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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翼弃兵》:今秋最爽的大女主戏

2020-01-07清晏

南都周刊 2020年11期
关键词:俗人国际象棋天才

清晏

爽剧,早已成为全球流行的文化现象。

比如最近火热的《后翼弃兵》,就是其中一例。

作为爽剧,其情节设置通常要简单易懂。就像《后翼弃兵》,就是在说因车祸而成为孤儿的贝丝·哈蒙,如何因缘际会挖掘出国际象棋的天赋,由此打怪升级、扳倒一个又一个对手,横扫从国内到国际的象棋赛场,最终成为世界冠军。

但如果仅限于这种简单,那它就配不上当下如此火热的名声。

它在爽剧最基础的规则上,增添了更多迎合当下文化潮流的元素,诸如女性主义的觉醒、古典审美的时尚、历史过往的喟叹,以及作为天才型棋手的女主,如何在她个人的成长过程里,用尽毕生精力去弥合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所有这一切,都让《后翼弃兵》摆脱了爽剧最基础的简单设置,反而在故事层面,有了更多能被感受和解读的可能性。

就像女性覺醒与成长的主题。

但天才的骄傲与悲伤,不过是《后翼弃兵》试图放大的主题,它背后潜藏的诉求,其实更加普世、更加大众,那就是我们为什么会执着?而且是近乎疯狂和危险地执着?

天赋加执着,是女主晋级成世界冠军的爽文表征,它背后裹挟的却是无论天才还是我等俗人,都要面对的状况:我们都会因为生活重压而变得支离破碎,而我们解决它们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工作干得赴汤蹈火、把努力变成破釜沉舟。换句话说就是——

之所以努力工作,不过是在遮掩生活对我们造成的打击。

这是我们在用新痛抚慰旧伤、用狼窝替代虎窝的逃避性选择。

贝丝·哈蒙与国际象棋的关系,正在于此。

是她选择了国际象棋,就像她主动选择沉溺于药物和酒精。

这不只是天赋使然,更是因为她没办法在世俗生活里,寻找到舒适的位置。或者更直白来说,她是逃避生活重创的时候,寻获到赖以为生的庇护所。

所以,假若只是把《后翼弃兵》看做是天才在不幸中逆袭的爽剧,那就低估了它与我们的关系,或者说是我们作为观众,太过狭隘地暴露出自己想在怜悯天才的不幸人生里,寻回一丝生而为人的可怜自尊——我们喜欢天才的故事,除了羡慕他们辉煌的成就,更喜欢的是暗戳戳地去八卦他们的不幸,尤其是混乱不堪的男女关系、无休无止的堕落沉沦、痛不欲生的低谷时刻,和孤苦凄凉的去世瞬间。

与其说我们热爱的是天才的故事,不如说我们更热爱的是天才们的不幸。

这与我们期待在战争故事里看到英雄的心理机制是一样的:我们希望当英雄,但更希望别人当英雄,因为英雄意味着悲惨、意味着牺牲——天才也是如此,他们看似成就斐然,实则充满不幸,以至于到了我等俗人都忍不住要去怜惜、悲悯。

在天才们的不幸时刻,凡夫俗子找到了自身的价值。

或者说,这廉价的怜惜,其实是我等庸人,得以在天才面前保留尊严的最后时刻。

但实际情况却是,天才压根不需要这卑微又可怜的怜悯,就像凡夫俗子没办法达成辉煌的成就一样——这是两套毫无交集的社会法则,俗人却一厢情愿地以己度人,反倒更衬托出天才们的独一无二。

只有俗人才会在乎天才,天才是不在乎俗世的。

可《后翼弃兵》为了强调女性的觉醒和独立,总是忍不住让她去反观凡夫俗子的世界。

这是俗人的做法,而不是天才的。

这种太过追求政治正确导致的另一个后果是,随着剧情推进,在第一集过后,贝丝·哈蒙的性格张力越发稀薄,她不停地摇摆在亲生母亲聪明却麻烦不断、养母被人抛弃借酒消愁的哀怨里——这两个与女性主义相关的设定,当然很有力量和意义,但它们也有不容置疑的副作用,那就是冲散了贝丝作为天才的内在矛盾,转而变得世俗起来,以至于难免让观众明白“这是女权主义”的同时,丧失掉对贝丝性格的共情。就是说,主创们——

既要求她是天才,却又时刻笼罩着世俗的价值观。

抛开这些遗憾,《后翼弃兵》确实当得起今秋最热剧集的名头。

后翼弃兵(The Queens Gambit(2020))

类型: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美国

语言:英语

首播:2020-10-23(美国)

集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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