失焦的镜头。视点的变换和移动可以反映人物内心活动和心理变化,并帮助导演引起观众好奇心。比如在唐奕杰与连阿云在KTV博弈的情节中,二人同为姜紫城的“棋子”,各自掌握着对方的把柄,企图在关键时刻奋力一击,言语之间一来一回,焦点在两人愈加狰狞变态的面孔中游移,不时虚化处理,将焦点转到头部之外,恐慌与憎恶的情绪被不断放大,陷入无法挣脱不得不鱼死网破的境地;同样,在杨家栋准备往姜紫城的车里放置窃听器时,镜头也出现大量虚化,从解锁、打开车门、上车、拿出窃听器、准备安装、调试等一系列的过程,都伴随着杨家栋不安的东张西望及双手颤抖,几次虚焦更表现其紧张焦灼的内心。

无论是场景的选区还是镜头的拍摄角度,娄烨都坚持“以真为美”的原则,《风雨云》中城中村的暴力、时代变迁带来的物欲横流,扭曲血腥的人物性格,通过娄烨粗粝、纪实的镜头语言一览无余,观众全程被压抑混乱的镜头挟裹,接受昏暗粗糙的画面,以及毫无规则可言的构图和碎片化的蒙太奇,这种强烈的美学风格和戏剧张力,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导演义无反顾表达真实、传递真实的决心。

三、叙事意义:时代·欲望·人性

一直以来,娄烨作为个人风格极强的导演,他敏锐、犀利,坚定,敢于表达,在作品中投射个人意愿和价值趋向。《风雨云》讲述改革开放三十年珠三角地区官商勾结谋杀命案的黑暗悬疑故事,如此大尺度尖锐的“禁忌”话题是导演一贯的选材方向,通过社会事件影射时代问题,飘忽不定的镜头和肆意横飞的剪辑只是他的表现形式,而形式终究为内容服务。影片中镜头语言的激烈晃动对应的是社会与历史的“记忆”,观众被强行挟裹进时代的漩涡。

《风雨云》中连阿云被姜紫成从混乱的舞厅后台拯救出来,并让她摇身一变成为合伙人,这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从此连阿云无可救药地爱上她的“救星”,像只扑火的飞蛾,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这是肮脏复杂的四角恋中最容易被理解的支线,连阿云的所作所为和动机一目了然。影片几次描述她的崩溃、痛苦、绝望,她的困惑亦是导演的困惑,如同地狱般的爱情,陈年命案的源头,是杨家栋破案的关键线索,而利益面前爱情瓦解的速度,人性崩塌的恶劣程度,是导演发出的声声质问。

电影中关于杨家栋的情感经历较为不寻常,他作为查案警官,先后同嫌疑人林慧、小诺产生感情关系,似乎略有不妥,但这也正是导演所要表达的,无论人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没有绝对好人,但也不能称之为坏人,在善恶中挣扎是人性常态,哪怕是电影里唯一有正面倾向的主角,也是混沌迷乱的,这使本就布满阴霾罪恶的大环境看起来更加无可救药了些。

娄烨曾在《风雨云》首映记者会上曾说:“自己想表达的态度、删改的痕迹已清楚地呈现在片中,接下来会保持沉默。”的确,两个小时的片长内,时代的变迁在变换交错的场景中展现,欲望在人物的选择行为中流露,命运不可控的坠入深渊,“风雨云”的内涵一览无余。影片中有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台词,老A(香港私家侦探,杨家栋父亲旧同事)曾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会过去,被忘记。”乍看似有几分点题,但若细想之,导演真的不想世人记住吗?他大费周章营造每一幕真实场面,从头到尾的纪实性风格,甚至出现过的场景都会配以字幕标明具体的时间地点,包括街道、娱乐场所、房屋等,无一不在证明这个故事扎扎实实存在过的痕迹。

可以说娄烨所运用的每一种叙事手法,都冒着“打破第四堵墙”的风险,这并非无用功,而是将难以言述的大时代转换成为明确的小时空,情欲的畸变和人性的挣扎被放置其中,无时无刻提醒着观众,这些值得被牢牢记住。关于这一点,导演为防止观众被误读,甚至在一张官方海报上写明:“电影会帮我们记住我们和我们的时代。”

《风雨云》作为悬疑谜案电影,全片看似围绕两起案件讲述:唐奕杰之死?连阿云的去向?尽管影片在真相大白之时戛然而止,但比起“是什么”,导演似乎更想探讨“为什么”。娄烨不厌其烦地刻画地产黑幕、权钱交易,KTV里的灯红酒绿,酒桌上的豪言壮语,以及唐、林、姜、連四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些暴力、血腥、罪恶的场面并非导演所认同的,相反,从这个欲望包裹的微光世界中,我们能管窥娄烨对权贵阶层的看法,以及他对这时代祸根的思考剖析。

娄烨最终的落脚点在人和人性。《风雨云》中的人物形象都是复杂矛盾的,为什么杀人?小诺为何将唐奕家推下天台?却仍带着一副少女的天真和感伤游走在这座城市,就像每一个为情流泪的普通女孩,她勾引杨家栋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干扰视线;唐、林、姜何至于置连阿云于死地,甚至逍遥法外、活色生香地度过这么多年,电影似乎讲清楚了却又留有疑点,但这正是娄烨眼里的人性,模糊矛盾,在心狠和懦弱中摇摆不定,因不敢承担后果而选择放弃或杀害,姜紫成不肯妥协接受连阿云的威胁,小诺想和姜紫成、林慧一家三口团聚,将养育她十几年的“父亲”杀害,他们互相利用又自相残杀,利益和命运纠缠不休,罪恶被尘封等待遗忘。

所谓风雨云,风为时代,雨是欲望,云即命运,娄烨通过可靠叙述和不可靠叙述从方方面面阐释片名的意味,也是电影的主题。撕破华丽的外包装,即时代,审视情欲物欲下的罪恶,思考人性的复杂和不堪,最终角色与命运一同毁灭。

《风雨云》作为一部成功的悬疑电影,并非胜在案件的离奇或惊险,而是其叙事方式坚持了娄烨导演一贯以来的策略和美学风格,错乱有序的时间安排,晃动虚焦的镜头语言,凌厉果断的剪辑手法,使剧情紧凑而充满美感,时代下的欲望和人性也同样令人眩晕,官商权益,暗潮涌动,同流合污,还有无数个迷惘疯狂、暴力血腥的秘密隐藏其中,这便是娄烨想通过《风雨云》所传达的人与时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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