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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花牡丹各自开

2020-01-05章铜胜

农家参谋 2020年6期
关键词:碎米小山坡萝卜丝

章铜胜

喜欢袁枚的诗《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首诗写出了一切平凡微小生命的可爱之处,微小如苔者,也是会绽放出生命的璀璨。仔细想一想,人亦如花。花开有大小,人亦分贤愚。花如此,人亦如斯。每一个平凡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也都会朝着自己人生的目标去努力,努力的结果不一定很重要,过程却是一样的精彩,我们应该尊重每一种努力的真诚,并为之喝彩,正如袁枚欣赏苔花的开放一样。

牡丹开时,花大如盘,径可数寸,甚至更大一些,盛开时,一朵一朵的花,压得牡丹新枝纷纷下垂。我家阳台上栽了几盆牡丹,每年春天花开,我都会从不同角度拍几张牡丹花开的照片,发给朋友们看,总会引来赞声一片。花开富贵,天下爱牡丹者也众。

家乡的凤凰山下,是药用牡丹凤丹的原产地,近些年,引种、嫁接了不少观赏牡丹的名品,魏紫姚黄,赵粉豆绿,花开时节,姹紫嫣红,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看花。我也去看过凤凰山下的牡丹花开,但不常去,我不太喜欢人多花繁的那份热闹。我喜欢在春风里,遇见静静的花开。遇见了,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一朵花开,仿佛那朵花是专为我而开的,也或者说,在那一刻,我与一朵花,都发现了对方,它热烈地为我绽放,我也因此拥有了片刻的美好体验,如一朵花开般。

与一朵花的相遇,是需要缘分的。有无数次的错过,才会有一次动心的相遇,如那些被我错过的苔花牡丹般。错过亦无妨,只要心中有花开,就如苔花与牡丹,依然各自绽放。

如米的苔花,在我的印象中是缺失的,我不曾留意过苔花开,那是一种对花开可爱的错过。不只是苔花,我是错过了无数花开的繁盛,也疏忽了身边苔花的安静。想想,我与花的缘分竟是浅薄的,薄到经不起一阵风吹起,经不起一声鸟鸣声地打断,有时,甚至也经不起一缕阳光的闪耀。

知道自己花缘浅薄,也就不想再错过了,渐渐地,便学会了珍惜一时一季的花开,应景随时,也就留了一份心,在花上,也在心里。所有关于花的记忆,也被自己翻出来,在时光里生香。

记得上学时,每日途经一处小山坡,山坡低矮,坡上树木不多,多的是一些小灌木和小乔木。春天,檵木开花,开细碎的小白花,花瓣细长而散碎,我们称之为萝卜丝花。檵木的花几朵一簇,花极香。我们常折了一小把,一路追打着跑回家。有时,也会将折来的几枝檵木花用水养在罐头瓶子里,放在窗台上。夜里做作业时看一眼檵木花,开心地笑一笑,那笑里藏着的意思,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小山坡上,和檵木花一起开的还有一种被我们称作碎米花的。檵木花是月白色的,碎米花则有点像是象牙白,只是浅淡些。

萝卜丝花、碎米花,名字那样俗气,俗得像是我们儿时的乳名和绰号一样。长大了,我们的乳名和绰号也渐渐被遗忘了,偶尔听见一声呼唤,也不再如儿时那般亲切,甚至会有相顾茫然的失落感。就像是那些被我们遗忘的花儿一般,它们在时光里开了、谢了,一年又一年,还是被我们遗忘了,不论是苔花,还是牡丹,也不论是萝卜丝花,还是碎米花,它们依然会在下一个春天里开放,各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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